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哥對你夠意思吧?是你什麼朋友啊,讓你心急火燎的!」看二少進門,重少示好說。
「謝謝重華哥了,是我同學,關系很好的那種;呵呵……張阿姨,謝謝您給醫院打了電話,一會我還要去照看一下她,您忙著,我有空再來看您啊!」二少走到李家廚房門口對正在收拾碗筷的張凝芝說。
張凝芝含笑回答說:「哦,不客氣,有事就快去吧,得空常來玩啊!」
重少也說:「去吧、去吧,你小子還有點義氣啊,對朋友夠熱心!」
重少以為周毓是幫感情好的同學,覺得二少做人夠朋友,夸贊了二少一句。
周毓笑笑,當然不會閑得無聊去向重少解釋,自己是幫喜歡著的葉妹妹,出門向相送的重少揮揮手跨上海獅騎向了人民醫院。
來到觀察病房時,葉綠紋已經睡著了,之前的強烈痛楚已令她身心交瘁,現在疼痛稍一緩解,神經松馳下來自然就抵抗不了疲勞的侵襲。見二少去而復返,坐在病床旁的陶小紅指了指門外,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在過道上的長椅上坐下,陶小紅對二少說:「周毓,今天晚上阿姨是真心謝謝你;要不是你找到車,紋紋現在還在忍受痛苦呢。你剛才那車是李縣長家李重華的車吧!你跟他關系很好啊?」
「也不是我和他關系好,我爸和李縣長是幾十年的交情,最近我參股了雅園歌舞廳,重少也在雅園有點股份,我們算是合作關系吧!」二少這是故意向陶小紅賣弄了,自己還在讀書就已經參股了即將開張的、也許是財源滾滾的雅園歌舞廳。
听著二少**果地向她炫耀自己的商業才能,陶小紅詫異地問:「啊!你還在上學你家就給錢你做生意了?」
「嗯,有一半投資是我自己賺的錢,另一半算是我向家里借的錢。陶阿姨大概也听說過我賣歌的事吧?我看好雅園的發展,用最少的投資獲得了最大化的利潤回報機會。您也許不會相信,我只用一萬塊錢的投資就獲得了雅園百分之十的股份。呵呵……我的投資本金大概只是實際投資資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樣子!」
陶小紅狐疑地問道:「有這麼好的事?這怎麼可能,年輕人不要養成說大話的毛病!對了說起你寫歌的事,阿姨也有個事問你,你是不是在和金萍談戀愛啊?」
二少故做懊悔地說:「啊,對不起啊,陶阿姨!是我不夠穩重、沉不住氣,做了件得意的事就拿來向您炫耀了。至于金萍和我談戀愛的事其實是個誤會,這里面涉及到一些人的**問題,其實我只是為了救金萍才謊稱她是我女朋友;我和金萍金荷倆姐妹都是合作關系;她們倆將來都是可能成為歌星的人,金怎麼可能金和我談戀愛嘛!」
「合作?你們又合作什麼了?」陶小紅不屑地疑問。
「不止是她們兩姐妹和我合作,陶阿姨你今天那麼晚踫到我回家不覺得奇怪嗎?其實我是和別人吃飯簽合同去了;您看看這個、這是我和顏大歌星簽的合作合同,金萍和金荷兩姐妹也會跟我簽訂類似的合同。」二少說著從書包中拿出與顏麗娟簽好的合作合同遞給陶小紅。
「這個……顏麗娟為了出名竟然和你簽這種合同?那她成功之後賺的還沒你多啊!還有,你有信心能做得到合同中承諾的那些條件嗎?」
二少微笑說:「當然,如果我拿不出好歌,她怎麼可能會和我簽訂這種不平等條約嘛?就是因為她相信我的實力才會有這種合作啊!」
「這樣說來,你是準備開娛樂公司了,你不考大學了嗎?」
二少氣定神閑地說:「嗯!不是我不考,而是考上我也不會去念書了。因為我覺得我們國家會堅持現在的方針政策一直走下去;所以未來的社會將是一個以經濟發展為重點的社會;我要抓住國家發展初期這個百業待興的機會,投身到未來這場轟轟烈烈的經濟大潮中去。影音娛樂公司只是我未來事業中的其中一項,還有更多更大的事業值得我去努力我會從我家的五交化商店做起,一步一步地將我的商業航母打造成功!」
二少這番話說得陶小紅有種異樣的感覺——以前在自己眼中毫無光彩可言的這小子,現在身上似乎有種神奇的魅力,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是真實可靠的!不過,自己找他談話的初衷不是為了听他向自己炫耀的吧?
「周毓,你向阿姨說這些,也表明你將自己的底細交待給阿姨,這麼說來,你就是有心要追求我們家紋紋對吧?」陶小紅目光灼灼地盯著二少的小眼楮問。
「我是想追求綠紋來的,象她這麼美麗優秀的女孩,誰不想追求啊,對吧阿姨?不過我並沒有現在就追求綠紋的意思;至少吧、也要在我有一點點事業基礎的時候,才會向綠紋展開追求!如果說我的事業發展不起來,我也無顏讓綠紋跟著我受苦,阿姨您說對吧?我們現在都還年青,綠紋也不會在兩三年間就會確定她的終身大事吧?」
葉綠紋今年不過十八歲,雖然這年代的人早婚,但這兩年國家提倡的晚婚晚育年齡已經提高到男二十三,女二十一歲;在單位上工作的人,為了達到晚婚給予的優惠政策,在這個標準年齡段結婚的居多。
「本來呢,我是非常反對你和我們家紋紋交往的,不過我知道紋紋喜歡的人就是你,這就讓我這個做媽媽的非常為難。今天晚上你跟阿姨把話說明白了,你說在你事業沒有基礎之前不會正式追求我家紋紋,阿姨就相信你是個言出必行的人。阿姨給你們三年時間,如果在三年里你不能夠做出一點小事業,那麼你就果斷地和紋紋絕交,不要再來干涉她的人生,你能做得到嗎?」
「謝謝您陶阿姨,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的!」見自己終于得到了陶小紅的初步認可,守得雲開見月出的周毓心里那真是樂開了花。
「嗯,那就這樣吧,你在這里幫阿姨照看一下,阿姨回家去收拾一下東西就過來。」說完,陶小紅深深地看了二少一眼扭身走了。
陶小紅之所以對二少改變態度,其實並不完全是因為二少剛剛的那番‘豪言壯語’。在二少去還車的時候,葉綠紋的病情有了明顯的緩解,這讓心理忐忑不安的黃山峻醫生放下了心來。他有意無意地向陶小紅詢問她們與李縣長家的關系,並告訴她張夫人親自打來了電話讓他們對病人多多關照。陶小紅可以看不起周二少,但她絕對不敢看不起李家,因為讓她安逸了大半生的老公,就是在李縣長的提拔下才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周毓能借來李大公子的車,並勞動張夫人親自過問自己女兒的病情,說明周二少與李家的關系非同小可!這就不得不讓陶小紅重新審視這個貌不出眾卻讓女兒時時維護的小子了。
二少進入病房,看著臉色已經逐漸恢復紅潤,但卻依然略顯憔悴,微微皺著可愛小眉頭的睡美人,心頭柔情頓生。曾經因為貪吃而有過一次食物中毒經歷的二少,知道那種月復痛如絞的感覺是如何的讓人難以承受;眼下的葉妹妹剛剛經歷了多大的磨難啊!
忽然,這個受傷的精靈般的女孩蜷縮在被子中的身體動了動,眉頭蹙了蹙,長而彎翹的睫毛撲閃了閃扇開一雙迷濛而清幽的眸子,看清眼前的人是二少似乎愣了愣才說:「周毓你又來啦,我媽媽呢?」
二少溫柔地說:「陶阿姨回家拿東西去了,怎麼了綠紋?」
「我……我,算了,等我媽媽來了再說吧!」葉妹妹說著臉龐居然羞紅了。
二少見她羞澀的樣子,忽然明白了她一定是因為注射了幾瓶藥水,現在有了尿意;這年頭對一個黃花閨女而言,這麼私秘的事讓她怎麼對自己說得出口。
「綠紋你是想上廁所吧?沒問題我叫護士來陪你去。」經歷了後世紛亂紅塵的二少對這事完全沒放在心上,有需要就說出來才是正確的嘛。
「嗯……」葉妹妹似乎羞澀難當,將頭扭轉了過去。顯然她是被尿意憋得有些急了。
二少三步並作兩步小跑到護士站,跟值班的護士說明了來由。值班護士是個二三十歲的大嬸,笑了笑拿起個搪瓷痰盂給二少說:「你就拿這個給她方便吧,在床頭就可以解決了;我們這里是急診,廁所在後樓要走好一陣我這走不開。一會方便完了,你拿去廁所倒掉清洗好就行。」
二少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不用讓葉綠紋走動,就拿著痰盂回了觀察病房。將痰盂的用途說給看了他一眼將頭仍舊偏開葉綠紋听之後,將它放置在床邊準備走出病房去避閑。
「周毓,你別走遠啊,守住門口別讓人進來!」葉妹妹在二少身後輕輕喚道。
「嗯,好的,我知道了!」二少回頭給了葉綠紋一個安慰的笑容,出門後守在了房門前。
要說這時候的病房門還真不隔音,杉木門板離地面足有一寸多高。因此在二少出門約半爭鐘時間,听得了病房中傳出的急促 聲以及搪瓷痰盂被激流撞擊發出的輕響……美女如廁!這種情景後世網絡上也曾有不少特寫畫面流傳,如此清晰可聞的水流聲令二少不由浮想聯翩……
「好了,周毓你起來吧!」葉妹妹在病房中喚道。
二少進去後卻見她已經成了一只羞澀的駝鳥,幾乎全部身體都沒入了被子之中,只留下那只還帶著針頭和輸液管的手臂。
二少好笑地搖搖頭說:「綠紋你休息哈,我幫你倒掉,這沒什麼的,正常的生理行為嘛,好了一會把頭伸出來,別憋住氣了。」
端著有點羶味的痰盂,二少感覺到痰盂上還有著葉妹妹身體的余溫,心想:她這麼急喚自己進來,恐怕也就是讓自己盡快幫她消滅‘罪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