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你讓黑大褂打斷姓歐的手就不怕他記你的仇啊!你不是說畢業後要回家做生意的嗎?他在稅務局當科長,你就不怕他卡你啊?」甲蟲妹妹在回家路上,坐在後車架上緊靠在二少背上問。
「我做生意又不準備偷稅漏稅,怕他干什麼?再說了,我小姨父是地區稅務局的一位科長,他們可是處級的科室;每次下來調研,我們縣稅務局長還得巴結他呢。這個歐科長要是不長眼,看我不給他好看!」既然決定了不低調,二少張揚的個性又作祟了。
「哦,那就好,今天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就吃了啞巴虧!嗯……不過好像那個歐科長是歐家村的人,他們歐家村勢力不小啊!」甲蟲妹妹這些天在歌舞廳也不是白混的,一來二往,常來的客人的底細大多都有些了解,畢竟小城只有這麼大,能經常來百樂門高消費的客人也就是那麼多。
「歐家村的人也要講道理,要是不進道理,那我就更不怕了,女乃豬和趙寶仔兩個現在我都喊得動,他們手下那麼多不要命的人,真要對抗起來吃虧的一定是他們。」歐家村是近郊的一個大村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姓歐,是小城兩股氏族勢力之一,但佔理的二少並不怕姓歐的糾集家族勢力上門找事。
「還是小心一點好,我覺得明天還是買點禮品去看一下那個姓歐的,和他和解算了。」甲蟲妹妹天真地說。
二少郁悶地說︰「這種事怎麼能和解,阿萍我跟你講,你今後不準再答應不是我們朋友的何人的邀請下場跳舞。這樣總會出事的,就是沒人點你唱歌也不要靠陪舞來得到點唱的機會。我已經給你和金荷姐安排好了今後要走的路,你不要自己把自己的名聲給搞壞了。」
「吃醋啦?好了,那我以後就不和別人跳舞是了。你說安排了我和姐姐要走的路,這是怎麼回事?」甲蟲妹妹好奇地問。
「嗯……我們到橋頭公園坐一下,我慢慢講給你听。」
橋頭公園其實並不是公園,而是蔬菜大隊的一片防洪堤。沙土堤上遍植楊柳,夏天的時候這里是戀愛中的青年們流連忘返的地方。橋頭公園在通往城西方向的泠江邊,二少送金萍回家要路過那里。
早春三月的夜,星光稀疏的夜,因為停電,整個小城都在這個夜深時分沉寂了。微寒的輕風柔柔漫漫,近乎干涸的泠江水在河床的鵝卵石間汩汩流淌,泠江橋畔婆娑的柳樹下,一對情人親蜜地依偎著喁喁細語……
听過二少為自己和姐姐設計的成名之路,甲蟲妹妹心情激動地抱緊二少說︰「周毓你對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二少嘿嘿笑道︰「還用怎麼謝?以身相許唄,親愛的,獎賞一個吻先!」
夜闌人靜、柳暗花不明處,周毓和甲蟲妹妹越親越熱……
驀地,猴哥的爪子已經攀上了一座柔軟的小山峰,甲蟲妹妹卻‘嗯’了一聲推開了二少的手,偏頭在二少耳邊說︰「人家那里有點痛,被那姓歐的王八蛋用力捏了一下,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听了這話二少火氣上涌,他M的,這對寶貝連老子都沒舍得使勁揉捏過,今天這便宜讓人佔大了!
心有不甘的二少說︰「是不是傷著了,都這麼久了還痛,我幫你看看?」
「唔……壞人,這里有風會著涼的!」甲蟲妹妹羞澀地說。
「我們去橋墩那,那里沒風啊。」听得甲蟲妹妹並非不願二少心里大喜!
「不要了,今天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家!」金萍理智漸復,婉拒說。
「要的,要的,如果我的萍萍寶貝傷著了,今天晚上我一晚都會睡不好!」二少灌著蜜湯緊擁著甲蟲妹妹來到了橋墩避風處。
「不行了,人家這里怎麼能給你看嘛,等我們那個……結婚以後再看嘛!」甲蟲妹妹撒著嬌推拒著說。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我是準備將你和姐姐打造成歌星的,你們肯定不能太早結婚,要結婚也是你們成名之後。阿萍如果我們暫時不能結婚,你願意把你交給我嗎?」二少試探說。
金萍羞澀地說︰「那怎麼行嘛?不結婚做那種事要是有了孩子怎麼辦?」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年代還是個兩性知識相對匱乏的年代,人們對兩性之間的話題還是比較避忌的。因此金萍針這樣說。也許她前世始終沒有與二少成其好事,也就是擔心會有孩子的問題?
二少當然不能給她做科普,只好換個話題說︰「阿萍,你愛我嗎?」
甲蟲妹妹撒嬌地輕捶二少說︰「你這壞人,我們好了這麼久了,你都沒說過愛我,干嘛現在來問我?你先說說愛不愛我!」
二少不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承認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我……當然愛你了,難道這麼久以來你還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愛?」
「人家知道,所以人家才讓你這樣啊,壞蛋我愛你,我怎麼就愛上你這個又丑又壞的家伙呢,愛死你這壞蛋了!」甲蟲妹妹說著又獻上了她那肉嘟嘟的唇。
時間沒有停滯,河水還在流淌,在橋墩下這方寸之地氣溫在不斷地上升,急促的喘息聲中,二少懷中的甲蟲妹妹已經羅裳半解……
「不要了嘛……不要了……」坐在二少大腿上緊緊依偎的甲蟲妹妹口中反對,身體卻配合著那雙猴爪子的動作,任它延伸到自己棉紗輕裹的嬌軀中肆虐。
靈巧的猴爪子在光滑細膩的背肌上找到了那條束縛的鉤帶,多年前就了解其中機關的二少,輕易地將它釋放了……
「誰!誰在那里?」伴隨著問話,一道雪亮的手電光從十余米外照射過來。
眼看就要得逞的二少心頭大火,卻不得不收回了在甲蟲妹妹身上的爪子,反問道︰「什麼事啊?」
來人走近了,嚴辭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在這里干什麼?這單車不是偷來的!」
黯淡的星光下,二少勉強看清了來人身穿警服,皺眉說︰「我家是賣單車的,還用得著偷車?我們在這里聊天,犯法了嗎?」
「呵呵……是周老二啊,我們找的就是你,今天晚上稅務局的歐科長被人打斷了手,是你指使的?」走近的民警認出了二少嚴肅地說。
「呃是紅順哥啊,那個歐科長被打斷手的事是我親眼看到的,那個姓歐的是討打啊,你們接到報案了?」民警叫何紅順,是鐵腦殼他們一個所的,曾經和二少一起喝過酒。
何紅順點頭說︰「嗯……是歐科長的老婆報的案。據我們了解的情況,傷人的是朱黑達,外號黑大褂,他是金萍請的保鏢?現場有很多人看到,歐科長是與金萍跳舞之後出的事,你也在現場,還對受傷的歐科長說了不少風涼話對?本來我們明天要去你們家找你們呢,走,跟我到所里配合一下調查。」
二少無奈地說︰「惡人先告狀啊!好,阿萍,我們就去派出所把事情說一說。」
已經躲在二少身後將衣物整理好的甲蟲妹妹擔心地在二少耳邊說︰「周毓不會有事?」
二少輕聲說︰「不用擔心,到那里你就實話實說,將姓歐的在百樂門做的好事說出來,後面的事你就說不知道,由我來說。」
即使大停電,派出所也有兩三個民警在值班,這年頭人心不穩,治安環境越來越差了,民警也不得不通宵值班。
經過隔離問詢之後,民警心里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他們卻沒有憑證,不能拿二少與金萍怎麼樣,只能謝謝二少與金萍兩人配合調查。
臨走時,二少看著一臉委曲的金萍拍了拍頭說︰「對了,紅順哥,金萍也報案!我們告姓歐的猥褻婦女,這個……你們有女警嗎?姓歐的王八蛋耍流氓時弄傷了金萍的那個部位,請個女警察來驗驗傷!」
何紅順贊許地看著二少說︰「嗯……好!我們所沒有女警,不過我們可以去人民醫院,讓女醫生或者護士驗查,這個不是嚴重刑事犯罪,有醫生簽名的驗證也可以的。」
周毓這時候想到這年頭流氓罪是會讓人丟工作的罪名,如果金萍起訴姓歐的,他那份工作還真難說能不能保得住。不過為了自己的名聲,金萍起訴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報案驗傷後保留起訴權是目前最好的自保與反擊手段。
雖然羞澀難當,金萍還是同意了二少的提議,在民警的陪同下和二少一起到人民醫院驗了傷,坐實了姓歐的在舞廳的耍流氓行為。
現在二少和金萍也知道這個姓歐的叫歐建軍,是他老婆劉春花來報的案,歐建軍是稅務局的財務科長,局長面前的紅人。劉春花肯定是听了歐建軍的一面之辭才憤然到派出所來報的案,卻不曾想她這一報案,將會帶給犯賤的老公帶來怎樣的麻煩!
「周毓、萍萍,怎麼這麼晚啊?我們還擔心你們出事了,正商量要出去找你們呢!」送甲蟲妹妹到家時,已經是凌晨時分,李阿姨和金父金荷都沒睡覺,一個個面有焦色,見二少送金萍回來,李蘭憂心忡忡地問。
「出了一點小事,不過現沒事了,讓萍萍和你們,李阿姨、金叔叔,金荷姐,我也要趕快回家了,再見!」如果一解釋起來,這一晚還不知道幾點才能回去,二少撂下話走人了。
騎車回家走到半路時,二少想起了故意傷人罪即使受害者不報案,被公安機關察知也一樣要進行嚴厲打擊。要想讓派出所不再追究,就只有將此事與姓歐的進行和解;再讓有實力的人給派出所打招呼,將此事壓下。能讓派出所壓下此事的別無他人,剛剛與二少達到合作意向的重少是也!
重少幾天前剛剛說過罩住金家姐妹的話,現在出了這種事不找他還找誰?事不宜遲,二少調頭駛向了舜帝賓館……
不過頭腦發熱的二少卻沒能進得了舜帝賓館,因為非常湊巧的是,賓館的保衛人員正是上次受二少蒙騙的那哥們。已經得知了二少底細的他,對二少這個冒充記者很不感冒,任二少怎麼說就是不放二少進去找重少,無可奈何的二少只好怏怏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