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游行活動已經開始,巨大花車上的兩個人和那些一大早就站在道路兩旁的民眾們揮手至意,看著公主殿下和那位優雅的男性正在向自己分享他們的喜悅,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那種忘我的氣氛中,當然,也要一些僅僅從那些報紙上認識了羅林的人,為羅林這個「窮小子」感到惋惜,終歸,這種越身份的愛戀永遠不可能實現,現實就是這樣,在平凡之中扼殺戲劇式的美好。
花車上,當然不只是菲蕾雅和李,還有兩名充當護衛的士兵,不過,這兩個人當然不是真的士兵,而是羅林和特娜頂替的。一身深褐色的軍裝,黑色的亮皮高筒靴,短帽檐的軍帽,特意扎了個馬尾,特娜配上這一身軍服卻是另外一種特別的感覺,完全沒有那種嚴肅與威嚴,而是給人一種特別的誘惑。
羅林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被某個家伙的高跟鞋鞋尖戳了一下,就听到一個慵懶的聲音,「哦,好了,好了,前面一段路沒什麼人了,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還真是傷腦筋啊,喂,那邊的士兵,給我過來揉揉腿。」
「喂喂喂,當著你未婚夫的面上能不能低調一點啊。」羅林心中徘誹道,當然,他是不可能明說這種話的,捏了捏嗓子,換了個粗重的聲線,「殿下,本人只是負責您的安全。」羅林雖然也在偷笑,不過他裝起那種一絲不苟的士兵來倒是有板有眼的。
至于說這個時候的特娜,沒人的時候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大塊甜甜圈來,自顧自的啃了起來,臉上弄得到處的是粘著糖漿的面包屑也沒有要擦一擦的意思,對于這些事情,她就像是根本察覺不到一樣。
「哈,你這個家伙套上這身衣服還真以為自己是誰了?」菲蕾雅貌似不那麼高興說道,換了一個很失禮節的坐姿,高高盤起的頭卻被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不耐煩的說道,「真是麻煩,這種頭,還有這種衣服。」
菲蕾雅在這一段沒有民眾的路途上稍微回歸了一點她平時那種樣子,不過緊接著就變回了神態端莊的公主了,繼續向民眾揮手致意,表現著她身為皇族的儀態。
「那位李先生,等會兒可能會有比較危險的事情,做好準備。」羅林低聲說道,在前面樂隊的音樂以及民眾嘈雜的歡呼聲中,這點聲音也僅僅能夠讓車上的幾個人听見。
「沒有關系。」來自于這個男人的回答,那種鎮定的樣子,不明真相的人或許會覺得什麼襲擊之類的事情他可以從容應對一樣,只可惜,李只是一個普通人,唯一精通的事情可能就是音樂了,只可惜,這不是在演時空要塞的劇本,所以,音樂是拯救不了世界的。
菲蕾雅看都沒有看坐在旁邊的未婚夫,冷言冷語的說道,「等會把他丟下去就行了,說這些沒用的話。」這話說的時候很隨便,只是在不經意間,菲蕾雅盯著特娜看了看,露出了一閃而過的笑容。
花車上再一次回歸了安靜與嚴肅,特娜臉上的那些東西也被羅林順手擦掉了,一切繼續進行中。
漫長的游行,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的話,大概要到通往皇宮的那條直道才會停下來,停下來的原因當然是一場預先安排好的「刺殺」,在這樣總目睽睽之下生這種事情,當然也就會引起極大的騷亂,按照劇本,菲蕾雅就暫時失蹤了,而羅林當然要去稟報這件事情,而同時,迅趕過來的軍隊控制局面,最後,不幸的是皇帝也生了意外,整個劇本大致上就是這樣了。
唯一麻煩的事情是,三個導演,三個劇組,只有一個舞台,到底是群魔亂舞還是一枝獨秀,一切只有在拉開序幕之後才得以見到。
整整繞了差不多近半圈,終于接近皇宮的位置了。
「哦呀,這下,快到了呢。」羅林感嘆著,一邊扶模著這一把形態類似于地球十八世紀火槍制式的曜晶槍。
特娜則那持續睜不全的眼楮也完全掙開,拖出了車座旁邊的箱子,那里面裝的是她所使用的武器,少女已經準備好要大開殺戒了。
離預定的地點已經越來越近了,前面的一個彎道就是刺殺將會生的地方,這場由菲蕾雅自己安排的針對自己的刺殺,不過是在大戰之前的一顆小小的煙霧彈而已。
車輛繼續向前行駛,羅林身上的信器略一震動,來了。
就在花車轉彎的時候,對面的一座樓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大口徑魔導炮蓄力完畢,瞬間射,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一已經把車輛打成了碎片。掀起的氣浪和帶著火焰的碎片,周圍的民眾同時也是死傷無數。
在眾人剛剛本能的要逃開的時候,地面早就預備好的爆裂彈也同時爆炸,整個這一片,已經變成了廢墟,不用談幸存者,連尸體完好的都不剩幾個。
菲蕾雅已經扯掉了身上那種礙事的大裙擺的裙子,盤著的頭也放了下來,就這麼穿著白色高跟鞋和一件單薄的連身短裙,只是一晃眼,已經消失不見。
在襲擊生的同時,特娜一把將李扔到了很遠的地方,同時也在他身上附著了一層斗氣,緊接著就一躍而下,朝著目標地方急趕去,她早就已經離開了羅林的視線。
身在保護層中羅林倒是不慌不忙的推了推正帽子,砰嗤一聲巨響,覆蓋在羅林周圍的殘骸和倒塌物瞬間被清掃開,羅林縱身一躍從廢墟之下鑽出來,帶著自信的微笑念到,「那麼,游戲正式開始了。」
說完,羅林裝作一副嚇得不行的樣子,哭哭啼啼的用通訊器向上面匯報了情況,在掛斷之後,一把扔掉了通訊器,朝著皇宮那邊去了。
這樣大的動靜,原本應該有四面八方的警衛,皇家親衛隊,甚至是駐軍趕過來才對,只是,各方像是約好了一樣,直接向著皇宮那邊沖去,根本任由這一片廢墟火海如此繼續下去,好像根本不擔心菲蕾雅的安全一樣,這當時是得意于事先的一些交代。
當然,也不是帝都的所以武裝力量都參與其中,在警報之後,非常多的警力正向著這邊趕過來
一處高樓,金的少年仍舊悠閑的在品味甘美的紅酒,對身旁那個奇怪的男人說道,「夏侯先生不去嗎?」
「在下不過是一名縴弱的法師罷了,那里不是我的舞台。」這個奇怪的男人回答到,高大健壯的體格讓他根本不符合羸弱的法師這種形象,一頭披散開來的金,額頭淡藍色的幽冥,藍色的眼楮,無時不在的邪魅笑容,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只鐵爪,似乎並不是就這樣套在外面的一層,而是接在齊根斷掉的手臂上面的一只假手,看上去恐怖異常。
「是嗎?那麼一切就先交給夏侯先生了。」羅斯威爾說完,放下了酒杯,一個人離開了這里,對方可不是安全的人,他現在必須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五根刀片一樣的手指錯了錯,出那種恐怖的聲音,一道黑霧從男子腳下升起,再一看,他已經消失在原地
騷亂之後,皇宮中的其他官員和參與的貴族不由分說,被立刻趕過來的衛隊帶去其他地方了,現在,這個原本將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的地方,只剩下了皇帝和寥寥幾人。
「陛下,菲蕾雅殿下遭遇了襲擊。」情報官員報告的,不過,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緊張。
皇帝下巴微微動了動,說道,「知道了,一切按照原定的布置。」
一直到只剩下他一個人之後,皇帝才笑著嘆道,「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女兒,今天就好好給你一個教訓。」
說完,這個男人拄著那把巨大的劍,如同一尊雕像那樣站在那里,等待著要過來取他項上人頭的那個人。
也正如他所料,那個正往著這邊來取他性命的人正在迅的趕過來。
從正門過來,這里已經是一地的尸體,高大厚重的大門中間裂開了一個大洞,像是一塊餅干被一根鐵 硬生生戳了個洞才有的形狀。
「真是的,這家伙,又開始亂來了。」羅林抱怨一聲,繞道去了另外一邊。
正門肯定是已經是焦灼的戰場,基本上是一片亂局,羅林去那邊只會是浪費時間,選擇了從側面迂回過去。一旦衛隊集結到了正殿那邊,謀殺皇帝的計劃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