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被探查根底,還是因為別的緣故,血髯這一次的威能比之前還要猛烈幾分,催動血雨腥殺陣朝著天星宗諸人布置的陣法沖殺過去。
十九名分神修士原本就沒有半分放松,這一刻就連雲殤道人也將功法催動到了極致,渾圓的周天星斗大陣散出濃烈的星芒,耀眼如日光一般,卻沒有半分泄露,如此舉動,自然是因為雲殤道人也覺察到了血髯的瘋狂,心中依舊不知道為何對方會如此著緊方言一個元嬰後輩,卻也不會有半分遲疑,無論是什麼事情,一切都等事後再談。
「雲殤道人,你且看看能否接的下我這一記血魔染天。」血雨腥殺陣直直沖來,血髯隆隆聲音也隨之傳出。
忽然間,天星宗周天星斗大陣之中所有人都覺察到心頭一道警兆冒起,修煉如他們對于可能的危險有天然的感應,如此時刻,突然冒出這種感覺,眾人心頭都是一緊,瞬息間,他們便知道這警兆從何而來。
一直催動陣法直面相轟殺的血髯這一次卻是改變了招數,不再如先前一樣來回催動陣法沖殺周天星斗大陣,而是一道道猛烈的爆裂聲音接連響起。
「啊?血髯居然自爆那些弟子分身之體來沖殺天星宗陣勢?」
「那名元嬰後輩手中究竟有什麼東西,居然讓入魔的血髯不惜如此損耗,轉瞬間便自爆了七八名魔帝,這可不是徒有虛表,而是真正相當于分神初期巔峰的存在。」
那邊在後面連續沖擊血雨腥殺陣的骨帝與戰無生也看到了前面的動靜,不由的驚呼出聲,不過二人都是果斷之極的人物,無論方言身上有什麼東西,都不能讓血髯得手,比幾十名魔帝分身更加重要的東西,閉著眼楮也知道血髯得到之後會有比將這些分身修士融入本體中有更大的實力提升,如今天星宗已經將血髯大半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正式抄後路的時機。
所有都在一瞬間,陡然間,骨帝一脈的骨戰八荒大陣也突然爆出了極大威能,朝著血髯催動的陣法襲殺過去,血髯對于後方的防御似乎已經全部放棄不管了,一瞬間,便有幾道魔帝身影被拖出了陣形。
戰無生雖只有一人,不知到他催動了什麼功法,突然間氣勢大漲,遠遠出了他分神中期該有的實力,在這一刻,手中一柄長刀幻化出了幾道刀芒,隱隱間是一道陣法。
修真世界,攻擊法寶很多類,飛劍是最為常見的一種,許多人的本命法寶便是各式飛劍,倒不是法寶層級有差,只要有了高階材料,有合適的煉制手法,再下得去苦功,無論法寶煉制成什麼模樣,對于本身威力並沒有太大影響,之所以修士法寶以劍為主,是因為感悟飛劍更容易使修士提升心境,劍雖然也用來殺伐,卻堂皇貴氣有一股浩氣存于其中,修真界一切都只是手段,可歸于術,唯有境界的提升才是本源,才是道。
刀就算在凡人世界之中也是是最為普遍的殺伐之器,修真界只有少數喜歡殺戮的修士才會將自己的法寶煉制為刀形,但數量比起使用飛劍的要少得多,能夠如戰無生這般在刀之一道上有如此領悟的就更少了,他居然修煉了一種類似與方言大戊劍陣般的功法,只是他修煉的是刀陣。
分神中期巔峰的修士,此刻以分神後期實力,催動一道刀陣,雖然比之骨帝一脈眾人合力還要差幾分,卻也是驚天一般的威能,而且更為靈便,銳利殺伐之氣瞬間便斬向血雨腥殺陣的後方,兩只殿後的魔帝直接便被刀陣籠殺其中。
只是一個瞬間,血髯的攻擊也取得了成效,連續近數名魔帝的自爆轟擊,便是有雲殤道人這位分神後期接近大圓滿的修士催動,周天星斗大陣還是被震出了數道裂縫,幾名分神弟子隨之跌落出去。
「雲殤道人,我以這幾名分神修士與你交換那名元嬰後輩,你換還是不換。」血髯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比之前還要冷然幾分。
雲殤道人還沒有接話,便有數聲隆隆巨響傳出,這次卻不是魔帝自爆轟擊周天星斗大陣,而是幾名被震落出去的天星宗分神修士突然間各自扔出了幾樣東西,在這一刻爆開,當然不是如那些魔帝一般自爆,不過威力也不可小覷,其中不僅有高階法寶,不乏祭煉過萬載的中品靈器,更有兩人,直接將自己一具分身之體爆裂開。
只是一個瞬間,雲殤道人便將剛剛受損嚴重的幾人撈回陣中,隨即沉聲說道︰「好,是我天星宗好兒郎。」雖然沒有回答那血髯的話語,但其中意思所有人都听的出來。
「雲殤老祖,我們幾個暫時幫不上忙了。」被撈回陣中的幾人此刻都是臉色蒼白,如此搏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雖然轟開了血髯射來的束縛之絲,甚至還將血雨腥殺陣破開斬殺了兩名魔帝,但這幾名修士自身也損傷極大,尤其是兩名自爆分身的修士,此刻已經是臉色蒼白,氣息紊亂,急需立即閉關修養才行,不過只要沒有隕落,總歸有恢復的希望。
「安心修養。」雲殤道人將幾名後輩隨手置于自己身側,與方言並排而立,只是雲殤道人臉上也越沉重了些。
此刻外圍的魔帝還在連續自爆,剛剛這次血髯存了生擒的打算,若是再有幾人跌落出去,恐怕就不止損傷這點了,而少了幾名分神修士催動的周天星斗大陣威力明顯小了不少,再遭遇連續自爆轟擊,很快便就會再次被破開。
沒有將幾名分神修士擒下的血髯顯然心中憋悶,魔帝自爆的率更快了幾分︰「雲殤,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能撐多久,剛剛是八名魔帝自爆,這次便再試試十六名。」
猛烈的震動傳入周天星斗大陣之中,雖然沒有修士被震落出去,但又有數名修士在猛烈的波動中受到了沖擊,比之先前幾名自爆法寶分身的稍好些,卻也實力折損不少,周天星斗大陣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對面的骨帝與戰無生也在強力襲殺,只是他們絕不會讓門中弟子如魔帝般自爆,一時間雖然可以滅殺幾只魔帝,卻難以在血髯瘋狂般將周天星斗大陣徹底轟開之前將他攔下。
雲殤道人臉上逐漸露出了煞氣,身上突然流轉起一道猛烈的波動。
「雲殤師叔不可。」雲殤道人的舉動當即便被三名核心弟子覺察到了,三人大驚失色,當即驚呼道。
「你們將眾人守衛好,等下直接遁出斗法範圍。」沒有理會三名後輩的勸阻,依舊催動功法的雲殤道人,沉靜的說道,語氣之中堅定之意盡顯。
其余諸位內門分神弟子也覺察到了雲殤道人的舉動,同樣大驚失色,唯有方言不清楚事情究竟,不過只看看眾人表情,以及雲殤道人身上突然爆出遠過先前的威能氣勢,歲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功法,方言也清楚,絕對不是普通功法,肯定是以損傷自身為代價換取的力量,而且這種損傷的後果還要過自己的想象。
方言正自有些為難,此時的情形已經不是他一個元嬰修士所能決定的,雖然血髯指明要方言,但方言清楚就算自己決定出去,身旁的這十幾名分神前輩,尤其是雲殤老祖也不會同意,否則之前就不會如此護著了。
天星宗護短維護同門之名並非虛妄,不過剎那間,血髯又一次將十幾名魔帝毫不猶豫扔到了周天星斗大陣之上,又是數名分神修士被震成重傷,噗噗幾道精血便噴射而出,夾雜這散亂的氣息,慘烈十分,瞬息之間,情形便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你們三個听清楚了,我催動之後,立即帶眾人遁出去,若是可以便直接遁出車里之境,不行的話就到柏緣宗處暫避一時,莫離道人在外圍主持禁制陣法,可保你們片刻。」
就在血髯孤注一擲將最後二十名左右的魔帝統統催動出來的時候,雲殤道人留下一句話,跨出一步邁出了周天星斗大陣,以一人之力迎上了幾十名魔帝的自爆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