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陳登陳元龍
「老夫多謝殿下大恩,老夫銘記于心」陶謙的語氣有點梗咽,雖然這表現在陶謙這種老夫子身上有點不正常,可誰叫陶謙心里將漢室看的那麼重呢?如今可以說代表漢室正統的劉泰如此禮遇陶謙,陶謙還能多說什麼?
「呼」不多時,陶謙入座在躺椅之上,閉著眼楮享受著躺椅帶來的舒適,那腰部的疼痛因為全身的放松,慢慢的緩解了下來,嘴角吐出一道沉重的濁氣,整個人看上去都放松了許多。
身著便衣,靜靜的注視著陶謙的劉泰,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閃爍著哭笑不得的味道,以劉泰的武學成就,完全能從一個人的呼吸勻速中感應到此人情況如何,而此時陶謙的呼吸,很明顯的告訴了劉泰一件事情,那就是,陶謙居然睡著了
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懶腰,從昨夜到現在,劉泰還未片刻歇息呢,看了一眼陶謙,劉泰輕輕的踩著腳步走出了中軍大帳。劉泰明白,陶謙年紀大了,j ng力自然不足,昨夜那麼大的動靜,又跑了大半天,若是年輕人麼,還能堅持得住,可陶謙這個年紀,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不多時,另一張i 點的帳篷內,劉泰身著便衣坐在軟榻之上,笑呵呵的注視著下首的一個男子。而被劉泰注視著的男子看上去非常拘謹,坐在劉泰的下首處有點坐立不安,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劉泰,那神情猶如偷了哪家的閨nv般。
「陳元龍,為何如此拘謹?難不成寡人是吃人的老虎?」笑眯眯的注視著陳登,完全沒有一點王者的風範,再加上那身淡紫s 的便衣,看上去猶如一個鄰家大男孩一般。
「啟稟殿下,i 人,i 人.....」哆哆嗦嗦的,陳登居然半天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語,看著劉泰的表情又緊張又恐懼,仿佛坐在陳登眼前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是個真正的神靈
「你啊,平時那麼豪爽,怎麼如今反倒束手束腳了?寡人可是听聞,君曾言若平生能與神王同坐,必當敬寡人三百杯啊....」劉泰若有所指的出聲說道。對陳登,劉泰並不陌生,畢竟陳登乃是歷史上所屬徐州少有的名人之一,這些年來,龍虎二組在徐州的負責人,一直在刻意結ji 著陳家,陳圭和陳登兩父子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劉泰的法眼。
「這,這....」滿臉愕然的抬起頭,陳登倒吸一口冷氣,說不出話來,那句話對陳登來說並不陌生,雖然只是酒後之言,但能以劉泰為對象的話語,謹慎的陳登也就那麼一句,可不想,就這麼一句酒後之語,居然清晰的落入了劉泰耳中
驚無比的驚恐
不過好在的是,陳登並沒有做什麼得罪劉泰的事情,這些年來九州商行在徐州的商鋪一直沒有任何官方上面的問題,其中有很大功勞都在陳家身上,而陳家之所以如此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為了將來劉泰南下統一天下之時,好留下一份人情。
「i 人妄言得罪殿下,還望殿下開恩」額頭冷汗不斷的落下,此時陳登真的有點害怕了,劉泰那無孔不入的耳目,使得陳登猶如一個赤lulu 的婦nv一般呈現在劉泰眼前。
「開恩?為什麼要開恩?寡人有說要怪罪你嗎?」劉泰笑呵呵的揮了揮手,那和藹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丁點殺人魔王的影子。可問題是,劉泰越和藹,越可親,就越讓陳登膽顫心驚,俗話說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直以來劉泰在外的表現都是冷酷,不近人情,**,霸道。從來沒有任何人口中言劉泰笑呵呵的模樣,但如今,這副模樣很突然的出現在了陳登的眼前,陳登能不懼怕,能不心顫嗎?
短短數十息時間,陳登額頭的汗水已滴落的渾身都是,那面s 發紫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昔日的陳登是如何的智珠在握,如何決計于千里之外。
「殿下說,說、說笑了,i 人妄言殿下,理應,理應重罰。」陳登並不是傻子,得罪劉泰這種大人物,若不果斷的認罪,反倒會惹上更大的麻煩,當然,有時候越聰明的人,越會死腦筋。
「你啊。」搖了搖頭,劉泰收起那副笑臉,劉泰也知道,之所以把陳登嚇的這麼慘,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笑容,畢竟以劉泰的身份,很難擺出一副普通人的模樣啊。
「罷了,寡人就罰你獨飲三百杯吧。」劉泰淡淡的看著陳登出聲說道,原本和藹的模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上去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俯瞰著人間,而此時承受這種目光的,只有陳登一人。
「i 人多謝殿下開恩」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此刻陳登終于明白劉泰確實沒有怪罪自己,畢竟陳登沒有和劉泰接觸過,又怎麼會知道劉泰真正的 ng格呢?
「不過」隨意的兩個字,頓時讓陳登提緊了心,只見劉泰看了一眼陳登,隨後模了模下巴那不存在的胡須說道︰「這三百杯酒水,當以在洛陽皇宮慶功宴上獨飲,此時寡人的軍中,可沒有你陳元龍看得上的美酒啊。」
「」咧嘴,陳元龍有點無言,心中想道,難怪世人言伴君如伴虎,此刻陳元龍深刻的感受到了劉泰給自己的那種無上的君威,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啊。
「多謝殿下大恩,屆時登定當杯水不減敬殿下三百杯,以示悔過之心。」恢復了心態,陳登對著劉泰拱手說道,那副輕松的模樣實在看不出就在片刻前,陳元龍那狼狽不堪的神態。
「好了,好了,寡人有正事要問你。」坐直了虎軀,劉泰雙目直視陳登,沒有絲毫表情的出聲問道︰「此時平縣城內有多少諸侯大軍,徐州兵所佔據的份額又有多少?駐守的位置又是何方?寡人要你完完整整的說出來,元龍可願與寡人坦誠否?
「」陳登的表情好像並沒有什麼意外,抬起頭來注視著劉泰,很平淡,仿佛恢復了原本那瀟灑自信的模樣,不過陳登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好像還在思考利弊得失。
「登有一問,不知殿下願解惑否?」沒有回答劉泰的問題,陳登反而出言問道,看上去有點大逆不道,可誰叫陳登如今還不算是劉泰的「臣子」呢?雙方還站著完全不同的陣營呢。
「盡管問便是」劉泰揮了揮手不帶點滴風塵的說道。如果陳登真的毫無猶豫將平縣的情況全部說出來,那麼劉泰還真就不會對陳登再感興趣了,畢竟反骨仔是人人所厭惡的,尤其是在陳登的老主子陶謙還健在的時候。
陳登閉著眼楮在思考,如同在整理思緒,不多時只見陳登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輝,直視著劉泰,雙手放在丹田位置,出言問道︰「不止殿下y 何時稱帝???」
稱帝果然,劉泰早在陳登發問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陳登想要詢問的問題,畢竟劉泰是否稱帝,關乎著整個大漢王朝的命運,誰不想知道?即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心中都惦記著呢。
而陳登所屬的家族雖然明面是以行商販糧為主,可實際上在官場上也有很大的份額,比如說陳圭叔父陳球,當年便是朝廷的大員,而陳圭本人在徐州也擔任著要職,此次陶謙率軍進京與諸侯聯盟,整個徐州都ji 到了陳圭手中,從此可以看出陶謙對陳圭能力的認可與陳圭本人的信任。
身為士族者最大的關心莫過于天下大勢,當然,若是稱帝者如果是其他宗親,士族的反應並不會這麼大,可劉泰不同要知道,這些年來劉泰針對士族的措施甚至可以著稱一本史書了
劉泰的士族霸道的行為是極為厭惡的,天賜軍每攻下一地,當地士族要麼叩首稱臣,解放族中奴隸,將土地歸還官府,要麼被驅逐出境,終生不得進入劉泰所屬的治低
若劉泰沒有統一天下的心思,那麼中原諸侯以及南疆諸侯或許會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劉泰擁有的實力太強大了,即使他們聯合起來也沒有絲毫用處,最重要的是,劉泰自出道以來,從未一次敗績,如此神話般的過往,誰有心敢于其為敵?那不是吃飽了撐著找死嗎?
相當于徐州士族代表人物的陳登再找妥協的方案,也就是所謂的平衡點,而這個平衡點就從劉泰開始,若劉泰已經下定了決心撫平lu n世,一統天下成就不世偉業,那麼陳登所屬的家族就不必要做無謂的掙扎了,早點處理掉所屬的努力和土地,得到劉泰的歡心才是重點。
可若劉泰目前,對,就是短時間內還不急著天下一統,那麼陳家或許會有更多的機會,比如以高價出售所屬的奴隸和土地,那麼陳家賺取的錢糧會更多更恐怖
如今的徐州自從糜家將所有土地變賣,徹底在北疆扎根後,徐州的大部分良田都落入了陳家手中,若等到劉泰一統徐州,這些以高價收入的良田將會變得分文不值,到時候陳家獲得的,只有官府那可憐的補貼,這對于陳家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但若能提前知道劉泰的想法,那結局就會截然不同。此時雖然北疆日漸強大,可劉泰畢竟還沒有一統天下,那些個諸侯們還有希望,只要不是劉泰一統天下,那麼那些個良田土地對諸侯 n閥來說就是香餑餑,陳家如果真的放出大片土地,絕對會使得 n閥士族們掙破了頭顱,而因此,陳家自然也就能大賺一筆了。
身為陳家子弟,陳登能不為家族著想嗎?
要知道,陳家掌控的徐州良田,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受不起一點損失,若有個萬一,那麼陳家將會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而如今,陳登能有機會窺視到未來天下的走勢,何樂不為呢?
「稱帝與否,不在寡人,而是在天下民心」劉泰眼神中閃耀著奇特的光芒猶如一顆火熱的太陽一般注視著陳登,使得陳登感覺渾身發燙不已。陳登眼中,仿佛此刻的劉泰,已變為一顆真正的太陽,照耀著萬物生靈
「若民心意君稱帝呢?」陳登絲毫不讓的步步緊b ,好像已經忘記了方才劉泰給自身的巨大的壓力,此刻的陳登明顯已將家族的存亡架設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上
劉泰眯著眼楮注視著陳登,眼神中並沒有不滿的情緒,在劉泰心中,真正的智者應該是無懼一切的,而此刻的陳登表現的非常好,已經初步的得到了劉泰的認可。
「若如此,寡人會在洛陽祭祖」意思很明顯,如果天下百姓真的共推劉泰為帝,那麼劉泰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坐上大位了,當然,誰也不清楚劉泰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i 人陳登拜見神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突然,陳登站起身來,跪倒在劉泰身前,連續「砰、砰、砰」叩了三個沉重的響頭,抬起的額頭上甚至能看到很明顯的血絲劉泰沒有阻攔,靜靜的注視著陳登。劉泰清楚,此刻的陳登之所如叩了三個響頭,乃是表示其與身後的家族真正的站在了劉泰一邊,而之所以還自稱i 人,主要是因為劉泰沒有給陳登任何官職。
「寡人若為帝,十年之內,汝必上九卿之位」劉泰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走向陳登,不多時劉泰與陳登二人只剩下幾十公分的距離,只見劉泰扶起陳登,雙目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陳登的點滴表情,出聲說道。
九卿
如今的陳登不過二十有二,正值仕途剛剛露頭之時,就算從縣官坐起,一步一步走上大漢的政治權利中心,若十年內上位九卿,那麼就是說每年都可以升官一次,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稱之為三極跳,如此榮耀,如此承諾,陳登受得起嗎?
「殿下此言當真?」激動,無可抑制的激動,只見陳登雙唇哆嗦注視著劉泰問道。別i 看九卿之位,要知道,雖然三公才是大漢的最高長官,可問題是,真正執行的還是九卿,九卿地位上不如三公,可實際掌握在手中的權力遠遠超過三公
任三公易,尋九卿難
當然,以陳登的才學和能力,目前是不可能上任九卿的,起碼三年之內不可能。畢竟陳登太年輕了,還沒有一點閱歷,如果有足夠的閱歷,劉泰還可以放一放,畢竟北疆並不是沒有出過這種人物。想當初荀彧一介白身,什麼事情都沒有經驗,如今不照樣成為北疆舉足輕重,地位僅在劉泰之下的大人物嗎?
「難不成元龍嫌時間太長不是?」態度一轉,只見劉泰拍了拍陳登的肩膀,笑呵呵的出生說道。隨後劉泰轉身走向營帳的左部位置,只見靠著營帳左邊帳簾的位置擺放著一排木質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書籍,其中甚至有幾本專 n記載劉泰十多年來各種戰役以及各種行政新法的書籍,而這些書籍無一例外都是個人書寫的,並不是印刷制品。
「哦?元龍原來如此關心寡人啊。」不用懷疑,這座營帳專屬陳登,而拜訪再陳登書架上的,也只有可能是陳登本人書寫的了,至走入營帳到現在,劉泰才發現這些書籍呢。
「殿下深受世人敬仰,i 人自然也不例外。」陳登躬著身子來到劉泰一旁,看上去極為恭敬的模樣,猶如眼前的劉泰,已經是陳登的主子了。確實,方才的三個響頭不但表示著陳家今後的立場,也表示著從今往後陳登就是劉泰的臣子,即使沒有任何職務在身
「你啊」搖了搖頭,看著陳登那畢恭畢敬的模樣,劉泰眼中有點淡淡的失望。陳登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歷史中記載,陳登以一郡之力,多次將吳國數十倍的兵馬阻擋在外,如此功績即使曹魏後期的頂梁柱張遼也比不上。可問題是,那身為士族子弟,對待君子i 心翼翼的態度,讓劉泰免不了心中有點隔閡。
當然,這是環境原因導致的,畢竟陳登身後的家族乃是官宦世家,並不是劉泰個人喜惡就能改變的事情,如果陳登能改掉這一點,劉泰相信以陳登的能力以及智慧,完全能與郭嘉等超一流的謀士相比。
就算不能成為超一流謀士,也能成為出s 的政治家以及軍事家
「殿下贖罪」感覺到劉泰有點不滿,陳登頓時一驚,皺著眉頭有點疑惑自己什麼地方出錯,心境之下,態度更加恭敬,看上去就像是一個i 跟班一樣,如此一來,使得注視著陳登的劉泰更加直皺眉頭。
「哎」心中暗嘆一聲,劉泰知道陳登的態度並不是一時之間能改變的,只能淡淡的看了一眼陳登,然後走向上首的位置說道︰「元龍啊,同寡人說說平縣吧,如今平縣可是寡人包圍董卓的最後一站,若能取下平縣,寡人記你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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