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的第幾次震驚了,「李雲體內到底是什麼火?為何我竟有一種想要跪拜的感覺?我修火道一千三百余年,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這李雲。」
雖然也驚奇剛才一幕,但李雲對自己身體的奇怪之處,已經見怪不怪了。見到洪烈久久不語,李雲滿懷歉意︰「啟稟宗主,李雲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請宗主責罰!」
洪烈總算是回過神來,「這倒無妨,只是這件靈寶幾萬年來無人能用,竟是融入你之體內,不知你能否使用?」
听到洪烈發問,李雲趕緊意回識海。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就見原本已經飄搖若滅的那朵紅火,此刻卻是壯大不少,已經與爆發之前相若,而且還在繼續成長。不停跳動之下,包裹著那柄小槍地青色火焰被漸漸分離,一絲絲赤紅之色從青火中抽出與紅火融合,整團火焰逐漸變為了橙色,而那青色則沉澱于槍內。
李雲心里一陣擔憂,若是這火焰再爆發一次,說不定就沒有剛才這麼好的運氣了。沒有了引氣決的相助,如何還能抵擋這已經變為了橙色的火焰。而那柄小槍則一直漂浮在火焰之中,被其靜靜溫養著,不知能否使用。
睜開眼楮,靜靜看了看正在身邊等待的洪烈,心中想道︰「是福是禍,就看這一下了,希望能平安無事,也算給了宗主一個交代。」想至此處,咬了咬牙,調集內勁直入腦海,一下子就沖進了橙色火焰中。
本來李雲已經做好了火焰爆發的準備,一縷內勁緊貼著金色液滴。哪成想,橙色火焰竟是沒有一絲反應,任由內勁裹住小槍。
洪烈只見,李雲睜開雙眼,接著眼神一凝,右手前伸,一柄閃著青芒的七尺長槍驟然出現在李雲手中。
「好沉!」握著此槍,李雲頓時覺出一股壓手之感,槍尖朝著地面落去。「嗨!」李雲趕緊運勁于手臂,堪堪將長槍穩住。接著便要勁透槍身,一層層阻力之下,李雲內勁竟被阻于槍身之外。
整個長槍,在李雲手中不停抖動,發出嗡嗡之聲。李雲覺得一股炙熱之感透過手心直達經脈。這長槍竟是要退回李雲識海之內。
這柄長槍掙扎越來越劇烈,嗡嗡聲中,淡淡青煙冒出槍身,其熱度之高,以李雲如此身體強度,手掌都被燙傷了。漸漸地,李雲已經把持不住此槍了。
「快快滴血,讓靈寶認主。」洪烈看到此寶被李雲祭出,心頭興奮之極,但轉眼之間,李雲就擋不住長槍的掙扎了,所以洪烈趕忙出言提示。
李雲聞言不敢怠慢,當下將舌尖點破,一口鮮血噴在槍身之上。一陣呲呲之聲,鮮血還未滲入槍身就被蒸發。李雲見狀,一連三口鮮血噴出,最後一口將金色內勁融入到了血液之中。
果不其然,前兩口鮮血被蒸發的情況下,第三口鮮血金光一閃,破開了那灼熱的青色煙霧,滲入了槍身之中。
馬上,李雲就覺得之前的重重阻礙,仿佛露出了一絲破綻。欣喜之下趕緊運起內勁,順著那絲破綻沖入了槍身之內。
意念藏于內勁之中,跟隨入內。只見無邊無際的青色火焰直撲過來,想要將金色內勁毀滅,李雲趕緊調集大量內勁涌入槍身。就在內勁將要和青火踫撞時,一個淡藍色的影子一晃而過,稍縱即逝。接著,青色火焰陡然後退,然後分向兩邊,給內勁留下了一條通道。
洪烈看到顫抖的槍身漸漸停止,歸于寂靜,就知道李雲成功了。這柄困擾烈火宗幾萬年的靈寶,終于是找到了主人。只是可惜主人並非烈火宗門人,要不一切都完美了。
李雲意念退出長槍,手握槍柄,向著天空一槍點出。哧的一聲,空中仿佛被從中劃開,炙熱的波紋沿著槍身向兩邊擴散開來,如同快船劃過平靜的水面。
「多謝宗主賜我至寶,李雲定讓此寶聞名天下!」興奮中的李雲,發出了豪言壯語。
洪烈深吸一口氣,看著李雲欣慰地點了點頭,「希望如你所言!」隨後感慨一聲,「他日你天下聞名時,不要忘了烈火宗才是。」接著不等李雲張口便吩咐道︰「送李雲去演武場外與幾大世家弟子會和。」言罷,轉身離去。
李雲深深凝視著洪烈背影,直到洪烈走入前方閣,才跟隨黃衫青年離開此地。十幾天來,李雲與洪烈已經建立一種感情,似是忘年友情,更似長輩愛護晚輩的一種親情。那種愛才之意是不含任何功利的。此時見洪烈決然轉身,一股又送王孫,淒淒離別之情,感染著李雲,良久!良久!
「真的就把咱們烈火宗至寶送給他了?」一個灰衣老者輕聲詢問背著雙手,臨窗而立的洪烈。
微微點頭,洪烈繼續眼望遠方,「不錯,此子身藏絕世隱秘,將來必定是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我不會看錯的。」接著一聲輕嘆,「哎!我兩百年後大限將至,可我烈火宗內卻再也沒有可撐大梁之人了。眾位長老中,以你資質修為最高,可停留在元嬰初期也已經三百年了,其他弟子更是不堪大用。」
「再說此子如此天賦加身,卻沒有絲毫持才傲物,盛氣凌人之勢。反而識禮儀,知進退,遇事內斂,著實讓人喜愛。」笑容中,竟是如同夸獎自己晚輩。
過了好長時間,洪烈喃喃之音起于寂靜,「今日播種他日豐收。」
李雲來到演武場時,場中已有五人聚集。其中一個青年一見李雲到來,大步上前,「可是李雲兄弟,在下蔡鵬,此次全仗兄弟了。」
李雲凝神觀瞧,這蔡鵬果然如同蔡伯所言,面色沉靜,眼神清明。神色平靜如水,言語平淡中透出親近,真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蔡兄謬贊了,若非代表蔡家出戰,也不會成就我外門弟子身份。應該是我多謝蔡兄才是。」李雲面露微笑,言語謙遜。
蔡鵬同樣面露笑容,「你我二人不要相互恭維客套了,實在是迂腐得可以,還是實實在在的好,這樣說話累得很。」
李雲看著蔡鵬,心思轉動,「呵呵,真是有趣得緊,在沉靜內斂的外表之下,竟有如此爽朗的一面。本性如此,還是刻意為之?」接著心中又是一戚,「哎!看我這心思,不管如何,都是人家為了結交自己。且若非蔡家,自己怎會有此番際遇。不自覺中,怎麼又變得事事多疑了,當年就因質疑韓卓被母親訓斥,自己可要多注意了。」
念及此處,李雲笑道:「此言甚是,我們之間確是不用這多客套言語。」說著,不由想起了陳憐花和李無憂,「他們也算是我的朋友,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六位外門弟子,你們可都準備好了,我們這就出發了。」青衫少年的語聲打斷了李雲等人的交談。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