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南一座小樓外,一片樹叢的陰影下,羅霄率領著十二個特戰隊員靜靜的注視著不遠處的那座小樓。
小樓不高,一共才三層,造型倒是非常別致,這時候在二樓的窗戶中,燈光正射了出來,而且透過那薄薄的紗窗,還有燈光透出來呢。
羅霄抬起手晚上的手表,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道,「根據偵查,獨眼鷲在樓里三樓,最左邊的一間房子里,屋里還有個女人,應該是他養得一個戲子。」
「對,獨眼鷲好看戲,所以花重金買下了這戲子,而且在這座得月樓內替她購置了一個房間,也是他的幽會之所。」
「這小子很會享福啊。」一名特戰隊員說道。
「好了,現在分配一下任務。」羅霄沉聲喝道,「第一戰斗組上樓頂,第二戰斗組樓外接應,第三戰斗組跟隨我破窗而入,狙殺獨眼鷲。」
「軍團長,這件小事交給我們就行了,您就留下來坐鎮指揮吧。」特戰隊員們勸阻道。
但是,羅霄堅決的搖了搖頭,伸手將攀登繩固定在了自己身上,「獨眼鷲非常狡猾,我怕你們抓不住他,一旦讓他跑了,那麼下次再想殺他恐怕難度要大的多了。」
特戰隊員們見羅霄這麼說,說也沒有多說別的,而是跟隨他開始行動了。
第一組選擇了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然後掏出了彈射器,然後舉起來對準了樓頂。
手指一扣,一團繩索從彈射器中飛出,掠過三十。來米的距離準確的落在了樓頂。
伸手扯動了攀登索,證明繩索沒問題之後,羅霄第一個朝樓頂爬去,他動作嫻熟之極,即使其他特戰隊員也要差了許多。
很快羅霄就上到了樓頂,他將攀登繩找了個地方固定下來,這樣特戰隊員們攀登起來就方便許多,也安全了一些。
沒用一分鐘,四名特戰隊員就攀登上了樓頂,他們迅速佔據了各自的位置,準備狙擊敵人,而要跟羅霄一起進去的四名特戰隊員也攀了上來,在護欄上拴上了攀登索,然後又跟背後的卡扣連接上。
羅霄跟他們一樣的裝束,也都收拾停當,然後手一揮,自己第一個滑了下去。
身體在空中呼呼下墜著,那種久違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身上,讓羅霄一時間都有點失神,他仿佛回到了當初在基地訓練時的情形,也是這樣高空急墜,也是這種心跳伴隨著興奮的感覺。
「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原來的時代啊。」羅霄突然想家了,想那個不是親生但勝過親生的老頭子,想那些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那些親如手足的戰友。
雖然腦子中在走神,但是羅霄依然條件反射一般在窗口位置停住了,這是多年來訓練成的習慣,根本不用看,就是憑借感覺。
身體懸在半空中,雙腳踩在了窗戶邊的牆壁上,羅霄低頭朝窗子里看去,透過窗戶縫隙他看到了獨眼鷲那只被人瘸子打瞎後還能用的那只眼楮,這回正色迷迷的盯著一個女人,一邊喝酒一邊點著頭听戲。
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相貌秀美,身材高挑,他沒有穿行頭而是在清唱,不過嗓音還算不錯,看來當初受過嚴格的訓練。
羅霄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屋里沒有埋伏之後,這才朝其他特戰隊員打了下手勢,其他特戰隊員會意,都早好了破窗而入的準備。
就在羅霄他們準備破窗而入的時候,一個更夫從胡同內打著梆子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報著更數,朝著小樓這邊走來。
正巧這會兒有一輛汽車駛過,燈光一晃下照到了小樓上,那個更夫眼楮還真好,一眼就看到了懸掛在外牆壁上的羅霄,不禁大喊一聲,「樓上有人。」
這一嗓子,頓時驚動了在小樓門外警戒的特務們,他們拔出手槍,就朝這邊沖來,一邊吵吵著,「在哪呢,在哪呢?」
「動手!」
見事情出了突然的變故,羅霄一聲低喝,然後身體蕩起,直朝著窗戶撞去。
脆弱的玻璃窗怎麼能抵擋得住羅霄那健壯的身軀,就听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羅霄已經穿窗而過,落在了屋里。
雙腳剛一落地,羅霄就跳起撲向了獨眼鷲,與此同時,其他四個特戰隊員也紛紛破窗而入,只比他慢了一線。
獨眼鷲正在桌邊欣賞著自己姘頭的美妙嗓音,窗戶外的喧鬧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但是緊跟著他就覺得汗毛豎了起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的朝後一個倒翻,就摔倒了桌子下。
這發自本能的反應讓他暫時躲過了一命,羅霄撲了個空,只是一腳踢飛了他坐的椅子。
從地上飛身躍起,獨眼鷲目光掃過了屋內突然多出來的五個人,當看到他們身上的特戰迷彩之後,不禁發出一聲驚叫,「虎牙,羅霄!」
「殺!」特戰隊員們懶得跟他廢話,拔出特戰軍刀撲上前來,準備將他格斃在當場。
獨眼鷲被嚇得魂不附體,他可是知道虎牙特戰大隊這些人的身手,只要到了他跟前,那麼他下一刻肯定會變成一具尸體的,所以他奮力的撲向了床上,身體朝床邊的板壁撞去。
在大床最里面是一面板壁,同樣是硬木的,上面雕刻著花紋,獨眼鷲沒有選擇朝窗戶和門沖,而是一頭撞向了這塊板壁。
羅霄緊跟在獨眼鷲身後撲向了板壁,他清楚獨眼鷲一定是在板壁中設計了什麼,或許這是他逃生的法寶呢。
喀嚓一聲,板壁被獨眼鷲撞得翻轉了過來,從垂直變成了跟床面平行,然後獨眼鷲嗖得就貼著床板滑進了後面的一個夾層內。
羅霄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腳下一瞪,身體跟著滑了進去,而在他身後那扇板壁喀嚓一聲重新關上了,恢復了當初的模樣。
四名特戰隊員晚了一步,他們跳上床,有力的踢向了板壁,但是板壁卻一動不動,看來是里面有東西給鎖住了。
當初獨眼鷲設計的時候,就是為了逃生用的,所以他設計的是這板壁只能開啟一次,然後就會被鎖死,只能從里面再打開。
「怎麼辦?」幾名特戰隊員交換了一下眼色,見已經追不上羅霄他們了,于是喝道,「撤。」四個人朝著窗戶跳去,然後身體騰空抓住了懸掛在外面的攀登繩。
在下面那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四名特戰隊員手腳並用,迅速爬上了三樓,翻上樓頂不見了。
這時候,那些特務們才醒過味來,他們急忙舉槍射擊,但是樓頂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了,子彈打出去也只是放空槍。
這時候特務們才想起剛才那四個神秘的人是從獨眼鷲隊長的屋子里出來的,看來是刺殺獨眼鷲的,不知道獨眼鷲現在怎麼樣了?
一群人朝樓門奔去,一擁而入朝著樓上奔去,來到了獨眼鷲居住的屋子外。
也顧不得敲門了,特務們一腳踹開屋門,然後舉著槍沖近了屋子。結果發現屋內只有一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他們的獨眼鷲隊長已經蹤跡全無。
一個特務頭目從地上抓起那個女人,然後左右開弓就是兩個耳光,然後說道,「說,我們隊長呢?」
「鑽進那里邊去了。」女人身體抖得跟篩糠差不多,他舉起手顫抖著指向了那道板壁,低聲說道,「他鑽進板壁後面,還有個人也跟了進去。」
「你當我們是白痴啊,那是一道牆。」特務們根本就不相信,于是再次舉起了巴掌,打算接著抽她嘴巴,「你真當我們隊長是老鼠,還是蟑螂?」
女人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她急忙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那些特務這才明白了一些,急忙讓人去把板壁炸開。
有人拿了兩個手榴彈,拉著弦丟到了板壁跟前,然後退出了屋子,等待著爆炸的結果。
轟隆一聲,屋子跟著顫動著,然後從屋門口噴出了一團濃烈的煙霧。
等煙霧散去一些之後,特務們再次沖了進去,他們湊到床邊一看,發現板壁已經不見了,代之的是一個黑黝黝的入口。
「看來隊長真是從這里逃走了。」特務們急忙派人進入這條通道,沿著通道朝前追去,其他人則只能留下來等待。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驚動了其他房間的住客,也驚動了小樓的主人,他們很快就趕了過來,詢問情況。
小樓主人的後台十分硬,所以他對那些特務很不客氣,「你們損壞了這里這麼多的東西,必須要賠償。」
「我們是特務機關——」沒等那些土匪說完話,那個小樓的主人就喝道,「在我這,不管你是特務機關,還是特工隊,甚至你是日本憲兵,都要遵從我這的的規矩。」
幾個特務還要說什麼,結果這時候趕來的人中竟然有不少是日偽的高管,這讓他們乖乖閉上嘴。
就在這時候,土肥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今天晚上也住在這里,本來已經折騰累了想要睡覺,結果被這里的爆炸給驚動了,于是趕了過來。
看著那些特務,土肥原沒好氣的問道,「怎麼回事?」
特務把獨眼鷲這遍發生的事情復述了一遍。土肥原听完後點頭道,「這麼看來獨眼鷲是被人盯上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