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第33節已經做了大的修改,所以看過老33節的書友請重新看一下33節,再閱讀本節,謝謝——
「這就是絢珠艇。」冉耀隔著湘妃竹簾,把堤上的一艘花艇指給他看。
林深河舉起望遠鏡,慢慢的調整著焦距。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光線柔和。真是好天氣。
這里是白鵝潭的一處酒樓,昨天,鏢局的人就把三樓最高處的一個雅間單獨包了下來,冉耀和北煒在這里做了一整天不間斷的觀察,把情況全都模清楚了。
匪人選得藏票地點還是有點門道的:和字堤是白鵝潭最靠外一條堤,絢珠艇又是堤上停泊的最外的。只要往外一搖櫓,便是寬廣的珠江。不但上下船方便,易避耳目,有事逃遁也容易。
在偵察中還發現,這伙人在附近另外還設置了二個看票的,一處就在與和字堤一堤之隔的人字堤停泊的賣艇仔粥的小船上,另外一個則在岸上賣藥。
花艇上,應該有二個男人在看守,一個固定在後捎樓上,另外一個則經常在船上船下出沒起威鏢局的鏢師告訴冉耀,這個就是花艇的扛叉。
林深河一點點對好焦距,觀察著下面的斜坡,測算著射擊距離。從這里到堤岸的盡頭,大約有一百米,絢珠艇泊得離其他花艇遠,有點孤零零的矗在堤岸的盡頭。這應該是匪人為了便于保密特意保留出來的警戒距離。可惜這樣一來,正好便于他的射擊如果是和其他艇一樣一艘挨一艘的泊著,他就很難看清楚艇上的動靜。
文總真在這花艇上麼?是在這紅粉窟里享受溫香軟玉,還是被人tjj慘遭荼毒?這還真說不準那。
他逐一的「點名」著自己將要照顧的目標。都是黑黑瘦瘦的漢子到了這個時空他就沒見過一個胖得。這些人的照片出發前給參加行動的人員反復看過,基本上是爛熟在胸了連那老鴇和妓女也都有照片。
一旦出現發現她們有異常,就是女人也得殺。這個是北煒關照的,還特意舉了許多對越自衛還擊戰里的越南女特工的例子來教育他。
他們跟他有什麼仇?雖然這些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從感情角度來說,他們和文總一樣,純屬陌生人。林深河甩甩頭,竭力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作為穿越眾的一員,一切危害穿越者利益的人,都可以殺。
逐一確認了每個目標的方位、距離。他放下望遠鏡,把桌子拖了過來。在上面放了一個臨時改造過的枕頭臥射的精度比跪射高得多,他可以趴在桌子上射擊。
「听到樓下鞭炮響,就射擊。」冉耀再次提醒他,迅速的下樓去了。他看了下表。
林深河月兌掉頭盔,又月兌掉了累贅的外套。衣服的厚度對射擊精度也會有影響。在桌子上臥好以後,以左肘為中心,調整著身體的角度,把步槍對準目標。
選擇誰做第一個目標是由冉耀決定的,這個賣藥的正在和字堤的入口處。
頃刻間,賣藥的小販的腦袋就充斥滿了整個瞄準鏡。林深河將月復部輕輕抬離桌面,這樣就不會因為月復部呼吸的起伏和大血管的脈動影響到射擊。用不熟悉的步槍要在室外環境下一百米上命中,需要十二萬分的經心。咽了一口口水,沖著步話機說了一句:「林深河準備完畢。」
北煒組埋伏在離開「絢珠」艇100米外的一艘小劃子上。
蕭子山帶著接應的鏢師和二輛騾車等候在稍遠處。
隨著步話機里各組傳來的準備完畢的話。冉耀覺得四周安靜了許多。他的五連發已經上膛,一柄獵刀也準備隨時出鞘。他再一次提醒自己,這是一次救人行動,不是抓捕。
鞭炮劈里啪啦的響起的一瞬間,林深河扣動了板機,食指的動作幾乎沒有讓右手感覺到。第一發子彈偏了一點,打得地面上濺起一股煙霧。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完全下意識的退殼裝彈擊發,賣藥小販的腦袋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紅點,倒在地上。調整瞄準鏡的瞬間,他瞥到了正向花艇沖去的冉耀,端著五連發大步流星的跑著,黑色的斗篷飄了起來,露出迷彩服和80鐵帽在一片桃紅柳綠的古典環境中,這一幕極不和諧,以至于多年後他還記得。
冉耀記得林深河的第二個目標是賣艇仔粥的小販,鞭炮聲中根本辨不出槍聲但是小販顯然沒有中槍,他咧開一張滿是雪白牙齒的嘴,從背後拔出了三把小刀,刀柄上還纏著血紅的布條子冉耀完全是下意識的扣動了板機,五連發獵槍噴出的火舌亮得刺眼,飛刀手象被猛揍一拳般栽倒在水里,紅綢子小刀凌亂的掉了一地。
尖叫聲、哭喊聲響了起來,堤岸上不多的行人小販失散逃命,誰也不敢向這個煞神來得堤口跑,不是跳水,就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把頭埋在土里。
林深河的第二個目標選擇了後梢樓上的步弓手事先的情報里沒有發現這點,只以為是個普通望風的。瞄準鏡里任何人的動作都被放大了4倍,當他發現這個哨兵在拿起一張弓的時候,馬上連發二槍把這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擊斃在梢樓上。
艇上抗叉的見二個黑大漢氣勢洶洶直朝自己花艇而來,心知不妙。身子邊往花艇內退去邊喊著什麼,後手已經拔出了鐵尺,冉耀剛想開槍,這人的肩上突然冒出一朵血花,一發5.6mm子彈直透肩背,直挺挺的摔下艙去。
沖進艙內,幾個女人跪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這般凶悍古怪的人物,超出了她們的想像,冉耀懶得多問,正待踢開中艙門,看到簾子微動,他和組員幾乎同時開槍,濃烈的硝煙味充斥著整個船艙,隨著一聲慘叫一個黑大個從里面跌了出來,渾身是血,抓著一把匕首,還扣著七星鏢。
「王大哥!」一個妓女失聲尖叫起來。
雖然臉上已經被鉛彈打得血肉模糊,但從他的身量形貌和衣著,加上剛才妓女的一嗓子,充分說明這個就是主使綁架的王姓頭目了。冉耀舒了口氣,首惡沒跑掉!正要繼續搜索,忽听對講機里林深河急報:「快去救文總!花艇邊的一艘小艇跑了!」
這個位置,他能看到小艇在移動,卻被花艇所阻擋,打不到搖櫓人。
好在水上有北煒在攔截,林深河的話音剛落他就發現了移動的小艇,朝著小船尾部連開了二槍,立刻就听到了慘叫聲。
「快劃!」
兩個劃船的鏢師目瞪口呆,听到厲聲提醒才醒悟過來,奮力劃起船來。
兩艇漸漸靠近,北煒估模了一下距離,縱身一躍上艇。沒想到立足未穩,艙里竄出一個漢子劈面就是一刀,又快又狠。論到在這小劃艇上打斗的本事,北煒是遠不及此人,不過他手里有5連發條件反射般的扣動了板機,武器的代差是悲劇性的16顆霰彈幾乎面對面的把這位打成了蜂窩,距離近到血都噴到了北煒的臉上。
北煒毫不遲疑,直沖進房艙。這種小劃艇是花艇上諸人住宿之用,船艙甚小,只容得下一床一幾。床上躺著得正是文總。
「目標清除!」北煒沖著步話機里喊道,「文總已找到,」一模他的口鼻,氣息平穩正常,似是在昏睡中,「平安。」
「全體撤退!」對講機里傳來了冉耀的聲音,「看船艙里有沒有現代物品,能帶的都帶走,不能帶的全部丟水里。」
「你呢?」
「正在搜索失物,找完就走。到接應地點匯合!」
「注意安全。」
「明白。」
北煒指揮組員和鏢師把文總背出去,自己艙里搜了一陣,除了抽屜里有些女人的脂粉之類的東西並無長物。出來在甲板上揀起獵槍的彈殼,在打得血肉模糊的兩具尸體上模索了一遍,也不管抓到什麼零碎都塞到腰間的尼龍包里。趕緊退回到劃艇上,一路朝接應的地方劃去。
從鞭炮響起,到文總被扶上騾車,整個過程只用了四分零幾秒。匪人面對這樣精心籌劃的突擊行動根本無力防範。騾車啟動的時候,那掛萬字鞭還在劈里啪啦的響著,仿佛在慶祝穿越眾的第一次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