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雲滿身酒氣地走回教室,走回座位一坐在椅子上,從未沾過酒氣使得他胸中噴火,難受至極。王思思見到蕭子雲的模樣又氣又惱,又有些心疼,撅起小嘴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
許超湊過來,低聲問道︰「雲哥,顧凱那小子不會暗中使詐,壞了咱們的好事吧!」
「不會,他沒有那個膽量。」蕭子雲意識到顧凱方才微微恐懼的眼神,短短一瞬之間,聰慧過人的蕭子雲已然掌握了顧凱的脾氣秉性。
蕭子雲輕輕擺了下手,林風和許超二人連忙低頭附在旁邊,這已經在三人之間形成了默契。
將心中勾勒已久的計劃緩緩地敘述出來,二人听完拍手稱絕,臉上顯露出贊許之意,三人反復推敲,直至確認無半點紕漏之後,才就此結束。
上課的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時,林風輕輕地推了一下準備睡覺的蕭子雲。此時的蕭子雲,頭昏腦脹,幾欲嘔吐卻月復內空空,只想好好睡一覺以備晚上的行動。
輕輕抬起頭,順著林風的眼神瞟向了撅著小嘴的王思思,由于角度的關系,只能看到左邊的側臉,那暈紅的一邊浮現在白皙的面頰上,俏挺的鼻梁下慢慢撅起的小嘴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上身坐得端直,飽滿的酥胸起伏不已,看得他心生慚愧的同時又血脈噴張,撩撥心弦。
蕭子雲極為齷齪地想著︰原來她生氣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這種想法沒有維持多久,那雙如一彎秋水的眼楮慢慢看著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就那一眼,包含著種種復雜的情愫,眼波流轉間,帶著三分幽怨三分哀憐三分怒意,還有一絲擔憂。他連忙在紙上迅速地寫了一行字,折成紙條傳給王思思。
接過紙條,一行雋秀的字體映入眼簾︰思思小姐,別生氣啦,給個面子,日後你罰我跪搓衣板暖氣片遙控器也無怨無悔,保證下不為例。如違此願,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
美麗的思思小姐‘噗嗤’一笑,再次惡狠狠地剜了蕭子雲一眼。瞳孔里飽含深意,多了幾分柔情和嫵媚。蕭子雲心領神會,翻了一下白眼吐了吐舌頭,直到佳人含笑听課時才長吁一口氣,緩緩地搖著頭與周公約會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多年後,每當王思思拿著那張有點泛黃的紙條作為佐證,含嗔帶怨地威脅蕭子雲時,心高氣傲的蕭子雲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啞口無言,乖乖地舉起雙手跪地求饒。
不由發出一聲感慨︰女人是男人的天敵,宿命里早已注定。
夜,黑夜,沉靜的夜。
月色靜謐如水,淡淡地灑下一縷薄紗。一群黑衣青年從‘幻醉’酒吧里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嘴里哼著小曲兒,放聲狂笑。
一個長發青年攙扶著寸頭青年,走到酒吧右側昏暗的一角,嘴里大聲喊道︰「龍哥,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窩囊氣呀,依我看,不用等兄弟們傷愈,直接辦了那小子得了。」
寸頭青年伏在一棵樹下嘔吐不止,過了好久才緩緩道︰「憑你一個人能辦了麼?那你去吧!」
「這……嘿嘿,龍哥,還是您高瞻遠矚,那小子功夫了得,六個人都沒把他打趴下,我恐怕不行。」
「過些日子吧,等兄弟們出院的,一定要雪恥。媽的,除非那小子有三頭六臂,否則的話……」寸頭青年緊緊地咬著嘴唇,惡狠狠地道︰「就讓他從此消失!」
「那今天您帶咱們兄弟‘瀟灑’是什麼意思呢?咱們還有強哥的大仇沒報呢呀!」
「你懂什麼,蠢貨!那小子風頭正勁,直接與他對上,近日幫會里已經出現人心動搖的跡象,若不安撫人心,人心渙散怎麼辦?」
「是,是,龍哥教訓的是。」長發青年唯唯諾諾地點頭哈腰,黑夜里,誰都不曾見到他飽含怨恨的眼神。
匯合人群,順著筆直的馬路放聲高呼,仿佛世界就在腳下,不曾將任何事物放在眼里。走過黑暗的胡同里,一陣寒風吹過,不禁使人瑟瑟發抖。
黑暗中,只有點點煙火閃亮,若不是一群人並肩而行,膽小的人絕對不敢深更半夜在漆黑狹窄的胡同里穿行。
胡同口,微弱的月光照射下,一個俊朗消瘦的少年蹲伏身姿,眼楮緊閉,好似冥思著什麼事情。
少年身旁蹲著幾人,一個胖子悄悄點燃了煙,深吸一口入肺,神情仿似享受,悠悠地吐出煙圈。
俊朗少年伸手拍了胖子一把,低聲喝道︰「把煙掐了,想引人注意啊!」
「噢!雲哥,好冷啊,都這麼晚了,你說他們能來麼?趙夢凡不會騙我們吧!」胖子當然就是許超,潛伏在寒冷的深夜已經半小時,發抖的身體使他心中疑惑。
「再等等,不要說話,耐心點!」蕭子雲眼楮緊緊盯著漆黑無邊的胡同。
時間不長,胡同里傳來陣陣喧嘩之聲,依稀可見點點煙火。蕭子雲打了個響指,目光炯炯地盯著胡同里那緩緩移動的黑影,輕聲道︰「注意了,他們來了!」
聲音越來越接近,蕭子雲長身而立在胡同口,目光凶冷地擋住了去路,手里拿著木棒。李龍警惕性十足,胡同口身影一閃,頓覺不妙,連忙呼嘯一聲︰「兄弟們,注意了,有埋伏!」
「龍哥,別開玩笑了,過路的而已!」那長發青年笑嘻嘻地回答。
「是啊,龍哥未免過于謹慎了,大半夜的,哪有什麼埋伏啊,過路的而已。」
伴隨著一陣哄笑,眾人心中不免失了緊張之色。黑暗的胡同使得眾人的視線受阻,借著月光隱約看到有個頎長的身形靜靜地站在胡同口一動不動,仿佛在等著什麼。
「龍哥,久聞大名不識其人,如今終有機會結識,三生有幸啊!」一個冰冷的聲音響徹胡同內,客氣的語言被生冷的語氣說出來,听起來一點不像結識之意,倒有幾分結怨之氣。
借著微薄的月光,可以看見前面那個身影,但瞧不清容貌,消瘦頎長的身形,手里拿著跟木棒豁然挺立。雖說來勢洶洶,一群人心中多了份警惕,不過只見一人,威懾力頓減。
李龍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神色不移,冷笑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