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是個新的開端,二少人生的重來一次,是在一群美少女的伴隨中開始的……
二少的海鷗牌單反相機,是當時的高檔貨。實際上已經年近四十的二少,通過光學鏡頭,貪婪地捕捉著這些情竇初開的美少女們,每一個動人的細節; 嚓、 嚓地快門按個不停,個中滋味愛好攝影的哥們兒都知道!
「周二少,我知道你有錢,可是這已經是第三卷了,加上沖洗費,你不要搞破產才好!」糖包不愧是兄弟,好心地提醒周毓說。當時一卷柯達要二十四塊,拍四十張相片;沖一卷底牌片要八塊,洗一張相片是七、八毛錢,二少單單是沖洗一套相片,就差不多花費到兩百塊錢了。那時的兩百塊錢,絕對比現在的兩千塊錢頂用!二少這重生的第一天,花費還真算得上奢侈。
「沒事,我們不還是學生嗎?明天就有紅包拿了!你不講我還忘記了,你昨晚拿了多少,欠我的過年債該給了?」糖包子具體欠自己多少錢,因為次數太多,加上年代久遠,二少實在是記不清了,反正糖包兄弟口袋里那一兩百塊壓歲錢,是絕對不夠償還的!
文毅氣乎乎地說︰「不是?大年初一你問兄弟我討債!虧我還叫你猴哥,你當我是十幾年的兄弟嗎?」
「親兄弟還明算賬,如果昨晚我就問你要,你是不是會說我是黃世仁?算了,就當我沒說過!」看糖包子那模樣,好像欠錢的是周毓一樣,二少心里不由想起了後世那些漫畫——欠錢的才是黃世仁,借錢給人的是楊百勞!
「什麼當你沒說過?你就不該說!哪有正月里討債的道理?不是我跟你賴啊,你昨天晚上要是找我,我鐵定還你了!你今天要是不問,我過了正月也一定會還你;但是你今天觸霉頭了,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哪天我這口氣順了再!」後世老賴的模樣活生生地出現在此,實在令二少無語!
「你們倆在嚷嚷什麼啊?」楊靜見文毅一付‘猙獰’的樣子,怕他倆打起來,那樣吃虧的肯定是自己的情郎!因為糖包子與愛運動的周毓比打架,那是小綿羊與大馬猴的搏斗,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沒事,我讓他交待怎麼打動你這個大美人的,他就跟我急了,他這是見色忘友啊!」二少一付痛心疾首的表情說。
「這麼高難度的經驗,可不是輕易能得到傳授的!再說了這是我和靜靜之間的秘密,那能告訴別人呢,靜靜你說是嗎?」文毅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他賴賬的事,順口答道。
「你們兩個都沒個正經!差不多吃午飯了,文毅你送我回家!」校花妹妹向情郎發嗲道。
「好,我們先走了,猴哥,我是說真的哦!」糖包兄弟一語雙關道。
「走、走、沒人攔著你們!」看看手腕上的西鐵城,已經十一點五十了,二少知道今天與美少女們的聚會,是該散的時候了。
二少也沒有真想從糖包子那拿到錢,這小子賴帳也不是一兩回了,前世的自己從未問他還過錢。不過,前世已經知道,這小子純粹是個見色忘友的家伙,這次回來一定得和他結算一次了!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認為周毓是個傻瓜!(幾句好話就能從你身上騙錢花,不是傻瓜也差不離了。這是二少經歷了前世近四十年人生經歷,總結出的一點小小心得體會。)
「葉綠紋、金萍、燕子、小鈴鐺,這照片洗好後我怎麼給你們啊?」
金萍搶著說︰「你自己看著辦,我們也回去了!」女孩子這種暗示,情商遲鈍的二少爺前世是不會理解的,要是重生了他還不明白,倒不如撿塊豆腐撞死好了。
「好,那就再見了!」周二少揮揮手抓住一片炮仗紙屑,含笑目送著這幾個春花般綻放著的美少女離去,笑眯眯的小眼楮,讓旁人看來的確有點兒猥瑣!
過了初一就是初二,廢話!難道是十五、不成?也就是說,到了二少爺出門走親戚的日子了。前文有介紹過,周毓的父母都是半孤兒,俗話說‘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在鬧市無從問’,二十年後,衰敗的周家就是一幅門前冷落車馬稀的情景。
不過這時,周毓家的親戚還真不少。母親陳玉竹家里是舊社會的大地主,非常幸運的是,陳玉竹的堂叔伯們大多都是激進知識青年;有參加革命的,有在**中效力去了T灣的,也有謀求和平解放的功臣,反正大多都挺過了特殊時期。他們大多都在鄰縣工作或生活,現在有享受老干待遇的,也有還在工作的。陳玉竹是他們歿去的大哥的女兒,在八四年這些周毓的叔外公們找上了門來。幾十年過去了才見到這個佷女和她的後代,因此對周毓他們特別地關愛。而父親周紅軍是真正的沒有親人了,不過他結交的朋友可不少;有工人也有領導干部,工人大多是搞運輸的,(因為當年他是修理工)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搞運輸的可說是最先富起來的那一群人。
一個正月下來,二少爺的紅包收入一般都會超過四位數,因為自己家庭的富足,父母從來不用他們將紅包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上繳國庫’。所以,從小學五年級開始,二少爺一直都是學生中的‘富豪’。都說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這話一點都不假。二少從小到大都是‘交游廣闊’的,因為跟著二少有好吃的、好玩的嘛!
轉眼到了元霄節,元霄節是不會走親戚的。周毓一早就去照片沖印服務部取相片,因為他讓沖印服務部將拍攝效果好的相片都印制兩份,近兩百張像片使二少分揀了一個多小時,才按他的需求包裝好。
「阿姨您好,請問葉綠紋在家嗎?」二少來到同桌的她家時,卻只見她母親在家。
「你是誰啊?找我家綠紋干什麼?」這大嬸雖然風韻猶存,不過一看就是那種個性很強的主,她眼神中的戒備之色非常濃厚,與一只護雛的母雞類似!當然,二少那與不良少年相類的面孔,也不招人待見。
「阿姨,我和葉綠紋是同桌三年的同學;我叫周毓,找她有點小事。」二少那誠實無害的表情,看起象被嚇著般似的,嗯!有點兒可憐兮兮!
「哦?你就是周毓啊,進來坐會兒!我們綠紋今天值班,有什麼事,我轉告她!」葉母可能對二少也有耳聞,態度明顯好轉。
「這樣啊,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謝謝阿姨,葉綠紋是在防疫站上班,我去那找她就是,阿姨再見!」周毓時間緊迫,當然不想坐下讓大嬸盤問。
「不喝杯茶再走啊?」大嬸挽留道。
「謝謝了阿姨,我找過葉綠紋還有別的事呢,今後有時間我再來拜訪您,您忙啊,再見!」一旦坐下,肯定就身不由已了;不把家庭、學習生活情況交待清楚,還有接近人家女兒的企圖做個思想工作報告,那是休想逃跑的。現在的二少,對那年代家長們的心態那是早就熟知了的。
「葉綠紋,你們上班這環境真不錯!」二少對防疫站很熟,同校藍球隊長莫科家就在這,這還是他們的訓練基地之一呢。
「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值班?去我家了?」小美人一猜就中。
「是啊,是你媽告訴我你在值班的,我想讓你第一個看到像片,所以就來找你了,不歡迎啊?」二少賤笑道,
「歡迎,哪能不歡迎你二少爺呢?快進來坐,我給你倒茶。我一個人值班無聊死了,你來得正好,快坐啊!」葉綠紋話中有話地說道。
周毓拿起她下的書看了一眼說︰「這本《窗外》是寫師生戀的,瓊瑤大姐就是愛寫這類相愛卻不能相守的題材的東西,專騙你們女孩子的眼淚。」
「你看過啊?她的書就是好看嘛!來喝茶!」
「謝謝,她的書我看過兩本,我還是比較喜歡金庸的武俠;不說書了,看看我拍攝的技術怎麼樣?」周毓將特別包裝好的那疊像片遞給她說。
「這麼多啊!這都是給我的嗎?」葉綠紋欣喜道。
「是啊,每人都有一份,不過你的最多,因為你最漂亮,我們感情又最深,所以我拍得多一些!」二少趁機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意道。
葉小美人臉色剎時變得嫣紅,嗔道︰「誰和你感情深了,嗯,不過你這相片拍的效果還行。」
「我的技術也就是業余愛好者的水平,主要是你人漂亮、上鏡!」二少繼續灌蜜湯說。
「周毓,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有點像糖包子了,都說近墨者黑,你就是那種典型!」葉綠紋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里其實是甜滋滋的。
「我也就是只對你一個人這樣啊,誰叫我喜歡你呢,我們同桌時,年紀還小,我只知道願意和你在一起;後來你去讀中專了,我總是在夢中才能見到你;現在再見到你我非常確定,我早就愛上你了!不向你表白,我每天都睡不好覺!所以我今天就是特意來告訴你,葉綠紋我愛你!」二少死不要臉地說。
‘膽大、心細、臉皮厚’雖然不一定能成功抱得美人歸;但是做不到這三點,你這輩子就準備找個別人挑剩的處理品!我們經常能看到帥哥伴無鹽的奇配,那帥哥兒一定是沒修煉過‘城牆功’的可憐娃!
葉綠紋臉上紅得快那什麼‘翠紅欲滴’了,不過她卻沒有再逃避︰「周毓,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綠紋你願意給我機會追求你嗎?」周毓追問道,不得到她的肯定答復他當然不會罷休。
「那……我們就處處看,哎呀不行!你現在還在讀高三,如果我們談戀愛影響你高考怎麼辦?再說我們還小,過幾年也行啊!」
「高考嘛,我早就打算放棄了!綠紋你想想,讀大學也就是為了將來找個好工作對不對?我仔細考慮過了,我們國家改革也十多年了,雖然中間有點風波,但是國家繼續改革開放的路線和決心是不會更改的。為什麼呢?你想想我們小時候和現在的生活相比,誰也不希望再回到原來那種窘迫的境況之中去啊!所以繼續深化改革是大勢所趨,這種時候,也正是賺大錢的時候。我看過很多名人傳記,每當社會變革的時候,能夠把握時機的人都能大富大貴。所以,我決定畢業之後就經商,在商業上打下我的江山!我對做官沒有興趣,那生成天算計別人或者被別人算計的勾心斗角的游戲,不適合我這麼單純的人。」
「你都考慮得這麼長遠了,還說自己是個‘單純’的人?我覺得連文毅的口才都沒你好了,也不知道你這兩年多都是怎麼學來的!那好,等你畢業後我們再!」葉綠紋當然不願意負擔那個影響周毓學業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