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聲全市的音樂才子卻不一定能成為ktv王子,盡管二少的一曲‘只想一生跟你走’拿到了九十七分的電腦評分,但今晚的最高得分卻是某行政房派出的中年美聲高手演唱的蘇聯歌曲‘三套車’,得到了九十九分的至高電腦評分。不過二少咬字清晰的粵語發音,卻讓所有在ktv小廳參加‘k歌之王’評比演唱的選手敬佩不已。
作為股東之一,二少還是享受到了八折優惠的高級會員買單待遇,遺憾的是在這臨行前晚,勾搭了兩位小城名媛的二少,卻因為有和同學們逐一話別的黃麗這個大燈泡,沒能得到任何一位的些許別情慰藉;臨別一瞥的幽怨眼神自然是難免的最後二少還得將車還回賓館,自己騎車回家。
燕子最後還是沒有參與這次濱海之旅,未免讓黃麗有些小小的遺憾,不過王司機卻很是高興,因為同行的二少可以幫他開一些路程,也不至于像來時那麼辛勞。更令王司機高興的是返程出乎意料的順利,來時多個堵車路段都順利通過了,只是在一個修路路段堵塞時剛巧又是午餐時間,他們在路邊店吃過午餐休息了不到半小時道路就被疏通了。因此在和二少輪流換班開車趕路之下,僅用了十五個小時三菱吉普就在夜幕中駛進了濱海城。
九零年的濱海還是個破舊的海濱小城,但是也可以看到在濱海已經有不少規模很龐大的建築工地在開始破土施工了,看著一個個被圈佔了很很大面積的或許是工廠,又或許是什麼其它用途的建築工地,二少知道這是有眼光的外來投資者們的圈地行為。來自那些發達國家或地區的有膽識的投資者,在z國政局經歷了去年那場轟轟烈烈的運動過後,看到了z國政府堅定改革的決心,因此趁絕大多數z國人還沒意識到土地使用權的真正價值時下手了。
這個時期,為了獲得外資政府給予了外來投資者極為優惠的政策待遇;雖然目前z國改革的態度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狀態,開放的步伐還有些遲緩;但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低廉到相當于沒有的稅收政策三年免稅!讓無數懷著各種目的投資者涌入了這個古國的沿海地帶挖掘財富寶藏。
據二少前世所了解的現東莞某世界級的燈飾廠,在八八年前來投資時是六位台商每人僅為五百萬新台幣的合股投資,到九八年時這家燈飾廠的年銷售收入已經超過了二十億人民幣。從一家佔地不過三千平方的兩層鐵皮廠房,發展到總廠佔地超過兩萬平方加多家零配件分廠的集團公司。
二少也清楚他們的成功是自己不可復制的,因為他們手中掌握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貨物訂單資源,以自己的初級英語水平想進行世界貿易完全就是痴心妄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利用本土資源發展強大自己,之後再圖謀外向發展。
三菱車行進政府大院時二少愕然發現這個旁邊還是陳舊的土牆的新建門樓柱上赫然掛著‘濱海市人民政府、z國z共z央濱海市委員會’的嶄新牌匾。原來考慮到濱海少數民族自治區的人口基數較少,為了發展的需要,濱海已經在今年被劃作了縣級市。
縣委變市委,在行政級別提高的同時肯有一定的人事變動,根據干部年輕化原則,黃麗的父親正屬于‘青壯年’、‘知識型’干部,如果在這幾年稍有政績他應該會有不小的進步!
「麗麗……」王司機的車剛剛停下,兩層樓的獨棟紅瓦小平房的門開了,一位三四十歲年紀與黃鸝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婦女小跑著,喚著黃麗的名字迎了出來,二少知道這一定是黃麗的母親白素娥了。
「媽……!」黃麗推開車門跳下車撲進了媽媽的懷抱,和母親緊緊相擁。
一位梳著大背頭、額角寬平、戴著眼鏡,濃眉大眼、鼻直口方、氣度雍容的四十幾許中年男人也走出,微笑看著母女兩說:「都快進屋里來吧,小王把行李搬進來!」
二少走下車叫了聲:白阿姨好,黃叔叔好!黃麗這才想起還沒有給父母介紹自己的同學呢,忙說:「媽、爸!這是我電話里和你們提起過的同學周毓,他想來濱海看看,我就請他一起來了。」
「哦……你就是那個會寫歌曲的小周?」黃麗母親帶著幾分警惕地望著二少問道。
二少微笑說:「白阿姨您好,我就是周毓,是寫過一些歌曲,黃麗有跟你們提起過我嗎?呵呵……這不是高考結束了嗎?我想來看看沿海的發展情況,所以冒昧前來打擾了。」
「嗯!來了好,我們很久沒見到家鄉人了,快進屋里坐,你們路上吃過晚飯了吧?」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對司機吩咐過的黃文山知道他們肯定吃過晚飯了,但還是順口問了問。
二少望向黃麗父親說:「黃叔叔,我們吃過了,我幫王師傅搬搬行李;阿姨、黃麗你們先進屋吧,外面怪熱的!」雖然是有風,但這亞熱帶的風都是懊熱的,二少從車上下來不一會身上已經起了毛毛汗,見他們家那窗式空調在嗡嗡作響,二少知道他們是可以享受空調待遇的領導家庭,所以才說天氣的冷熱。
「不用了,小周是客人,先進屋吧、小王麻煩你了!」黃文山吩咐道。
二少卻提起了黃麗的一個行李箱和自己的小背包向黃家走去,年輕人能出力時出點力是應該的,這樣長輩才會對你有好印象,二少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如果真把自己當客人,人家就和你見外了!
洗洗手、擦擦汗,二少喝了一口廣西特產涼茶說:「黃叔叔,阿姨,現在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去開間房住下,明天再來拜訪你們吧!」
黃麗說:「周毓你太見外了吧?我家有客房的,一會我幫你收拾一下,今晚就住這了!雖然你錢多,但也不必浪費吧?」
白素娥見女兒這樣說,也說道:「今晚就在這住下吧,我們聊聊天也好嘛!」
「對、對!我也想問問你家鄉的情況呢,小周今晚就住這吧!」二少懷疑黃文山是那種妻管嚴型的男人,愣是等妻子表態後才發話,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不一定妻管嚴就不能當領導,男主外、女主內嘛!
二少此來就是為了巴結黃文山的,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堅拒;但還是裝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那好吧,謝謝黃叔叔、白阿姨,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
黃麗說:「那我幫你收拾一下房間,周毓你陪我爸媽聊聊天吧!」
白阿姨拉住女兒說:「麗麗去洗澡,媽媽來收拾,這一路做車累壞了吧,洗過澡就休息吧,有話明天再說。」
黃文山點頭說:「就是,麗麗听你媽話快雲浮洗澡吧,我和小周聊聊就好!」看來黃文山在家的地位也不算太低,至少不用做家務嘛!
黃麗對二少嘻嘻一笑說:「那好吧,我先去洗澡了,你們聊吧!」
「小周這次感覺考得怎麼樣?」黃習開始發問。
「勉強吧,我的志向不在學習深造方面,考試有點應付式的心態;因為我想早點從商,自我感覺目前學到的知識已經基本夠用了,將來要是發現自己落伍了那就再學過。」二少覺得現在沒什麼好隱瞞的,將自己的想法和這位官職不低的成年人探討一下也不錯。
「這樣啊?那你準備做哪一行的生意啊?」黃文山對這個說實話的年青人來了興趣,在這個時代,從商這種思想觀念也就是在被稱為‘小猶太’的溫州比較普遍,在家鄉內地有這種志向的人還不多見。
「呵呵……當然畢業後還是從我家的五交化生意開始,不過之前我已經同時開始了幾個行業的投資運作,一個是服務業,一個是地產業,還有一個是文化娛樂業。最早我只是利用寫歌賺的錢投資了服務業,也就是小城的雅園歌舞廳;然後利用從歌舞廳獲得的分紅和股權證書融資投入了地產運作;至于文化娛樂業,目前還只是意向性地在培養幾位歌手;因為目前時機還不成熟,也需要我通過商業運作獲得更多的資金來投資這個行業。」不將自己的業績告訴黃文山就引不起他的重視,二少毫不謙虛地將自己的‘作為’擺了出來。
黃文山驚奇地說:「你還在上高中時就已經在經商了?而且你說的這些專業術語也不是一個內地高中生能了解得到的,看來你真的是有志經商的人了!那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融資進行地產運作的嗎?」
二少點頭說:「我首先是利用自己的資金和股權收入為信用借貸物向個人借貸了部分資金,將它們購入了小城新街的門面土地。然後通過一定的關系用土地使用證向銀行借貸了一些資金再次投入了土地購買,因為我看準了這些門面土地將會在短期內有一個較大的漲幅,完全可以在我還貸期內賺到相當的投資回報,呵呵……不過我融資的方式有點違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因為我沒有其它的資源可以利用,銀行也是看中了我在雅園的投資回報能夠有償還借貸的能力上,要求我以股權證和土地使用證做抵押借貸的。」
「這麼說來你只是利用了自己的小部分資金,和自己的信用借貸到了兩筆貸款投入到了你的土地買賣中!你的膽量可真不小,手法也夠高明,的確是個經商的人才啊!不過你就不擔心你購買的土地會貶值嗎,你憑什麼認定它們會升值?」黃文山倒不在乎二少的違規行為,商人嘛,為了能融到資使用各種手段的都有,二少這樣的行為還算不上空手套白狼,畢竟他還是有土地做抵押品的。
黃文山的問題正是二少想和他深談的問題,二少笑了笑,端起了涼茶再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