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村山富市的這一要求,方明遠那也是心中有數的。巴巴地將自己從華夏請來,又是賠不是,又是給好處的,當然是有地方要用你的。只不過,方明遠這一次,卻是猜中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尾。
「我希望方君能夠成為我國的榮譽國民!」村山富市可謂是一語驚人。
「啊?」方明遠吃驚地張大了嘴,說實話,這榮譽市民他倒是不陌生,在前世里,就當過法國巴黎的榮譽市民,華夏的很多城市也給那些投資人按檔標價地給予榮譽市民稱號。至于什麼榮譽教授之類的,那就更是爛大街了!倒是這榮譽國民,還是頭一次听說。不僅僅是方明遠,在場的其他人也露出了吃驚的模樣。
其實村山富市這也是無奈之舉。主要是前一陣子的這事鬧得實在是有些大了,不僅僅日本人都知道,就連韓國、俄羅斯和歐美國家也對此有些關注。而華夏,若不是絡當時還不流行,媒體又是控制在政府手中,人們對海外的關注度又不夠,恐怕也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了。
如果說方明遠最終被證明是信口開河,這還罷了!慢慢地,這事也就淡化了下去。
結果偏偏證明方明遠說得是對的,這一下子就將日本政府和日本國民推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上了。如果說不能夠與方明遠達成諒解,那麼日本人和日本政府,在這些達國家的國民和政府心目中,就留下了一個極其惡劣的印象——這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民族,這是一個恩將仇報的民族。這對于日本在世界上的地位,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村山內幾經磋商,最終才決定給予方明遠一個榮譽國民的稱號,以表示日本政府和國民,對于方明遠提前預警的感激之情。這樣也可以堵一些國際人士的嘴。
「哈哈,方君,不要這樣驚訝。」村山富市白眉輕顫道,「我們很歡迎方君加入日本國籍,但是我們也明白,方君對于自己的國家感情深厚,所以這榮譽國民的稱號,並不影響方君的國籍,但是卻可以給予方君一些方便,所以,還請方君不要拒絕我們的一片心意!」
這榮譽國民確實如村山富市所說的那樣,可以給予方明遠很多的方便。比如說,他可以不用簽證護照隨時往來于日本和華夏之間。他可以在海外各國尋求當地日本使領館人員的幫助。他可以憑此進入日本的參眾兩院旁听,可以隨時要求會見日本相。可以在日本非禁區的地區暢通無阻。在日本乘坐一切交通工具和食宿所需要的費用一概由日本政府支付。等等等等。
雖然說,除了隨時可以提出會見日本相這個權利之外,其他的對于方明遠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卻確實令人感到方便。也就是說,有了這個身份,方明遠在日本的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比起那些外國人來,都會十分地自由。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既然是村山相這麼說,我就卻之不恭了。只是我希望貴方言人在宣布這一消息的時候,能夠說得明白一些,通俗易懂一些,不要引起他人不必要的誤會。」一個榮譽國民,倒是沒什麼大不了,但是要是讓國人誤認為是自己加入了日本國籍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
村山富市還提出了要授予方明遠日本大勛位菊花章。大勛位菊花章,是日本國最高等級的勛章,在日本,由于法律並沒有確立正式的國徽,因此習慣上,日本皇室的家徽「十六瓣八重表菊紋」,即菊花紋章被廣為作為日本代表性的國家徽章而使用。大勛位菊花章的設計,則加入了菊花的象征意義,並且以國旗太陽旗的日章做為中心,以往主要頒皇族及宗室貴族,後來也擴大到對日本國家有卓越貢獻的人。
對于日本政府的這一想法,方明遠卻是推說要問問華夏政府的意思,並沒有當時答應下來。
村山富市倒也沒有勉強,作為經歷過二戰的老日本政治家,從政多年,這點事情又豈能看不透。如今是日本政府有求于方明遠,那麼自然是要順著方明遠的意思來。
而且村山富市他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管方明遠到底是做夢啊,還是淺草寺簽文示警得出日本近期內要地震的結論,反正他預言出來了大致日期,而且靈驗了。日本是個多震國家,而且據有關部門說,日本如今又進入了地震的活躍期。籠絡好了方明遠,把他的毛理順了,這樣萬一下次再有大地震的時候,他要是再能提前說那麼一句,就算是財產救不出來,至少可以少死些人,政府也可以早點有所準備。
可是村山富市他們又哪里知道,方明遠印象里所有的地震大災中,關于日本的,還就這麼一次,至于他前世里2年的那一次席卷日本東部的海嘯,對不住,方明遠已經重生了,根本不知道!方明遠當然是不會告訴他,自己最多也只能預知到下世紀的前十年,在這段日子里,日本經濟危機倒是生過,大的地震就沒了。
「華日兩國一衣帶水,友誼悠遠流長。雖然說在近代時期,日本侵略過華夏,並且給華夏人民帶來了沉重地災難!這是身為日本人所不能否認的。如今,日本已經成為了和平而富裕的國家,因此我們中的很多人會常常忘記這和平的可貴與來之不易。所以,我們應該把戰爭的殘酷告訴給年輕一代,以免重演過去的錯誤。」村山富市語重心長地道,「在我看來,方君你無疑是促進兩國友好往來的最合適的人選,希望方君能夠確實地承擔起這個責任,大家攜起手來,共同鞏固兩國之間的和平。」
「村山相,對于您的的想法,我自然是舉雙手贊同,但是,我卻不得不指出,華夏與日本之間的和平,終究能夠維系多久,在很大方面,不是在于華夏的態度,而是在于日本人的態度。當年,日本是侵略者,而華夏是受害者,八年抗日戰爭,華夏在戰爭中死亡的國民過了三千萬,受傷的更是無法計數,日本兵在華夏的獸行,罄竹難書!但是二戰結束之後,我們並沒有難為那些被遣返回國的日本兵,對于那些遺留在國內的日本孤兒,我們的老百姓也並沒有敵視,而是給予撫養。戰爭給華夏所帶來的損失,我們並沒有向日本索賠。這都是我國政府和人民所表達出來的不折不扣的善意!但是我很悲哀地看到,在日本國內,很多日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大有美化當年的侵略戰爭,否認侵略罪行的傾向!如果說日本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話,那麼外人做得再多,也起不到什麼做用。」
室內一片寂靜,誰也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當著村山富市的面,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而且言辭可謂是相當地尖銳!
「我知道,村山相對此也有深刻的認識,並且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危險,所以,我衷心地希望,村山相您可以多留任幾年,以促進華日兩國之間的關系向和平友好的方向展。盡最大努力避免貴國右翼黨派勢力上台!將兩國關系重新推向對立敵視的狀態。所以,我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我微薄之力。」方明遠並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驚詫,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村山富市的白眉不住地聳動,在場的其他人不由得都有些擔心,尤其是宮本折一和宇田光璃,這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來了。
「哈哈哈,方君果然是非尋常人可比,這一番話說得可謂是大得我心!」村山富市突然笑了起來,「那我就借方君的吉言了,希望能夠在這個位子上再多坐一些時日!」
方明遠站起身來,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紙條,順著桌子推到了村山富市的面前道︰「請村山相看完後,就將它燒去。」
村山富市鄭重地拿了起來,只看了兩眼,就變了顏色道︰「方君,你這算是?」
方明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想,這更多的是一種擔憂,我國有一句老話,不知道村山相听說過沒有,小心無大事。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多留心一下,總是沒有壞事!」
村山富市緩緩地點了點頭,招手讓武田秘書拿來了火機和煙灰缸,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將紙條燒掉。
話說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不用武田秘書上前提醒,方明遠也就主動地提出來,能否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參觀一下相官邸。
村山富市當然是很高興地同意了。由于還有諸多的事務,村山富市也就告辭離去了。
「你給他看的紙條里寫什麼了?」宇田光璃以極低的聲音在方明遠的耳邊道。
「嘿嘿,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方明遠打著哈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