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威當然不明白那根豎起的中指是什麼意思了,畢竟,他不是穿越過來的。
盯著對面的那人王伯當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剛才就不應該那麼沖動,自己剛才就應該拿著那張大角弓來的,再下去撿上箭壺,這時候一箭射過去,看那人如何逃月兌!
一切都是王伯當的假設罷了,他已經是後悔了。
蕭守仁把濕漉漉的中指放了下來,嘴角裂開來笑了笑,把一群人都給耍了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啊。
剛才蕭守仁在竹林里面是一直往左邊跑的,現在如果要與羅士信匯合的話就要往右邊走,因為他已經到了對岸了,身體已經轉了一個面,換句話說已經把視角轉換了一百八十度。
蕭守仁看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嘆了口氣,這樣子出去的話也不是辦法啊,一出去肯定就被人家注目了啊。
幸好自己身後是片小樹林啊,這兒的人不是特別的多,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自己還有點時間,對面的那些家伙要追上來還要點時間,就算是游泳過來那也要一段時間的。
心中放寬了一下之後蕭守仁快走了幾步,一下子就扎進了小樹林。
王伯當和蘇威是氣的直跺腳啊,兩個人都不會水,要不然的話早就扎進去了。
「怎麼回事?那人呢?」殷彩鳳他們一群人出了小竹林之後看見王伯當和蘇威都在發呆所以忍不住問了出來。
蘇威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指了指洞庭湖。
「落水淹死了?」殷彩鳳驚訝地問道,問出來的語氣盡是不相信,她也不相信這麼一個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的人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沒有,過去了,上岸了。」蘇威簡簡單單地說道,雖然他沒有追上,但是他此時心中的憤怒啊之類的負面情緒不是很多。
只因為萬歸藏不在王伯當的手里!
只要萬歸藏沒有在王伯當,沒有在楊玄感的手里,那麼事情就是好的,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
王伯當確實沒有蘇威這麼想得開。
「誰會游泳?誰會游泳?」王伯當瘋了似地朝著岸邊的人大喊道。
卓不凡和瘸鬼柴三對視了一眼,卓不凡搖了搖頭,低下了頭,沒有說話,這時候不說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了。
柴三咬了咬牙之後站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快速起跑,跑到洞庭湖邊就跳了起來,一個猛地扎進了水里。
有了柴三的刺激之後後面一群會水的都是紛紛落水。
北方人是不善于水的,所以說下水的基本上都是南方的武林人士。
卓不凡嘆了口氣,自己已經是向柴三傳遞信息了啊,叫他不要下去,但是這頭豬竟然還是去了。
卓不凡很明白現在不是表現的時候,這時候王伯當已經是有些失望了,也許已經是覺得萬歸藏肯定丟了,如果柴三不跳進洞庭湖的話可能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柴三下去了!
這一切就又變的不一樣了,王伯當此時已經是快放棄了,柴三此時追上去,就等于是給了王伯當希望,火苗快熄滅的時候你添了幾根小火柴,雖然可以暫時竄起一下,可是最後還是要熄滅的。
把王伯當快要失望甚至絕望的時候你給了他希望,等下又把希望親手在王伯當的面前把希望砸了,你讓王伯當情何以堪啊!
卓不凡正是想通了這點,所以會水也是沒有下去,只是沒想到柴三會下水,這樣一來就顯得自己不盡心盡力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既然裝了那麼就裝下去。
蕭守仁也是走了狗屎運了,剛一到小樹林就發現一個倒霉鬼跑到小樹林里來放水。
蕭守仁毫不客氣地把他放倒了,一番寬衣解帶之後蕭守仁來了個真人換角色。
還是不夠狠心啊,蕭守仁並沒有把這人弄死,雖然見多了生命的流逝,可是真的要他殺一個無辜的人他還真的是有些下不了手。
想了想之後蕭守仁嘆了口氣還是算了,用一些已經干枯了的毛草掩蓋了一下已經昏睡過去的倒霉鬼。
出了小樹林之後蕭守仁趕緊往那右手邊的大路上面大步走去。
雖然他們的行李還在那小島上面的有德客棧里面,可是羅士信發現沒有什麼人追他的話估計就會把行李帶出來的。
看了看身上穿著的漁民裝扮蕭守仁真的是有些無語了,越來越混回去了,竟然扮成了一個打漁的了,這下子想要洗掉身上的魚腥味又要洗好多個澡了。
心中嘀咕著的蕭守仁腳步越走越快,剛走到渡頭邊的時候正好看見羅士信拿著倆個包袱站在船頭呢。
本來按理來說呢羅士信是要比蕭守仁速度快的,可是現在卻不是這樣,羅士信像紅了眼的兔子一般逃了一段路之後發現有些不對勁,自己的身後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沒有人追過來!
難道是蕭守仁特意在自己走了之後又做出了什麼舉動吸引了全部的人?
羅士信想到這之後心中一暖,同時也想早點去搬救兵,所以腳下的速度也就加快了許多,到了小島的底部之後又去了一趟有德客棧!
在客棧收拾了東西之後又結了帳,在渡口邊更是等到船上的人滿了之後才開船,這樣一來就耽誤了時間,所以這時反倒是和蕭守仁撞在了一起了。
蕭守仁心中一喜,作勢要上船,趕緊往渡頭邊剛靠岸的船只走了過去,一路上朗朗蹌蹌的,就像是喝醉酒一般。
羅士信心中擔心蕭守仁的安危,蕭守仁的身上肯定是拿到了萬歸藏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引來那麼多的人啊,而且這些人似乎都去追蕭守仁了,也不知道蕭守仁此時的狀況怎麼樣了。
心中有事當然也就不會注意那麼多了,他沒有注意到岸邊一直在等他命令的朝廷密探,更沒有注意到那化裝成漁夫的醉漢就是蕭守仁。
「啊!沒長眼楮啊!」羅士信大聲喝到,心中喊了一聲晦氣之後就想趕緊走人,因為這時候他已經是發現岸邊有自己的人了,這正是他要搬的救兵啊。
蕭守仁故意一把撞了過去,準頭很好,一下子就撞在了羅士信的身上。
「士信,是我。」蕭守仁撞上去之後低聲說道,說完之後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最里面更是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哪個挨千刀的走路不長眼楮啊,竟然往你大爺身上撞過來!」
羅士信的話出口之後也是反應過來了,低頭一看,真的是又驚又喜啊。
驚得是蕭守仁竟然已經是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了,而且看樣子已經是把王伯當那些人都甩開了。
喜的是蕭守仁全身看起來沒有受傷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蕭守仁嘴巴里面邊是大喊大叫邊是向羅士信眨眼楮。
羅士信本來想和蕭守仁打招呼的,順便問他萬歸藏到手了沒有,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可是見到蕭守仁在打眼色之後一下子也是反應過來了,看來現在還不是大招呼的時候啊。
「你個破落戶!明明是你喝馬尿喝多了,這會兒卻是怪罪起我來了,當真是欠收拾!」羅士信也是反應過來了,一起做起戲來了。
岸邊許多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都是看著這倆人。
「你罵誰呢?你個挨千刀的罵誰呢?」蕭守仁作勢要站起來,用手撐了一把,然後又坐了下去,一副站不起來的樣子。
岸邊那些張須陀派過來的探子都是呆住了,這倆人他們自然是認出來了,這是這次活動的倆個統領啊,怎麼這會兒在這吵起來了?還一副不認識對方的樣子。
「得、得、得,今天就算了,下次別讓我踫上。」羅士信說完之後就一副要走的模樣。
躺著的醉漢這下子卻是不依了,一把就抓住那羅士信的褲管不放。
「怎麼?你撞了我就打算這麼算了?你看我都站不起來了,腿肯定是斷了,你得賠錢!」蕭守仁大聲喊道。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是議論紛紛。
「來人啊,本官本來也就是微服私訪罷了,看來這兒也是民風不古啊,咱們去見官去!」羅士信這時候大聲喊道。
听到喊話之後旁邊喬裝打扮的探子都是站了出來,站到了羅士信的旁邊,就等羅士信的命令了。
羅士信此話一出之後旁邊的看客都是老實了不少,都是不說了,只看。
「把這破落戶抓起來,交給當地的老爺,讓他來斷斷案。」羅士信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般探子七手八腳如狼似虎地把蕭守仁給捆了起來,捆起來之後直接就把他扛走了。
看熱鬧的人都是笑了起來,等到這幫人都走了之後。
「呵呵,這酒鬼活該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在這搗亂。」看熱鬧的一個看客笑著說道。
「對啊,難道不知道今天有很多了不得的人物會來嗎?」
「那個人似乎是個官啊,這酒鬼算是完了,官官相護啊。」有個老漁夫嘆了聲氣之後說道。
「有誰認識那個酒鬼嗎?怎麼看起來那麼面生啊?」
「對啊,以前似乎是沒有見過這麼個人啊,應該是新來的。」
一陣議論聲之後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去了,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他們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
「守仁,你怎麼如此模樣?」羅士信笑著問道。
此時的蕭守仁已經是松綁了,月兌離大家的視線之後又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米遠蕭守仁這才要求給自己松綁。
松了綁之後蕭守仁就拉著羅士信還有一幫探子趕緊拼了老命地跑啊。
「你是不知道啊,我上了岸之後一看才發現這兒的叫花子好多啊。」蕭守仁嘿嘿地笑了起來。
羅士信听到這話之後也是楞了一下。
「青竹幫的?」羅士信也想起來了,叫花子很多?這不就是說青竹幫有很多眼線在這附近嗎?
「嗯,應該是的,我這身衣服是從一個漁民身上剝下來的,雖然扔了幾兩銀子在他身上,可是估計他醒過來之後還是會喋喋不休的,到時候我們的事情就暴露了,所以咱們現在的首要事情就是趕緊跑路,通知附近的兄弟都隱藏起來。」蕭守仁笑著說道。
「難怪你剛才那麼一副醉鬼樣呢,原來如此,那萬歸藏拿到手了沒有?」羅士信見到蕭守仁笑的那麼歡身體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所以也就沒有多此一舉地假關心了。
蕭守仁沒有說話,直接就從懷中掏出一包用油紙包好了的東西,笑著在羅士信的眼前晃了晃。
羅士信見到之後真的是喜出望外啊。
「這里面就是萬歸藏?」羅士信高興地問道。
蕭守仁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了。
「給!」蕭守仁笑著把油包遞了過去。
羅士信搖了搖頭,把手擺了擺,表示自己不收。
「守仁,這東西是你豁出命搶回來的,要不是你的話這東西我們就算是見都見不到的,這份功勞你最大,這東西由你保管也是最好的,到時候就由你交給將軍。」羅士信想到蕭守仁為這件事情做的事情之後說道。
蕭守仁听到羅士信這麼說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把油包又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咱們現在就直接回去呢還是?」羅士信笑著問道。
蕭守仁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
「不必如此,最早在幾個時辰之後,最晚在明天上午,萬歸藏在我們這幫人的手里就會被查出來,從你手里的兩個包袱,從我弄暈的那個漁民身上入手,很容易就查出來了,他們肯定是會追過來的。」蕭守仁分析道。
羅士信听到這話之後一下子就呆住了,看著身邊手下肩膀上面的兩個包袱,無奈地笑了笑,自己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啊。
「他們這些江湖上混生活的大老粗不會這麼厲害?」羅士信還是抱有僥幸心理。
蕭守仁搖了搖頭,「不會的,你在山頂也見到了,他們哪里粗了?都是一幫精打細算的家伙,也只能是這樣子的人才在江湖上混出名了,他們會發現的,那王伯當肯定是會發現我們這里面的貓膩。」
「怎麼說?」
「他見到了我們倆人分開跑,他知道是有兩個人,你一個人拿著兩個包袱下山渡河,而這個時候又正好撞上了一個假裝的漁民醉漢,你覺得他會不會繼續查下來?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樣?」蕭守仁笑著問道。
听到這話之後羅士信算是徹底的枯萎了,心中那根開著僥幸的花藤一下子就枯萎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羅士信有些無奈地問道。
蕭守仁搖了搖頭之後慢慢說道︰「這個我現在也是沒有想法,不過在明天之前肯定是有想法的,咱們趕緊趕路,等下全部都騎馬,快馬加鞭,天黑的時候找個好地方過夜,我這一身都臭死了。」
蕭守仁說完之後還用鼻子扇了扇,更是用手把身上的魚腥味往羅士信那邊扇了扇。其實在蕭守仁分析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想好了應對的法子了,只是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一個搞不好就毀于一旦了,蕭守仁冒不起這個險。
蕭守仁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計劃講出來,因為他擔心這探子里面有內奸!
可是這話他又不能講出來,這麼講出來羅士信肯定是會不高興的,所以他只能打個馬虎眼,謊稱是還沒有想法,明天再說。
「去、去、去,一身的魚腥味,真受不了你,都已經是四下無人了,還不趕緊把衣服給換了。」羅士信笑著說道。
邊說的時候更是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這都是因為事情成功了,壓力也小了很多的緣故,所以兩個人這才開起來玩笑,這些天的計劃和擔心還有操心使兩個人都是心力憔悴啊。
分出三到四個人分散開來給所有的探子傳遞消息告訴他們計劃已經結束,叫他們都隱藏起來。
其余的人都是快馬加鞭拼命趕路。
蕭守仁的推測是正確的,王伯當等人過來之後青竹幫的人就全部過來向柴三稟報情況了,異口同聲都說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過來。
就在王伯當等人垂頭喪氣的時候一個半身赤#果的男人從小樹林里出來了,他的出場方式太獨特了,簡直就是讓人難以忘懷。
人還有出來聲音就先出來了,把先聲奪人這個成語用在這其實也挺形象的,一陣問候某人祖上好幾輩的國罵之後這男人終于是閃亮登場了。
上身和都是赤#果著的,中間用一些濕漉漉的破衣服裹著,出來的時候是步履慌張的出來,雙手還在拉著那快要掉下來的破衣服呢。
「是哪個混賬家伙,是哪個缺德鬼,他#媽的!幾兩破銀子就把老子的衣服給剝了去。」罵完之後他發現這邊竟然是有著那麼多雙眼楮在看著自己。
王伯當盯著那圍在那男人胯間的青色衣服看了看之後臉上一下子就浮現出笑容來了,從懷中模了一張一百兩面值的銀票笑眯眯地朝著那位仁兄過去了。
既然已經邪惡了,那麼就繼續,那一堆肥肉站在風中發抖的形象成了標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