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了?」大禹的聲音幽幽傳來,其中毫無異樣,不知其是怒是喜。
「不錯,貧道發現了禹王的秘密,不知禹王想如何啊!」申公豹淡淡道,事到臨頭,躲避既然無法成功,那就只有面對了。
大禹沉默片刻,許久後才猛然暴喝道︰「天道不公,大禹不服啊!」
申公豹聞言,哈哈一笑,道︰「貧道卻是不敢苟同,天道無情亦無私,萬物皆由一線生機,只不過禹王卻是選錯了道路!」
「吾為帝王,不走人皇之路,卻要走往和處?」
「天地人三皇已經定立,禹王仍舊想成就人皇道果,豈不是置萬物生靈之生死于不顧,億萬生靈的因果業力所擾,豈是禹王的些許治水功德可以比擬的,還要成就人皇道果,禹王並非愚笨之人,怎會如此糊涂?」
「汝之意吾先前早已明了,是以吾將大半治水功德煉化于開山斧與定海神針鐵中,其他的皆用于鑄造九州鼎,鎮定九州氣運,護衛人族,吾甚是無私,卻為何落得如此淒慘下場!吾不服!不服!不服啊!」
申公豹一驚,大禹與語氣中飽含著無邊的怨氣,「難道並非如自己所料那般,大禹當年真的不是想成就人皇道果?」
「卻不知禹王既然不想成就人皇道果,那此時又是在修煉什麼神奇功法,貧道並非見識淺薄之人,禹王卻是無需誆騙貧道!」
大禹鎮定了情緒,道︰「不錯,此刻吾確實是在凝練紫氣元神,不過,這是他們逼吾如此的!」
「哈哈,禹王說的輕巧,若貧道所猜測的不錯,此時禹王卻是將九州鼎凝聚的人族信仰收于此鼎,供禹王自身修煉,如此卻是將九州之地的人族置身于何地?」申公豹不屑的問道。
此時申公豹終于知道這些乳白色的物質應當是信仰之力,也就是萬民香火,只不過信仰之力乃後天之物,比不得功德,不過信仰之力亦是可以轉化,隨後用于修煉或者其他玄妙之用。
雖然申公豹不知道該如何轉化信仰之力,不過看眾位聖人俱是在人間留下道觀或者宇廟,供萬民朝拜,除了提高自身影響力外,恐怕亦是在收集香火之力。
人族為天地主角,是以各大教派為了教派氣運,俱是爭奪人族的信仰之力轉化為大教氣運,誰在人族佔據絕對優勢,其教派必定源遠流長。
九州鼎凝聚九州人族信仰,形成龐大氣運,護住九州之地,若是信仰之力被禹王盜取,卻是減弱了九州氣運,如此,九州之地的人名卻是要多災多難了。
「吾已經說了,是他們逼吾如此做的!」大禹喝聲說道。
「誰?不知禹王可否解開貧道疑惑,禹王所說的‘他們’是誰?且當年禹王乃是大羅金仙強者,若是不修煉紫氣元神,當享受無邊仙福才是,可是此時禹王卻只剩下了一絲殘魂,想要修煉成紫氣元神,卻是遙遙無期了!」
擁有完整的靈魂時,禹王尚且無法修成紫氣元神,何況乎此時他只是一縷殘魂印記呢。
「是誰?哈哈哈哈,他代天立三皇,享受人族香火,好一個無為啊,卻是狠辣至極,無為,無為啊!哈哈哈哈」
听著大禹恨極的狂笑聲,申公豹臉色一變,能號稱無為的,估計也就只有八景宮中的那位太清老子。
「不知他為何如此?」申公豹很是好奇,那位主可是聖人,為何要與大禹一般見識,大禹當時雖是大羅金仙強者,可是對于聖人而言,準聖也不過是只稍大點的螻蟻,一位大羅金仙,當是根本不能進入他的法眼罷了。
「因為他想完全掌控人族,無為,無不為啊!他的野心絕對比誰都大,可惜,他沒有掌握那件人族至寶,哈哈!」
太上老君立人教,的確當掌控人族,可是人族乃是女媧娘娘所造,是以人族氣運之歸屬尚不得而知,不過傳言太上老君不是已經能夠決定人族大小事宜了嗎,否則三皇之事怎會由太上老君一人決定,即使是女媧娘娘的哥哥,當年的妖神伏羲想要變成天皇伏羲,也是女媧娘娘費了好大因果才得以實現的。
申公豹不解,人族至寶,難道是崆峒印?
「想來你也想起了那件至寶是為何物?不錯,就是崆峒印,當年吾取首山之銅鑄造開山斧時,崆峒印的氣息就曾閃現,老子作為人教教主,率先趕來,可是他卻無有得到那件至寶,隨後其余眾聖趕來之後,卻是無有發現了崆峒印的氣息,皆以為被老子所獲,而老子卻是無有否認,是以你們皆以為老子已經完全掌控了人族事宜。」
「如此,卻是與禹王你有何干系?」
大禹自嘲一笑︰「他無有得到崆峒印,卻是懷疑吾將其藏起了,由于崆峒印乃人族至寶,是以若非他真正主人時,即使是聖人亦是測算不得其出處。」
大禹如此一說,申公豹當即明了,老子覬覦崆峒印,于是認為大禹將崆峒印得去了,也許威逼利誘一番不得後,老子下了陰手,大禹這位大羅金仙強者自然下場就可以想象了。
也確實是如此,當年大禹就是被老子逼死的,理由就是大禹乃帝皇,卻修成了金仙道果,有違天道運轉,于是將禹王殺死了,其余眾聖雖有疑惑,為何老子要如此狠辣,可是大禹並非其教派人事,且老子有權處理人族內部事宜,他們卻是不便插手了。
至于女媧,雖為人族聖母,更卻也不會救大禹了,畢竟大禹治水途中可沒少斬殺妖族,其中雖然大半都是死有余辜,可是還有一些是無有作惡的妖族,卻也被大禹一同滅殺了,女媧乃是妖族聖人,對于大禹自然毫無好感,大禹死了,她也算對妖族有個交代。
如此,大禹就只有悲劇收場了,好在之前大禹就有所預感,提前將自己的一絲殘魂置于煉制的一尊禹王鼎中,卻說這禹王鼎其實乃是當年大禹煉制九州鼎的鼎爐,與九州鼎有了一絲聯系,是以大禹隨後就將開山斧,定海神針與禹王鼎一同置于東海海底,呈現天地人三才陣法,封閉氣息,又憑借著禹王鼎與九州鼎的那絲聯系,調動九州人族功德,護住三者氣息,使其不被他人發現。
九州鼎乃是大禹煉制,本就是大禹法寶,可是大禹死後,卻也無人敢取出,不然與九州人族結下天大業力,無人可以承受,且老子也是不會讓人取走的,人族發展的越好,他這位人教教主才會更好。
「禹王之遭遇,貧道深感同情,可是禹王亦是明白人,既然知道自己無法成就紫氣元神,為何還要抽取九州人族功德,如此,卻是讓九州人族遭受大劫,有損禹王仁義之名啊!」
申公豹驀然想起後世九州之地被外強所侵,想不到悲慘的歷史根源乃是由此而來。
「仁義之名?哈哈哈哈吾早已死去,此時只是保留了我事先隱藏起來的一絲殘魂,如今我不過是想報復老子罷了,人族氣運受損,想必他這位人教教主也不會好過,雖然無法傷其根本,可是,吾能所做的,卻也只有如此了!」
大禹悲涼的苦笑片刻,申公豹听了之後,亦是默然,被聖人惦記著,果然無有好事,而想報復一位聖人,卻根本不可能,聖人不死不滅,還有什麼報復能夠奏效呢?
大禹想的通徹,損了人教氣運,如此,也算是報復了老子了,可是受傷害的卻是九州子民啊!
大人物下棋,而小人物只能為棋子的命運,至死也無法得知自己之所以死,卻是因為自己並非那下棋之人。
申公豹不由的想起封神量劫,苦笑一聲,揉揉太陽穴,「自己也是身在棋盤之中啊,棋子,棋子啊!」
「道友,吾有一交易,卻是不知你可願接受?」大禹淡淡道。
申公豹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不由道︰「不知禹王有何交易,但說無妨!」
「吾曾預感不久後即使若沒有你發現此處,也會有有緣之人來到此處,到時,想來老子亦會發現吾之殘魂,是以吾想將吾之殘魂中的紫氣元神留于你,不過,你卻的答應吾之要求,將來若有能力,替吾討回公道!」
申公豹啞然,這大禹不會是瘋了,叫自己去與老子做對,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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