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長,刑罰都試了一大半了,這小子竟然還不招!」獨眼鷲也沒有辦法了,特務機關的刑罰已經過半,但是小四就是煮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
土肥原賢二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只能揮揮手,命人把小四帶下去了,等想出辦法來再進行審問。
對于這種死硬分子,土肥原賢二還是發自內心的有點敬佩的,雖然彼此是敵人的立場,但是這種人是讓人值得尊重的。
將小四帶了下去,派專人看管起來,獨眼鷲相信即使暫時小四能挺住,但是如果時間一長,他還是有可能開口的。
「機關長,我看這件事可能跟炎黃軍團的匪首羅霄有關系。」獨眼鷲思忖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
听到羅霄這個名字,土肥原賢二的身體不被人察覺的顫抖了一下,似乎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這讓獨眼鷲十分奇怪,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位機關長還沒有什麼人能讓他恐懼的。
「具體是申請情況,你詳細說說!」土肥原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不平靜的心情,朝獨眼鷲說道,「羅霄跟這小乞丐有什麼干系呢?」
獨眼鷲說道,「本來我也沒想這麼多,不過在抓住這個小子的之後,我派了兩個人在那座城隍廟附近蹲坑,希望能抓住他的同黨,沒想到等到的竟然是羅霄,結果那兩個人連同後來去交班的二人都被人干掉了,手法正是虎牙特戰大隊獨有的。」
當初敢虎嘯嶺打過交道,獨眼鷲還算熟悉虎牙特戰大隊的戰斗風格,也熟悉一部分他們的制敵手法,跟這次發現的一模一樣,所以他可以確定動手的就是羅霄和他的虎牙特戰大隊。
听完了獨眼鷲的敘述,土肥原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羅霄出現在奉天城,為的是什麼呢?」
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羅霄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在兩個人皺著眉琢磨的時候,突然鐵門被人打開了,然後有人闖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機關長,出事情了。」
「什麼事情,慢慢說。」對于手下的莽撞,土肥原非常不滿,所以他皺著眉頭呵斥道,「身為特工人員,沉著冷靜是基本素質之一,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那名特工人員急忙收束心神,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了一點,這才說道,「機關長,憲兵司令部特特工隊來搶人了。」
「噗!」
一口茶噴了出來,土肥原大瞪著雙眼盯著那個特工人員,沉聲問道,「你再說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名特工人員心中偷笑,但是表面還要保持冷靜,「憲兵司令部來了一隊憲兵還有特工隊的人,揚言要把那個小乞丐帶走。」
「憲兵隊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了。」獨眼鷲瞪著獨眼,看上去格外凶暴,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出去告訴憲兵隊的人,就說我們這里沒有什麼小乞丐,讓他們回去吧。」
那名特工人員抬頭看了看一旁的土肥原賢二,想看看他的意見,結果發現他似乎也支持獨眼鷲的做法,這才放下心來,朝外走去。
大概走了十分鐘不到,就听到外面一片喧嘩,似乎越來越近,緊跟著只見鐵門被人踹開了,一隊全服武裝的日本憲兵沖了出來,手里端著三八大蓋,直奔監牢而來。
「站住,這里是特務機關的監牢,請止步!」這時候有人喊道,還舉起了手槍。
「八嘎,奉天城是日本憲兵隊管轄範圍之內,誰敢阻攔?」這下子,那些日本兵火了,他們本來就是奉天城內沒人敢惹的主們,尤其是被中國人的封建思想同化了的,更加的囂張,向來是別人捧著說話,但是現在特務機關竟然敢跟他們舉槍,他們當然也不干了。
日本憲兵隊向來跟特務機關不和睦,平常就是摩擦不斷,所以雙方一見面才這樣劍拔弩張,拔槍相向。
特務們見日本憲兵沒有讓步的意思,所以他們也硬了起來,喝道,「站住,你們憲兵隊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廢話少說,把人交出來。」豺狼瘦長的身軀從人群中晃蕩了出來,他手里拎著駁殼槍,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不然的話,外面的憲兵部隊拆了這座王八窩。」
在憲兵隊長犬養健的跟前,豺狼可是紅人,所以他說話在日本憲兵中還是比較算數的。
這次為了搭救小四,豺狼鼓動日本憲兵隊長犬養健,讓他帶了一隊日本憲兵前來的,加上他帶來的那二十多個特工隊的隊員,比特務機關要人多得多。
不過,這里畢竟是特務機關,他也不能把事情真鬧那麼大的。
听了豺狼這囂張到了極點的話,眾特務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豺狼當家啊,好久不見,一向可好?」一個聲音突然在監牢一頭響起,緊跟著就听到腳步聲傳來。
豺狼一听到這聲音,倏然回頭,雙眸中閃爍著攝人的寒光,他寒聲喝道,「獨眼鷲,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沒想到你也在這。」
這時候土肥原和獨眼鷲從刑訊室里走了出來,一臉的不悅,這里是他們特務機關的總部,竟然被人家打上門來,而且還這麼囂張,這讓他們實在是沒面子。
不過,土肥原賢二是心機深沉之人,自然不會在這時候發作,而是笑著點了點頭,「豺狼隊長,不知道你這次前來所為了何事?」
豺狼上前一步,看著土肥原賢二,又盯了一旁的獨眼鷲一眼,這才說道,「土肥原機關長,我是奉犬養隊長的命令,前來提你們今天抓住的那個小乞丐的。」
「豺狼,我們特務機關抓住的人,憑什麼你們憲兵隊要提走?」獨眼鷲在一旁冷然喝道,他跟豺狼本來就有仇,而且是不可調和的仇怨,所以他也沒必要跟豺狼虛與委蛇。
「奉天城都處于我們日本憲兵隊管轄範圍內,你們特務機關主要應該針對對方的特工活動,而不是跟治安有關的一些小事。」豺狼陰森的笑著,朝這邊一揮手,「給我把人帶走。」
「慢著!」
土肥原這時候突然喝道,他好歹也是一個特務機關的機關長,那些日本憲兵還是要有所顧忌的。
慢慢踱到豺狼面前,土肥原賢二緩緩開了口,「這個人不只是進行了一些破壞行動,我們懷疑他應該是一個特工組織的成員,背後還有更深的關系網,這已經涉及到了特工工作,所以你們憲兵隊不合適帶走了吧。」
「你這麼說,有證據嗎?」豺狼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有,當然有,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土肥原肯定的點了點頭。
豺狼心中大急,他沒想到鬼子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是現在再想強行是不可能了,因為那麼做就很容易引起對方懷疑,到時候對自己和整個反攻奉天的大局會有影響。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無話可說了,希望你們能審問出有用的情報來。」裝出一副心有未甘的神情,豺狼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土肥原和獨眼鷲喝道,「走!」
日本憲兵跟隨著他潮水般撤了出去,監牢中只剩下特務機關的人了,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獨眼鷲忿忿的罵道,「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什麼時候都惦記著搶功。」
土肥原的臉上卻是不一樣的表情,他注視著豺狼離去的背影,突然說道,「我怎麼對這個豺狼有了一絲懷疑。」
「懷疑,怎麼回事?」獨眼鷲聞听土肥原賢二這麼一說,不明就里的問道,「您發現了豺狼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嗎?」
土肥原搖頭道,「沒有,我至今還沒發現什麼破綻,但是總覺得這個人可疑。」
听土肥原這麼一說,獨眼鷲也低下頭開始思索,從他上山之後開始一直回憶到羅霄到藏龍山,從而引起了大變故,再到豺狼離開山寨投奔奉天城的日本憲兵隊。
想著想著,獨眼鷲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我想到了。」
被獨眼鷲這一嗓子給嚇了一跳,土肥原沒好氣的說道,「想到就說,這麼一驚一乍的想把人嚇死啊。」
獨眼鷲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開口道,「我發覺豺狼這次前來奉天投奔憲兵隊,恐怕是別有目的。」
「哦,原因呢,證據呢?」土肥原聞听大感興趣,于是催促著。
「豺狼當初是藏龍山二當家的,跟大當家黑龍和三當家鳳凰情同手足,原本他是喜歡鳳凰的,但是後來突然冒出來個羅霄,硬從他手里把鳳凰給搶走了,所以都傳說他跟羅霄關系很不睦,而他離開藏龍山來到奉天,也是因為鳳凰跟了羅霄,心中不忿。」
「對啊,這些都合情合理,沒有人喜歡跟情敵在一起共事的。」土肥原贊許的點了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
「但是我記得,當初我動手準備奪下藏龍山的時候,他們是並肩戰斗的,估計矛盾應該緩和了一些吧,再說他就算是不想跟羅霄在一起,也不應該投奔咱們吧?」獨眼鷲的獨眼中閃爍著狡詐的眼神,「鳳凰對于我殺死黑龍是切齒不忘,豺狼怎麼會投日本人讓鳳凰對他厭惡呢?」
「除非豺狼前來是有目的,作為臥底打入咱們內部的。」土肥原賢二禁不住驚呼一聲,「要這樣的話,那說明他跟羅霄早就是一伙的了,這樣就可以解釋最近日本人被殺的事情了。」
最近一段時間,日本人在奉天城內頻繁被殺,動手的都是身手不一般的好手,原本日本人還以為是一些抗日組織干的,派豺狼他們抓了不少日子,但是也沒抓到一個人。
如果這些人就是豺狼等人,那麼自然是一個抓不住了啊。
兩個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