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引弓笑道︰「這不過是澳洲的密玩書。便是在澳洲人那里也稀罕得緊。小弟是花了大價錢和大情面才弄到一二冊的。秘藏于身邊亦有一二年了,未見有什麼妖異,不過普通的畫冊罷了。」
幾個人這才放下心來。食s x ng也,恐懼感一消除,留下的便是y uhu 了。二本雜志在眾人手中傳閱著,頗有讓人愛不釋手的感覺。張岱幾次想提出請主人割愛錢他是出得起的,但是這位趙相公起居之豪奢,恐怕根本不在乎這幾個錢。
摩挲片刻之後只好戀戀不舍的將畫報放下。孫淳還一個勁的追問如此逼真的人像是怎麼到的紙片上,趙引弓笑道︰「這個,弟也不知。不過當初澳洲人說過︰這部宗子兄買得這部《光論初學》里就有其中之法不過說得極粗陋罷了。」
「此是澳洲的密技,豈能輕易寫在書中?」張岱說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請問趙兄,你這里可有千里鏡?」
「千里鏡?」趙引弓一愣。望遠鏡在臨高還沒有研發過本身企劃院倉庫里就有大量的庫存︰各種型號和用途的都有。元老們又幾乎人人都有,國產的、俄羅斯的、東德的、德國的……不一而足。
因為存貨不少,科技部一直沒有把自產望遠鏡列入工作計劃,直到第一次造船整備計劃正式開展,海軍提出了對光學設備的需求,科技部才把制造簡易的望遠鏡列入了科研計劃。
「此物澳洲人倒沒有販賣,不過听聞澳洲望遠鏡亦很出s 。只是弟未嘗得見。」
「原來如此。」張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密之兄幾天前在西湖失落了一只千里鏡,我見他失h n落魄,一直想買只新得送他……」
「慢」趙引弓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密之兄莫非就是方以智方相公?」
「正是!」張岱道,「兄認識他?」
「莫非他有個尊號叫做龍眠愚者?」
「正是。」
趙引弓大笑︰「原來如此,真是奇了。」
當即將他在西湖上游玩,見到龍舟水手從湖底撈出望遠鏡的事情一一道來。說罷便吩咐小廝將望遠鏡取來。
張岱入手一看,正是方以智一直寶貝的紅毛的千里鏡擦洗的干干淨淨,也沒有損壞。大喜過希,連做了幾個揖。趙引弓趕緊還禮。
「真真是天下事不可言。」張岱笑道,「趙兄你這書坊的名字取得好。」他當即表示,以後要帶方以智到這里來。
「他這個人,酷好著書立說,對物理之學興趣極農。弟看趙兄這里的器玩較之于那些西洋和尚強過百倍,密之兄必然喜歡得緊。」
「其實這千里鏡之學,《光論初學》里亦有論述,若是有興趣,還能自制這千里鏡呢。」
孫淳在旁湊趣道︰「有這樣的事?密之見了這二樣多半要喜得發狂了。」
「小弟久仰密之兄之名,他若來,必是倒履相迎。」
這一番插曲,讓他們之間的關系陡然上升了不少,張岱便提出能不能再取幾本雜志看看。
「這般的秘藏畫冊,弟所得甚少,不過弟倒另有幾部澳洲畫冊,雖沒有如此的栩栩如生,倒也可一觀。」
「哦?這倒要叨擾一二了。」幾個人頓時都來了興趣。
趙引弓微微一笑這種現代的彩印畫報當然是不能賣得,除了早年為了在廣州打開局面用過幾本從某人行李中收購來的h畫報之外,大圖書館里的實體畫報就只有蘭度的沉船里打撈出來的那些。別看畫報不算生產力,這樣的彩印畫報根本不是臨高的技術目前能夠達到的。屬于用一本就少一本,在企劃院的表格上算是二級管控物資。
所以周洞天早就開發了本時空的技術能力可以替代的產品。趙引弓喚來貼身小廝集英,吩咐了幾句。不一會,集英便搬了幾個書函過來。一一放置在窗前的長幾上。
趙引弓笑道︰「諸位請看。」
張岱等人早就按耐不住好奇,圍了過去。只見書函是用上好的細木制做得,原木本s ,盒面上繪制著簡單的圖案,題寫著書名︰《獄中華》、《利火羅》、《思春女》和《笑林廣記》
就從盒子本身和這奇怪的書名來看,沒什麼特殊之處。趙引弓嘴角帶著隱秘的笑容,將書函打開,內中的書籍卻是向左開頁。封面亦很簡略。張岱取了一本,翻看了幾頁,笑道︰「真是妙書!活s 生香!」
孫淳很是好奇,亦取了一本,翻看一看,卻不是剛才那般活人一般的s 彩鮮明的畫頁,而是黑線白描的圖案。
上面繪制的,全是俊男美女,姿s 妍麗。再仔細一看,原來繪制的是龍陽情事,刻畫精奇,雖章侯、道母,亦自愧弗如。
明末士大夫中普遍有好孌童之風,孫淳雖不好此,卻也並不以為意。只覺得繪制精絕,人物動作、容貌乃至交/媾種種無不精細到極點,甚至表情也十分傳神,比起平日里經常見到的畫冊、避火圖之類要高明得多。
翻看了幾頁,原來這畫冊並非簡單的冊頁,而是個完整的故事,雖然故事中的人物和環境對他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不由笑道︰「澳洲人的龍陽之好也是出類拔萃!」
張岱將手中的《獄中華》放了下來,他自詡見多識廣,沒想到這澳洲人的這部完全是手繪線描的畫冊,表現力居然強到如此的地步,簡直讓他有血脈噴張之感盡管有些表現手法和人物形象他一時不能適應,但是其中包含的水平卻是毋庸置疑的。拋開精美生動的人物形象和動作不提,就故事本身也很能吸引人。
再看下一本的《思春女》,卻是一般的***的畫冊。草草一看,覺得和《獄中華》、《利火羅》畫風略有不同,但是情節之豐富,繪制之精美,花樣之繁多,同樣不輸于前作。
「真是奇書!」孫淳說道。文懷平日里一直自詡道學,見這幾套都是冊頁,便拿了《笑林廣記》起來總不見得《笑林廣記》亦是不成。
雖然不是,卻亦是這樣的畫冊。人物m 樣唐突滑稽。文懷是第一回看到這樣的《笑林廣記》,看了幾頁,不由得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道︰「真正奇書在此!」
幾個人又交換著看了一會。幾套書便全賣了出去當然價值不菲。趙引弓本意也不在簡單的賣書上,主要還是為了拉攏這伙儒生。當下又傳人送來了精心制作的點心和從臨高運來的糖果。一時間賓主盡歡而散。
送走了張岱孫淳一行,趙引弓猶自興奮不已搭上了張岱的線不算,一下又把方以智給勾搭上了。復社這個在江南半壁擁有極大話語權的集團,已經為他打開了一道小門。這對以後他的工作大有好處。
回到後面的印刷工場里,周洞天正帶著徒工,講授石版印刷的要領。這些徒工是新近從南京招募來得,有一定的繪圖和刻板基礎,教授起來比較容易。周洞天不擔心他們掌握了技術要領會跳槽只要控制了石版印刷所用的涂料和油墨,光知道原理和技術還是干不成的。
剛才趙引弓賣出去的幾部書,就是周洞天帶著人用石板印出來得。至于底本,除了《龍陽xu 》、《獄中華》是道長提供的之外,其他都來自大圖書館的電子資料。
做石版印刷比想象的要難一些,主要是底部涂料、油墨和腐蝕劑的生產上,費了長時間才找到合適的配方和代用品。
印刷漫畫的選題上,在大圖書館一度有過爭論。大圖書館搜集的h漫種類繁多,其中有大量口味極重的,因為17世紀是個不存在***概念的世紀,所以最終大部分的漫畫落選了,只留下比較純愛,h內容較為正常的作為選題。
選出來的幾本漫畫底本,由大圖書館的元老對其中的文字進行了一定的修改,確保沒有不合適的內容的存在故事情節是純屬架空的。現代風格的就算是澳洲的故事。原本周洞天打算盜版蔡志忠的全系列,後來有人提出事關儒學的一些漫畫暫時不宜印論語之類涉及儒家經典,說不定有假道學先生來找麻煩,引公公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賣為好。
現在周洞天帶著徒弟繪制的,是蔡志忠的另外一部漫畫《禪說》他知道自己一走,印刷技術恐怕會有所下降,得乘著自己在的時候盡量多給老趙弄些書。他還考慮過要不要把漫畫書都雕版化畢竟石版的印數很少。
「你賣給張岱的射雕三部曲,真得沒問題?」周洞天看到他進來,笑著問。
「大圖書館的真理辦公室不是審核過了,朱八八變成陳友諒,陳友諒變方國珍,常遇春變張定邊這總不犯忌了吧?」
「還是有問題的很。這個明教和明的瓜葛,恐怕大明也不是很喜歡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