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先回去了,每天那麼晚回家我爸媽會有意見的。黑大褂在外面等著,有他保護你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二少送走寶仔後去藝員休息室找到甲蟲妹妹說。
「嗯!謝謝你周毓,這兩天辛苦你了!」金萍媚眼中帶著少許的不舍說。
「嘿嘿…你的事不就是我自己的事嗎?我走了,拜拜!」二少說完揮手道別。
騎車回家的路上,二少感覺今天的環境和平常有點不同,馬路上黑麻麻的,啊……停電了!連路燈都熄滅了!
回到家時,二少發現家里做為營業部的廳中,掛著一盞燃點著的‘馬燈’,那是母親給自己留的照明燈,二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廳里放著兩只一百五十公斤裝的大油桶,看來母親是準備從明天開始出售煤油了!
看著油桶後掛著的煤油零售價——1、15元每斤!二少無言地笑了,從現在開始到入夏下雨還有兩個多月時間;目前的煤油零售價格已經上漲了四毛錢一市斤,下個月的價格可能就得翻一倍了。即便如此,因為每個家庭的用量並不是很大,卻也不會對民眾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千家萬戶的幾塊錢集中起來,周家卻是賺大發了!
當時小城這個縣還沒有並入國家電網,不過國家X南電網目前已經在小城郊區建設十一萬千伏的變電站。再過一兩年時間,四個現代化中的電氣化就要在這個偏僻的山區縣達成了。
二少家也算趕上了趟,如果小城早已並入了國家電網,今年的煤油生意也就沒得了做。話說短短的二三十年的改革開放,的確是讓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是在兩千年後的某個年份發生這麼一場干旱,農業抗旱就要簡單得多,就是用電泵抽取地下水,也基本能夠保證農業生產的供水要求。但在二少重生回來的這個年月,機械化大多還是在電視中見到的小城所屬的農村,來自田地里的收獲基本就不用奢望了。
經過這次大旱之後,小城縣這個人口眾多的純農業貧困縣,有三分之二的農村壯勞力都奔向了南方的G東。這些外出務工的農民們,從此見識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而小城這個農業縣的財政收入也因此而逐年遞減,直到二十年後的今天,小城縣財政仍然還是一個依靠國家補貼,才能維持各行政單位正常運轉的,沒戴貧困帽子的貧困縣。
不過小城的城市建設卻是幾個有礦產的財政富裕的鄰縣不可比擬的。進入新世紀後,小城縣城的房地產價格在全市範圍內也是最高的;在小城街道上,隨處可見的是各種高級名車。原因很簡單,絕大多數外出打工發達的農民,都把自己的家安置在了小城縣城,致使小城人口暴漲,從二十年前的不足六萬人口發展到一零年後的二十幾萬人口。在小城縣城這二十年的發展過程中,可說具有無限的商機。只要是把握好了,二少就是守在一隅發展也能成為一方大豪。
二少在意YIN著自己主導的這筆煤油屯貨生意大豐收的得意中入眠了,然而第二天二少起床晨運時,卻發現天氣有些異常。在這個有如秋老虎光臨的春季里,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潮!冷熱氣流的交鋒必然會帶來一定的降雨,這是中小學生們都已經知道的常識,這就令二少不禁擔憂起來。
「難道因為自己的重生今年旱情也發生了改變?應該不能啊,如果說冥老大有所覺察也只是派手下來捉拿我,不可能和雷公雷婆聯手來捉弄我,那多費事啊!」二少望著迷蒙的天色,郁悶地想。
「周毓你在想什麼啊,想得那麼入神?」葉妹妹溫柔的聲音在二少耳邊響起。
「啊…綠紋你的腳完全好了嗎?」二少意外地看著慢跑過來的葉妹妹問。
「嗯,不痛了,我慢慢跑跑活動一下,這幾天沒出門跑步,總感覺象有什麼事沒做一樣;哈哈,我這人是不是天生就是個好動分子啊」葉綠紋自嘲地說。
「健康是一個人最大的財富,綠紋你養成的可是個良好的習慣!我這人就有點惰性心理,只是為了將來自己的身體著想,才一直強迫自己堅持著運動。不象你有這種自發的運動**。等到我們以後成了一家人,綠紋你可要每天督促我啊!」二少借題發揮地挑情說。
「又嘴花花了,不跟你說了,我跑步!」葉妹妹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羞,不理二少,自個兒往前面跑了開去。
「我哪里有嘴花了,綠紋,和你成為一家人是我的理想,我人生最大的夢想!綠紋,我知道陶阿姨對我印象不太好;不過請你相信,我一定會通過努力讓阿姨接受我的,但是請你給我努力的動力好嗎?」二少一臉誠懇地跟著葉綠紋慢跑著說。
葉綠紋瞪了二少一眼說︰「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不過也要等你高考之後,我才會考慮我們之間的交往問題,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不往這邊晨跑了!」
其實葉綠紋從昨天到今天的心情很是復雜,她的腳目前並不適合劇烈運動;但昨天中午她親眼看到了金萍母親對二少的喜愛和高度贊許;出于女生特有的敏感,她對二少與金萍之間產生了一些疑心。
平心而論,在身材相貌上葉綠紋比之金萍也僅是稍勝一籌。在自己母親強烈反對周毓的追求的情況下,周毓選擇父母對他熱情有加的金萍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葉綠紋不由有些患得患失;忍著腳上的不適來晨運,為的就是與二少見上一面,讓他不要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二少的語氣讓葉妹妹既開心又有些無奈,母親的性格是比較走極端的,要想扭轉她的觀念和看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情路多坎坷,葉妹妹真是煩惱多多,與二少頗有幾分相見爭如不見的意味。
兩人跑步到防洪溝上的石拱橋時,忽然有一陣細雨飄落了下來,葉綠紋看著幾乎完全干涸,大部分河床淤泥龜裂的防洪溝感慨地說︰「終于下雨了,這才是今年的第二場春雨?希望它能多下一些,不然今年的農民的早稻就沒有盼頭了。」
二少些時卻是望天不語,晨曦中天空一片模糊,不知道天上的雲層是厚是薄。葉綠紋抒發的悲天憫人情懷要是在往日,必然得到二少大加贊許;此刻二少卻在擔憂——這場雨會不會終結自己主導的自家屯積煤油牟利的大計。
「想什麼呢?周毓!」沒有得到二少回應的葉妹妹問道。
二少郁悶地說︰「嗯……我們快回去,別淋到感冒了。」
回到家中,正在做早餐的母親陳玉竹說︰「這天氣預報比以前準確得多了!」
「哦,天氣預報怎麼說了?」二少見母親面對外面飄灑的小雨並不擔憂,語調十分輕松,猜想看來她是從央視的天氣預報中得知有這場雨,但對煤油生意影響不大的消息了,不然她會比自己更緊張!
陳玉竹搖搖頭說︰「今年我們這里會有較長時間干旱的事,中央台氣象預報已經連續播報了兩天了。說是這兩天過來的寒潮比較強勁,造成什麼高壓、負高壓的,會在我們這個區域持續盤旋比較長的一段時間;給我們這個局部區域帶來較長時間的干旱,非常不利于農業生產。提醒這個區域的人民群眾,和地方政府要盡早做好防旱抗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