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仔這個面黑心更黑的家伙素來狡猾,哪能听不出二少的意思?
他皺眉作回想狀說:「周總監你不提我還沒想起,你一說我倒覺得九成就是他了,一般人也沒那功夫啊,我們的保安可都是有兩下子的!」
「是誰?」幾位警察同時問道。
「呵呵……說來他也是你們一個戰線的,就是城東的鐵腦殼嘛!他以前是在百樂門那邊罩著的,這邊他倒是不常來,偶爾來看看金荷倒是有的。」
「不管是不是他,你們把金荷交出來,我們也不進去搜查了!」肩上扛著兩杠兩星的那位警官說道。
「趙經理,金荷還在里面嗎?」二少知道這個程序免不了,開口問道。
寶仔點頭說:「還在,我們準備過一會派人送她倆姐妹回家的!」
「那好,我去找她,各位警官,我是雅園負責人之一,趙經理也算是目擊證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和金荷一起去接受調查啊?」
胖警官說:「你們要去也行,不過現在時間已經不早,這筆錄一做那就是好幾個小時,你們恐怕要在預審股過夜了!」
二少皺眉說:「各位警官,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再說這事情也與金荷和趙經理沒有直接關系,你們看是不是讓金荷和我們一起去醫院與余剛交涉一下,筆錄明天再作好不好?」
本來爭風吃醋打架斗毆的事情沒有發生嚴重的後果動用不了刑警隊的警員,可是受傷的是書記公子,這事情的性質就嚴重了,萬一余剛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可都兜不起!如果能和余大少爺協商解決,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
為首的警官說道:「那好吧,叫上金荷,我們去見余剛看他有什麼要求!」
二少正要上樓,卻見金父金母急匆匆地騎車趕了過來,李阿姨看到二少在這忙叫到:「小周,周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警察要找金荷,為什麼她們還不回家?」
二少苦笑說:「阿姨沒什麼大事,就有人在雅園打了余書記的兒子余剛,那時候余剛正要請金荷姐跳舞,這不,刑警隊的想找金荷姐做個筆錄嗎?李阿姨、金叔叔,金荷姐和萍萍都在上面,我們一起上去吧!」
金父面色不善,陰著臉說:「你們好,我是新華書店的金大福,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我女兒在今晚做筆錄,我們雖然沒有職權,但我們有人權,我女兒是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子,如果讓你們三更半夜帶到公安局去審問她將來怎麼做人?我們不去,你們要抓人就沖我來,我還不信這個世道沒有王法了,書記家的兒子被別人打了,又關我們遵紀守法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兒什麼事?」其實他也是個正科級干部,只是一直是閑職而已!
見那些警察面帶尷尬之色,二少也是第一次看到金父如此激動,連忙說:「金叔叔,沒事的我剛剛已經請警官們通融了,請警官們明天再做筆錄;一會我們去醫院和余書記的兒子談談,協商解決這件事情。」
金父哼了一聲說:「小周,我看小荷和萍萍還是不要再來唱歌了,這歌舞廳畢竟有些亂,我們都是有工作的人,也不缺這點錢花!」
二少陪笑說:「金叔叔,這事我們以後再商量,今晚還是先解決問題吧!」
金父畢竟是個文化人,剛剛只是過于激動了,見二少一臉誠懇,他也明白書記家的兒子出了事,不去面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哼聲說:「那就去吧,我倒要看看這位書記家的公子要怎麼處理這事情!」
二少上樓見後被保安告知:金荷與金萍和林總在辦公室。
推門進去時見林俊杰正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而金荷和金萍都是一副悉眉不展的樣子。
他們見二少進面色都是一喜,金萍急促地說:「周毓你可算來了,今晚小黑闖大禍了,這可怎麼辦,他會不會連累我們啊?」
二少微笑著說:「不要擔心,一會我們去解決這事情,你們記住不要提小黑這個人!金荷姐,如果警官問起你打人的是什麼人,你只回答一句話‘不知道!’無論他們怎麼問你都只能這樣回答,明白嗎?林老板還沒聯系上重少嗎?」
林俊杰撓頭說:「我給李縣長家打電話,李夫人說重少今晚陪什麼領導吃飯沒有回家,給賓館他房間打了多次電話也沒人接,正著急呢!小周你看這事該怎麼辦,被打的可是余書記的兒子啊!我們樓上還在營業,萬一出了事情那就大禍了!」
二少猜測重少一定又是在和別的單位領導談土方承包的事情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林老板,重少不在這事情就讓我來解決;你讓人注意了,不能讓四樓出問題啊!金荷姐和萍萍一起下去吧,叔叔和阿姨都來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余剛。」
金荷雖然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但她也明白這事情是非得去解決不可地,白了二少一眼,默默地領頭走出了辦公室……
余剛的傷不屬于重傷範疇,但卻一點也不輕!小黑這幾個月的功夫沒白練,兩拳下去將余剛的頜骨給打骨折了,牙齒更是掉落了四顆,松動的有七八顆下巴和嘴角高高腫起!這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真沒想到余家大少也有這一天!在余剛身邊還有一位小城人大多都認識的官太太——書記夫人譚迎美。
「阿姨您好,余剛,嘖嘖,這哪個混蛋下這麼重的手啊!」騎摩托車先一步趕到病房的二少抱以同情的目光問道。
「呃……猴哥你怎麼來了?呃,蔣隊你們不去抓人……」余剛說話漏風嚴重,還牽動了嘴部傷處,看到蔣隊身後的金萍和一干人他無語了!
「阿姨,余剛,我是雅園的總監,是專程前來處理余剛在雅園受傷的事情的!听說了事情經過,余剛真是很對不起啊!我們的保安失職了,他們竟然沒有攔住那個犯罪分子,所以我們雅園決定,全額償付余剛的醫療費用,包括今後瓖牙的費用。還有,金荷在這件事中也受到了驚嚇,我們也會對她進行補償性地給付一些慰問金,余剛你覺得這樣行嗎?」
二少話鋒轉將金荷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還征詢余剛的意見,令余大少爺諤然。
「那個什麼猴總監,你們雅園也太不象話了,竟然讓客人在你們的營業時間內受傷,象這樣的娛樂場所要好好整頓才行嘛!」譚迎美直指問題核心,不愧是政客家的掌門人啊!
二少不急不躁地說:「蔣阿姨,我姓周不姓候,我和余剛是同一屆的同學,余剛是叫我的綽號呢!關于今晚余剛受傷的事情呢,由于事出突然,我們沒將歹徒擒拿的確是有責任的!不過余剛你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啊?那個人分明是有預謀地針對你進行攻擊的嘛,從他蒙面就看出這點了!呵呵……講實話我們也冤枉啊,你講是不是?」
「這個……我……金荷那個人你認不認識?」余剛的思維終于回復到自己的猜疑中。
「我不認識,那人突然沖過來還撞了我一下!」金荷當然不會傻到招供了。
余剛有些無語了,他禍害過不少妹妹,仇家有沒有他自己心里有數,不過那人在自己糾纏金荷的時候突然沖出來打自己,這實在太令人懷疑了,因此他目光有些疑惑、有些貪婪地望著金荷閃爍不定!
蔣隊長說:「余剛你認不認識樊鐵?據我們調查,他以前追求了金荷很長一段時間,而據雅園的保安回憶那個蒙面人的身形與他很類似,而且一般人也沒有那麼好的身手!」
「不會吧?」
「不可能吧?」
余剛和金荷同時說道。
金荷的話反而引起了余剛的猜測,追金荷是鐵腦殼鼓動自己的,而鐵腦殼卻追求了金荷幾年,會不會是他娘的鐵腦殼吃不到葡萄想借自己來報復金荷?蔣隊長說的沒錯,一般人那有那麼重的拳頭?也只有從小打架斗毆出身的鐵腦殼這樣的人才會這些偷襲手段,而且下手狠毒!
蔣隊長說:「會不會我們都要跟進調查這件傷人案子,不過今天時間有些晚了;余剛,譚大姐你們看,他們看這些當事人是不是明天再做筆錄,我們今晚去調查一下樊鐵有沒有不在場證據和有沒有犯罪動機!」
無憑無據地余剛即便還有些懷疑金荷,但心里還對金荷抱有一絲幻想的他也不想將金荷得罪過分了,點頭說:「不管是哪個,蔣隊你們一定要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譚迎美本來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金荷、金萍和她們隨後騎單車起來的父母等一大群人都在,注意形象的她也沒有再為難人,只是向蔣隊吩咐說:「蔣隊長,不管罪犯是哪個,你們都不要手軟,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蔣隊面色嚴肅地說:「那是當然,譚大姐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辦案’的,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余剛你好好養傷,再見!」
二少面帶微笑說:「余剛,明天一早我們雅園就會過來慰問受傷的你,並負擔你在醫院的所有費用,對不起了!那麼我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被同學而且是全縣知名的同學看到自己的狼狽樣,余剛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哼了一聲說:「走吧、走吧,來不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給我抓住打我那個王八蛋!」
蔣隊長他們要去找鐵腦殼,沒有再管金家這些人;金荷隨父母只騎了一輛自行車,因此二少首次用鈴木一百將金荷、金萍姐妹倆在金家父母眼皮下模黑送回家。
不過這次大家都沒心情說笑,加上二少身上因為沒有洗澡氣息的確不怎麼好,將她們送到書店家屬大院門前後,二少也沒能來個吻別,叮囑金荷說:「姐,這事不能再改口了,無論他們懷疑誰都不關你們的事,明白嗎?我現在去找小黑,讓他找人做證,證明他沒有做案時間,之後明天還繼續保護你們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