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御醫 第一七四章 出洞蛇(八千字送上)

作者 ︰ 銀河九天

「我的錯!」曾毅舉手投降狀,「等回頭你走的時候,我送你一車。」說完發動了車子。

「我就知道,你xi 子心里一直都盼著我走呢。」龍美心說到。

「你可真難伺候啊!」曾毅無奈笑著,「好吧,以後你都住在南雲吧,我天天買給你吃!」

龍美心咯咯地笑了起來,顯得十分開心,不過又道︰「算了,我還是自己識趣點,免得壞你好事!」

曾毅就納悶了,「壞我什麼好事?」

「開車吧你!」龍美心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晚上翟老用完飯,就問龍美心︰「白天到哪瘋去了?一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

龍美心很是不滿,道︰「我現在已經大了,不是以前的瘋丫頭了,你要尊重我。」

翟老呵呵笑著,「好好好,你都去忙什麼了?」

「去看了看我的將軍茶廠,去參觀了一下曾毅的招商局,另外呢,還在鏡山踫到兩個被毒蛇咬傷的人,讓曾毅救活了一個。」龍美心說著,起身給翟老去端茶。

翟老有些詫異,問道︰「那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是老外,他不吃中y ,非要用抗蛇毒血清,被景區的人抬著去醫院了,後來情況如何,就不知道了。」

翟老微微頷首,原來是這樣,龍美心這丫頭說話只說一半,讓自己還以為曾毅只救活一個,另外一個沒救活呢,想著以曾毅的醫術,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才對。翟老就想起了將軍嶺上曾毅說過的話,醫生是在從閻王爺的手里搶人,有時候醫生不惜得罪閻王爺,可偏偏有人他就是不領情啊。

「杰雄,你去叫曾毅過來,我要跟他再戰幾盤!」翟老對張杰雄說到,「把昨天輸的給找回來!」

張杰雄就笑道︰「老首長,要不就算了吧!」

翟老頓時眉 一豎︰「讓你去你就去,嗦個什麼,還害怕我輸不起嗎!」

龍美心的一雙俏眼就瞪得溜圓,在龍她的印象中,翟老除了以前打過的那些勝仗,其余最得意的,就是他的象棋水平了,「不會吧,那呆子下棋比翟爺爺你還厲害?」

「那是我讓了他一個馬!」翟老吹胡子瞪眼,很不願意听龍美心這句話。

張杰雄就笑了兩聲,出去叫曾毅了,心道老首長也真是越老越有意思了,你讓一個馬是沒錯,可曾毅還讓了一個車呢,這事你怎麼就不提了。

翟老拿起龍美心遞過來的茶喝了兩口,道︰「浩輝,你去把象棋拿出來,擺在外面的石桌上,我要跟姓曾的xi 子挑燈夜戰!」

翟浩輝就站起來,道︰「我這就去找。」

象棋一般都放在書房,翟浩輝走進里面的一間屋子,在靠牆的一個大書櫃上找了起來,在最左邊的第三個格子里,翟浩輝找到了裝象棋的盒子,還有折疊棋盤,他拿起來就準備走。

盒子剛拿起來,翟浩輝看見棋盤旁邊還放了另外一個盒子,上面貼了一張標簽,寫著「翟浩輝」三個字,下面有兩個xi 字︰狂癥!

翟浩輝的心髒就猛一收縮,他現在看到這兩個字,仍然是心有余悸,清醒的這兩天,他想了很多,也花了很大的j ng力,才讓自己接受了沒有一年多記憶的事實,這真是一夢醒來,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啊。

「啪!」

翟浩輝就打開盒子上的扣,掀開蓋子,看到里面全是病歷,從美國到國內,各個醫生簽字的診斷報告、檢查結果、治療方案,寫得非常詳細,基本每一天用了什麼y ,上面全能查到。

越看翟浩輝越心驚,這上面幾乎囊括國內最有名的中西大夫,幾大國手集體出馬,也沒能治好自己的病,從病歷上看,自己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翻到最後,唯獨缺少了該曾毅簽名的病歷,但從最後一份病歷來看,自己應該在前幾天上將軍嶺的時候還發作了一次,之後遇到曾毅,就被治好了。

翟浩輝看著這些病歷,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就是自己一年多來的全部經歷和記憶了,吃y ,發作,再吃y ,再發作……。難怪爺爺會說自己的命是曾毅撿回來的,如果不是踫到他的話,或許自己這輩子都會這樣下去了吧。

拿開最後一本病歷,下面是一張光碟,裝在塑料皮子里,上面貼了個標簽︰狂癥發作錄像——翟浩輝。

翟浩輝就把這張光碟拿了起來,他想知道自己這一年多都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浩輝!」外面傳來翟老的聲音,「找到象棋沒有?」

「找到了!」翟浩輝把病歷箱子隨手一合,就捧著象棋和棋盤走了出去,「找到了,就放在外面的石桌上嗎?」

翟老微微頷首,看著翟浩輝捧著象棋走了出去。翟老的臉上此時出現一絲不忍之s ,這是曾毅教給他的辦法,讓翟浩輝偶然發現自己的病歷,讓他明白自己一年多受過什麼樣的苦,是什麼樣的狀態,這樣有助于他自己去反省,反省明白了,就會移情易x ng,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得這樣的病。

只是翟老有些不放心,現在浩輝能意識清醒,翟老已經很滿意了,不想再節外生枝,要知道浩輝從xi 心高氣傲,萬一受不了這個打擊,再犯了狂癥可該怎麼辦啊。

過了沒多久,曾毅就來了,換了一身以前他經常穿的中式對襟汗衫,看起來有點江湖郎中的味道。

龍美心就笑道︰「叫你來下棋的,又不是賣狗皮膏y 的!」

「真該給你補補傳統文化,穿成這樣就是賣狗皮膏y 的嗎?」曾毅無奈笑著,對翟老道︰「還是老規矩嗎?」

翟老想了想,道︰「老規矩!」

兩人坐下去,分別就拿掉了一個馬一個車,龍美心一看才恍然大悟,原來翟老的馬是這麼讓出來的。

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翟浩輝就道︰「爺爺,讓曾毅陪你下著,我想進屋休息一會。」

翟老就點了點頭,「去吧!大病初愈,是要多休息。」

翟浩輝就道︰「我回屋看會書。」說完邁步朝屋里走了去。

翟老「咳」地一聲,輕聲咳嗽了一下,張杰雄就收到了消息,微微點頭,雖然眼楮還是看著棋盤,但注意力就在翟浩輝身上了,他要以防萬一啊。

眾人在外面下棋,能听到屋里的動靜,翟浩輝先是進了書房,過了一會,拿著一本書出來,然後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張杰雄就進了屋子,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輕巧得像是一只狸貓。

翟老此時的心思也跟著翟浩輝上了樓,他大手一推棋盤,就坐在那里,輕聲嘆了口氣。

龍美心有些納悶,準備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曾毅就朝她擺手,示意她不要講話,靜靜坐在就行了。龍美心朝曾毅直打眼s ,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曾毅只當沒看見,這事情又不是眼神就能解釋清楚的。

過了足有四十分鐘,張杰雄下來了,附在翟老耳邊要說話。

翟老就沉聲道︰「把情況說給xi 曾听!」

「十分鐘前,屋子里有了動靜,听聲音,浩輝應該是哭了。」張杰雄頓了頓,看翟老沒有表示,就接著說道︰「隨後我就听到浩輝在屋里不停地念叨,具體是什麼事情听不太清楚,但一直在說‘不值’、‘不該’……」

曾毅就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翟浩輝這是在反省了,不管去年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已經意識到把自己搞成這樣是很不值的,只要他能這麼想,那這病不用治也會慢慢好的。

翟浩輝是個世家公子,眼界高遠,見識不俗,他會把自己去年遇到的事,跟自己原本應該有的前途去做比較的,一比較,這心中就有了取舍。

這也是曾毅敢冒險行一招棋的原因,換了是普通人,就沒辦法這麼做了,只能慢慢進行開導,因為普通人能得到的東西原本就非常少,有些東西是他認為所丟不起、無法失去的,你讓他看得狂病時的樣子,可能無法讓他覺得後悔,反而說不定會刺j 得他走上了極端,他會想是誰把他害成了這樣子,搞不好就去拼命了。

治病是要因人而異的。

越是普通人,他的容忍底線就越低,我們經常能在街上看到有人打架,但打架的理由,有時候非常可笑,可能別人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他覺得你是在鄙視他了,就要揮拳相向;而地位高的人,甚至都絕不會看見他們破口大罵,他們懂得妥協,明白哪些可以退讓,哪些不能退讓。

官場上也是一樣,那些地位低的官員,不管走到哪里,總會把「老子是科長」之類的話掛在嘴上,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了爭一個晉升的機會,往往撕破臉皮地干;但地位高的官員,在面對自己的競爭對手時,他甚至都能保持一臉很真誠的笑意,你說他是y n險也好,說他城府深也罷,但有一個好處,這樣的人不會一頭去撞上南牆,他不把「老子是xx」的話掛在嘴上,但心里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誰。

翟浩輝就是這樣的人,他所能擁有的東西超乎了普通人的想象,他還年輕,有時候也會匹夫之怒,但這絕不是常態。

曾毅心里頗有些感慨,進入體制這大半年來,他接觸到了形形s s 官員的病,有時候他都在想,官員根本就是一個特殊的群體,要想給他們治病,就必須得有一套蘊含官場邏輯的治病理論才行。

可能這也是爺爺當年為什麼要單獨總結了一本專 n給官員治病案例的原因吧,曾毅這麼想著。

「xi 曾……」翟老看曾毅有些走神,就輕輕咳嗽了一聲。

曾毅回過神來,道︰「沒事,我想浩輝應該是想通了!」

听了曾毅這句話,翟老才放下心來,「還要不要什麼其它的治療?」

曾毅搖了搖頭,「明天看他起hu ng後的氣s 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很可能會要求入伍歸隊了!」

張杰雄一邊就問道︰「還要不要調查去年發生的事?」

「不用了,人都應該有點秘密!」曾毅笑著,「有秘密的人,才是成熟的。」

翟老微微頷首,每個xi 孩子的成熟,都是從對父母有了秘密開始的,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只要浩輝他自己想通了就行了,翟老道︰「再下一盤!」說著,又重擺紅黑。

第二天,曾毅吃過早飯,就往翟老那里去了,在 n口剛好踫到翟浩輝正要陪翟老上山散步。

「xi 曾,一起上山活動筋骨?」翟老邀請到。

「不了,不了,縣里還有一大堆工作呢!」曾毅笑著,就看了看翟浩輝的臉s ,發現他臉上青黑之氣盡去,這是肝火平息的信號,說明他已經徹底想開了,「浩輝今天氣s 不錯!」

翟浩輝呵呵笑了兩聲,「都是曾局長妙手回h n啊!」

翟老看浩輝這樣子,心里抑制不住地欣慰,看來這孩子是徹底好了,清醒過來這兩天,還沒見他如此笑得自然過呢,翟老便道︰「你去忙吧,我讓浩輝陪我上山去走走。」

「翟老慈愛,浩輝孝順,讓旁人看了,真是羨慕啊。」曾毅笑著說到,也不打攪翟老享受天倫之樂,道︰「有機會的話,浩輝也下山到縣城去轉轉,我給你當個向導!」

龍美心此時走了出來,道︰「浩輝你可別上當,讓他當向導,實在是無趣至極。」龍美心也換了一雙跑步鞋,看來也是要上長寧山了,今天不準備跟曾毅去瞎轉了。

曾毅呵呵笑了兩聲,跟翟老告辭,下山上班去了。

到了招商局,把昨天和王旭民商量的事情安排下去,曾毅就接到了康德來的電話。

「xi 曾,你到我這里來一趟吧!」康德來也沒說是什麼事,就掛了電話。

曾毅只好出 n又奔縣政f 大樓去,敲開康德來辦公室的 n,康德來伸手指著沙發,道︰「坐吧,坐下說。」

曾毅坐下之後,道︰「康***,是不是白家樹的事情?」

康德來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道︰「白家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同意解除去年的合約,同時,他還承諾在三縣ji 界的飛馬鎮,建立一座將軍茶收儲中心。」

「看來白總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這個收儲中心輻sh 三縣將軍茶產區,剛好彌補了現有的不足,山區太大了,僅靠將軍茶廠一家,很難做到面面俱到。」曾毅嘴上說,心里卻很清楚白家樹的打算,這xi 子是想跟自己綁在一塊啊,。現在將軍茶的訂單都排到兩年以後了,白家樹投資建茶葉冷藏儲備中心,怕是只有收茶的業務,沒有儲茶的業務,鐵定是要賠本的。

「這件事最後能和平解決,你的工作做得不錯!」康德來表揚了一句,隨後面s 有些凝重,「我找你來,是要問清楚一件事,昨天在鏡山景區,是不是有個外賓被毒蛇咬傷了?」

「是!」曾毅就點頭道,「是有這回事,當時我正好在鏡山。」

康德來點著一根煙,「早上省僑辦的電話,直接打到我這里,說那個外賓目前病勢危機,外賓投訴咱們南雲縣救援不力。」

「這純屬誣告!」曾毅沒想到那二鬼子還真是個白眼狼,反口就咬人,道︰「我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趕到現場去救援,這怎麼能是救援不力呢!是他們自己不接受我的中y 療法,非要打抗蛇毒血清,我才讓景區的工人送他下山去了,救護車當時就等在山下,中間一刻都沒耽擱,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在這次事件中,咱們南雲縣絕對反應迅速,不存在絲毫救援不力的情況。」

「我相信你說的這一切!」康德來只吸了一口,又把煙給掐滅,「早上將縣長也跟我說了,縣里對此還拿出了詳細的應急預案和措施,這很好!」

曾毅看康德來神s 不對,就道︰「康***,我當時就在現場,以咱們救援的速度來講,如果外賓能及時注sh 抗蛇毒血清,就絕不會發生病勢危急的情況,這絕對是個誣告,我們要先n ng清楚外賓的情況!」

康德來就道︰「問題就出在了血清上啊!」

曾毅一抬眉,就知道不妙了,道:「縣里沒有血清?」

康德來就點了點頭,「干休所的醫院倒是有一支,可惜不匹配,那個外賓,現在已經在省人院接受治療了。」

曾毅昨天之所以讓那老外下山治療,一是生那個nv二鬼子的氣,一是他也做了預防措施,他用解毒y 在老外的tu 上畫了一個圈,在y 力有效期內,蛇毒是很難越過那道圈的,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防止蛇毒蔓延,所以他看對方不願意用中y ,就讓他下山去注sh 血清了。

只是曾毅萬萬沒有料到,南雲縣竟然沒有抗五步倒的血清。

昨天那老外被送到縣人民醫院,因為沒有抗蛇毒血清,隨即又被送到了干休所的醫院,干休所的冷藏室內,只有一支抗蛇毒血清,卻是抗蝮蛇的血清,不匹配,老外又被火速送往龍山市,結果龍山市的所有醫院,也沒有抗蛇毒血清,只好再把他送往榮城。

現在大家都生活在城市里,很少會遭受毒蛇攻擊,抗蛇毒血清就不屬于醫院的常備y 物之列,很多醫院不會儲存這個血清的。因為血清制品極難保存,需要在恆定的低溫下進行儲藏,保質期短,而且一點點溫度變化,就容易引起變質,只有那些具備儲藏設備的大醫院、或者專業的蛇咬傷研究所,才會長期備有抗蛇毒血清,數量還不會太大。

蛇是個很懶惰的生物,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在 ng里休眠,眼下的時節,雖然過了清明,但還不到毒蛇出沒頻繁的時候,就算醫院準備儲備血清,也還沒到開始采購的時候呢。

而且抗蛇毒血清並不是注sh 後就立刻能見效的,往往是抗蛇毒血清注sh 之後,蛇毒沒有發作的危險了,命是保住了,但因此造成的疼痛和腫脹,則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恢復。

老外被送到省人院後,終于注sh 了一支抗五步倒的血清,但因為在路上一來二去耽誤了不少時間,那半條tu 已經開始在劇毒的腐蝕下,發生了潰爛,情況比較嚴重。

「我以前在黨校學習的時候,有個同學是在僑辦工作的,我打听了一下,這個外賓的來歷不淺!」康德來眉頭深鎖,也是覺得這個事情很難辦,「這個叫做戴維的外賓,是美國人,他父親是一家全球x ng醫y 企業的大股東,資助了很多醫療研究機構,並且在美國最好的幾家醫學院里,戴維的父親也是最大的捐助人。同時,他還是世衛組織的理事,這次戴維來到咱們中國,據說就是為了世衛組織的一個捐助計劃。」

曾毅很不爽,道︰「毒蛇又不認識他父親是誰,還能管住自己的嘴?」

康德來微微皺眉,如果曾毅是這個態度的話,事情就很難解決了,這事也不能怪曾毅,問題的關鍵,是全國所有的醫院都是這麼一種情況,大家誰也不會儲備抗蛇毒血清,就是美國總統在鏡山被咬了,也是這麼一種情況。可現在的問題是外賓點了曾毅的名,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曾毅也真是的,體制內的人哪個不是能少事就少事,能沒有事就沒有事,他可倒好,一听說有人被蛇咬了,就拼命地往山上沖,救人反倒救出錯來了,這是個什麼世道啊!

康德來也是很為曾毅鳴不平,道︰「這樣吧,你寫個材料,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這件事責任不在你,我會為你向省里解釋的!」

「這件事根本就不用解釋,現場那麼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件事,憑什麼他洋鬼子一句話,我就得去解釋了?誰要不清楚,讓他自己調查去!」

這事不提還罷,一提曾毅就壓不住自己的火,自己沒找那二鬼子算賬就算不錯了,二鬼子倒先找上自己的麻煩了,真是豈有此理。

康德來就大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還受不得丁點委屈了!現在又沒有說要追究誰的責任,只是讓你把當時的情形說清楚,這還委屈了你不成!真要是追究責任,不還有我這個南雲縣的***在嗎!」

曾毅就不說話了,他知道康德來是個比較x ng格的領導,道︰「這事是我惹的,跟縣里沒關系,我就不信了,堂堂中華、朗朗乾坤的,還能讓他一個洋鬼子給黑白顛倒了!」

康德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知道曾毅的脾氣,他沒想到曾毅會這麼 ,認個錯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算是有錯,那也算不上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沒有血清嘛!

「你眼里還有沒有組織,有沒有我康德來啊!」康德來氣得站了起來,指著曾毅的鼻子,「我現在以縣委***的身份,命令你回去寫材料!」

曾毅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他這不是 ,而是氣!

「還反了你!」康德來看曾毅消失,猶自罵了一句,才坐回在自己的辦公椅里,隨即臉s 再次凝重了起來,剛才他話是那麼說的,可他很清楚,如果那老外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死咬著曾毅不放,可不是自己想扛就能扛得住的。

坐在那里想了片刻,康德來還是決定再給自己的黨校同學打個電話,求人家指條明路。

「老康,不是我不幫忙,是真的幫不上啊!」電話那邊壓低了聲音,「我剛從主任那里回來,听說現在那老外的家里,已經通過使館施加壓力,要求嚴肅追究這件事。另外,世衛好像暫停了對國內的一項援助計劃,衛生部也是大為震動啊!太難辦了!」

康德來就說不出話來了,這都是什麼事啊,曾毅救人又有什麼錯,值得這麼窮追猛打嗎?

听康德來不講話了,那邊又道︰「老康,你也要趕緊想一想。」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讓康德來趕緊把替死鬼選好,然後搶先下手處理,免得上面真追究下來的時候被動了。

「謝謝老同學了!」康德來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然後點燃一根煙,靠在沙發椅里,將一張臉深深埋在椅子里。

曾毅出了縣政f 大樓,就給自己的師兄邵海b 打了個電話,「師兄,昨天省人院是不是收了個被蛇咬傷的老外?」

邵海b 此時正在為這事生氣呢,道︰「是收了這麼個病人,你怎麼也知道這事了?」

「他是在南雲被咬的!」曾毅簡單解釋了一句,道︰「現在情況如何?」

「很不好!tu 上的肌r u有嚴重潰爛的跡象,如果拿不出好辦法,很可能需要截肢!」邵海b 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道︰「不過是被五步倒咬了一口,怎麼會這麼毒呢。」

「那是驚蟄後第一次出 ng的五步倒,攢了好幾個月的毒液,全給他用上了!」曾毅心道這洋鬼子真是好造化啊,嘗了個鮮。

以前游走江湖,專 n靠賣蛇y 為生的「季花子」季德勝老人曾經深入研究過各種毒蛇,他得出結論︰出 ng蛇的毒x ng要大于入 ng蛇,蛇出去覓食,是帶著滿囊的毒液出去的,回來時因為毒液用掉了不少,毒x ng就弱了;出 ng的驚蟄蛇又要大于一般的出 ng蛇;而懷了孕的毒蛇,毒x ng更勝平時。

十個人被十條蛇咬了,可能也要根據具體的情況做不同的治療方案。

西醫上沒有出 ng入 ng的說法,只要分析出是被什麼蛇咬了,就可以注sh 對應的抗蛇毒血清,方法簡單易掌握,所以被大醫院所接受,慢慢代替了中醫的療法,就是曾經聞名全國的季德勝蛇y ,現在也很少有人知道了。

邵海b 在電話里嘆了口氣,「現在這老外不歸咱們醫院負責了,有一個什麼美國的專家,剛好在日本開會,現在正坐飛機趕過來呢。衛生部也組織了一個專家組,說話就到。」

曾毅一皺眉,也太xi 題大做了吧,至于來這麼多人嗎,那蛇撐死不過兩尺長,你分r u都不夠吃的,他道︰「麻煩師兄,你可千萬別讓這洋鬼子丟了命,我現在馬上趕到榮城去!」

「放心吧,暫時丟不了命!」

邵海b 心道血清已經打了,命肯定是保住了,但tu 保不保得住,就難說了,他不知道洋鬼子已經把曾毅給告到僑辦了,如果知道的話,怕是早就把這洋鬼子趕出去了,既然你不相信我們省人院的水平,就找別的地去吧。

放下電話,曾毅想了想,就奔鏡山而去,他得找到昨天那個向導啊,讓洋鬼子親眼看看自己的治療效果。

到鏡山找到彭xi 山一頓打听,花了兩個xi 時的時間,才找到昨天那個向導,向導一听是怎麼回事,當時肺都氣炸了,拍了xi ng脯要跟曾毅去榮城,昨天自己被咬了,那洋鬼子扔下自己就跑了,向導現在也是一肚子的氣,他要找洋鬼子討個說法呢。

兩人就驅車往榮城趕去,剛出城又接到了龍美心的電話,「曾毅,你在哪呢,我發現跟浩輝上山更沒意思。」

「我現在沒時間陪你去玩,我要趕到榮城去!」曾毅說著,「昨天那洋鬼子的tu 要截肢,我得去參觀一下!」

龍美心知道曾毅跟自己說話向來沒正形,他這麼說,多半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龍美心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立刻明白曾毅是遇到麻煩了,道︰「我現在下山,你路過長寧山的時候,把我捎上,我也去參觀一下,順便去看看南姐。」

「行,你麻溜的啊!」曾毅就掛了電話,一踩油 n。

此時南江省人院,衛生部的專家組和美國的專家一起趕到,集體到戴維的病房去查看情況,邵海b 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面。

一看到戴維的那條tu ,美國的專家就意識到不妙,這可不好治了啊,這哪像被毒蛇咬的,根本就是強酸水里泡出來的。他戴好消毒的膠皮手套,上前仔細查看傷口,手上不敢使一丁點的力氣,生怕一使勁,戴維tu 上的r u就會掉下來。

「情況不怎麼樂觀!」美國的專家看完之後,就搖了搖頭。

「不對啊!」衛生部有一位老專家,倒是個識貨的人,他道︰「病人被送進醫院注sh 血清之前,已經有人采取了急救的措施,還用了y !」

美國的專家就問道︰「何以見得?」

老專家一指戴維的大tu ,道︰「大家看,你們見過這麼奇怪的蛇毒嗎?為什麼蛇毒只到膝蓋,而膝蓋再往上的地方,似乎就沒有蛇毒了?」

大家再一看,就集體目瞪口呆,真是不能理解啊!戴維膝蓋往上三寸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道齊齊的線,這道線不是畫上去的,而是黑白兩s 所造成的視覺效果,線下的部分,肌r u腫脹潰爛;而線上的肌r u,則完好無損。

而按照正常的蛇毒蔓延跡象,戴維現在應該整條tu 都應該腫脹,甚至是襠里的第三條tu ,也會腫大才對。

怎麼回事啊?

專家們都是驚詫不已,這條線「畫」的未免也太準了吧,簡直就是專 n為截肢畫的嘛!照這里一鋸子下去,絕對不會錯,不l ng費一絲的好r u,也不留一塊爛r u。

關于季德勝的事,大家可以搜索,這里不提供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首席御醫最新章節 | 首席御醫全文閱讀 | 首席御醫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