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特摩斯剛剛進屋,侍女便端來了豐盛的午餐,將餐盤放在桌上後侍女們都退出了房間。
偌大的空房間里只剩下他,伊蓮和蒙塔。他放下蒙塔,從餐盤里拿了一個面包給站在地上的小人兒。
「吃吧!我可不想被人說成是個虐待兒童的惡魔。」
蒙塔拿著面包咬了一口,隨即跑到伊蓮身邊,怯生生地站在伊蓮的身邊。
圖特摩斯從桌上又拿了兩個面包,朝左手拿著的面包咬了下去,拿著面包的右手伸向伊蓮,「吃吧,你也餓了吧,餓著肚子可不好回話。」
伊蓮猶豫了一秒,接過他遞來的面包。
圖特摩斯轉身拿了一杯啤酒,走到大門外左邊的屋檐下坐著,「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除了塔菲姆,任何人不得靠近庭院!」圖特摩斯說完,侍女們都退出了庭院,「小東西,和你阿姨出來吧,屋里悶。」
看他如此隨性謙和的舉動,伊蓮心中有著小小的吃驚。蒙塔一手摟住她的一條腿,一邊啃著手中的面包,瞪著圓圓的大眼楮看看屋外的圖特摩斯又看看伊蓮。
伊蓮從桌上端了一杯啤酒,牽著蒙塔的小手走出了房子,坐到房門右邊屋檐下的台階上,蒙塔坐在她的腿上,好奇的看著旁邊幾步之遙的圖特摩斯。
「我很可怕嗎?坐那麼遠做什麼,過來點!」圖特摩斯吞了一口啤酒,用端著酒杯的手指指自己身邊的空地。
伊蓮沒有起身,只是抱著蒙塔稍稍挪了挪,距離他稍微近了些。
伊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皺起眉頭,這啤酒的滋味她還是那麼的不習慣。不經意間看向她的圖特摩斯楞了一下,看她喝啤酒皺眉的模樣,那股似曾相識的情愫又縈繞開來。
「雖然可能我沒有資格要求,但是可以給我杯水麼?這個味道我不太習慣,而且小孩子不可以喝酒!」伊蓮看著差點噎住的蒙塔,側過頭來對圖特摩斯說道,不想正好遇上他愣愣的看著她發呆。
「你是不是認識蓮?在蓮出事以前,我是不是在哪里見到過你?」圖特摩斯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呃,應該沒有。」伊蓮別開他的目光。
「商隊的領頭為什麼要帶你去見蓮?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見蓮和他們無關,目的無可奉告,我不可以說。」伊蓮躲開他迫切的眼神,喂蒙塔喝了一小口啤酒。
「如果你想讓這個孩子回家的話,你最好說!」圖特摩斯的語氣里帶著戲謔的味道。
「你!」伊蓮咬著嘴唇看著他,「隨便你吧,現在我不可以說,將來的某一天或許可以告訴你。」
「塔菲姆,去弄點水來,我也要一杯。」圖特摩斯對前方庭院門口剛剛走進來的塔菲姆吩咐道。
「是!」前腳剛踏進庭院的塔菲姆又退了出去。
「你好像早有準備,根本不怕我!」圖特摩斯的眉毛高高挑起。
「怕與不怕又能如何,鞭子我也挨過了,尼羅河的水我也喝過了,據說喝了尼羅河的水會再來埃及,看來果真如此!」伊蓮看著他的眼楮,沒有一點畏懼。「人不是我殺的,問心無愧,為何要害怕?你若不滿,可以殺了我,也不過就是一死。」
「是麼?我就是好奇,是什麼力量讓你連死亡都不畏懼呢?死也不肯說出真相!」圖特摩斯站起來。
「如果我說了,可能我再也見不到親人,朋友,再也回不去了。比起死亡,這更讓我害怕。」
「哦?听起來很有意思,我會等你肯說出實情的那一刻的,所以從現在起你要留下來,在我身邊,侍奉我!」圖特摩斯轉身低頭看著仰望他的伊蓮。
「你就不怕我是奸細,是壞人?混到你身邊意圖謀害你麼?」
「哈哈哈哈!」圖特摩斯仰面長笑,「你說你叫斯堤雅是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貼身侍女,我倒要看看奸細,壞人,是如何謀害到我的。你認為我的智商倘若只是如此,我能坐穩江山麼?」圖特摩斯的眼神充滿戲謔與挑釁的意味。
「你!」伊蓮被他激得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他生悶氣。「你得讓孩子回去,不然他家里人該著急了。」
「可以,料你也跑不掉,吃完飯你帶路,讓塔菲姆護送他回去就是。」
圖特摩斯走過來模模伊蓮懷里蒙塔的頭,湊到伊蓮的眼前,盯著她的眼楮說道︰「如果你不見了,這個孩子會再見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