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守仁他們的對話才剛結束,那邊的形勢卻是愈加的緊張,愈加的扣人心弦了,那二十幾騎圍著史瞿打轉的速度已經是到了一個極限,看來下一刻就是他們出手的時候。
果然,在那一瞬間,其中一騎大喝一聲,也不知道喊得是什麼,估計的話也就是喊「動手」啊什麼之類的話,二十幾個人听到之後同時抽出了馬背上的彎刀。
如果這時候蕭守仁他們都站在那二十幾騎的中間的話,他們就可以看到此時此刻史瞿是怎麼的神情了,但是他們離的太遠,加上那急速打轉的馬匹把他們的視線給擋住了。
此時的史瞿卻是一點都不慌張,一點也沒有被圍住該有的慌張表情,臉上竟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就仿佛眼前的二十幾騎都是虛的,都是幻的,不是真實的。
史瞿他那飄逸的頭發隨著那因為那些打轉的馬匹引起的氣流變化而四處飛舞,把他那張平靜的臉一下子就遮住了,一下子又現出來,氣氛很是沉悶,被遮住的時候,史瞿的臉看起來就像是被那些碎發給切碎了分割了似的。
手起刀落,二十幾個人的速度都是非常之快,就在馬兒還在奔跑,圍著史瞿做弧線奔跑的時候,二十幾個人同時揚起了手里的彎刀,那彎的有些不自然的彎刀在月光下發出滲人的光彩來,雖然很是炫目,但是卻是非常之可怕,那不是迷人的光彩,那是死神召喚的暮光!
蕭守仁他們雖然離得遠,但是他們在外面也能看到兩百米不到的前面,那個圈子里面,不斷的飛濺出血肉來,就在那些穿著黑色盔甲的人把彎刀落下去之後,就看見那圈子里面一時間血肉橫飛,當真是慘不忍睹啊。
顧葳蕤抓住蕭守仁的小手此刻已經是滿手心的汗水了,那汗水已經是把蕭守仁的青澀長衫給浸濕了,可見葳蕤此時心中是有多麼的緊張了。
蕭守仁感受到手臂上那輕微的顫抖,低頭一看,原來是顧葳蕤抓著自己手臂的玉腕不斷地在發抖,這倒也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雖說不上千金大小姐,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個小家碧玉啊,哪見過這麼殘忍的場面呢?
尉遲恭當年初見這種場面的時候都沒有控制好心態,吐了個三天,更何況現在的顧葳蕤呢,她此刻沒有吐在蕭守仁的衣服上面已經是很好了。
蕭守仁看見顧葳蕤那慘白慘白的小臉,知道她是在害怕,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蕭守仁心中感到一絲的溫馨,想起顧葳蕤剛才講的話,說是只要在蕭守仁的身邊,那就什麼都不怕,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啊。
蕭守仁伸出右手,輕輕抓住顧葳蕤那拽著自己衣服的左手,然後輕輕拍了兩下,表示不要緊張,有自己在不會有什麼事的。
顧葳蕤雖是害怕,但是那目光眼神卻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前面的那個圈子,突然間感到有人抓住自己的左手,回過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蕭守仁那鼓勵的目光,心中的那點子恐懼一下子竟然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果說剛才顧葳蕤說自己只要在蕭守仁的身邊就不會害怕,蕭守仁會保護她的,那只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的話語的話,那現在顧葳蕤心中已經是堅信不疑呆在蕭守仁身邊是安全的。
不對勁!
尉遲恭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人,他以前見過這群人把人活剮了是怎樣的情況,但是這次卻是有不一樣的地方,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感覺到不對勁了,而且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是隨著時間的拉長就越是明顯。
「不對勁,不對勁啊。」尉遲恭在一旁低聲說道。
旁邊剛剛把顧葳蕤穩下來的蕭守仁耳朵這時候很是靈敏,一下子就尉遲恭的話,很是不解的回過頭看著尉遲恭問道︰
「尉遲大哥,何處不對勁?」
尉遲恭並不看蕭守仁,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額戰斗圈子里,一刻也不願意把目光從那轉移,雖是如此,但是他還是回答了蕭守仁的問題。
「你們沒有發現嗎?他們用的時間也太長了。」
蕭守仁听到尉遲恭的話之後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叫做花的時間太長了?
「不明白。」
尉遲恭這才回過頭來了,對著蕭守仁和顧葳蕤說道︰
「如果是活活把一個人剔成白骨的話,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現在圍著那個人打轉的速度已經是很快了,應該只須幾個圈子就可以了,就可以把一個人給活剮了,但是現在已經是好多圈了,但是還有血肉飛濺出來,一個人有那麼多的血肉?」
經過尉遲恭這麼一說之後蕭守仁也是反應過來了,這還真的是不同尋常啊,一個人再怎麼肥胖也是不可能能夠讓這群地獄里上來的死神剔這麼久啊,更何況,史瞿本身就不胖,典型的標準身材。
尉遲恭因為以前見過類是的場面所以才第一個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蕭守仁他們都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子詭異的場面,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正常的。
就在他們很是不解,疑惑不懂的時候,那圈子里飛出來的東西卻是給了他們一個好的答案,一個一見就懂一見就能明白的答案。
那飛出來的是一條已經快被剔干淨的馬腿!
馬腿?那不是人腿嗎?不是史瞿的腿嗎?
「原來如此!」蕭守仁和尉遲恭對了個眼神之後很是佩服地說道。
能在那種情況下,能在生死關頭卻是想到這麼個辦法,史瞿當真不是一般人啊,蕭守仁見到那條馬腿之後所有的疑惑都是迎刃而解了,那橫飛的血肉並不是史瞿的,而是史瞿剛才累倒在地上的馬兒的,他竟然是掄起了那月兌力的馬兒,然後跟那二十幾個人斗了起來。
馬兒的身軀那麼大,血肉自然也是要比尋常人要多得多,再加上史瞿把馬兒當作是兵器用,自然是有取巧的方法了,能夠盡量地避免不必要的踫撞,只要不踫撞,那就不會被削到。
果然是不出蕭守仁和尉遲恭的所想,此刻的史瞿真的是把自己騎出來的馬兒當作是一把巨大的兵器在使用,掄起那馬兒就舞的是滴水不漏,那些騎在馬背上的人也是一籌莫展,攻也是攻不進去。
那些人都是好郁悶了,明明史瞿已經是受了很重的傷了,但是怎麼這會兒卻是還能這麼厲害,還能把這幾百斤重的馬兒像是十幾斤的東西似的舞著。
史瞿那下月復部的傷口不斷的滲出血液來,如果還不趕緊結束這場戰斗的話,那史瞿即便是不被這群人剔成白骨,那也是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這群身著黑色盔甲的人明顯也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大家都是不慌不亂,都是盯著史瞿那不斷出血的傷口,都在打著轉,都在等,他們在等史瞿力有不逮的時候,那時候就是他們下重手的時候,換而言之,那時候就是史瞿喪命的時候。
就在蕭守仁他們還在感慨史瞿的厲害的時候,突然之間,那二十幾騎中的一個迎空飛起,往後倒飛,然後一個平沙落雁著地。
突然的變化使戰局一下子就變化了,那本來是很默契的圈子一下子就被打開了,這原本是個滴水不漏的圈子,大家不史瞿都圍在中間,這就像是一個水壩似的,那些圍著打轉的馬兒就是水壩,史瞿就是被圍在水里的魚兒。
但是這時候那個被撞飛出去的人這邊的水壩被打開了!
那人雖然是人被飛出去了,但是馬兒還沒有啊,那坐下的馬兒如然間感到自己背上的重量不在了,在那瞬間竟然是有些呆滯了,也就是在那時候,那馬兒的速度竟然是一下子慢了下來,這時候能慢嗎?
不能!這時候一慢下來那就是會把整個水壩都垮了。
這就好比是塔羅牌啊,那骨牌都搭好了,推到一個,那倒的就不是僅僅一個了,倒的就是全部了。
那匹慢下來的馬兒被後面跑得快的馬兒撞上了,撞上之後,兩匹馬兒都慢下來了,緊接著第三匹馬兒又撞上了,一匹接一匹,全部都是撞上了,這下水壩算是徹底的奔潰了。
水壩不在,金鱗出困水,當是擺尾江湖游。
史瞿怎麼可能會放棄這麼個大好的機會呢,一見到這缺口被打開了之後,趕忙就串了出來。
其實這都是在史瞿的算計之中的,這都是他早就算計好了的,他早就算好了會是這個結局的,甚至是哪個缺口最大都是被他算好了。
蕭守仁和尉遲恭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電閃雷鳴之間的變化,這局勢是一下子就被改變了,當真是讓人反應不過來啊。
原來那第一個被弄飛出去的黑色盔甲人就是被史瞿故意用馬身架子骨撞上去的,他抓住中間的一個停頓,用馬骨頭牽制住了所有的彎刀,然後猛地引向了那個被撞飛的人身上,所有的力道都被他巧妙的轉移了,而且還把那個人給撞飛了出去,一手就把這難以抵擋的圈子給撕破了,當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