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大隋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佛道相爭無止休

作者 ︰ 墨舞八荒

()「伐魏年間,車馬至此,偶見丹霞粗胚,欣喜不已,而今特派巧匠精心雕刻打磨,得臥佛一尊,留待後世有緣人共賞之!」

這是彌勒佛那坦開的大肚子上面的字跡,那臥著的彌勒佛左手正是指著這行字,粗略一看是沒有看出什麼來,但是細細一看之後就會發現這行字跡。

因為地勢的緣故,蕭守仁他們站在佛像的底下,所以抬頭往上看,看的不是很清楚,加上雨幕的緣故,就更是增加了看清楚的難度了。

幸好蕭守仁眼力驚人,走近一點之後就發現了那彌勒佛的大肚子上面的字跡了,長孫無忌卻是沒有發現,因為他的眼力還沒有那麼的好。

蕭守仁雖然看見了這行字跡,但是卻是沒有聲張,細細思量這行話的意思,不知道這後世有緣之人指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既然看到了,然不成說的是自己?

可是這行字留在這大肚之上已經是六百年風雨了,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看到啊?

對了!蕭守仁在關鍵時候又想通了,自己剛才毫不猶豫就看懂了這行字,要是換在大街上的話,那自己肯定是要磕磕踫踫前後聯系才能念完全的,因為如今的大街上字體字跡都是繁體字,而這大佛大肚之上竟然是簡體字!

這一切就都說的過去了,這六百年來有幾個能從這底下看到這大肚之上的文字呢?即便是看到了,又有幾個認識這簡體字呢?

如果這簡體字和繁體字非常之相近的話,那天書也就難為天書了。

沒錯,這大佛之上的這行字應該就是太上道中所謂的天書了,蕭守仁此時心中震撼不已,但是臉上依舊還是波浪不驚的樣子,任誰看蕭守仁的臉色也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無忌啊,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適,不若回去吧?」蕭守仁開口道,用身體不適作為借口趕緊回臥佛寺,好把事情都捋一遍,把思緒給整理清楚了,免得以後遇到事情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還雲里霧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大人身體不舒服?那怎麼回去吧,今日得見玉佛真面目,更是從蕭大人的口中得知了這玉佛的稱謂,當真是不負此行啊,值了!」長孫無忌笑著說道,然後走了過來,準備和蕭守仁一起回去。

蕭守仁和長孫無忌就著山雨慢慢往山下去了,雖然山雨小了一點,但是路卻是更滑了,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難走,更滑,倆人手攙住手相互扶持,然後拄著那拐杖慢慢往臥佛寺的方向去了。

就在蕭守仁和長孫無忌他們走了不久之後那臥佛卻是動了,那臥佛的眼楮動了,要是蕭守仁和長孫無忌此刻在這的話,肯定是會被驚呆了,那山崖壁上的臥佛是活的不成?要不然的話眼珠子如何會轉動呢?

那石佛的眼珠子一轉之後竟然是露出一個黑咕隆咚的黑洞來了,那原本是彌勒佛的眼珠子的位置,此刻卻是被一個恐怖的黑洞所代替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

就在黑洞出現的時候從里面卻是跳出倆個人來了,最奇怪的事情出現了。

這倆人竟然是不同的打扮,一人穿著道士服,長袖卷起來了,另一人卻是一身的樵夫打扮,可是卻不是個真樵夫,二十個和尚,因為他的頭頂有著九個戒疤。

現在道教和佛教的關系就好像二十一世紀美國和恐怖分子的關系一樣,雙方都是恨不能將對方除之而後快,可是現在這一僧一道卻是和諧地從黑洞里面出來,當真是怪異至極。

「袁兄以為如何?剛才這人竟然一口道出了這石佛的名字來了,他是不是就是聖主所說的有緣之人?」那個樵夫打扮的和尚問身邊的道士。

這和尚知道很多的事情啊,從他這句話里就可以听出了,他自己也是知道這尊石佛就是彌勒佛的,要不然也不會從蕭守仁的話語里面局發現蕭守仁的可疑之處,接著還提到了有緣之人的字樣,這很明顯是大佛肚子上面的字了,他肯定是知道一點東西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是到底是或不是還要繼續看下去才知道,貧道剛才幫他看過面相了,一片模糊,所以也是不敢妄下定論的。」那個被稱作袁兄的道士搖了搖頭說道。

從這道士的說話可以看得出來,這道士為人謹慎,細心,只是不知道這倆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在這,這石佛里面為何別有洞天?

蕭守仁自然是不知道在他們走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和長孫無忌相互攙扶著快到臥佛寺的時候,山雨竟然是停了下來。

倆人進了寺院之後吩咐小沙彌燒了熱水姜湯之後齊齊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干淨的僧衣,一碗熱騰騰的姜湯下肚之後全身暖洋洋的。

又是半晌,換下來的衣服終于是洗干淨烘干了,把衣服換回來之後蕭守仁和長孫無忌捐了香火錢之後就牽馬下山了,山路雖滑,但是小心著慢慢走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進城之後倆人相約著下次再聚,長孫無忌和他妹子長孫無垢現在暫時住在其舅父高士廉家中,長孫無忌告訴蕭守仁,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找他的話,就到舅舅家去,蕭守仁滿口答應了下來。

蕭守仁和長孫無忌分別了之後就回了柴府,回去之後發現柴紹這會兒並不在家,前一陣子才停的雨,這會兒柴紹卻是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什麼了。

回到自己的西廂房小院之後發現不在家的不止柴紹一個人,連孫思邈也是不見了,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失蹤了,尉遲恭去拜訪老戰友未歸,只有顧葳蕤在這小院之中欣賞那滴水牡丹。

名花碧玉互相映襯,穿著碎花碧羅裙的顧葳蕤就仿佛是和那些小院子中的花兒結為了一體,蕭守仁見到顧葳蕤時就覺得眼前一亮。

「干什麼呢?和花仙子比美嗎?」蕭守仁在小院的門邊開口道。

顧葳蕤本來是一個人在那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此時猛一听到蕭守仁的聲音,手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回過頭發現是蕭守仁之後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蕭大哥真會取笑人,人家怎麼可能會跟花仙子比美,那樣子的話豈不是羞煞死人了。」顧葳蕤听見蕭守仁話中的內容之後羞紅著小臉蛋兒說道。

顧葳蕤臉紅的樣子最好看,就像那院中滴水的牡丹一樣,頷首低眉,處處都是風情。

「咦?我這正跟這院中的牡丹說話呢,你這花仙子羞愧什麼?」蕭守仁眉角往上掀了掀,然後笑著對顧葳蕤說道。

顧葳蕤本不是很羞澀的女子,但是蕭守仁這麼一取笑之後,臉蛋兒卻是更加的紅艷了,明艷不可方物啊。

「蕭大哥最會算計人了,連說話都是這麼的那什麼、、、」顧葳蕤有點小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其實顧葳蕤此時的心情是極為復雜的,開始想的事情就和蕭守仁有關,後來蕭守仁神奇地出現在小門邊,顧葳蕤的心情是有些激動,外加一些羞澀,一個女孩子在小院子里面想著一個有關男人的事情,而這個男人突然間出現,所以才會有這種心情。

顧葳蕤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很自然就以為是在夸自己,得到蕭守仁的夸獎之後心中很是雀躍,但是還沒來得及雀躍完畢,蕭守仁後面的話就把顧葳蕤的心情是弄得更復雜了。

後面那句話很自然就讓人感到相當的尷尬和不自然,覺得丟了面子,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是非常之奇妙的,顧葳蕤不自然的表現之後想的的是蕭守仁直接把自己夸作了花仙子,其實是把自己夸得更那個了,所以沒來由地從心底竟然是生出歡喜來。

「呵呵,不開玩笑了,葳蕤知道孫道長哪去了嗎?」蕭守仁笑著問顧葳蕤,他還真怕顧葳蕤生氣了等下不理自己了,所以趕緊移開話題來。

顧葳蕤還在小小的歡喜之中沒有回過神來,蕭守仁的話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緒給牽拉了回來。

「孫道長?孫道長在蕭大哥你和柴公子走了沒多久之後就走了,現在已經是不知去向了,柴公子昨晚上回來之後也是忙著問孫道長的下落,今天也是到處尋找,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嗯?孫道長臨走之前可曾留下過什麼話?」蕭守仁皺著眉頭問道。

顧葳蕤看到蕭守仁很認真的樣子,看出來孫道長的事情對于蕭大哥來說應該是蠻重要的,所以也是皺著小眉頭自那苦思回想昨天孫思邈臨走之前的事情。

「沒有,他找過你一次,沒找到之後就走了,只說是給你留了點東西,在你的房中,具體留了什麼東西就不清楚了。」葳蕤想了一會兒之後終于是想起了這些,然後慢慢道來給蕭守仁听。

蕭守仁听完之後就皺著眉頭,孫思邈所留之物等下去自己房中一看便知的,但是為什麼他要走呢?

「他找過我?找我的時候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嗎?」蕭守仁想了想之後又問道。

顧葳蕤本來是想把這段給掩飾過去的,但是現在蕭守仁又主動問起,而且是很重要的樣子,所以也就不好再掩飾什麼了,只得一一托出了。

「昨天本想叫蕭大哥一起去逛逛這洛陽城的,葳蕤還沒有逛過洛陽城,可是到了蕭大哥的房門外發現蕭大哥竟然是不在房中,听府中的下人講,說是蕭大哥一大早就和柴公子出去了,說是去城外的臥佛寺去了,葳蕤正要回轉的時候卻是踫上了也要找你的孫思邈孫道長。」顧葳蕤本來是不願意說起這事的,因為一個女孩子去找一個男子逛街在這時代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顧葳蕤說道這的時候臉又紅了幾分,只是蕭守仁一門心思在想孫思邈的事情,所以倒是沒有注意到顧葳蕤臉上的變化。

「孫道長問我你在哪,我便是把那下人的說詞拿出來說了一遍,孫道長听了之後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順手拉過來一個剛好經過的下人,問了一下臥佛寺的事情,接著下午就跟我說了一聲,說是在你房中留了點東西,然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

顧葳蕤的話講完了,但是蕭守仁還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孫思邈為何要走,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是走了,那就走了吧,再想也是想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蕭守仁又和顧葳蕤說了幾句之後就回房了,回到房中看到孫思邈留下的東西之後蕭守仁是大吃一驚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孫思邈竟然會把這東西留給了自己,這可是天下人人覬覦的東西啊,這是真正的寶貝啊。

蕭守仁小心地把孫思邈留下的東西給隨身放置好了,正準備出去一趟,但是很不巧,在出門的時候正好踫上了老熟人。

這人在商城的時候蕭守仁跟他有過那麼幾面之緣,雖然談不上什麼深交,但是這人卻是把蕭守仁當成是知己來看待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商城給蕭守仁傳旨的黃公公,黃公公還是老樣子,依舊是沒有長胡子,光溜溜的下巴油光可鑒。

因為蕭守仁曾經大力贊賞過這黃公公,當著虞世南的面,蕭守仁夸這黃公公,說是如果沒有這些國家的公務員的話,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就得不到保障,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得不到保障的話,那人民百姓的生活就得不到保障,所以說這群國家的公務員是有于國于民有大貢獻的人。

當時那黃公公夸得是心花怒放啊,大有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氣勢,和蕭守仁一個蕭老弟長一個黃大哥短的,就像是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了,把一旁的虞世南直接就看呆了,直接風化掉了。

蕭守仁沒想到在這竟然又一次遇上了這便宜的太#監黃大哥。

「咦?這不是黃大哥嗎?何故至此?」蕭守仁快走兩步,來到黃公公的面前,臉上配合以驚喜之情,讓人看了之後肯定是感動三分啊。

黃公公的感情上並沒有什麼缺陷,見到蕭守仁如此神情之後心中沒來由也是稍微地溫暖了少許。

「蕭老弟啊,你可是嚇死我了,還以為蕭老弟被那可惡的女刺客給害了呢,前幾天听到蕭老弟即將從草原歸來的消息之後,我是高興的差點沒睡著覺啊。」黃公公有些夸張的說道。

雖然黃公公也是用手在眼楮上面擦來擦去的,但是硬是沒有擠出眼淚來,不知道他那淚腺是不是也出問題了。

如果說蕭守仁的演技是實力派的,那麼黃公公的演技就只能說是偽實力了,說是偽實力,那是因為你即便是知道他在演戲,你一眼就看出來他說的都是胡謅的,但是你還必須得一副很相信的樣子,讓他相信你相信,這實在是很難,很考演技的。

「唉,誰說不是呢,本來小弟我也以為再也難見天顏了,再也難見黃大哥了,但是冥冥之中就是有定數的,也許是陛下的鴻運庇護,竟然是接二連三逃過幾劫,這才大難不死得與黃大哥你再次相見啊。」蕭守仁一臉的感慨,邊說還邊握住了黃公公的手。

黃公公從那雙被蕭守仁握的生疼的手上面感覺到蕭守仁此刻見到自己的激動心情,雖然黃公公臉上的表情相當之豐富,齜牙咧嘴,就差手舞足蹈了,因為手被抓住了的緣故只好作罷,黃公公卻是不好叫蕭守仁放手,因為人家畢竟是激動嘛,人一激動就會失控,這個是可以理解滴。

「蕭老弟啊,這次雜家過來是有聖旨要宣的。」黃公公本來是想等蕭守仁雞凍完了再說這事的,但是蕭守仁一激動就沒完沒了了,所以黃公公也就只好忍痛宣旨了。

「咦?有聖旨?黃大哥你怎麼不早說,可是柴少現在不在家啊,恐怕黃大哥你要等上一等了,咱們先去大廳喝杯茶吧,好好來聊聊天。」蕭守仁听見黃公公的話之後這才把手松開來放了黃公公一馬。

「蕭老弟啊,這聖旨不是給柴紹的,這是陛下給你的聖旨,香爐什麼之類的就不必準備了,你跪下听宣就是了。」黃公公擺了擺手表示蕭守仁猜錯了,然後開口說道。

蕭守仁一听這聖旨是給自己的,心中咯 一下。

自己才住進柴家多久啊,楊廣的宣旨太監竟然就把聖旨宣到這來了,看來這天子腳下真的是沒什麼秘密可言啊。

蕭守仁老老實實跪下之後黃公公就開始宣旨了,其實這黃公公是不認識多少字的,斗大的字也就認識那麼一擔而已,加起來十幾個的樣子,但是皇帝卻是叫他來宣旨,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宮中識字的太監太少了,都是家中貧窮,很小就被買進宮中的,自然受的文化教育也就不高了。

黃公公都是把聖旨托人認熟了之後背下來然後才來默背宣旨的,幸好聖旨很短,很長的話黃公公就要背上大半天的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鴻臚寺少卿即刻進宮面聖!欽此!」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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