()關于東西突厥的事情蕭守仁知道的並不是很多,只是從虞世南那稍微的知道一點,知道那東西突厥的存在是裴矩和長孫晟的功勞,都是他們兩個人的聯手才造成了今天的東西割據的局面。
原本的東西突厥是一個整體,就像是劉太祖時期的中原,是一個整體,但是在裴矩和長孫晟一聯手之後局勢就完全變了,把突厥變成了南北朝了。
中原以黃河劃分成南北朝,而突厥呢,也是被人為的劃分為東突厥和西突厥了,西突厥和大隋朝的沖突已經是沒有那麼直接了,有著敦煌做緩沖地帶,那西突厥的精力也是著重放在西方的小國身上,大隋朝這龐然大物並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但是東突厥卻是不一樣了,中原已經是亂象漸生了,東突厥的野心也是像那東突厥草原上的野草一樣,有點瘋長的味道了。
阿塔對于東突厥的了解比較深,他原本就是東突厥的人,生在那長在那,只是十幾年前才搬過來的,所以有些事情別人不知道,甚至是那些耄耋老突厥人都不知道,但是阿塔卻是知道的很清楚。
「阿塔你能給我們講講東突厥可汗的事情嗎?我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塞,對于突厥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這些天你估計也是看出來。」蕭守仁開口問道,這些天的趕路終于是進入了東突厥的領土了,蕭守仁發現知道雖說是從阿塔嘴里知道一點關于東突厥的事情,但是對于東突厥可汗的事情卻是知之太少了,所以才有此一問。
「當然可以,我知道的事情你們也可以從別人嘴里知道的,這些天我也是看出來了,你們也不是什麼壞人,看你的眉角處有著絲絲的憂慮,看來蕭大人是過來了結心事的,講給你听听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阿塔這些天听見孫思邈和柴紹叫蕭守仁是叫做蕭大人,所以也是跟著稱呼蕭守仁為蕭大人,蕭守仁也是沒有拒絕,隨他稱呼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嗯,那你就給我們講講吧。」蕭守仁說完之後還用眼神瞄了瞄身邊一臉好奇加興奮的葳蕤,顧葳蕤估計也是很少出遠門,即便是出遠門也是約束了行動,不會像這次一樣見識到如此多的人和如此新奇的事情。
「那你們要听哪位可汗的事情呢?」阿塔笑了笑點點頭表示可以。
「嗯?東突厥難不成還有幾位可汗不成?」蕭守仁好奇地問道。
「唉!你們中原人可能都是只知道如今的始畢可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東突厥其實是有兩個可汗的。」阿塔笑著理解的點了點頭。
「哦?一山不能容二虎,還有這事?」蕭守仁睜大了眼楮表示自己不能理解,這可汗應該是男的,不存在一山二虎一雄一雌的說法。
「你們應該都知道始畢可汗的父親啟民可汗吧?」阿塔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蕭守仁的疑問,然後繼續問道。
「听說過,但是不是很熟。」葳蕤看見蕭守仁不做聲,所以開口替他回答道。
「啟民可汗是莫何可汗的兒子。因莫何可汗的前一任可汗沙缽略嫌自己的兒子雍虞閭懦弱,不能對抗那時候很是強勢的西突厥,所以在死之前留下了遺囑,死前遺命立自己的弟弟處羅侯為可汗。處羅侯被立為東突厥的可汗之後,稱號為莫何可汗。莫何可汗去世後,沙缽略的兒子終于是忍不住了,他自己立自己為可汗,自己稱呼自己是東突厥的可汗,自己稱呼自己為都藍可汗,莫何可汗把可汗的位置交給了啟民可汗,他們倆人是一南一北在東突厥對立著。」阿塔慢慢的解釋著,深怕蕭守仁他們听著迷糊了,所以還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看到阿塔飄過來的眼神之後蕭守仁對著阿塔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是理解消化了,沒有疑問,都已經是捋清楚了關系了,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傳弟不傳子的事情以前在中原也是有過的,也有人企圖那麼辦,但是這都是引起動亂的緣由,這傳位的事情就應該有個章程可以遵循。」蕭守仁點完頭之後也發表了下自己的看法。
「嗯?中原也有過這樣子的事情?」葳蕤頭有些暈了,剛才光是理清楚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和名字就已經是讓她的腦袋有些大了,有些吃不消了,現在蕭守仁卻說在中原的歷史上面也是有過類似的事情,她在腦海中想了想之後表示懷疑。
「當然有啊,漢武帝時就有過類似的事情啊,在其父親漢景帝劉啟的皇子當中算是有背景的,不出意外的話那天子之位也是囊中在握的,但是事情的變數卻是出現在他的女乃女乃竇太後的身上,那時候竇太後就是想立小兒子梁王為儲君的,你不知道?」蕭守仁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對葳蕤說道。
「嗯?繼續。」葳蕤眨了眨眸子然後示意蕭守仁繼續講下去。
「那時候漢景帝劉啟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應該立誰為儲君,太子的人選也是沒有定下來,但是經過王貴妃和長公主的一番謀劃之後漢武帝劉徹成功的被立為太子了。金屋藏嬌你應該是知道的。」蕭守仁笑著說道。
「你說的是那司馬相如那篇賦里面的金屋藏嬌?」葳蕤笑著問道。
「沒錯,就是那金屋藏嬌,漢武帝年幼時見到長公主的女兒阿嬌,當時他說是要把阿嬌娶回家的,長公主問她憑什麼娶阿嬌,娶回去之後會怎樣對待阿嬌,小劉徹那時候還不是叫做劉徹的,王美人稱呼為彘兒,那時候的彘兒說是要把阿嬌用金屋子養起來,也就是後來的金屋藏嬌了,就是在那個時候長公主把阿嬌許配給了彘兒,為以後的同盟建立了基礎。」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還沒有那立嗣的事情呢。」葳蕤听完之後催促道。
「嗯,那竇太後存有私心,景帝的身體狀況一向不怎麼好的,把彘兒立為太子,並取名劉徹之後身體的狀況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竇太後那時候就在謀劃後事了,如果是劉徹繼位的話,那太後就是王美人了,她這太後就沒什麼權利了,但是如果是梁王繼位的話,那她的權利只有增加並不會減少絲毫,所以他當時就起了心思,一個勁的鼓動竇嬰,要這佷子去勸說景帝立梁王為儲君,但是這佷子是深明大義,沒有听她的,還和她對著干了幾回。這就是立弟還是立子的典故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哦,這還真的是荒謬,都那麼大的歲數了,還握著呢。」葳蕤不屑的說道。
「呵呵,權利二字最是誘人啊,當時竇太後就是借著漢武帝不懂事,不能掌控大局的說法,想立小兒子梁王的,但是卻是沒有得逞啊,沒想到這東突厥卻是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啊。」蕭守仁笑著說道。
「呵呵,蕭大人倒是對歷史蠻了解的,那我繼續講了哦。」阿塔也是在一旁听蕭守仁講著那些歷史的典故。
「行,你繼續吧,我們都听著呢。」蕭守仁沖阿塔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這都藍可汗和啟民可汗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對于對待大隋的態度也是不一樣的,都藍可汗沒什麼主見,遇見事情都是听大臣的,那些個謀士都是為著自己的私利說事情,並不是圍著他都藍可汗的利益說事,但是這啟民可汗卻是很有遠見,對于大隋也是尊敬有加啊。」阿塔嘆了口氣,分析了一下這兩位可汗的性格特點。
「哦?那都藍可汗難道和大隋交惡了?」蕭守仁從這字里行間听出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來了。
「沒錯,這都是他沒主見的緣故啊,也是你們那中原的一個姓裴還是姓什麼的大官兒惹的禍啊。」阿塔又嘆了口氣。
蕭守仁很明白,他說的估計就是裴矩了,姓裴的能這這些事情里面插一腳進去的估計也就是這裴矩有能耐了。
「你說的應該是裴矩了,那裴矩做了什麼事情呢?」蕭守仁把裴矩的名字說了出來。
「沒錯,就是他,都是他惹的禍啊,當時的都藍可汗娶後母為妻,好像是北周趙王宇文招之女,號千金公主,後來被隋帝改為大義公主。據說是大隋滅了陳國之後,你們的大隋皇帝以陳後主宮中屏風賜大義公主,這大義公主因為宗國之覆滅,心中是常有不平,牢騷之言也是不少,那次她竟然是在屏風上面寫詩句,那些詩句竟然是敘陳亡以自寄,你們大隋皇帝知道後非常的不高興,後來又有裴矩在旁邊煽風點火,搞得大隋皇帝是擔心大義公主煽動都藍可汗入侵,所以才打算鏟除公主。此時正好啟民可汗向隋請婚,文帝派裴矩對其使者說︰「當殺大義公主者,方許婚。」那時候啟民可汗和都藍可汗還沒有翻臉,都藍可汗還是听從于啟民可汗的號令的,啟民大可汗的話一傳過來,都藍可汗那時候已經是有了反意了,但是還在猶豫不決,竟然是真的殺了大義公主,殺了之後又緊接著反了啟民可汗,當真是愚蠢啊!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都藍可汗從此之後就對大隋充滿了敵意,和大隋的關系也逐漸交惡了。」阿塔有些惋惜的說道。
「阿塔你對于這些事情倒是知道的蠻多的哦,這些可都是一般人都不可能了解的啊。」蕭守仁似有深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