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節魏愛文的新年晚會
是,一點不含糊。」魏愛文有些得意的把說了自憶苦思甜大會的事情,還特別把王濤的本事也夸了一番。
鄔德笑著點點頭:「小魏啊,我雖然是個海軍,可好歹在plla里呆了十幾年,我倚老賣老,可得說你幾句:你這麼搞政工是歪路子。」
「憶苦思甜是歪路子?!」魏愛文的臉一下就紅了,滿面不服氣。
「憶苦思甜不是歪路子,但是你那個叫‘術’,不是發于‘心’。」鄔德說,「從技術上說,你和王濤兩個配合的很好,一時間也收到了效果。但是搞政工,還是要用心去做得。」
「難道我們不用心麼?」
「所謂用心就是時要多關心士兵群眾,多關心他們的疾苦。」鄔德帶著責備的神色說:「你應該多想想這些當兵的,不少都是孤兒出身,家破人亡,沒有親人,過年過節能不難過?有的是從大陸逃荒逃難過來的,親人還在家鄉,也不知道個死活,你沒見過當兵的晚上偷偷流淚?新兵想家你總是知道滋味的吧?逢年過節要特別體貼他們。你以為給他們吃頓好吃的,發點米票鹽票就是關心人了?」
魏愛文點點頭:「我明白了,實就是要多做感情投資。」
「投資這話我大習慣,但是差不多就是這意思。」鄔德說,「當兵的認你是個好主官的,打起仗來叫他們趟地雷不用說第二聲,幫你擋子彈都不會皺眉。你要平時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打起仗來他們就意思意思了。要是你對當兵的不地道,吃黑槍也有份。」
魏愛文說:「我剛從新兵下部隊的時候,班長還給我洗腳,我覺得特別扭而且那班長也很不地道!」
「那班和你現在犯的是一個錯誤,」鄔德繼續他的政工教育,「班長給兵洗腳,這是關心新兵的一種體現,不是洗腳就是關心新兵。你們班長平時對自己的兵不好,光學來個洗腳有什麼用?平白無故的洗一次腳,兵就信你服你了?這叫形式主義。」
魏愛文一間覺得受益良多。誠懇地說:「阿德。你經驗這麼豐富後可得多指點我們啊。」
「我有什麼好指點地。軍隊一要講團結。」鄔德說「你去忙吧。」
「好。我這就去下部隊。反正咱也是光棍一條。除夕沒什麼事。那初三派工地事情」
「忘不了。你放心就是。」
魏愛文一走把自己地外套月兌了。躺在床上續考慮年後地用工體制改革問題。這里又涉及民政管理方面。蕭子山地內務民政委員會現在對當地人地管理是一概不過問。這樣地管理體系有點亂。還是應該統一起來。辦一所正規地學校地事情也得趕緊提上議事日程在公社里地許多孩子都沒書念。買來孤兒要教育社地孩子更要教育。他們是我們地未來……
想著想著睡著了。
魏愛文在路上打了個電話給東門吹雨,要他組織下全營的官兵開個聯歡會。
「好啊,這就開。這群兵本來就守歲無聊,在玩倒立翻跟斗。對了吳南海剛給營里送來了四五簍子福橘,說是給當兵的干活的慰問品,我給你留了三斤」
「不要給我留。東門你這可不好啊,搞特殊化,」魏愛文還沉浸在被鄔德教育過後的崇高感之中,「官兵一律平等,按人頭平均著發,先發當兵的,再發軍官。」
「靠,你來真得啊?行,那你就最後一個拿吧。」電話里傳來東門的笑聲。
「沒有也無所謂,你小子別拿著陸軍的橘子去拍馬大的馬屁啊。」
「放心,要吃橘子就快來吧。」
新軍的聯歡會場設在操場上,這就充分體現出海南天氣溫暖的好處來了。居中生起一堆火來,營房的牆壁上還貼了不少紅色的春聯、年畫之類。除了已經睡覺的人之外,士兵們都圍坐在火堆邊。場地里的軍官只有東門吹雨和游老虎兩個,魏愛文還意外的發現了羅鐸,他戴著警衛值星官的袖標,身上背著槍。士兵們都嗑著瓜子,啃著地瓜條干,吃橘子,在開心的听王濤說書。
東門吹雨看見魏愛文來了,丟了一個橘子給他:「你也來啦?歡迎!歡迎!」
魏愛文沖著東門笑了笑,又啪的一個立正,氣派十足的向士兵們敬了一個禮。鬧得當兵的忙不迭的都站起來回禮。
「坐下吧,大家繼續玩。」說著他掃了人們一眼。覺得鄔德的提醒真得很對。如果按自己說的,叫大家回去睡覺或者冷冷清清的守歲,哪有這麼熱鬧的氣氛。
王濤剛說完一段《官場斗》,這是劉寶瑞的經典評書,作為業余的評書愛好者,他下的功夫相當大。
當然此時此刻,不要說乾隆,就是乾隆的爺爺也還不知道在哪。所以除了把一些清朝色彩明顯的東西給改成明代的之外,什麼乾隆、和、劉之類的他一概都沒改,就作為一個子虛烏有的王朝里發生的故事。當兵的听得都很入迷,告一段落的時候,大家還不放過,要他繼續說下去,王濤謙虛的擺擺手:「好飯不能一頓都吃了,我們還是請魏連長來一個吧。大家鼓掌歡迎!」
響了一陣熱烈的掌聲,至于鼓掌的姿勢就什麼用的都有了。畢竟對他們來說這還是新鮮事物。
魏愛文也不推測,走到地當間,咳嗽了一聲,他過去也是ktv的常客,連隊的文藝骨干,會的歌曲不少,不過流行歌曲太軟綿綿,還是來個軍歌吧。他想起自己過去很喜歡唱的《草原騎兵歌》,先回憶了下歌詞,哼了一遍,剔除更換掉某些不合適的地方,才唱了起來:
草原呀草原呀,
遼闊草原一望無邊!
英雄們騎馬飛過草原,
哎嘿士飛奔向前。
哎嘿,戰士飛奔向前。
姑娘,請觀看呀
我們前面大路平坦,
看,這條大路多麼遙遠,
哎嘿,一路之上歌聲不斷。
哎嘿,一路之上歌聲不斷。
路上呀,
我們四周田野寬廣
這都是我們的農莊,
哎嘿處一片新的景象。
哎嘿,到處一片新的景象。
但我們看見呀,
地平線上硝煙漫,
敵人們躲在森林那邊,
哎嘿像烏雲遮蔽青天。
哎嘿,好像烏雲遮蔽青天。
姑娘放心吧,
我們準備迎接敵人,
看,騎兵縱馬飛奔,
哎嘿,步兵沖鋒前進。
哎嘿兵沖鋒前進。
哎嘿,穿越政權率領我們。
哎嘿穿越政權率領我們。
這首歌曲原是蘇聯作曲克尼貝爾第四交響曲《共青團戰士的史詩》的終曲合唱。詞作者是年輕詩人古謝夫。他們倆合作的這一作品1934年在全蘇共青團歌曲比賽中獲獎。不久,國內外許多合唱團和歌唱家開始傳唱。
這歌曲即有歌的雄壯又有浪漫色彩,還有保衛新生政權的豪情非常的應景。從士兵們熱烈的掌聲里,他知道自己唱得非常成功,看來以後在部隊里可以推行這首歌曲。
魏愛文唱過歌,下到人里,游老虎直拍他的肩膀說唱得好。又悄聲的問和鄔德談得怎麼樣,魏愛文不免又有些吹噓自己是如何如何舌燦蓮花的把鄔德說動的。
這邊地上當兵的又有唱地方小曲得,又有疊羅漢打倒立的,玩得不亦樂乎。游老虎說:「我得回去了,我媽還等一起守歲呢。」
「你還是孝。呵呵。」
「這咋說得,做人應該的本麼。」說著把剛才發的二個橘子塞到懷里,又小聲的問,「你知道生活秘書的事了麼?」
「听說了。你也想搞一個?」
「當然,我對我媽說搞個公主伺候她。現在倒好,是我媽在伺候我了。」游老虎有些不好意思,「先弄個啥生活秘書讓她好歇歇。」
「公主啊,實話我倒不怎麼稀罕。」魏愛文搖搖頭。就那小身板?有一些女人還是解放腳,看著就不爽。
第二天一早,鄔德起來,由初雨服侍著洗漱過了,又吃了她自己包的芝麻餡湯圓。看這丫頭滿面春色的跑前跑後,鬢發邊還戴上了朵花,心里忽然一動,自己何必這麼矯情呢,新年新氣象,干脆就收用了拉倒。初雨這女孩子按另外一個時空的標準也就是個清秀而已,身材更是談不上,實在算不得美女一類。好在自己對女人的要求也不高。上次執委會上有人提出要給大家分生活秘書的事情,其實也可以辦了,大家都享受下常人的生活,不要是老是吃食堂……
正想著,初雨端來兩個福橘過來,在他面前跪下:「初雨賀老爺新春萬福。」
「起來起來,拜年就拜年嘛,」鄔德有時候挺吃不消她這套的,接了橘子。拿橘子拜年,這應該是潮一帶的風俗。
初雨卻並不起來,笑嘻嘻的說:「拜年也不給利市啊」
「好好,給你。」鄔德昨天就準備了不少新年的紅包,里面的內容其實很少,每封不過一張一斤的鹽票而已。但是當地人受廣東的影響很深,頗為講究這個。
看到初雨興致勃勃地在屋里忙前忙後,他笑而不言,一縷鄉思浮上心頭,在肚里說:
「唉,什麼時候才能夠大功成了,回故鄉看看。」
轉念一想,就算馬上佔領了廣東,這個時空的家鄉也和自己的家鄉是沒什麼關系的。
望窗外,天還只有麻麻亮。外面就有公社的干部們來給拜年了,接著又出去到公社里相熟的人家去走走,到集體宿舍里去看看,新年里食堂給大家開的早飯都是包芝麻餡的湯團。鄔德四處看了一眼,沒有人家有過不得的樣子,這讓他相當暢快。
早飯後,雖然是放假,但是也沒什麼好玩的。鄔德照例去各個工地走走,這些工地現在都依賴著公社的勞動力供應,按計劃,磚窯、采石場這兩個部門是不停工的,由勞教隊負責繼續生產。另外就是博鋪的百圖村村舍工程這個村主要進行造船工作,所以住所依舊安排在博鋪這個港口,村名還是叫百圖。鄔德沒有要車,帶著自己的警衛員袁秋實,沿著公路徒步往博鋪去查看工程的進度。
到建築工地一看,文德嗣和建築部門的幾個人正在爬在堆得高高的河沙堆上指點江山,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
「文總,早啊!噢,對了,給你拜年了」
「也給你拜年了!」文總在上面喊著,鄔德看到上面還有建築部門的頭頭梅晚和幾個他不大熟悉的人。
鄔德爬上河沙堆,文德嗣的手里拿著一張草圖,正和建築部門的商量著事情,探過頭去,卻是百圖村的新建築結構圖。
「怎麼?要改新村的建築形勢?」鄔德看到這個結構和現在百仞公社已經造得那些標準民居不一樣。
「百仞公社現在的標準民居a有個缺點,就是防御力偏低。在我們的核心區沒問題,象博鋪這樣的地方,還是要兼顧防御性能。還有個問題你們可能沒注意到,農民不習慣住多層樓房,而且現在的a型房沒有考慮到老百姓的晾曬衣物的需求。」
這種被成為b型民居的,所有的房子圍成四方形的,一共分38戶。每戶有16平方米見方的二層,房頂另有1方米的曬台和6平方米的小屋,結構有點象聯排別墅。四角的角樓一層設有公用廁所。廢水和排泄物用管道通入沼氣池。房子中間是方米的曬場,中間設公共水井。
這種建築的一樓對外不設窗口和門戶,只對內部的曬場開門窗。頂樓的曬台外緣有垛口。四角設角樓可供哨兵警戒。角樓里,可以放很多村子里的公共物資,如果有外敵傾入,大家就躲在住宅里面,有水有糧,可以短暫的把守。住宅區出入只能通過唯一大門,門樓上設有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