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開始震動,一塊塊沉積多年的廢墟,逆升而起,被無數伴飛的殘渣修補成光滑精美的構件,在最高處的斷層,拼湊成漸漸閉合的地板
殘破的牆壁也被紛飛的碎石和粉灰修補完成,仿佛貼了層精致的牆皮,恢復了原有的光鮮。
很快,最高處的牆壁和天花板已經補完,逆沖的碎塊又開始修補起倒數第二的樓層。
就這麼由上而下,破敗的城堡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恢復一新。
等奎所在的大廳,開始復原美麗的天花板時,腳底一震,倒塌的柱牆重新豎起,竟頂著奎緩緩上升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原來,在大廳之下,還有深深的地下部分。
想來城堡在某個時段,石木結構的內部忽然全部坍塌,層層墜落的樓板最終壓塌了大廳的地面,填滿了地下室。
而奎抵達時,腳踩著的凹凸不平的大廳,其實是城堡最頂層的廢墟。
很快,大理石板也被一層金色的榴石取代,倒映著璀璨的水晶燈群,與相伴在四周的華美浮雕和暗紅色的垂地帷幕,共同組成了古堡最初的奢華面貌。
輕快的迎賓曲忽然在身後奏響,奎緩緩回頭,只見一支大型宮廷樂團,正在賣力的演奏著。
扭曲的光影在大廳各處重聚,變成了一對對身穿華貴禮服的男女。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精致的面具,從插滿女人禮帽的艷麗羽毛和綴滿裙擺的天鵝絨,以及男人衣領上裹著的整條水貂尾和瓖嵌滿寶石的紐扣,不難猜出,這是一場盛大的化妝舞會。
大廳兩側的廂房,正陸陸續續走出完成變裝的男女,從一閃而過的縫隙,奎還看到不少正在裝扮中的男女。顯然,那里是化妝間。
‘主人,左邊是男化妝間,您輕輕走過去,然後搓動戒指。’摩西適時的提醒。
‘好。’
光膜再次浸沒身軀,奎隨即在這間掛滿奇裝異服的房間出現。對面是一排正沉浸在如何裝扮自己的男子,沒有誰注意到角落中,被一排排衣架遮擋住的野蠻人。
奎隨便挑了件黑色全身斗篷穿上,戴上頭套,又隨手取了個銀色假面,戴在臉上,便完成了裝扮。
事實上,化妝間內的每一件服飾都很怪異,挑來挑去,也不見得比奎裝扮的精致多少。
期間,還有不少貴賓從二樓陸續走下來,他們身上的行頭自然比普通人精致很多。
舒緩的迎賓曲忽然變成了歡快的圓舞曲,伴著此起彼伏的口哨和歡呼,人流開始向大廳中央匯聚。
移走長桌,揭去地毯的大廳,很快就變成了熱鬧的大舞廳,戴上各種假面,打扮成奇怪模樣的紳士和淑女們,踩著優雅的舞步,開始了翩翩共舞。
奎走到柱子旁的角落,坐在了空蕩蕩的絲絨長椅上。一雙明顯比場中溫度低許多的眼楮,正掃過陶醉共舞的人群。
‘主人,注意身穿藍色舞裙,帽子上插著朵紫羅蘭的女人,我從她身上感受到暗金武具的波動。’腰帶忽然開口。
‘還有身穿銀色舞裙,身披金色繡花坎肩的女子,也有類似的波動。’血腳跟著開口。晉升為卓越暗金之後,她的感知能力,有了質的飛躍。
‘還有那邊一身火紅長裙,頭上插滿火雉尾羽的女人,也是個高手。’魅影不甘落後的嗲聲道。
‘奇怪,怎麼都是女人。’碎鋼嗡聲道︰‘除了主人外,擁有暗金的舞者,都是女人。’
‘更奇怪的是,這些女人不但擁有強悍的武具,而且本身的魔法波動也極為強悍。’泰瑞莎畢竟是比器靈高階的守護靈,感知最為強烈。
‘我只想知道,城堡的主人請她們來做什麼。’奎討厭猜謎,尤其是身處這種毫無提示的混亂場景。到處舞動的天鵝絨裙擺,和一股股從裙底飛出,香水和體味混合著的氣息,讓他找不到一絲頭緒。
‘奎,我倒想知道,城堡的主人用什麼打動了她們,讓這些現實中的天之驕女齊聚在這里。’泰瑞莎笑道。
奎心中一動,‘沒錯,這就是我們尋找的方向。’
‘說得對,只要搞清楚她們為何而來,我們就能解開謎題。’魅影歡呼雀躍。
心里有了底,奎整個人便放松下來。
靠坐在舒適的長椅,品嘗著假面使者送來的美酒和點心,野蠻人愜意的享受著這場盛大的舞會。期間,他還拒絕了幾個送上門來的尤物。
暗金武具間的感應是相互的。奎身上的暗金和傳說不要太多。所以,幾乎他一踏入舞廳,幾個女人就感應到了。
在奎關注著她們的時候,她們也在偷偷打量著奎。
假面舞會作為西大陸最具浪漫與漏點的活動之一,充滿了魅惑和絢爛的氣氛。
夸張的服飾、漏點的音樂,絢麗變幻的燈光,在流光溢彩中投射出讓人著迷的魅力。
由于大家都帶著假面,所以在神秘新奇外,還多了難以言喻的輕松。
卸下平日里繁重的生活壓力,擺月兌日復一日公式化的枯燥生活,盡情放松,在目眩迷離的化妝晚會中,極盡所能的尋找新鮮刺激的另類生活。
連綿的輕快舞曲,終于舒緩下來。
剛才還黏在一起,恨不得融入彼此的男女,迅速回歸了端莊和優雅,相互行禮後,相伴走出舞池,奔向各自的休息室。補妝的補妝,喝茶的喝茶,還有一些踫撞出火花的男女,悄悄模進沒有上鎖的客房,開始了另一種漏點的踫撞。
在舞會的間隙偷情,是極有講究的。甚至,後來還成為一套貴族男女們的必修課。
首先是選擇合適的舞裙,裙撐的材料要堅韌且不易變形,最好是後開叉。其次是帽子和假面,要不易取下,且能配合發式,遮蓋大半臉龐。最後,還需備一條吸水的手巾,兩朵相似的頭花和一顆能避孕的寶石戒指。
偷情時,男人貼在女伴身後,將裙撐收攏在女人腰際,女人則雙臂撐著牆面,高高翹起豐臀,既能托住收攏的長裙,又方便承歡。
趴伏的身軀即能讓上半身遠離男人的侵襲,最大限度的保持儀態的端莊,又能讓歡樂的下半身,在被人闖入時,很快恢復原狀(只要站直身體,裙擺自然就會在重力的作用下層層垂落,遮蓋住的)。
牢固的禮帽和假面,能最大限度的掩蓋女人的真實身份,而獲得女人青睞的男人,又總喜歡取下女人的頭花到處炫耀,所以暗藏一朵(或幾朵)類似的頭花,就顯得非常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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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