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西陵夙,永遠都不會說謊。
這,是他曾經的承諾。
所以,現在,他啟唇,只是簡單的五個字︰
「因為,臣弟不忍。」
這句話,他沒有扯謊。
這一月來,他一直留意著她的一切。
在他獲悉她突然被貶入暴室時,是震驚的,畢竟,誰都清楚,暴室意味著什麼。
于是,當他不顧身份,趕到彼處,眼前的情形,只讓他不忍。
他不忍同樣一張臉,遭受任何的折磨,而這種折磨,還是間接由西陵夙賜予的。
孽緣,真的是一場孽緣的繼續——
一語落,西陵夙終是平和地道︰
「朕準你這次所請,退下罷。」
「是。臣弟告退……」翔王復行禮,行禮間,他的目光最後瞧了一眼蒹葭。
他能做的,或許,永遠是那麼少。
而蒹葭低垂著小臉,神態是平靜的。
這份平靜,一直到殿內僅剩下她和西陵夙,她仍淡然地躬身立在一旁。
反是西陵夙起身,慢慢踱到她跟前︰
「朕的司寢就打算這樣站下去麼?」
「回皇上的話,主子沒有差遣,奴婢自然不能有所逾矩。」她回答得很是恭謹。
他淡淡一笑,帶著哂意︰
「好,既然朕應允了翔王,自會免去你的暴室之罰。至于差遣——今晚,就由你進御罷。」
他只說出這句話,卻看到眼前的女子仍是波瀾不驚,僅是福身,按著宮規︰
「是,奴婢謝主隆恩。」
很乏味的言辭,很乏味的舉止。
不過,既然是太後教出的女子,他倒要看看,這背後圖的,究竟是什麼。
畢竟,這女子能讓翔王出面,豈會如表面一樣簡單呢?
此刻,殿外伺候的鄧公公听得清楚,忙躬身進來,引蒹葭往寢殿做準備。
現在距離帝王就寢,只有兩個時辰了。
這兩個時辰,為‘進御’需要準備的事情並不少。
首先,就是把蒹葭洗干淨,然後抹得噴香。
接著,是由嬤嬤再次檢驗蒹葭的身子是否真是完璧。
源于,蒹葭當初進宮的身份僅是宮女,在例行的檢查後,不會像秀女一樣點上嬌艷的守宮砂。
而現在,作為皇上的司寢,身子絕對是要干淨的。
當嬤嬤滿意地結束檢查出去稟明鄧公公時,蒹葭才緩緩從榻上坐起。
兩日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入暴室,出暴室,一切,好似作了一場夢。
只是,她知道,這一切,不是夢。
包括翔王,那莫名其妙對她的好,同樣不是夢。
即便,她不清楚為什麼,可有些事,其實,並不需要探明所以然。
一如,這宮里,有太多不為人知的地方,若要瞧清楚,恐怕,必是以命做為代價的。
起身間,因著方才的檢查,猶有些不適,但很快,會有更大的不適需要她去適應。
是的,很快,她就會成為皇上的女人。
這,是太後所要的,更是太後,留下她這條命的目的。
起身,由宮女引著走向寢殿。
在那里,她會成為,這位帝王,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女人……
作者題外話︰要鮮花,要掌聲,要抱抱,我加更啊,給點鼓勵先。(旁白︰PIA飛,還不是你威脅,我們努力來的。眾人齊怒吼)
某無良後媽抱頭鼠竄,好吧,下面那章,你們想看那個啥,我就寫啥,要看的舉爪!(越來越無良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