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李淳風的人都李淳風此人算命卜卦的確是有一手,可是處理事情的能力就不敢恭維了,誰也沒有想到李淳風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這麼激進的法子。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那婦人听到李淳風的話之後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內容似的。
李淳風看著那婦人臉色越來越白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幸好蕭守仁給自己一個好的啟發啊。
「我說咱們去見官,只要一見官那麼什麼事情都好辦了,官府的老爺說該怎樣那就怎樣!我李淳風絕無二話肯定照辦,哪怕是要要一命抵一命我也認了。」李淳風有些硬氣的說道。
蕭守仁對于李淳風突然來的這一招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李淳風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該不會是自己不幫他所以他一下子就受不了干脆不爭取了,直接見官把事情鬧大?蕭守仁有些無奈的想到。
可是蕭守仁看了看之後又覺得不像,因為李淳風在那邊笑眯眯地,一點都不像是郁悶或是生氣的樣子,此刻更像是什麼奸計得逞的樣子。
「你、、、看你算卦也挺不容易的,不為難你了,你出點安家費就算了。」那婦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之後對著李淳風說道。
李淳風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這下子都不等那婦人反應的時間,直接就揮手拒絕了。
「這哪行呢,等下別人還以為我真的算命算死了人呢,這個黑鍋淳風不能背,還是見官,用大隋的律法來決定,哪怕律法說要罰出我全部的家產,我也認了。」李淳風咬著牙一副很決絕的樣子說道。
蕭守仁已經基本上可以肯定這是李淳風的計謀了,因為那婦人的表情已經是越來越難看了,臉色也有些白了,應該是李淳風戳到了她的什麼疼處了。
蕭守仁把李淳風所說過的話回想了一遍,但是卻一點思緒也沒有,他一點也沒有找到什麼不妥的地方,現在事情看起來很怪,剛才一直喊著要去見官的婦人此刻好像怕極了見官似的。
「何苦如此呢,天天見面的,我也不是那種非要把別人逼得沒法活下去的人,先生只要你賠一點安家的費用就可以了,咱這事就算是過去了。」那婦人口氣一下子竟然好了起來,好的不像話,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李淳風是臭算卦的說是挨千刀的,可是這時稱呼李淳風卻是稱呼起先生來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真是稀奇。
「哼!剛才還想著怎麼狠狠宰我一把,這會兒知道李某的厲害了卻還不死心,當真是無可救藥,走,見官去,看看咱誰倒霉!」李淳風見到這婦人竟然還死賴在這不走,竟然還想在自己這弄錢,當真是有些生氣了。
「算了,淳風啊,既然她願意私了那就花幾個小錢把這事掀過去,不要太計較,畢竟她一個女人家帶著一個將要出世的孩子日子也不好過。」蕭守仁從旁邊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給那婦人遞了過去。
那婦人本來是想訛詐個幾百兩的,可是這會兒情況不一樣了,這算命的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麼東西來了,不好收場了,能收到個十兩銀子那也是賺了的,想到這兒之後那婦人趕緊伸手把銀子接了過去。
「這位嫂子啊,今天你接過了銀子那麼以後就不能再來鬧了,這只是我給你的跟李先生無關,李先生算卦的精準那是無話可說的,不能壞了他的規矩,他既然幫你算卦算準了,你是不是也要把卦金給了呢?」蕭守仁看到這婦人就準備回去了趕緊拉住她說道。
那婦人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有些不自然的從懷中模了十個銅板出來,扔在了桌子上面。
那十個銅板一扔在桌子上面便失了平衡,一下子竟然滾動了起來,李淳風見到之後趕忙用手撲了過去把所有的銅板都撲倒,再慢慢一個個撿了起來。
那婦人走了之後人群也就慢慢地散了,沒有熱鬧可看了當然也就離開了,又不管中飯,如果蕭守仁或是李淳風大喊一聲說為在這管中午飯的話估計還有些人真的就不肯走了。
「李老弟啊,剛才你怎麼會突然間想到要拉她去見官呢?而且她還很怕的樣子。」蕭守仁待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悄悄問道
李淳風听到這話之後笑了起來,因為自己第一次靠自己解決了一場糾紛所以心中很高興的緣故。
「蕭大哥你有所不知的,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啊?怎麼會是我的功勞呢?我可什麼都沒干啊。」蕭守仁攤了攤手之後說道。
李淳風用手拍了拍蕭守仁的肩膀說道︰「沒錯,你是什麼都沒干,可是你的那番話啟發了我啊。」
「啊?我啟發了你?哪句話?」蕭守仁好奇的問道,自己剛才貌似說了許多話啊。
「是你讓我試著自己解決問題啊,我覺得蕭大哥你說的對啊,你說不能讓她明白事理那就讓她知難而退啊,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啊。」
「此話怎講?」
「她剛才已經是想錢想瘋了,當然了,當然了,也許這里面是有著些許,喪夫之痛在里面,那時候跟她講什麼道理她肯定是听不進去的,所以也就只好讓她知難而退了。」李淳風笑著說道。
蕭守仁點了點頭,承認這個說法很對,只是他不明白這和接下來的見官有什麼關聯。
「那見官呢?」蕭守仁不解的問道。
李淳風听到蕭守仁的這話之後眉毛一下子就飛了起來,神采飛揚,似乎說到了什麼非常高興的事情似的。
「呵呵,是這樣子的,上次算命的時候小弟不僅僅算出他丈夫要死于非命,更是算出來他丈夫是死于大軍轅門之外!」李淳風笑著說道。
「上次沒有听到你說。」蕭守仁有些懷疑這是李淳風故意說出來忽悠自己的。
李淳風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是我不講啊,而是那女人不讓我講啊,她都沒給我機會啊,我話都還沒有講完她就已經鬧了起來了,至于下面的內容你們當然都不知道了,因為我都還沒有講出來啊。」
听完李淳風的話之後蕭守仁又有幾分信了。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只不過是一個悲慘一點的命罷了。」蕭守仁想到那女人要一個人拉扯大那個孩子,而且那孩子以後還要再繼父的歧視下長大,心中就為他們感到可憐。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男人死的位置以及死的時間!」李淳風一臉的額高深莫測說道。
蕭守仁听完他的話之後跟沒听是一樣的,他依舊還是不懂得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死還和什麼位置還有時機有關呢?
「呵呵,你想啊,他是死在大軍轅門外的,什麼人才會死在大軍的轅門外啊?」
這個問題當然是難不倒蕭守仁的,略微一思考之後蕭守仁心中已經是有了答案。
「當然也是當兵的了,一種是犯了很大的軍法,所以要在轅門外斬首示眾,還有一種那就是戰俘,有時候為了節約糧食只有把那些戰俘全部在轅門外斬首了。」蕭守仁回答道。
隨著蕭守仁回答完畢李淳風略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蕭守仁說的沒錯。
「對啊,這還是很難判斷那婦人的男人是什麼人,可是只要再結合他男人死的時間就很容易猜到了。」
「哦?這難道還有什麼古怪不成?」蕭守仁依舊不解。
「死在幾天前,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洛陽,還是死在轅門之外,這些天只有張將軍的大營之中斬了一大批的戰俘!」李淳風慢悠悠地說道。
蕭守仁心中一驚,隱隱猜到了什麼東西,但是還是不敢肯定。
「你說的張將軍是張須陀將軍?」蕭守仁試探性的問道。
李淳風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表示蕭守仁說的沒錯,正是那張須陀的大軍斬了一大批的戰俘。
「全部殺了?」蕭守仁又呆呆地問道。
李淳風也發現蕭守仁有些不對勁了,臉色有些難看了。
「沒錯,全殺了,這兩天才傳過來的消息,其實這批戰俘早就被俘虜了,可是一直在等聖上的聖旨,聖旨下了之後張須陀將軍一直沒有動作,就在大家都快忘記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卻是雷霆出擊,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都給砍了。」李淳風小聲地解釋道。
蕭守仁听到這話之後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個在臥佛寺的晚上了,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手中沾著滿手的鮮血,那些紅色的液體就那樣順著掌紋一滴滴地往下滴,啪嗒啪嗒地滴在自己的心上。
他已經隱隱覺得這些人的死應該是和自己有關的,如果不是自己出口多嘴的話這群人也許會因為喃無阿彌陀佛而逃過一劫,就是因為自己的另類解釋所以這群人這群活生生的生命就那麼消失了!
「那些被斬頭的俘虜都是什麼人?」蕭守仁又問道。
李淳風听到這話之後臉色有些為難,他不想多說,可是看到蕭守仁的臉色之後又有些不忍心,所以把嘴巴湊到蕭守仁的耳邊,輕輕說道︰「楊諒的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