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麼還請先生幫忙算算往後這兩千年這歷史的長河是何走向!」
「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只不過是問了件關于推背的事情罷了,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短短兩句話而已,卻已經是把李淳風給弄了個目瞪口呆了,蕭守仁這是典型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劉文靜並不知道蕭守仁前一句話是什麼,但是後面的那句話卻是听了個明白,只是不知道這後面這句話有何奧妙罷了。
關鍵詞就是「後兩千年」和「推背」,劉文靜一頭霧水,不知道李淳風何故如此失態,平日里的李淳風那可都是謙謙君子模樣,遇事不驚,不慌不亂,就算是剛才那個孕婦一直拉著他也沒有見到李淳風臉色如此之難看。
「蕭大人說笑了,淳風听不懂蕭大人的話。」李淳風深呼了一口氣之後淡淡的對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也只是試探性的問了這麼一句而已,沒想到李淳風的反應竟然是如此之大,神色變化是如此之大,蕭守仁一眼就看出來李淳風的身上看來是真的藏著一個秘密啊。
所以,蕭守仁又再次開口說出「推背」二字試試看李淳風是否知道推背圖的事情,沒想到這次李淳風的表現竟然是更加的劇烈,看來李淳風真的是知道推背圖的。
蕭守仁听到李淳風的話之後暫時把心中的疑問放下,笑著對李淳風拱了拱手,抱了聲歉,然後繼續說道︰
「呵呵,蕭某人也就是胡亂這麼一說而已,還望李先生不要見怪啊,既然李先生不知道蕭某人說的是什麼,那蕭某便換一卦好了,李先生你看如何?」
蕭守仁這次是真的打算為自己好好算一卦了,讓李淳風算算自己的命格。
可是李淳風心中對蕭守仁已經是起了疑心了,有了戒心了,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毫不猶豫就搖頭打算拒絕,因為他保不準蕭守仁會問什麼,如果當著劉文靜的面再問出一些私密的東西來,那就不妙了。
其實蕭守仁自己心中也很不解,按理說那推背圖應該是在唐太宗時才會出現,如今的李淳風還尚年輕啊,自己剛才開玩笑似的說說而已他怎麼神色變化那麼復雜呢?難不成這時候推背圖就已經出來了?
下意識的看了李淳風一眼,正好看見李淳風搖著頭準備拒絕自己,蕭守仁趕忙開口道︰
「莫非李先生這點面子也不給蕭某?蕭某只不過問上一卦而已,又不是不給你卦金,你也不是那一日三卦的東方朔,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蕭守仁先開口為強,一下子就把話說死了,把理由找足了,讓李淳風沒有什麼好借口來拒絕自己。
李淳風準備說的話已經是到了喉嚨口了,但是硬生生地被蕭守仁的話給噎回去了,很不是滋味,雖然蕭守仁的話很有道理,可是李淳風還是不願意算這一卦,他是鐵了心了。
「蕭大人當然不會在乎那點卦金的,在下也不是那一日三卦的東方先生,實在是今日狀態不佳,蕭大人如果真的是非算不可的話,還是另請高明!」李淳風拱了拱手對蕭守仁客氣的說道。
蕭守仁沒有想到李淳風的脾氣竟然是如此之倔,有些無奈的模了下鼻子。
李淳風說完之後不再理會蕭守仁的神情,直接就走回桌案邊上了,把插在一旁的算命幡收了起來,打算回家了。
劉文靜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回事這個樣子的,夾在中間一時間竟然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大哥,這個、這個、淳風他人一直都是這樣子的,臭脾氣一時間難改過來了,還望蕭大哥不要見怪啊。」劉文靜走近了對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對著劉文靜笑了笑表示自己能夠理解,拍了拍劉文靜的肩膀,然後慢聲說道︰「呵呵,這個為兄的自有辦法讓他算上一卦。」
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劉文靜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蕭守仁這是明顯忍不下這口氣啊,堂堂正四品的朝廷大員竟然被一個算命的先生給拒絕了,放誰身上那都是會受不了的啊,蕭守仁這氣話之中很明顯是要和李淳風斗上一斗了。
劉文靜抹了一把額頭上剛沁出來的汗珠,焦急的看著倆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來剛才蕭某並沒有說錯啊,你就是個胡說八道的神棍,怕被蕭某看出破綻來,所以才不敢收在下的卦金啊,不知道閣下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否也給自己算上了一卦?」蕭守仁對著那個正在忙忙碌碌的身影高聲問道。
郁悶的李淳風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一下子就像個點燃了的火藥桶啊,心中那個火大啊,簡直就是無法形容了。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神棍,算命的人最忌諱人家說什麼?最忌諱別人說自己是胡說八道的神棍啊!蕭守仁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喊了他好幾聲神棍了,如何能教他不氣極?
話中更是說自己因為怕算不好他這一卦所以才不敢算,怕算不好拿不到他的卦金,最後一句更狠,簡直就是在李淳風的心口捅了一刀。
「不知道閣下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否也給自己算上了一卦?」蕭守仁的這後半句簡直就是在扇李淳風的耳刮子,狠狠地打臉啊。
言外之意很明顯了,你自己都算不準自己的禍福生死,如何算別人?自己算不準今天會遇到一個孕婦糾纏,稍後更是會遇到蕭守仁的緊抓不放,如何能說算卦精準?
李淳風如此聰明之人如何听不出蕭守仁話中的弦外之音,胸中的怒火在這一刻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一味的忍耐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了。
「好!那在下就為你算上一卦,卦金白銀十兩!怎麼樣?」李淳風猛地把算命幡扔在了桌案上面,然後豁然轉身對著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劉文靜伸了伸手。
劉文靜看著倆人戲劇般的表現已經是呆住了,直到蕭守仁對著他伸手他才醒悟過來,用迷惘的眼神看著蕭守仁,他不知道蕭守仁對著自己伸手是何意思。
「這個、蕭大哥這是何意啊?」劉文靜不解的指著蕭守仁伸出的手問道。
蕭守仁有些無奈的對劉文靜說道︰「唉!衰神附體啊,剛才把錢袋丟了,現在李先生要十兩白銀,所以找好找你借咯!」
劉文靜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很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幸虧自己身上有張小面額十兩白銀的銀票啊,要不然的話拿什麼付卦金啊?
在蕭守仁一再保證明天就還的情況下劉文靜很不情願的從懷中掏出了還帶著絲絲體溫的十兩銀票來。
接過劉文靜遞過來的銀票之後蕭守仁無視劉文靜那幽怨的眼神,直接就把卦金遞了過去,放到了李淳風的手中,然後示意李淳風可以開始了。
李淳風接過蕭守仁遞過來的銀票之後一把就揣進了自己的胸襟之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招手示意要蕭守仁到桌案邊來。
劉文靜和蕭守仁一起走到桌案邊,想看看李淳風是怎麼把蕭守仁的銀票,不對,應該是劉文靜的銀票順利帶走的。
「不知道蕭大人要算什麼呢?」李淳風笑著問蕭守仁。
蕭守仁想了會兒,然後笑著對李淳風說道︰「也沒想好要算什麼,你就幫忙算算看在下這幾年的運勢!」
李淳風似乎已經是猜到了蕭守仁會這麼說似的,听到蕭守仁說完之後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所料不差的表情來。
「那還有勞蕭大人把生辰八字報一下。」李淳風對蕭守仁笑著說道。
這下子可把蕭守仁給問住了,自己現在是佔據了別人的身子,自然是不好說自己的生辰八字了,即便是報出來李淳風也會以為蕭守仁是拿他消遣啊。
可是這具身子的原來主人的生辰八字自己還真的是不知道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個嘛,在下一時之間記不起來了,剛才那月復中的小孩子也沒有生辰八字你也給他看了,那麼在下沒有生辰八字應該也是還有別的法子的對?」蕭守仁想了想之後問李淳風。
李淳風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很意外的看了蕭守仁一眼,沒想到蕭守仁會想到這一點。
李淳風點了點頭表示是還有別的法子可以幫蕭守仁算命,然後開口說道︰「剛才看那個月復中暫時還沒有生辰八字的小孩,那是因為知道他父母雙親的八字,可以從父母雙親的命格推演他的命格,他父親的八字注定活不過這個月,而她母親的命格是有倆子送終的,所以就可以算出來那孩子出世後見不到親生父親,而那婦人一定會因為耐不住寂寞而改嫁他人,在下剛才還是有所保留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暴跳如雷。」
蕭守仁听到李淳風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一下子將信將疑了,不知道李淳風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呵呵,蕭某亦是記不清父母雙親的生辰八字了,不知道先生還能給蕭某算命嗎?」蕭守仁回過神之後笑著問李淳風。
李淳風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搖了搖頭,蕭守仁還以為李淳風的意思是說算不了呢。
沒想到李淳風接下來卻是說道︰「蕭大人理解錯了,卜卦之術奧妙萬千,非是一般人能夠參透得了的,問生辰八字只是尋常的一種方法罷了,相互推演那也只是一種方法罷了,在下可以從蕭大人的面相和手相就看出蕭大人的命格來。」
蕭守仁听到李淳風的話之後明顯的呆了一下,這也可以?
如果這也可以的話那豈不是不需要什麼生辰八字了?大街上面誰生而富貴,誰生而貧窮,誰未冠而殤,誰耄耋才死,豈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已經是神仙手段了啊!
李淳風看到蕭守仁驚訝的神情之後很滿意,這是見面以來第一次讓蕭守仁啞口無言,自己佔上風的時候,李淳風心情頓時就好上了許多。
蕭守仁還沉浸在李淳風的話中,感到這卜卦之術還真的是神奇無比。
李淳風自然是不會給蕭守仁那麼多的時間想問題了,直接邊看蕭守仁的面相邊點評了起來。
蕭守仁听到李淳風已經是開始算命了,于是乎趕緊集中注意力,想看看李淳風到底會講些什麼。
「大人額頭略顯狹窄,這是無福之相啊,可是大人卻是一身的官服,品秩還不低,這、、、咦?這眉角竟然還在微微伸展,莫非這額頭還會變寬不成?鼻梁短且寬,聚淚不聚財啊,明顯的破落戶相啊,咦?鼻翼微微下垂,同時向兩遍微伸,此乃廣納四海奇珍之相啊,顴骨堅挺,命犯刀兵,腮幫外展,大旗上彩,這怎麼又?奇怪!奇怪!當真是奇怪啊!」李淳風仔細一看之後嘀嘀咕咕的說道。
劉文靜在一旁听見李淳風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自己沒怎麼听懂,就听見李淳風一會兒說蕭守仁面相不好,一會兒又是嘀咕著說蕭守仁面相極佳,一下子被李淳風給弄糊涂了。
蕭守仁的耳力比之劉文靜要好上不知道多少,此時劉文靜都听到了五五六六了,蕭守仁自然是把李淳風的喃喃自語都一字不落的听進了耳中。
听到李淳風的話之後蕭守仁的心中也是驚駭莫名,李淳風的一番話已經是說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了,李淳風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把蕭守仁自己還有他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的一切都說對了,把兩個人的東西都結合在一起了。
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已經是戰死沙場了,正好應了李淳風的一些不好的評價,什麼無福之人,無財之人,命犯刀兵,都被說對了,接下來李淳風更是準確的把蕭守仁此時此刻的情景又說對了,蕭守仁此時卻是可以算是有福之人,財富也不在少數,官場得意彩旗飄也說得過去。
蕭守仁越听就越是覺得這李淳風委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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