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蔡府
蔡邕身為帝師,在朱雀大街左面,也有一座府邸,當然沒有劉泰沁春園那般輝煌,如一般的小莊園那般,在劉泰被封為天賜侯的第二天,便被蔡邕等為首的一般朝廷權貴請到蔡邕府上做客……
「見過天賜侯……」
「見過天賜侯……」
一入蔡邕府邸,劉泰耳邊便響起那些個朝堂官員們的恭賀聲,劉泰也是一個個禮貌的回禮,含笑的對應這些達官貴人們的熱情問候。
「泰兒啊,來這邊坐….」身為地主的蔡邕,坐在最上首,一臉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是,岳丈大人」劉泰微微躬身回禮,也不推遲,坐到蔡邕的左側,而自己的下方便是以盧植為首的當朝武將們,其中有劉泰認識的皇甫嵩,朱?等武將系官員,對皇甫嵩和朱?,劉泰是特意去結交的,畢竟這是漢末僅剩的幾位忠心耿耿的名將了。
「哎,我的小天賜侯,入了堂來,也不和老朽我打聲招呼?」只見盧植一臉打趣的說道。
「哪里哪里,泰見過盧伯父…」劉泰笑嘻嘻的對著盧植躬身說道。
盧植撫須含笑的點頭,一副受之無愧的模樣,讓在場的眾人都是掉調了一地眼鏡,盧植一向都是為人冷淡,少苟言笑,如今卻對劉泰這般和善,當然眾官僚們一個個也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稍稍思考一番,也就明白了,劉泰雖然是漢室宗親,不愁無官可做,但可是盧植推薦上去,而且天威將軍在前,明顯劉泰是武將一系的。
漢朝自劉邦開朝以來,武將與文官歷來不和,當然也有君主的故意為之,不過主要的也是大部分武將和文官的出生地和習俗不同,俗話說的好關西出將,關東出相,比如皇甫嵩這位如今武將的領袖人物便是關西安定人,名震羌族的涼州三明之一皇甫規佷兒,還有許多的武將就不一一舉例了。
而當朝的士大夫為首的袁隗等人都是關東人士,其中荊州、揚州的也不少,就是沒有關西人在士大夫中位高權重的,原本西漢年代,都城還在長安時,武將一系的權利大過士大夫,自光武帝劉秀遷都洛陽之後,武將一系的實力逐漸減弱,當然武將勢力減弱的最大原因就是西漢末年王莽篡權而起。
王莽是何人?乃是西漢孝元皇後的佷兒,屬于外戚系列,當時王氏家族權傾朝野,王家先後有九人封侯,五人擔任軍事最高職大司馬,掌控全國兵馬大權數十年,是西漢末年最顯貴的軍事、外戚家族,有前車之鑒在此,東漢歷代皇帝,哪還敢再給武將那麼多權利?削弱武將的兵權和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好啊,泰兒啊,不知你準備何時北上?」盧植一臉笑呵呵的模樣出聲問道。
「恩?」劉泰點了點頭,思索一番後,出聲說道︰「伯父,如今北疆未定,檀石槐被殺後,和連升任鮮卑大王,為穩定鮮卑內部紛爭,必定會禍水東流,以為檀石槐報仇為名義,起兵來犯,乘機掌控中部鮮卑的兵權,故,泰兒多則三五日,少則一兩日就要北上,以防備鮮卑隨時可能的南下,不過如今鮮卑爭權多變,泰也無法百分百肯定。」
「哈哈,泰兒已有軍事大家之風範,本來老朽還想提醒你一番,不想你自己都已經想到了,好,很好,老朽敬你一杯。」盧植神色越加帶喜的大笑道,若算身份,盧植算的上是劉泰的半個恩師,見劉泰在軍事上有如此見解,怎能不喜?
「同飲,同飲」劉泰笑呵呵的回敬道,關于鮮卑南下的問題,可不是劉泰想出來的,而是荀?、戲志才等人得到探馬回報,鮮卑三部大人都被招到中部鮮卑王庭,而得出一絲很有可能的結論。
「敢問天賜侯,此次鮮卑若再來犯邊,以天賜侯之見,會帶多少兵馬?」一旁最為關心軍事問題的皇甫嵩,皺著眉頭出聲問道。
劉泰皺了皺眉頭,對皇甫嵩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按劉泰的猜想,此次犯邊,絕對不可能會少,但也不可能真與漢朝短時間內發生大規模戰役,畢竟和連與慕容風不是傻子,剛剛損失了萬兵馬,族內士氣低下的時候,來捏漢朝的虎須。
「少則十三四萬,多則二三十萬!」劉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向皇甫嵩,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二三十萬??」在場官員們一個個面色煞白,這個戰打的越來越大了,原本落日之戰時,不過三萬人,凌河之戰,一下子超過十萬,現在….二三十萬?
「不可能,鮮卑常年對外作戰,在西部與北匈奴的戰場上,為防備北匈奴的反撲,西部鮮卑有十多萬帶弦之士不可調動,東部的形勢更加復雜,不但有夫余常年與其交戰,東北的婁邑也是屢戰屢降,屢降屢戰,中部鮮卑為壓制漠北的匈奴殘部就有五萬兵馬常駐無法南下,前番天賜侯更是一戰殲滅鮮卑王庭主力五六萬兵馬,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再有超過十萬兵馬的鮮卑大軍南下。」只見朱?站起身來,眉頭深皺,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身為當朝武官僅次皇甫嵩的存在,朱?所說的話,自然有一番道理。
「不然,不然」劉泰一臉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環視在場百官說道︰「若鮮卑為報大仇,與漠北匈奴殘部握手言和,送于金銀,以結有好,這里便有五萬兵馬能南下,再從西部戰場上調出五萬兵馬,如此一來,加上王庭的殘部,就有十五六萬控弦之士,再說婁邑與東部鮮卑的關西甚為曖昧,在此鮮卑全族為報其仇的情況下,絕對不敢過分相逼,單單一個夫余,根本托不住東部鮮卑的十多萬兵馬,若三部結合,兵力起碼有二十三四萬左右,而這些控弦之士,常年與外族對戰,比之鮮卑王庭精兵也是絲毫不差,若真南下,我大漢起碼要出三十萬兵馬,才能將其擋余長城之外,恩,原本的邊軍不能調動。」
「這……」只見朱?一臉蒼白的坐回榻上了,掃視了一眼眾人,發現大部分都是如此,三十萬兵力,抽空幽並二州的大部分邊軍都有點吃力,而且鮮卑軍隊全是騎兵,機動力根本不是漢軍的軍隊能比的,若鮮卑不斷的騷擾大漢邊境,邊軍無法調動的情況下,哪里來三十萬兵馬?難不成把整個中原的郡兵全部調往北方?
「哎,此事應當即刻報之陛下,若不及早做出對應,吾大漢危矣。」在場中的太尉黃宛一臉急色的站起身來,對著在場的眾多官員說道。
「無妨…」盧植看了一眼黃婉,搖了搖頭說道︰「此次大戰,泰兒心中已有計策,何須我等煩惱?」
「啊?」在場百官一個個面色驚愕的看向劉泰,實在想不出去,劉泰到底有何方法退敵,二十多萬鮮卑大軍啊,可不是二十萬螞蟻。
劉泰見百官們一個個注視的眼神,苦笑的搖了搖頭,告罪一聲說道︰「此計策不宜說出,萬一被鮮卑在我大漢的內應知曉,怕是北疆真要危矣…」
見劉泰不肯說,在場的百官也是心知肚明,計策再好,若被所有人知道,那又有什麼用?鮮卑與大漢常年交戰,互相的探子,間諜多的去了,若真被得到消息,在場的眾人都沒有好果子,自然也不敢為難劉泰說出來,否則的話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劉泰還真沒有什麼好計策,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如今劉泰還沒接過二州軍政大權,不知二州中的兵馬到底如何,如果鮮卑真的南下,劉泰不一定有信心能打的過鮮卑,但是單單防備鮮卑突破長城和並北防線,劉泰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