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凶徒,並非是人們想象當中的那些凶厲狠毒的大寇壞人。
只有真正了解太古之時那一段恐怖日子之人,才知道太古凶徒這四個字到底代表著一種怎麼樣的黑暗與災難。
天下萬族,幾乎是每一個古老傳承的典籍之上都曾經對這一場令諸天毀滅的黑暗年代有過記載,對于所有的門人弟子最慎重的叮囑,遇到太古凶徒,最好的選擇就是逃,有多遠逃多遠,遠到這種被天道所不容的恐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沒有經歷過那一段歲月的修士,根本無法理解這種典籍當中對于太古凶徒的恐懼。
敖武一雙金黃色的雙瞳當中綻放出璀璨的神光,向著天道子說道︰「此戰若逃,他日我必定在這證道的路途之上無法前行太遠」
天道子第一次直接打斷對方的話語,以一種急切無比的神色而道︰「敖少主,證道又如何?這天下被太古凶徒斬殺而去的聖人神王能夠堆成一座白骨宮殿,只有活著,你才有證道的機會」
外圍一只猙獰的厲鬼出現,渾身烏黑色的戰甲環繞,一道道冥古死氣渲染開來,把天地之間的道則都染成一片墨色,修士們打出的神光法訣,在其身前數十張處便如同雪見晴陽一般的消融開來。
這只恐怖的厲鬼所過之處,一雙如同死人般的手爪把一名名修士開膛破肚,血色的肉塊在口中咀嚼不斷,粘稠狀的腸子在虛空中飛灑,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擋住這只厲鬼分毫。
這是真正的太古凶徒,是冥界放逐者當中生出了無上邪惡意識的存在,修行與殺戮,便是這些存在活著的唯一意義。
天道子不再勸說敖武,一個神秘陣盤在手中閃現,光芒一閃,消失在戰場當中。
敖武神色嚴肅的看一眼遠處一路殺來的那些厲鬼,整個人大吼一聲,身化一條神龍,每一片鱗甲之上都綻放出密密麻麻的龍族古文,探爪撕碎數十道恐怖厲鬼,一聲龍吟之聲傳遍整個城池。
眾多的修士終究還是無法抵擋越來越多厲鬼的殺戮與沖擊,人們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朝著古老墓城的深處四竄開來。
而這時候的昊瑟三人,在一陣無比的眩暈過後,才發覺自己三人來到了一片滿是古舊石棺的詭異府邸當中。
朗朗晴空,烈日炎炎,昊瑟三人看著那一尊尊彌漫著歲月氣息與陰冷氣息的古老石棺,感受不到一點陽光的溫暖,反而像是有一陣起自九幽的寒風從腳底板一直席卷到身體當中的每一個細胞當中。
良久的寂靜無音,昊瑟三人在錯綜復雜的石棺府邸當中竟是迷失了方向,根本無法找到走向外界城市的道路。
「你大爺的,就知道你老小子不靠譜,居然把我們傳送到這麼個鬼地方」昊瑟不停地鄙視著地勾子。
地勾子默不作聲,表示自己壓力同樣很大。
三人甚至不知道在石棺群中到底行走了多長的時間,金戰衣猛然一頓,眼神直愣愣的看著一尊形狀奇異的古老棺材。
昊瑟與地勾子感覺到金戰衣的異狀,順著對方的眸光望去,一片璀璨的金色神羽插在古老棺材的一個不起眼角落當中,溢散出一縷縷金色的流霞,在這陰森恐怖的環境當中顯得極為詭異。
「這羽毛看起來有些眼熟呢,小金,你看這羽毛像不像你翅膀上的那種?」地勾子上前一把拔出那根神羽,滿臉無知的向著金戰衣求證而道。
昊瑟滿是無語,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金色神羽,不懈地對地勾子說道︰「什麼眼熟,這不就是戰衣在棺材之上做下的記號嗎?」
昊瑟的聲音越說越沒有底氣,三人行走許久時間,竟然又一次回到了起始的地方,三人之間一片死寂無音。
良久之後,金戰衣才微微上前一步,來到古老的石棺之前,堅定無比的說道︰「我要開棺,看看里面的東西」
昊瑟與地勾子滿是驚訝無比的看著金戰衣,這個到處都彌漫著詭異的墓城,滿是棺材的古老院落,對于那種恐怖的東西躲都躲不開,又怎麼想到要去招惹它們。
「我說戰衣,要不我們再走走看,說不定我們就走出去了,是吧」昊瑟柔聲向著金戰衣而道,好像生怕刺激到金戰衣,會讓金戰衣做出一些讓人糾結的事情出來。
地勾子也同樣上前而道︰「我的金大爺,昊瑟說的沒錯,放心,有我地勾子在,天下就沒有破不掉的陣法」
「剛才我的神羽釘在棺底!」面對昊瑟兩人的喋喋不休,金戰衣只說了一句話便讓兩人徹底安靜下來。
一股子寒氣從昊瑟兩人的脊椎骨末端升到脖頸當中,一種冰涼透底的心情在兩人的心間蕩漾開來。
地勾子取下這根神羽的時候,明明是在棺材的表面之上。
整個府邸當中一片死寂,就連天空中的烈陽都開始慢慢沒入到地平線以下,一縷縷黑暗張牙舞爪的出現在天空當中。
金戰衣微微顫抖的雙手搭在古老的石棺之上,整個人猛吸一口氣,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空。
昊瑟身上氣血一顯,上前同樣搭到古老石棺之上,與金戰衣惺惺相惜的對視一眼,同時暴喝一聲。
兩人身上皆是一片璀璨的氣血升騰,平日當中力拔千山的無雙大力,在此刻卻是無法撼動這神秘的古老石棺分毫。
一道道金色的氣血在天空中化作恐怖巨獸,吞噬十方精氣,全部融入到昊瑟與金戰衣兩人的身體當中,一道道力之道紋在虛空當中閃耀,古老的石棺一點一點的被生生抬起。
一瞬間,無窮無盡的血光從古老的石棺當中綻放而出,昊瑟與金戰衣兩人像是被大羅金仙狠狠擊飛開來,一聲響徹諸天世界的淒厲嘶吼之聲在整個太虛當中傳蕩開來。
整個城池當中所有的厲鬼都瞬間顫抖匍匐在地面之上,大批的修士飛快的逃向四方而去。
昊瑟一張還算俊朗的臉上糾結無比,向著地勾子而道︰「貌似,我們又惹到大麻煩了啊」
就在這時候,這座詭異的府邸當中,一道近乎虛無的幽暗之影掠過,金戰衣大喝一聲,一雙金色神翅瞬間展開,瘋狂的追擊而去。
「就是它,跟著它我們就能走出去」
昊瑟與地勾子各自施展神通,在頃刻之間跟隨著金戰衣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詭異的府邸當中。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尊被昊瑟與金戰衣挪動開來的石棺發出鏗鏘的摩擦之音,一只長滿了紫黑色毛發的大手從中伸出。
極速的飛行當中,昊瑟向著金戰衣傳音而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它似乎不會傷害我」
地勾子若有所思的問道︰「那會不會傷害我們啊」
「我操,我不認識你」昊瑟怒罵。
三人跟隨著那一道虛影很快的便從那詭異的擺滿了棺材的府邸當中繞了出來,虛影愣愣的看了金戰衣一眼,閃身一晃,整個人消失在虛空當中。
「你說,那會不會是老金的相好,我怎麼感覺最後那一眼是如此的幽怨,春閨寂寞啊」地勾子一臉猥瑣的在昊瑟身邊悄聲而道。
一具骷髏架子猛地從地底當中閃身而出,慘白的骨頭茬子朝著地勾子的褲襠中間猛抓而去。
地勾子怪叫一聲,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骷髏架子失手之後,眼中綠火跳動幾下,竟是狡猾無比的立即朝著地面在此鑽去。
就在這個時候,地勾子出現在虛空當中,滿臉的怒色,伸手一指,方圓數十里之內的土地變得如同金剛一般堅固。
骷髏架子在撞到地面之後,由于速度極快、力量過猛,竟是自己把自己撞成一堆骨頭棒子,散落一地。
地勾子眼明手快,上前一卷,把這只骷髏架子一根左大腿腿骨和右腿腳骨撿起,捏出道道法印,瞬間封禁開來。
慘白骷髏眼中的綠色火焰跳動,滿地碎骨瞬間拼合,剛想要邁步狂奔,卻是猛然踩空,摔倒在地面之上。
這時候地勾子才猥瑣無比的笑道︰「我叫你丫跑,跟老子玩兒泥巴,你還少生了一萬年呢」
慘白骷髏用自己滲人的手臂模模腿腳,看向地勾子手中的兩塊慘白骨頭而去。
三人很快的把慘白骷髏拆卸開來,每人鎮壓幾塊骨頭,手中把玩著跳動著綠焰的骷髏頭骨漸漸向著古老墓城的深處走去。
與此同時,昊瑟三人並不知道,一只與常人無異的死灰色尸體正漸漸從無盡的沉眠當中醒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聖人光輝悄然化作了死亡的色彩,一種無形的危機開始在整個城池當中蔓延開來。
聖人級別的遠古厲鬼,掩埋在無盡歲月當中的真相,正悄然無聲的開始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而這一切,昊瑟三人仍舊無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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