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說公有理,婆說理紛紛,這時候當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你都說不清啊。
大家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一下子全部都安靜了下來,想看看蕭守仁準備怎麼解決這場矛盾糾紛。
大家終于安靜了下來之後目光全部放到了蕭守仁的身上。
蕭守仁被這麼多人盯著瞧一時間還是不太習慣,不自然的聳了聳肩之後就走到了李淳風的身邊。
拍了拍李淳風的肩膀,然後問道︰
「李先生,這位大嫂說你給他肚中的孩子算命,結果卻說這肚中的孩子出生後不會遇其父親相見,是也不是?」
李淳風鬧不懂蕭守仁到底想要怎樣,但是也知道蕭守仁應該不會害自己,所以微微一思索之後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說過這樣子的話。
「沒錯,這孩子還沒有出世,所以也就沒有什麼生辰八字可言,這位大嫂給在下看的是她的生辰八字還有孩子他爹的生辰八字,在下是從他們倆人的生辰八字中推算出這孩子的命格。」李淳風又補充了一下。
蕭守仁听到李淳風的話之後明顯地楞了一下,沒想到算命還可以這樣子,從父母的生辰八字也可以推算出孩子的命格嗎?
蕭守仁心中存在著疑問,但是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質疑,點了點頭之後又走到了那孕婦身邊。
「這位大嫂,剛才李先生的話你應該也听到了,我問你,你是覺得他算對了呢還是算錯了呢?」
孕婦並沒有注意到蕭守仁稱呼李淳風的稱謂,剛才還口口聲聲的胡說八道死神棍一下子就變成了他口中的李先生了。
「當然是算錯了!這還用問!」婦人有些不高興的回答道。
蕭守仁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離開了孕婦的身邊,站在倆人的中間對著圍觀的看客說道︰
「諸位啊,大家應該也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事情的經過本官就不再贅述了,這位大嫂要是覺得李先生的算命問卦很準的話就會老老實實交了卦金,尋找補救之法去了,可是她偏偏是不信的,她覺得李先生的卦是胡說八道的,所以有了現在糾纏不清的一幕。」
蕭守仁停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件事情雖說不是家務事,可是也是件難斷之事,本官也不好說誰對誰錯,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天斷吧!」
話音剛落就引起了大家的討論,蕭守仁嘴里所說的天斷是何斷法?大家都見過斷案,但是蕭守仁嘴里所謂的天斷是怎麼個斷法大家還真的是聞所未聞啊。
「哦?敢問如何天斷?」李淳風這時候站出來問道。
那婦人見到李淳風站出來之後也是不甘示弱,往前站了一步,看著蕭守仁。
蕭守仁見到倆人的動作之後微微一笑,然後環顧四周後說道︰「很簡單,誰對誰錯就讓天來決定吧,李先生說這位大嫂的相公見不到自己的兒子,而這位大嫂又說李先生的卦不對,那就交給時間決定嘛,如果這位大嫂的相公能與這未出世的孩子相見,那麼李先生你便賠她十兩白銀吧,如果不幸被李先生言中了,那麼這位大嫂就給李先生卦金,你們看這法子如何?」
蕭守仁笑著把自己所謂的天斷之法說了一遍,其實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時間證明一切。
李淳風和孕婦听完蕭守仁的話之後都呆住了,想了想之後都狠狠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接受蕭守仁提出的這個法子。
劉文靜听完蕭守仁的法子之後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一言定是非的事情他沒見過,但是一言斷糾葛的事情算是見識過了。
四周的老百姓都是明事理的人,蕭守仁的話也很中听,合情合理,通俗易懂,大家听完之後都覺得這法子確實是合理的,所以也都是紛紛說這法子好。
孕婦是個婦道人家,平日里的柴米油鹽醬出茶都是她來買,自己的心中自是有著一個小算盤,久而久之也就沾染了商人的習性,涉及到了錢財都愛計算一番。
婦人把十兩白銀和那區區幾枚銅板的卦金一比較之後覺得這法子確實是可行的,自己不吃虧。
孕婦已經是冷靜下來了,自己的男人早年間就參了軍,去年回來一回,年前又走了,此刻估計又在哪個大軍之中浴血奮戰呢,參了軍的人都是生死有命,即便真的是死了也不能怪這算命的先生啊。
蕭守仁見到雙方都滿意自己的法子之後就知道自己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接下來定下契約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動手了。
蕭守仁走到劉文靜身邊輕輕耳語了一番,劉文靜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不住的點頭,抱拳謝過蕭守仁之後就擠出去在旁邊的酒樓里面借來了筆墨紙,立馬立下字據,李淳風和那孕婦都按下了手印,一式兩份,分別交給他們保管好,只等孩子出世。
眾人一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也就都散開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那孕婦想必是家中還有事,也是匆匆回家去了。
蕭守仁這時候才得機會和李淳風相識。
劉文靜當然是中間的介紹人了,介紹李淳風的時候蕭守仁高興的說久仰大名,把李淳風听的稀里糊涂一愣一愣的。
當劉文靜介紹蕭守仁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鴻臚寺少卿蕭守仁的時候李淳風長大了嘴巴,能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接下來李淳風自是對蕭守仁年紀輕輕就坐上了正四品的朝廷大員表示十分的欽佩久仰了,蕭守仁抵不過李淳風的夸獎,只好一個勁的謙虛說哪里哪里。
一番寒暄之後蕭守仁也不和劉文靜打哈哈了,決定把剛才的承諾兌現了才是實在的。
「劉大人啊,剛才你對蕭某人的承諾是不是也該兌現了啊?」蕭守仁笑著對劉文靜說道。
劉文靜本來就是希望蕭守仁把這事給忘了,看見蕭守仁和李淳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呢,以為蕭守仁已經是把剛才的約定拋到了腦後了,沒想到蕭守仁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記得,這時候還問出聲來了。
「這個、這個、這個等下再說好吧。稍後再敘。」劉文靜打著哈哈說道,一個字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蕭守仁是什麼樣的人啊,一下子就看出來劉文靜打的什麼小算盤了,一下子就不滿意了,正要發飆刺激劉文靜呢,這時候李淳風卻是主動開口了。
「承諾?不知道劉大哥許了蕭大人什麼承諾呢?」
蕭守仁見到李淳風自己鑽進來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便對李淳風說道︰「呵呵,剛才劉大人要蕭某人替李先生你解圍,並一直強調說你的事情他可以說了算,解完圍之後叫你替我算上一卦並且不收卦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李先生會對他言听計從,所以就和劉大人打了一個賭。」
劉文靜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氣的牙癢癢了,一件事情從蕭守仁的嘴巴里面說出來總是他有理,偏偏你還挑不出來他什麼地方講錯了,他講的基本上還都是對的,內心的潛台詞也能被他講出來,高手啊。
李淳風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已經是隱約猜到了一點了,但是還是很有耐心的問蕭守仁︰「那不知道你們打賭的內容是?」
蕭守仁看到李淳風如此的給面子,明知道是自己故意引他下坑的他還往下跳,心中對李淳風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賭約的內容很簡單的,只需讓劉大人開口讓李先生你幫蕭某算上一卦就好了,如果李先生真的听劉大人的吩咐幫在下算上一卦,而且算完之後還不收卦金的話,那麼就一筆勾銷,互不相欠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李淳風也是笑了起來,原來只是這個麼個賭約而已,自己幫他算上一卦又如何?
「呵呵,原來如此,蕭大人幫了淳風的忙,不要說一卦,即便是千卦萬卦也不是什麼難事啊。」李淳風笑著對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等的就是李淳風的這句話。
蕭守仁撫掌大笑,然後在李淳風的耳邊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還請先生幫忙算算往後這兩千年這歷史的長河是何走向!」
蕭守仁的話音剛落李淳風的臉上就接連變換,陰晴轉換,時而陰時而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遠遠躲在一旁的劉文靜也發現李淳風的異樣了,自從蕭守仁在李淳風的耳邊說了什麼之後李淳風的臉色就變的相當的難看,慘白慘白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淳風,你怎麼了?」看見李淳風不對勁之後劉文靜走了過來拍了拍李淳風的肩膀問道,邊問邊看著蕭守仁。
意思很簡單,是問蕭守仁在李淳風的耳邊說了什麼,為什麼李淳風會變成這副樣子。
蕭守仁很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只不過是問了件關于推背的事情罷了,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蕭守仁的聲音剛落,李淳風的臉色又變了,豁然轉頭看向蕭守仁,一臉的不信。
蕭守仁那推背二字落在李淳風的耳朵里面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投進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掀起好幾層的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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