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血侵冰河口
巫千壽是中州第一器師,盧念武是中州第一丹師。盧念武雖說有些矜持高傲,但是這一比較,就覺得盧念武可比巫千壽可愛千百倍了。
「可是你毀了本座的法寶?」巫千壽質問道。
武羅是真不明白︰「你的法寶?」
「百獸拳套!除了本尊,整個中州,誰能煉制出這等水準的法寶!」巫千壽果然極為自傲。
「原來是那個破爛貨……」
「放肆!好狂妄的小子……」巫千壽還沒說完,就被武羅打斷了︰「喂,要不要咱們等一等?」
巫千壽一愣︰「嗯?等什麼?」
「等等冰河口的人啊,他們應該快到了吧,這麼好看的熱鬧,他們相比不會錯過的。」
巫千壽冷哼一聲,遠處已經有數道氣息悄無聲息的潛行而來,隱藏在周圍的雪地之中。武羅一拍手︰「妙極,觀眾已經到了。」
「巫千壽,你自命不凡,我說你那百獸拳套是垃圾貨你不服氣,你可敢跟我打賭?」
「賭什麼?」
「你不是說除了你中州再也沒人能夠煉制出這樣的法寶了嗎,要是我煉制出來了呢?」
巫千壽不屑︰「就憑你?」
「你敢不敢跟我打賭?要是我煉制出來,你終身與我為奴,要是我不行,我給你當一輩子下人,如何?」
巫千壽和周圍那些冰河口的人心中第一反應是一樣的︰這小子在裝腔作勢。
他煉制不出來,但是故意說出一個巨大的賭注,讓巫千壽不敢跟他打賭。
武羅卻又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站在那里,更讓人覺得他心里有鬼,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冰河口的人幾乎要笑出聲來,心中都在期盼︰快答應啊,只要答應了,武羅就是巫千壽的下人了。巫千壽是冰河口的人,從今以後,還不是想怎麼整治武羅就怎麼整治?
巫千壽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旋即心中一轉︰不對啊,這賭注未免太大了吧?誰會把自己一輩子就這麼壓上去?
老家伙心思一轉,立刻一口回絕︰「不賭!」
武羅大為失望,冰河口那些人急的恨不得自己跳出去幫巫千壽答應下來。
巫千壽冷笑一聲道︰「老夫一生行事雖然狂妄,但向來穩妥。犯不著為了一件法寶跟你定下如此重注。」
「你毀我法寶,殺我友人,本尊絕不能坐視不理……」
他還是絮絮叨叨的要說,武羅已經不耐煩了︰「行了,不就是冰河口的人打不過我,所以找你來打壓我嗎?你以為你是中州第一器師,所有人就都得買你幾分面子?你錯了,巫千壽,我送你三個字︰滾回去!」
巫千壽一愣,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直接的罵過呢,即便是他的x ng格,讓很多人不滿,可是沒人敢當他面說啊。
被武羅罵了這一句,他居然愣住了,暫時沒有反應。
「你別不服氣,若是你能煉制出這東西來,再來找我理論。」
武羅說完,隨手丟出來一個大型攻擊法寶的普通組件。這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外行人看上去,就是一個鐵疙瘩,只不過顏s 還t ng漂亮,是銀白s 的。
武羅說完轉身回了山洞,那些暗處的冰河口眾人,差點笑出來︰就這東西,想難住中州第一器師?武羅該不會是掏錯東西了吧?
可是武羅進去之後再也沒出來,反倒是天空中那張無數飛劍組成的人臉,神s 凝重起來。一柄飛劍落下來,將那只組件托了起來,一直升到了那張人臉平齊的高度,仔細端詳了一下之後,忽然「呼」的一聲,漫天劍雨以一種最快的度,瘋狂的縮回了冰河口要塞。
只過了十個呼吸的時間,「萬紫千紅」劍陣轟隆一聲又沖了出來。這一回,劍陣之上,一名身著紅、紫兩s 長袍的老者迎風而立,迅的到了山洞前。
萬紫千紅劍陣尋索凝聚成了水底大小,巫千壽張口吞了下去。然後手中捧著那只組件,猶豫了很久,還是盤膝坐在了洞口外的風雪之中。
暗中的那些冰河口眾人納悶︰老供奉這是什麼意思?那小子丟出來這麼一個鐵疙瘩,分明是羞辱您老人家啊,趕緊進去教訓那小子一頓啊。
可是巫千壽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時間,那些藏在暗處的冰河口眾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漫天大雪,巫千壽一動不動,早已經成了一個小雪包。
「嘩……」
白雪滑下,巫千壽忽然站了起來,手中還捧著那只組件,不顧已經燒得通紅,可是卻沒有一絲熱量泄1 出來,可見巫千壽控制的何等精妙。
不過一天時間,巫千壽就好像老了三百年,頭花白,臉上周圍多了數倍,一雙眼楮也渾濁起來。
巫千壽捧起手中的組件,看了又看,眼神極為復雜,弄得冰河口眾人莫名其妙︰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啊,不就是個鐵疙瘩嗎,我們都能一眼看透。
可是巫千壽卻閉上雙眼仰天長嘆︰「我、做不出來……」
「什麼!」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冰河口眾人再也忍不住了,一起站出來︰「老供奉,這不過是個鐵疙瘩罷了,我們都能輕松煉制出來,您老人家怎麼會做不出來?」
巫千壽大怒︰「放屁!一群蠢貨,還不給我滾!」
承認自己最得意的一項技巧不如別人,已經讓他難受無比,又被這些人質疑,巫千壽放出了萬紫千紅劍陣,狂暴的劍雨瞬間彌漫了整個山谷。冰河口眾人一聲怪叫,鬼哭狼嚎的跑了,心中卻始終不明白︰那小子到底使了什麼妖術,竟然讓堂堂中州第一器師承認自己煉制不出一塊鐵疙瘩?
巫千壽心中有掙扎了幾下,雖然自尊心作祟,但是心中那個謎團不能解開,更是一種煎熬。他終于又是一聲長嘆,垂頭喪氣的捧著那只組件,來到了洞口,恭聲道︰「巫千壽前來求教。」
山洞內,盧念武也是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只組件,他看起來也是很普通,怎麼巫千壽會承認自己做不出來?
武羅三人沒了肉,也就無心喝酒,這幾天每日修行完畢,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都是品茶的。
武羅舉著茶杯,不咸不淡道︰「可有誠心?」
巫千壽一愣,但是心中那個謎題,百爪撓心,不知道答案,他難過無比。終于還是決定拋棄了尊嚴,以拜師之禮,恭敬三拜︰「學生巫千壽,求上師賜教!」
盧念武送到了嘴邊的茶都忘了喝了,這可是中州第一器師啊,居然對武羅執學生之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說之前在冰河口眾人面前,還有可能是巫千壽和武羅之前就認識,商量好了演一出戲,那現在就完全沒有必要了。而且演戲也不可能拜師啊,這兒不是兒戲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武羅卻是滿臉的不樂意,這讓盧念武更是搖頭不已,人家可是中州第一器師啊!
向狂言在一旁看得暗笑不已,盧念武以為武羅佔了天大便宜,實際上佔便宜的卻是巫千壽啊,武羅可是南荒帝君,那是什麼身份地位?
而且向狂言也明白武羅說的「誠心」,不過是玉髓之類的東西,想要敲詐一筆而已,哪想到巫千壽會錯了意。向狂言看看武羅的臭臉,有些幸災樂禍︰活該,誰讓你搶老子吃的。
武羅有些無可奈何,擺手道︰「罷了,進來吧。」
巫千壽心頭一喜。
「進來吧」,被他理解為登堂入室,那就是說正式認下這個弟子了。
他之前拉下老臉來拜師,跪下去之後心中就沒有了那一層面子上的束縛了。反而是一種升華︰為了追求制器之道,這點犧牲算什麼呢?
可是他又不安起來,武羅要是不肯收自己怎麼辦?
武羅看到巫千壽臉上的喜s ,頓時想明白了,自然更是後悔。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指了一下一旁的石頭︰「坐下吧。」
巫千壽抱拳一拜,這才坐下來,神態極為恭謹。卻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邊的盧念武︰「盧兄,您也在……」
盧念武微微一笑,巫千壽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聲長嘆︰「早知盧兄也在此,巫某人也就不會來丟人顯眼了,唉……」
武羅道︰「並非老盧不想提醒你,是我攔住他了。」
武羅一說話,巫千壽立刻做出一副聆听教誨的模樣,武羅哭笑不得。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是想知道,為什麼那只組件里沒有一絲煉制者的氣息,對吧?」
巫千壽點頭︰「正是,還請上師賜教。」
武羅搖頭︰「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
巫千壽失望,卻也不敢過多表現︰「學生明白。」
這乃是不傳之秘,就像是世俗世界里,那些師父的絕招一樣,不可能你拜師了就馬上傳給你,還要觀察幾年,考較一番,看你的人品、心x ng、悟x ng如何,才能考慮傳不傳授。
盧念武在一旁插話道︰「巫兄,你也別喪氣,來來來,我給你引見,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向狂言喝茶也沒個正行,好想喝酒一樣半躺著,一只手支著腦袋,一只手托著一只精巧的茶盞。
巫千壽不敢托大︰「巫某眼拙……」
「這位便是南荒第一符師向狂言閣下。」Roa。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