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這小官吏倒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專心帶路,恭恭敬敬,一看就像是電視里面的老實和尚一般。
「蕭大人,宇文大人就在前面的涼亭里面,小人這就告退了不過去了。」小官吏說完之後就想溜。
蕭守仁也沒有攔著只是對著秦叔寶和程咬金笑了笑然後三人一起往前面的涼亭出去了。
宇文化及倒是很有雅興,也不知道是不是附庸風雅,在小涼亭里面擺了一直那個桌子,桌子下面是一盆炭火,這天氣已經是很冷了,沒有炭火還真的是難以在這涼亭里面久呆。
那桌子上面還有溫好的酒壺,想必那里面是盛有佳釀的。
「宇文大人你好有雅興啊,竟然在這擺了這麼一桌子也不請人,自飲自酌有什麼意思呢?」蕭守仁笑著上前。
蕭守仁的話一下子就把陷入沉思的宇文化及驚醒了,回頭一看是蕭守仁臉上閃過一陣的驚訝,他是沒有想到蕭守仁這時候會來找自己的。
「咦?蕭大人怎麼有空來在在下呢?」宇文化及皺著眉頭問道,他和蕭守仁並沒有交情,只不過是在朝堂之上彼此認識罷了。
蕭守仁並不回答他的話,帶著秦叔寶和程咬金一進去就自己找位置坐了下來,宇文化及的額對面正好還有好幾個蒲團,他們便是不客氣地坐下了。
「呵呵,想必宇文大人你也是知道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蕭某人這也是沒辦法啊,陛下交代說是要給守仁押送糧草和馬匹,現在糧草已經是準備好了,只差馬兒了,沒有馬兒的話那些糧草也是運不動啊。」蕭守仁笑著說道,邊說邊看著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一听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事。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事啊。」宇文化及也是笑了起來。
秦叔寶和程咬金上次在這找這的太僕寺卿可是費了好幾天的口舌才把事情搞定啊,沒想到蕭守仁這才一開口這宇文化及就要答應了,他們臉上也是浮出了笑容。
「可惜啊,孫大人病了啊,現在是來不了了,不在府中啊,這事情還得等到孫大人康復了才能決定啊,那些馬匹我也是不敢動啊。」宇文化及語氣一變嘆息著說道,臉上還掛著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蕭守仁差點給這家伙氣死,剛才還喜笑顏開的,沒想到這才這麼一下子的功夫竟然就翻臉了。
蕭守仁哪里知道剛才宇文化及之所以那麼高興那完全是因為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他覺得為難蕭守仁的機會到了手里了,終于可以把心中的嫉妒啊不滿啊之類額負面情緒都發泄出來了,所以這才笑了起來。
跟在蕭守仁後面的秦叔寶和程咬金都是呆住了,剛才還晴空萬里的樣子,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大雨傾盆了呢?
程咬金看著宇文化及那張無奈的臉真的是有一種沖上前揍他一拳的沖動,但是秦叔寶一直拉著他的衣袖,他也就努力克制住了。
「據我所知,即便是太僕寺卿不在,你這太僕寺少卿也還是可以做點主的,宇文大人該不會是連陛下的旨意也忘了,要是耽誤了陛下的事情,你我都不好交代啊。」蕭守仁笑著說道,雖然宇文化及什麼都沒有說,蕭守仁也什麼都沒有想透,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從宇文化及這弄到馬兒就得用非常的方法,尋常的方法看來是不行了。
「這個嘛、、、這個嘛、、、這個也是有的,我這太僕寺少卿在這點小事上面還是可以做主的,這樣,五天後你們再過來,到時候我給你們都準備好了,怎麼樣?也就是蕭大人你來,要是別人來的話還不一定可以弄到馬兒呢。」宇文化及笑著說道。
蕭守仁听到這話之後眉眼一跳,這招他是見多了,以前他就見過,這招狠就狠在一個字上面,這個字就是拖字。
如果真的是如宇文化及這樣子拖下去肯定是遙遙無期了,他先答應你,但是在五天之後你肯定是見不到他人影的,以後見到了他又可以找別的法子繼續拖下去,如果現在擺不定那麼你就休想搞定他了,到時候即便是告御狀你也是沒道理的,因為他答應給你馬兒了,只不過中間出現一些天意難料的事情。
「哦?難道不能在今天就把事情辦妥嗎?為什麼非要等到五天之後呢?」秦叔寶也是听出來這里面不盡實在的地方,所以開口問道。
「唉!這位將軍氣宇軒昂,想必就是那秦瓊秦將軍?你們長久以來都在戰場,有些事情你們是不知道啊,這太僕寺也有太僕寺的難處啊。」宇文化及嘆了口氣說道。
秦叔寶報了個拳,算是見禮了,听到宇文化及的話之後忍不住繼續問道︰「怎麼還需幾天呢?」
宇文化及本來就是搞這行的,听到這個不算是難題的難題之後順口就開始解釋了起來︰「正常情況下平亂剿匪的馬匹都是地方提供,不過因為最近路上並不太平,今年運到東都的馬匹也少了很多。因為張將軍的情況特殊,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這才在東都調馬。不過要在東都調馬,需要兵部下,太僕寺報上各處馬匹地明細,然後再由兵部管轄的駕部審度檢驗,然後再由太僕寺處理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駕部也要溝通,一來一回還是比較耗用時間。」
秦叔寶听到這話之後自然是無話可說了,蕭守仁也是明白了,這宇文化及是故意找這樣子正當的理由來拖住自己了。
「難道不能從簡嗎?」蕭守仁有些無奈地問道。
宇文化及一臉地為難︰「我也很想幫蕭大人和張將軍,但是這事情還真的是馬虎不得,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法子的話我這倒是還真的能幫上一點小忙。」
听到宇文化及的話之後大家都是心中一跳,以為宇文化及真的是能幫上什麼忙,于是都豎起了耳朵想听听看宇文化及說什麼。
「不知道宇文大人你有什麼法子?」蕭守仁很無奈的笑著問道。
「這太僕寺其實還是有些馬兒的,現在撥給你們也是可以的,只是這些馬兒可能你們不想要啊。」宇文化及笑著說道。
蕭守仁看到宇文化及笑的那麼的怪異便是知道宇文化及肯定又是打著什麼壞算盤了。
「哦?我們都沒有看到馬兒宇文大人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想要呢?」蕭守仁眯著眼楮說道,那雙眼楮似乎是要把宇文化及的心思都看穿看透。
「唉!實不相瞞啊,這剩下的這些馬兒都是些老弱病殘啊,蕭大人你們要是覺得行的話我現在就撥給你們,要是上面追查下來了我一力擔著。」宇文化及一臉正氣決絕地說道。
蕭守仁秦叔寶還有程咬金三人的臉色齊刷刷地綠了,這簡直就是把三人都拿來開刷啊,這很明顯是欺負他們的智商了。
「宇文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替蕭某現在帶句話給你們家宇文老大人?」蕭守仁陰沉沉地說道。
宇文化及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看到蕭守仁此時此刻陰沉的臉色和那略帶憤怒的語氣之後他心中早就是笑開了花了。
「哦?當然可以了,不知道蕭大人要我帶句什麼話呢?」宇文化及笑眯眯地問道。
「呵呵,這句話很短,讓我告訴你。」蕭守仁說完之後上前一步把嘴巴貼近了宇文化及的耳邊輕聲說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蕭守仁說完之後就退了回來然後對著宇文化及笑著說道︰「蕭某勸你還是快點把這話帶給你們家老頭子,要是遲了也許我就回家了,我們三個人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宇文化及听到蕭守仁在自己的耳邊說完那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後就呆住了,他不明白蕭守仁為什麼說這麼句話,而且還要自己帶給自己老爹。
「這個,蕭大人的話自然是會帶到的,只是在下現在還沒有回家的心思,明天,也許是後天,肯定是會把話帶到老爺子的耳中。」宇文化及笑著說道,心中暗笑,以為自己又陰了蕭守仁一把。
「隨你,只怕是過了今天你就見不到你們家老爺子了,這句話可是關乎那玉蟾蜍的哦。」蕭守仁笑眯眯地說道。
听到這話之後宇文化及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當然知道了,那玉蟾蜍是假的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偏偏就是那幾個極為少數知道這事的人之一,這時候突然間听到蕭守仁這話之後一下子竟然從蒲團上面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宇文化及追問道。
「沒什麼,一句戲言罷了,以宇文老大人的能力,這點小事情還是可以擺平的,不是嗎?」蕭守仁笑眯眯地說道,一點都不慌張。
蕭守仁他們越是鎮靜宇文化及心中就越是沒底。
「宇文大人啊,在下和秦將軍程將軍只在這呆三炷香的時間哦,要是三炷香過了宇文大人你還沒有改變主意的話,那麼我們也只好回家去了,五天之後再回來。」蕭守仁笑著說道。
听到這話之後宇文化及已經是听出些味道來了,只是還沒有想明白蕭守仁那句話的意思而已。
「呵呵,蕭大人你們三位慢坐,我想起來前些天陛下給家父拿了些新上貢的新茶,我這就去弄一點過來給幾位嘗嘗。」宇文化及說完之後就急不可待地快步離開了。
「咦?守仁啊,你們打的是什麼啞謎啊?」秦叔寶等到宇文化及走了之後偷偷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讓他給他們家的那位老爺子帶句話罷了,中間提醒了一句這句話關系到他們家的一個秘密。」蕭守仁笑著說道。
「哦?原來如此,看守仁你這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看來我們這趟是不會白來了。」秦叔寶笑著說道。
「別閑著,剛才在家草草扒了幾口飯還沒有吃飽呢,你看這宇文化及,就好像知道咱們要過來一般,還在這桌子上擺著這麼多吃食,出了這檔子事估計他也很難有什麼胃口了,咱們就助人為樂幫他解決。」蕭守仁笑著說道。
秦叔寶和程咬金听到這話之後都是笑了起來,程咬金更是不客氣地過來模起那還帶著溫熱的酒壺往一只酒杯里面篩酒。
本來是說三炷香的時間,可是宇文化及倆炷香的時間剛過他就回來了,後面的小廝還用托盤端著四杯上好的滾燙茶水。
回來之後看見這涼亭里面的小桌子上面已經是洗劫一空了,雖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倒是沒有明言,只是陪笑著對蕭守仁說道︰「蕭大人,哎呀,讓你們幾位久等了,這好茶嘛就要用好水,泡這茶可是花了我一番功夫啊,你們都嘗嘗。」
蕭守仁接過茶水之後一滴都沒有嘗,直接就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面,雖然說這茶水似乎很香的樣子,但是他謹慎起見還是沒有喝。
秦叔寶和程咬金也是如此。
「呵呵,幾位為何不喝啊?」宇文化及看見蕭守仁他們把茶水放在桌子上面之後有些無奈地說道。
「呵呵,這個不忙,等茶水涼了再喝不遲,不知道宇文大人是否已經改變主意了呢?」蕭守仁笑著問道。
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宇文化及臉上抽搐了一下,使勁地狠狠點頭。
「唉!蕭大人,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