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豬腦的女乃豬樂道︰「呵呵,這麼說來我們還真走運啊,今晚喝過明天還有喝!那個…黑大褂、啟明、三蝌,這位美女是金萍金歌星,她是二少的好朋友。今後你們醒目點,看到有什麼人敢招惹金大歌星,兄弟們給我滅了他!」
二少呵呵笑道︰「女乃豬你一天到晚就是喊打喊殺的,縣城就這麼大,街上的人也就這麼多,有那麼多惹事生非的嗎?幾位兄弟快坐下,服務員,麻煩你給我們的朋友倒酒。」
二少正說著,一服務員進來說︰「金萍快去你們的休息室,今天晚上好多人點你唱歌,亮哥讓我過來找你!」
「哦?我就來,謝謝啊!」甲蟲妹妹喜笑顏開,轉頭對二少他們說︰「那你們在這先喝酒,我忙完了就過來陪你們。」
「去金大歌星,第一天來一定要唱好了,一炮打紅!」女乃豬豪氣地揮手說。
「謝謝女乃豬哥哥的祝福,我會盡力而為地!」金萍興奮的臉上飛霞匆匆告辭而去。
前兩天的廣場演出的確給金萍做到了最好的宣傳,來這消費的領導干部和有錢人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剛剛甲蟲妹妹的一曲老歌已經證明了她的實力,對這樣一個青春貌美的新歌手,他們的興趣當然比對已經听膩了還沒看厭煩的顏麗娟更大。百樂門的經理也正是看到了這點,才會讓亮哥出面去找金萍加入的。其實,百樂門主動找金萍來做歌手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百樂門即將出現一個競爭對手,那就是正在裝修中的雅園歌舞廳。
新裝修的歌舞廳無論是裝璜還是音響設備和其它硬件功能,一定都比百樂門要好,百樂門要想能夠維持目前的紅火就必須得求新求變!在硬件上的改變對正在營業中的百樂門是不易達成的,那麼百樂門就只好從優化服務和提高樂隊演出質量、發展演出人員的新鮮血液入手了。像金萍這種通過自發表演而聲名雀起的女歌手,一定是小城人的關注對象。如果金萍加入對方陣容,那麼對百樂門就是一個不小的威脅。長于文化事業經營的百樂門經理當然不會讓對手得到這個援助,所以他還未見到過金萍的人,就決定讓亮哥出面網羅人才了。
此時顏麗娟正在舞台上吟唱著她的成名曲《夜來香》︰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齊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
說實話顏大美人的歌的確優美動人,比之當時紅遍整個華人世界的另一個麗娟並不遜色多少。如果不是當時的國內歷史環境限制了她的事業和人生,如果當時也有超級女聲……憑她科班出身的演唱功底和她美艷過人的才貌,絕無可能媧居于這個X南的偏僻小城。
無論是歌藝和身材相貌,稚女敕的甲蟲妹妹比之顏麗娟都是頗有不及的,唯一勝過她的就是年齡。如果說甲蟲妹妹是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而顏麗娟則是一朵盛開至即將凋謝的滴露芙蓉,誘人至極的她艷則艷矣,不過好景恐怕已然維持不了幾個年頭了。金萍顏麗娟的歌藝才情也是佩服至深的,禮貌地向台上輕吟淺唱的前輩大姐微笑點頭閃身走進了藝員休息室中。
亮哥見甲蟲妹妹進來一臉苦笑地說︰「阿萍啊,沒想到你人氣這麼好!今天晚上我怕是不好安排了,到現在為你點唱的客人已經有十六位了,比起麗娟姐最風光時的點唱數也只差兩個。今天麗娟姐也有三位客人點唱但是時間只有這麼多,你們兩人的點唱根本不可能唱完,這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因為是唱伴舞歌曲,按規矩一首歌至少得唱一遍半,這樣客人的舞跳起來才能有感覺。所以一首伴舞歌曲至少得佔用七分鐘左右,加上期間的一分來鐘的間歇,以及舞廳例行的時裝走秀和抽獎安排,真正能給歌手唱點唱歌曲的時間也就是一個半小時左右。
甲蟲妹妹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愣了一會說︰「那就由亮哥你安排,麗娟姐的歌比我唱得好,她那些點唱一定要優先安排,我的點唱輪到後面唱不了的就讓客人退點好了。我相信有亮哥你的解說,一定能處理好的。」
亮哥吁了口氣,滿意地看著甲蟲妹妹說︰「嗯,你願意這樣處理就好辦,那我們就先讓你和麗娟姐先輪流唱。你唱兩首她唱一首,這樣一來氣氛也好一些。」
一首歌十塊錢的收入,在當時的確是讓人艷羨的高報酬;金萍能夠主動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收入,既表現了她的大度又顯得她尊重前輩。花十幾二十塊錢賣個乖,甲蟲妹妹這個舉措很輕易地讓她在樂隊中得了到大家認可。
這一晚,初次在百樂門登台的甲蟲妹妹,相當于舉辦了一場長達一個小時有余的個人演唱會。而顏麗娟之位百樂門的第一女主唱,反而成了出席她演唱會的嘉賓。因為點唱的人多,為了多賺錢,百樂門的黃經理授意亮哥將今晚的舞曲都只演奏一遍就結束。這樣一來,金萍足足演唱了十五首點唱歌曲;加上她原本就該得的三十塊演出報酬,她這初登台的第一晚,收入竟然達到了一百八十塊錢!這個時代,一位剛剛從大學分配到單位工作的大學畢業生,也就大概是這麼多錢一個月的工資了。
就在亮哥宣布今晚的舞會結束時,一位身穿白西裝的高大帥哥走到了舞台邊吼道︰「怎麼,我點的歌還沒唱完,現在就結束啊!亮哥,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哥,你要是不給我重少面子,你們百樂門明天就關門!」
「這個…重少,你點了六首歌,金萍已經為你唱了三首,你看現在已經到了舞會散場的時間,要不重少你明天再來,我們一定優先安排重少你點唱的歌曲。」
亮哥雖然在小城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但他在重少面前卻什麼都算不上!因為‘重少’李重華是小城二公子之一,與之齊名的‘剛少’就是二少的同年級同學余剛。余剛余大少爺還在讀書,而重少已經在司法局上班了,剛少的父親是本縣的縣委副書記兼縣長李長城。李家在小城的實力相當深厚,就是身為縣委書記的余則正對這位李縣長也是禮讓三分,因此重少在小城行事可說是毫無顧忌,可說他才是小城的第一公子。
重少盯著甲蟲妹妹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說︰「我今天還沒玩夠興,舞會散不散場不關我事,我點的歌一定要听完!這樣,你叫金萍是,我李重華非常欣賞你的演唱,既然我出了錢點你唱歌就一定要听完,你就到我的包廂里單獨唱給我听!」
顏麗娟見此情況笑著對李重華說︰「重少,算了,這事不能怪人家小金,她剛剛出道什麼事也不懂,重少你今天就放人家先回家,現在時間不早了,她又是第一次上晚班,回去遲了家里人也會擔心的,如果重少你一定要听歌,我給你唱好不好?」
「這個…顏姐,你不要管我的事,我听你的歌听多了,今天想換個口味!」重少與顏麗娟是有過露水情分的,而且是在重少施暴的情況下發生的,雖然事後顏麗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不過他在顏麗娟面前多少有點掛不住面子。
「重少,金萍是我女朋友,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請你給老弟一個小面子,原諒她好不?」二少見李重華一再堅持要讓甲蟲妹妹去他包廂給他唱歌,早就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了,因此不得不出面求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