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之人 第六章 見義勇為的混混

作者 ︰ 芸中岳

這一夜,方守正孤枕難眠,夜不能寐。他雙眼望著天花板,腦中一遍遍的回響起孫文秀的話,每一次想起孫文秀的話,他都好像五內俱焚一樣。每當他一閉上眼楮,眼前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孫文秀的笑臉。方守正努力的想忘掉,但卻怎麼也忘不了。

方守正一夜都沒有睡好,早早的就起來了。他洗了把臉,和媽媽說了聲早上想去晨練,就出門去了。方守正是單身家庭,父親早早的就去世了,從小就和母親相依為命。方守正的母親每天都忙著廠里的工作,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管孩子,這就導致方守正的學習成績每況愈下。結果方守正就和很多學習不好的孩子一樣,初中沒念完就進入了社會,整天無所事事,打架斗毆。方守正的母親為此*了不少心,多次和兒子交心,希望他能走上正路。但是方守正的年齡正是處在叛逆期,母親的話跟本就听不進去。盡管他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家里的事從來都不用母親*心,而且從不頂撞母親,但卻每次都把母親的話當做耳旁風。久而久之,加上廠里的工作實在是忙,方母也就不在管他了。

方守正在附近的公園溜了一圈,因為冬天天冷的原因,除了一些堅持晨練的老年人,公園里幾乎沒有什麼人。方守正跑了一會兒,感覺心情終于平靜了一些。他在公園門口吃了點早點,眼看著六點多學生快上學的時候,他上了一輛開往一中去的公交車。

早上這個時間坐車的人很多,車上擠得厲害,方守正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站好,因為晚上沒睡好,他想閉著眼楮眯一會兒。正在精神恍惚之間,他忽然感到身邊的人擠了他一下,他睜開眼,恰好看到一個相貌有些猥瑣的中年人正偷偷的伸手去模一個女學生的。方守正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他看到女學生很無奈,但又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只好努力的向旁邊擠一擠,以避開中年人的手時,他憤怒了。方守正二話不說,一回身,對著中年男子的臉就是一拳。方守正天生就長的很結實,在加上從小就幫媽媽干家務活,而且他還經常鍛煉,身體素質非常的好。他這一拳下去,中年男子的臉上就開了花,身子猛烈的後仰,血從鼻子里噴了出來,中年男子的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幸虧他身後全是人,才沒有倒下去。中年男子忍著頭暈目眩,一手捂著臉,一手從褲袋里掏出一把卡簧刀,一刀奔著方守正的肚子上扎去。方守正此時在公交車上,四面全是人,想躲也根本就沒有地方躲。他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刺過來的刀子,接著又一拳打在中年男子的下頜上。緊接著他低吼一聲,「撒手。」然後對著中年男子握刀得臂彎就是一拳,中年男子吃痛,不由得松開了手。方守正這時抬腿對著中年男子的下陰就是一個膝撞,中年男子明顯被這一下撞的不輕,大叫一聲,雙手捂著下陰倒在車上。這時侯四周的人已經反應過來,周圍已經被擠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公交車司機此時停下車,問道︰「怎麼了?」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說道。

「為什麼打架啊?」公交車司機問道。

「不知道,都動刀了。」

「所有人都別下車,我把車開到派出所去。」公交車司機一听,就要發動車子。

「哎呀,那可不行上班要遲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說道。

「是呀,我上學也要遲到了。」一個戴眼鏡的學生說道。

「趕緊讓我們下車,跟我們什麼關系啊.」車里的人紛紛說道。

「好了,好了,下車吧。」公交車司機無奈的說道。

車門一開,人們蜂擁而出,方守正也趁著這時候下了車,他收起搶來的卡簧刀,看了看剛才抓刀的左手,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指上面被刀子劃了兩道深深的口子,此時正在出血,他握了握手,找了一個姿勢讓血能少流一些。他並不想去派出所,雖然這事他是有理的一方,但是像他這種總是打架斗毆的人,派出所明顯不是一個好去處。

方守正剛走出幾十米遠,他的身後傳來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小站哥,你等等我。」

方守正的小名就叫小站,不過自從他上了中學以後就沒人在叫了,能知道他這個小名的,除了一些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就只有小時候的一些玩伴了。方守正听了一愣,回過頭一看,原來是剛剛在車上的女學生。方守正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原來真是小時候的玩伴。他笑著說道︰「原來是楊五啊,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我都不敢認了。」

「謝謝你,小站哥。」楊薇輕輕的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都不出血了。」方守正抬起手看了看。

「哎呀,出這麼多血,還說沒事,你啊,和小時候一樣。」楊薇看到方守正手上的血,驚訝的說道,她急忙從兜里掏出手絹,細心的給方守正包了起來。

方守正無奈的看著楊薇給他的手包了起來,然後悄悄的把右手藏了起來。問道︰「小五,你不著急上學嗎。你快上學吧,我找個診所去包。」

楊薇細心的包完方守正的左手,然後說道︰「走,我和你一起去診所。」

「你快上學去吧。我自己去。」

「不,你是幫我打架才弄傷的手,我一定要去。」楊薇說道。

「真的不用了小五,其實我還有事呢。」方守正說道。

「什麼事啊?」

「我著急要去一中。」方守正說道。

「真的?」

「真的,你快上學去吧。」

「你真的要去一中,那可太好了,你還不知道我就是一中的學生吧。我們快走吧,班里有醫藥箱,我給你好好包一下。」楊薇開心的說道。

方守正怎麼也沒想到楊薇居然也在一中上學,這下他可沒了拒絕的理由,只好點了點頭。方守正其實有十年沒看到楊薇了,他們小的時候都住在一條街上,又在同一個幼兒園上學。在幼兒園的時候兩個人就是最好的朋友,方守正從小就是惹是生非的孩子,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是小霸王。他自從上幼兒園的第一天,就喜歡上了玉女圭女圭一樣可愛的楊薇。在上幼兒園得第二天,方守正就狠狠的揍了一個欺負楊薇的小男孩,然後他就跑到楊薇的面前,讓楊薇當他的老婆。小楊薇當然不答應,于是他又狠狠的欺負了一頓小楊薇。因為方守正欺負小朋友,讓幼兒園老師們都很無奈,幾天後只好把方守正從小班調到中班去了。可是別看方守正個頭小,打架可是不含糊,很快中班的孩子們也受不了了,在眾多家長的反應下,只好又把方守正調到大班去了。方守正到了大班面對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孩子,也是怡然不懼。不過身高體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最終雖然沒有稱霸整個幼兒園,但也沒有孩子敢欺負他。這也幸虧是當年的孩子還遠遠沒有現在的孩子嬌貴,小孩子打架在大人眼里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他這樣的孩子放到了現在,恐怕沒有一個幼兒園能容的下他。方守正雖然被調到了大班,卻還是對楊薇念念不忘,總是偷偷的跑去和楊薇玩。時間一長,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兩個人總是出雙入對,好的像一個人一樣,有意思的事,方守正看到人就和人吹噓說小楊薇是他老婆,而小楊薇也從來都不反對。

自從上了小學,兩個人因為上的學校不同,漸漸的聯系就少了起來,直到後來終于再也沒了對方的消息。十年後的今天,兩個人才在公交車上偶遇。方守正仔細的打量著楊薇,發現楊薇比小時候還要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仿佛會說話一樣,給人一種靈動的美。不同于孫文秀的文靜,楊薇的給人的感覺是格外的陽光,臉上的神情還透著一絲倔強,在加上透著靈氣的雙眼,仿佛是誤入凡間的精靈。方守正這兩年在社會上晃悠,也見過不少的美女,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楊薇是他所見過最美的。

兩個人終于到了一中,一下車,楊薇就拉著方守正往她班上跑。讓方守正沒想到的是,楊薇居然也是在一年七班。方守正剛一進教室,就感覺到兩道火辣辣的眼神直射了過來,他迎著她們的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正是孫文秀。

方守正看到孫文秀略帶點憤怒的眼神不由得一愣,心中就有了幾分後悔,不過當他看到孫文秀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又多了幾分報復的快感。他本來有些後悔的心瞬間就不在難受,于是他無所謂的被楊薇拉著坐到了楊薇的位置上。

很快,楊薇就從班里的醫藥箱里找到了紗布膠帶和止血藥,細心的給他的雙手都包了起來。方守正的右手在打那個中年男子的時候,突出的指關節被咯出了血,本來他也沒怎麼在乎,這種小傷打架的時候都是難免的,不過細心的楊薇卻是一點都沒有放過。

楊薇一邊給他包扎,一邊問道︰「小站哥,疼嗎。」

「一點都不疼,」方守正偷眼看著孫文秀,一面答道。

「小站哥,我知道你疼也不會說疼的。」楊薇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記得啊。」方守正答道。

「有一次你從牆上掉下來摔壞了,胳膊上都是血,你還安慰我說一點都不疼呢,其實你頭上都疼出汗了。」楊薇慢慢的說道。「後來才知道你胳膊都斷了。」

「呵呵,我還記得你都嚇哭了。」方守正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無奈的看著楊薇用手絹在他包完的左手上還系了一個蝴蝶結。他苦笑著說道︰「這麼系也太不方便了吧。」

「你就系著吧,你可千萬不要偷著解開啊。」楊薇笑著說道。「過幾天我給你解。」

「你說不解就不解,那我多沒面子啊。」方守正說道。

「小站哥要听話啊,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女朋友啊。」楊薇輕輕說道。

方守正听了一愣,苦笑著說道︰「快上課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小站哥,把你電話給我。」楊薇拿過方守正的電話,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電話,然後對方守正說道︰「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啊。」

「好的.」方守正揣起電話,看了孫文秀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切都被孫文秀看在眼里,因為離的比較遠,孫文秀听不到他們的話,但看到楊薇笑語盈盈的樣子孫文秀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孫文秀和楊薇一直就是班里眾人的焦點。孫文秀學習好,樣子漂亮,也很受老師的器重,很多人背後都說她是班花。而楊薇學習成績一般,但相貌實在是太出眾了,是學校里當之無愧的校花。因此她們雖然是一個班的同學,兩個人表面也關系還不錯,其實卻是一種相對的敵對關系。

孫文秀昨天對方守正說她有男朋友其實不是真的,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去掩飾自己,她對方守正的所作所為也有些欣喜,但她卻下意識的拒絕方守正的接近。這不僅是因為兩個人相識的時間太短,而且還因為方守正混混的身份讓孫文秀不敢去觸踫這份感情。今天早上她上學的時候其實也是有著幾分失落的,對昨天的事心里也有些內疚。可是當她看到方守正和楊薇在一起的樣子,她憤怒了,她此刻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的臭罵方守正一頓。不過她沒有那麼做,她強忍著心里的沖動,怒視著方守正,如果眼神可以傷人的話,方守正此時已經可以死十幾次了。最後方守正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她也都看在眼里,但是她此時心里想的卻是要怎麼樣才能狠狠的修理方守正一頓。

想到這里,她拿起電話,給她的弟弟打了一個電話;「彬彬,你晚上能來我學校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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