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里爾之後,羅林本以為特娜的老爹會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們,然而,就在當天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的羅林卻從一個小孩子那里拿到了一封信,上面只寫了一個地點,不過羅林卻一眼看出了那幾筆字與之前尤利亞交給他的那封信出自同一個人。(_&&)
當羅林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所見到的也只是另外一封信。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經周折之後,羅林到達了海邊的亂石灘,此刻的時間已經是將近十二點了,月光照耀著海面。
「來了啊。」一個低沉男聲。
羅林看著海岸邊,月光照映在男人的臉龐上,這個應該是特娜父親的男人,出奇的年輕,偏白的水紅色頭,沉穩安靜,這些差不多就是羅林的感覺。于此同時,男人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這個羅林倒是認識,他曾經見過面的,特娜的母親,那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女人。
「嗯。」羅林應聲道,慢慢走了過去,見父母這種事情,在這樣一個場景之下,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家的那孩子,給你添麻煩了。」西昂緩慢的說道。
羅林很自然的回答道,「哪里,倒是我拜托了她不少事情。」羅林說的是實話,他麻煩那只笨蛋大胃騎士的時候遠比照顧她的時候多。
「這樣啊,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才是。」西昂仍舊很有禮貌的說道,只是讓羅林感到不那麼舒服,所謂的禮貌,在有的時候會變成一種隔閡,羅林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對他一絲一毫的認同感都沒有。
羅林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灘上,望著海面,笑容轉瞬即逝,說道,「啊,沒有這個必要,雖然說不上很親密,但我跟她之間應該不需要這個。」
西昂看了羅林一眼,坐到了羅林的旁邊,繼續說道,「有的事情我現在無法向你解釋,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已經陷入了無法逃離的漩渦的你,將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什麼。」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所謂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是借口。」羅林毫不留情的刺痛道,什麼叫做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什麼,諷刺他沒有能力保證周圍的人?開什麼玩笑,簡直是在踐踏他身為男人的尊嚴。
「有些事情了解了會更痛苦。」西昂依舊保持著那樣平緩的語氣說道,無法讓人感知到他的感情。
羅林一只手抓了一把沙子,說道,「不可能箱子里的貓是死是活,一件時期沒有終結之前,有如何得知它的結果呢?」
「如此的執著嗎?」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男人問道。
「你這麼認為我不會否定。」羅林答道,顯得很輕浮。
「那麼,可以告訴你,我是結社的成員,雖然並沒有對你采取行動,但有一點是你不能放松的,我們的盟主,很重視你。」只是平平淡淡的話,卻讓羅林猛然一驚,一切的碎片,似乎在這一刻拼接了起來,那些解釋不同的事情,開始漸漸明晰。
哼哼哈哈哈哈哈,羅林突然躺了下去,放聲大笑,持續了兩三分鐘之後,才勉強收住了笑聲,轉而說道,「看來關于十年前的那些事情,大多不實嘛,西昂先生,騙了所有人,甚至于包括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我該贊嘆還是不自重的責備您一下?」
「我從未奢求過理解,找你過來的目的,是希望你不要讓她們再牽涉進來,這本不是與她們有關的事情。」西昂說道。
羅林一撐手,翻身站起來,說道,「這樣一副無私的英雄模樣,還真是讓人感覺不太好。」
「不,我是惡魔。」
羅林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英雄?惡魔?什麼都好,我也不知道結社到底要做什麼,但我始終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生活更有意思的事情,大義,亦或是為了大義舍身為魔,都只不過是無聊的事情罷了。」
「差不多二十年前,特娜剛剛出生的時候,我也這樣像個,但是,我也是個普通人,有著‘偽善’的一面,為了虛偽的和平,可笑的大義,踏出了邁向深淵的路途。」西昂平靜的向羅林訴說道。
「人類啊,總是會覺得世界在循環,認為別人會和自己走一樣的路,認為歷史只會重復昨天,現實是,每分每秒,都是新的開始,為了改變而改變並非是善意,而是對世界的曲解。」羅林說道,他從不認為自己會重蹈覆轍。
「正是如此,結社的存在,就是為了改變這樣不斷重復的悲劇。」西昂並沒有反駁羅林,而是接著他的話說道。
羅林不自覺笑了兩聲,說道,「爭端在大部分時候並非是源自于理念的矛盾,而是方法。」
西昂同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管你是否清楚,都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這個世界曾經的真神將要再一次降臨,其所帶來的,必將是毀滅,緩慢而溫和的方式已經無法奏效了。」
「天與地之神?」羅林問道。
男人也站了起來,回答道,「是。」
「強大到連你們這些怪物都應對不了?」羅林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是的,所以需要整個人類的力量。」西昂回答道。
「那些卑微的存在能夠做什麼?不過是被你們當作是炮灰而已,這就是你們試圖暗中控制羅蘭,哦不,也許還有其他國家的原因所在?將這些人都犧牲,你們的所作所為又有何意義,讓十個人活著,死九個人在所不惜,這種事情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們的盟主,就是這樣一個別扭的支配者?強迫他人活在自己構建的理想鄉中是最徹底的錯誤。」一連串的問題出口,帶著無限的嘲諷之意,在羅林看來,這些事情都是那樣的可笑。
西昂搖了搖頭,突然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羅林,同時說道,「這東西給你,如果你不願放棄這一切的話。」
羅林毫不猶豫的收下了這件東西。
「那麼我先走了,瑪麗,你自己跟他說。」說完,那個男子消失不見。
剛剛一直保持沉默的特娜的目前瑪麗亞走了過來,面無表情,下一刻,已經一巴掌重重的印在了羅林的臉上,羅林到沒有被打得怎麼樣,只是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實在有些蒙頭。
「你居然對尼婭做出那種事情。」瑪麗亞極力克制自己,才吐字清晰的說道。
一瞬間,羅林明白了一切,他最不想暴露的事情,還是暴露了,這下子看來只能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你準備怎麼辦?」瑪麗亞問道。
「按照尼婭的意思。」羅林很是為難的回答道。
瑪麗亞一把拽住了羅林的衣領口,大聲叫道,「開什麼玩笑,拐帶了我的特娜還不夠,讓尼婭跟你這種濫情的男人一輩子?」
「如果有更好的辦法的話,我一定會听您的,不過,我個人認為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羅林被提著,狼狽的說道。
「龍族和人類是生不出孩子的,你打算怎麼辦?」瑪麗亞的一個問題擊中了羅林的軟肋。
「給我兩年時間。」羅林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他是徹底豁出去了。
特娜的母親轉過身去,同時說道,「最好記住你的話,小子,提示你,不老泉水在魔域的中心地帶,跨越種族創造生命的靈魂之瓶保存在七曜教會封聖省總部,好好磨練自己的實力,混蛋,再給你一個忠告,最後別先去惹教廷那幫神棍。」
一轉身,瑪麗亞同樣消失不見,這該怎麼說呢,岳母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嘛,雖然了火,但是還是告訴了羅林關鍵所在嘛。
不老泉水?靈魂之瓶?羅林突然感覺他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黃金佣兵帝國,接壤魔域的邊境線,一個粉紅色頭,有著兩個長長的卷曲呆毛,墨綠色眼眸的女人被攔了下來。
邊境的崗衛看著這個看上去有些迷糊的女人,並且只有一個人,穿著華貴,多半是貴族小姐跟著家里的武士去魔域撈點東西,一番拼死的戰斗,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而且還被嚇傻了,這種好事給他們踫上了,不光可以劫財,還能劫色,反正大家族的人是不可能親自去魔域的,想了這麼多,這幾個崗位已經打定了要打劫尤娜的主義。
不過他們還是先問了兩句,「尊敬的小姐,請問這包裹里面裝的是什麼。」
「哦?這個嗎?」尤娜取下了背包,晃了晃,听著是液體撞擊容器內壁的聲音,她接著說道,「應該是那個不老泉水。」
不老泉水?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在撒謊,可是不論怎麼看,這個女人都不像是在撒謊,這幾個崗衛的實力並不高,但是這些年看慣了來來往往的佣兵,淘金者,甚至于一些強者,眼光已經非一般的毒。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取得了不老泉水?其實不老泉水對于魔族來說,並不是很珍貴的東西,因為這種東西除了保持容貌不老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作用,到了時候,還是會死,而魔族的容貌本來在成年之後就不怎麼改變,要這個有什麼用?不過魔族畢竟是魔族,就算不需要,也不會容許人類染指。
幾個崗衛已經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了,不過,他們還是一個人繼續和尤娜說話,其他人負責偵查周圍的情況,確保萬無一失。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三把特制曜晶槍的頭部已經瞄準了尤娜的頭部,瞬間,開火。
尤娜呆毛抖動,伸出手,一揮,下一刻,三顆子彈夾在了手指縫間,這樣的情景,已經讓尤娜面前的這個崗衛幾乎嚇得要尿褲子了,這一刻,連後悔都顧不上了,只有害怕。
「誒,麻煩了,弟弟說不能跟你們這種太弱小的家伙動手的,但是你們這種無禮行為已經是死罪無疑了啊,讓我想一想啊,嗯,有了,給我帶路。」
尤娜說完,再一次背起了背包,一只手伸出,作了個握拳的手勢,憑空一拽,那剛剛埋伏著見勢不對已經逃跑的三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扯到了尤娜面前。
「好了,走。」尤娜平靜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