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秋狩的營帳中,一應的設施仍是臻美的。縱使僅有很短的時間準備,牛乳兌成的香湯上,都沒有忘記灑上宮內沐浴時慣用的花瓣。
只是,由于秋狩在外,這些花自然不比宮里悉心栽培出來的瑰麗。
可,因著是野花,旖旎之處又非是宮內那些束縛生長的花所能比的。
然,哪怕野花向往著恣意,卻終隨著帝王的喜好,化做萎落的瓣瓣花片。
而現在,沒有人看到奕茗在水下做了什麼,哪怕近身伺候的眉嫵都看不到水下,奕茗沒有握簫那只手的食指在自己小月復向下的某個位置,看似輕輕,實際卻力蘊指尖的一點,接著,那乳白色的沐浴水里,隱隱有一絲紅線洇出,但,卻是在那乳白色的水,和花瓣的掩蓋下,沒人瞧得分明。
堅守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其實,要放棄,是很容易的。
為什麼要放棄,理由很簡單,她不可能再容許自個跟著他,當她記起三年前所有的時候,唯有離開他,忘了他,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一個人能承受的傷害有限,如今,他用脅迫的手段將她綁在他身邊,無非是因為看上去,她負了他。
而再怎樣,她做不到去報復,做不到讓自己徹頭徹尾的恨下去。
愛一個人很容易,恨一個人基于愛的基礎上,也會很容易,假如能放下那些自以為是的愛,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不去言恨,不去因著恨,做出任何報復的行徑。
面對即將到來的那件事,既然沒有信任可言,既然,他說她骯髒,那麼,她為何要讓他知道,她是完璧呢?
而以他的驕傲,在得到她的身子,印證了她的骯髒後,難道,還會繼續將一個沒有貞潔可言,又忤逆不馴的女子放在身邊?
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不會。
從帝王的角度來說,他更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
她也不要,再卑微地去愛了,如果說,她和他的糾纏,必是要一方死心才算是到頭,而她又斷不去這份念想,那麼,不如這樣,倒是種干脆了。
眉嫵听得西陵夙在帳篷外的慍怒,忙識趣地迅速讓小宮女取來衣裙,其實本來就不需要怎樣的清洗,那肌膚都瑩白剔透。
奕茗著了褻褲,接著,僅是輕薄的絹紗,披在身上,肌膚在絹紗後,若隱若現,添了別樣的嫵媚。
她從木桶中起來,因著溫潤的熱水,她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的時間,恐怕又會提前,她能覺到一點點的噬癢開始慢慢啃噬她的身子,只是,這種啃噬終抵不過,赤足走在冰冷的帳篷地上時,那種寒徹心扉的感覺。
其實,寒的,恐怕並不是這地,而是,心,本來就寒了罷。
「姑娘,這簫暫由奴婢替姑娘保管罷。」
她躊躇了一下,帶著這簫出去,許是不好的,可,交給眉嫵,她能放心嗎?
「姑娘,請相信奴婢。」
相信,又是相信。
可,眼下,還有選擇嗎?
她顰眉,凝了一眼手里的碧玉簫,終是遞給眉嫵。
眉嫵接過,放到身後的托盤上,復道︰
「姑娘,請著絲履。」
縱然,這位女子長得頗似欽聖夫人,可,卻又分明又有些不同,所以,眉嫵只喚一聲姑娘,倒也是貼切的。
她沒有穿那絲履,只一步一步走到帳篷外,恰看到兩名小太監正滿額是汗地在給香爐添上新的燻香,他們旁邊,是依舊面帶慍怒的西陵夙。
只這稍平息的慍怒,在听到她的腳步聲響起,他的目光轉落到她的身上時,眸底,卻是復被點燃起來。
眼前的她,竟然就這樣穿了一襲輕薄的綃紗走了出來,即便那青絲有幾縷覆在胸前,卻仍是能瞧得到,那綃紗背後的曼妙**。
這次狩獵,他沒有攜帶任何的嬪妃,但司衣司卻還是將這種衣物帶了過來。
確實,若他一時起了興致,選幾名民間女子臨幸,又如何呢?當然,供帝王臨幸的女子,所著的衣飾確是需要這般別有風情的,司衣司自然早早都準備妥帖。
而此時,在這帳篷內,卻還是有著兩名並不算是男人的太監。
因為不算是男人,所以在宮中,伺候侍寢後嬪妃的,也可以是這些近身太監。但,他竟是連這都容不得︰
「都退下!」
這一聲,帶著森寒,只讓兩名太監匆匆蓋上香爐,躬子,退出帳篷去。
因為一直俯低身子,其實,他們能看到的,也僅是一雙赤著的蓮足,瑩白細膩,除此之外,再是瞧不到其他。
可,偏偏,帝君是計較的。
緊跟著,眉嫵也帶著兩名伺候奕茗沐浴的宮女躬身退出帳篷。
偌大的帳篷內,只剩下他和她。
她走到放置在帳篷正中的那塊大大的虎皮上,斑駁的虎皮,走在足底,卻是能抵去地面的陰冷。
可,即便抵得去地面的陰冷,在觸到他目光時,確是發現,這世上,比起他的眸光來,那先前足底的寒冷、心境的寒魄,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般想時,許是她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嗤笑,這抹嗤笑卻是明顯又讓他的慍意加濃了幾分︰
「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用朕來吩咐罷?「
「皇上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並不是伺候您的宮女,也不是您的嬪妃,是您用脅迫的手段把我帶到這,當然,如果我說,拒不听從您的吩咐,恐怕,皇上又會拿未晞谷來說事吧?」甫啟唇,她的語意是帶著哂笑的,「皇上,您堂堂一國之君,卻和一名女子這般計較,真的讓人質疑,海納百川、君臨天下的氣概又在哪呢?」
縱然,有些事逃不過,可,在那之前,她仍是要將彼此的界限徹底的劃清。
如此,他和她之間的孽緣,才終是個了結。
「對于你這樣的女人,朕還需要什麼樣的氣概呢?」瞧著她臉的哂笑,全然不似昔日溫柔、懦委的她,原來,這才是她的本質!
可,他竟是被蒙蔽了這麼久都不曾察覺,竟還愚蠢到差點將自己的江山拱手于她的偽裝中。
蒹葭,不,應該是奕茗,這樣蛇蠍歹毒的女子,他終是被她曾經的偽善所迷惑!
所以,此時,何必憐香惜玉呢?
在抵達未晞谷前,心里,總還有一絲的僥幸,寧願自己的揣測都是錯的,可,直到現在,方發現,這實是他不能回避的事實!
不過是因為自個先前沒有真正得到過,一直憐惜呵護著,才會導致如今的若有所失,所以——
也罷,也罷!自這次秋狩以來,他也沒有近過,如今,用她來泄下火,指不定,她對他來說,就更是只如敝履一般了。
用力將她一拽,直擲到那寬闊的床上,床鋪是柔軟的錦褥鋪就,這麼擲甩下去,也傷不得她。
她措不及防,只被他這一擲,背朝上地撲在那錦鋪上。
旋即,他覆身欺上,就這樣,將她的綃紗從背後撕開,她光潔的背部泛著瑩瑩的光芒,在帳篷內的燭火輝映下,仿似有些小小的光圈就在她背部起伏著,一如這一刻,他眼底隱現的一小簇幽藍的火芒一般。
連續一個月未近,對于往常的他來說,是極其稀松平常的事,可這一次,在指尖觸到她肌膚的同時,下月復灼熱地,有些許的便叫囂地呼之欲出。
他突起的喉結顫動了一下,深深的喘了口氣後方緩了過來,染上**的鳳眸微微眯起眯著,那瀲灩的眸底,是不可探究的深邃︰
「你不是曾想把這身子交付給朕嗎?現在,你已回來了,朕如你所願,要了你這具骯髒的身子!」
‘等到回來時,再把自個交給朕’,這句話猶在耳,眼前的情形,卻已物是人非,在他眼里的她,彼時的那樣情深脈脈,不啻是場演繹。
所以,如今,他發了狠地要她,不過是場心有不甘的發泄——
他勾起她的身子,讓她跪伏在床榻上,一手鉗住她縴細的嬛腰,一手從她的身後,直繞到前面,不容她翻身的同時,只將手握住那低垂下的椒乳,修長的手指一收一放間,只撥弄著雪白軟女敕,直到軟女敕上的紅艷在他的掌心慢慢綻放,他的手卻仍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種感覺是她從沒有有過的,也是這種感覺,讓她的身體的深處忽然有某處開始有了異樣的變化,在她來不及察覺這異樣變化的時候,他不僅手繼續撫弄著她的柔軟,躬身在她背後的膝蓋也跟著曲起,隔著褻褲抵在花心處,輕輕地擠壓磨蹭,才在褻褲外摩擦一下子,他就察覺到一抹淡淡的濕液沁濕了褻褲,也微微染濕他的布料。
看來,這一年的時間,她的身體讓她的師父開發的確是越來越敏感,卻也透露出下賤的本質。
而她也終是察覺到這異樣的變化來自于何處,是她本來被封住要穴消失的知覺開始漸漸的回來,並且很快便會以磅礡的態勢淹沒她的理智。
本來穴道的解開需要十二個時辰,可,長春草的藥效,因著剛才的溫水沐浴,加上此刻的挑撥,怕是已經沖開了那穴道的封制。
這個發現,讓她的身體驟然的繃緊,可,彼時,她不正是想用他來解去長春草的藥效嗎?
所以,即便在他眼前化做**,她又何必有所懼怕呢?
難道,她還想讓自個繼續保持純情的樣子,這又有必要嗎?
心念甫轉,她讓繃緊的身子頃刻間放松下來,只用雙手撐住床榻,任憑他的撥弄挑逗,沒有絲毫的抗拒,也任憑長春草的藥效將她的知覺慢慢復蘇。
而他是不屑的,他能覺到她花蕊的濕潤,顯然,是不需要再做任何的前戲。
呵,現在的她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用了泄欲的工具,他竟還想著溫存的前戲?
以往宮里的臨幸時,他又何嘗會做這些呢?
所謂的臨幸,只是帝王的義務,所以,他也僅是當例行的公事,譬如批閱折子一樣,沒有任何感情地去完成。
想不到,今日,他卻還講究什麼前戲,哪怕這些前戲,有女官在他初納側妃時,就教誨過,可,他卻是從來不記得有用的必要。
現在呢?
對這個女子,應該更是沒有必要吧?
念及此,他的手移到她的,只听‘撕拉’一聲,那褻褲便同樣被他扯去,擲扔在旁邊,當她的身子完全映現在他的眼底時,他只冷漠的揚起唇角,將自己的袍裾掀開,將綾綢雲褲從精壯的小月復間拉下,那蓄勢待發的便叫囂著彈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溫柔,也沒有任何的憐惜,他只雙手鉗住那盈盈一握的嬛腰,將那狠狠地從她的身後刺穿進她稚女敕的身體,以這樣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刺進她的柔軟。
她沒有經人事的身體,經這一刺,尖銳的撕疼,以雷霆之勢從傳來,剎那間,一切能做的不能做的反應完全僵住,包括呼吸。
她差點就要喚出一聲疼,然,只是將本來撐住床榻的手,轉變成緊緊拽住錦褥,貝齒反咬住櫻唇,直到咬得須臾就沁出血來,方讓自己沒有去喚出這一聲。
她不會喊一聲疼,不會。
本就是骯髒的身體,再喚疼,真是矯情得可以。
而,她的心,卻不會再痛,因為,所有的記憶回來時,便不會再有什麼終究無法釋去的抵觸,導致她的心痛了。
他在她的身後,能明顯覺到她的身體隨他的刺入,一個縮緊,甚至于,哪怕濡濕的幽道,也緊窒地無法容納他龍御的進入,稍稍往前一點,就能覺到龍御的澀疼。
這種感覺,他不會陌生,該是處子的感覺,難道說——
他下意識的朝倆人結合處望去,那里,分明是一點的殷紅都是沒有的,只有,她瑩白的肌膚在此刻,明晃晃地刺疼了他的眼楮。
他真是蠢極,她怎麼可能還會是處子?
這樣的緊窒,只能歸功于,她是蕭楠的弟子,加上太後曾經的教誨,懂得陰陽調和的媚術吧?
譬如,他方才甫進入她的緊窒中,雖然澀疼,竟是有差點無法掌控的感覺,需猛地提一口氣,才不至于,剛開始就繳械投降。
果然是蕭楠的好弟子,這樣曼妙的感覺,看來,蕭楠的教真是讓人受益的。
所以,哪怕是殘破的身體,他又何必介意呢?
畢竟,這樣的滋味,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甚至于,有一絲的貪戀起來。
貪戀這個女子的身體,這個理由,留她在身邊,該是不錯的。
這般想時,他的雙手摑住她縴細的嬛腰,不管那些許的澀疼,只將自己的龍御狠狠深埋進她的柔軟。
她長長的青絲披散在前面,被他狂肆的動作,頂得嬌小的身子不停的往前靠去,哪怕,她的知覺開始恢復,體內的燥熱需要他的律動來紓解,可,結合處的疼痛,讓她只覺到痛不欲生,雖然,能消解去心底那些燥熱,只是,這種銳痛的感覺讓她除了渾身繃緊外,緊抓錦褥的手由于不期而至的痙攣,都快沒有力氣撐住。
而隨著他又一個肆虐的動作,她的額頭‘砰’地一聲,便撞到了帳篷的邊沿,雖然那不過是布制的帳篷,外面卻是綁著一圈起固定作用的金屬物,這麼撞上去,縱使不會有多疼,卻是讓她有了一個理由,不再費力用雙手撐住床沿,只借著他一驚,手稍松開時,嬌柔的身子掙月兌他的挾持,癱倒于錦褥上。
原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停止肆虐,只是,他的龍御卻沒有因她體位的變化,滑出她的身子,反是他的手下意識地將她一撈,能撈到的,卻是她開始發冷的身體。
現在雖是秋日,但,帳篷內燃著炭火,是溫暖如春的,所以,她的身體何至于驟然變得這樣冰冷呢?
剛剛,他因著她帶給他極致的愉悅,竟是雙手緊摑住她的嬛腰,都沒有覺到她的冰冷,源于,他手心的灼熱。
不過,也是這一次,在他真正臨幸她的時候,她的臉上再沒有出現前兩次親密接觸時的痛楚表情。于是,只說明,那確不是‘怪疾’,而僅僅是每次她用來回避他的法子吧——
區區一口血的吐出,對于蕭楠的弟子來說,該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不過是她刻意扮作楚楚可憐的樣子拒恩,所以,哪怕在船上那一次,她說要做他的女人,不啻只是一場心計的謀算,讓他放不下,更讓他其後在洛州行宮為她方寸大亂,而彼時,即便他要她,恐怕最後也僅是以她的吐血收場。
接著,在和觴帝拜堂那一次的吐血,則是心計謀算的收攏處——為了引他上當,竟不惜在他沒有進去時,以身犯險,倘若,在密道里,他不是顧及著她,沒有走太遠,或許,在密道中,她便會通過某處地方,金蟬月兌殼了吧。
奕茗,他竟然對這樣一枚危險的棋子,埋在身邊都不知道。
還去相信她?
原來,她並非是太後的棋子,恐怕早在洛州行宮之前,就是蕭楠故意部署在他身邊的一道棋子。畢竟,她佯裝失去記憶,也偽裝成那樣的表象,如今想來,都是為了蕭楠所做的吧。
若非洛州行宮那一役,翔王的意外出現,擾亂了蕭楠的棋局,恐怕,眼下的坤國江山都岌岌可危。
這一念起時,他能品到一種苦澀的味道。時至今日,哪怕心下清明,說到底,他卻是不願意相信,她的心,從來不曾在他這。
真是可悲。
對一名下賤的女子,動了不該有的感情。
不過,他迷戀她什麼呢?
當她去除偽裝後,還有什麼值得他迷戀的?
再沒有溫柔,也不復懦委,有的只是哂笑,和不屑。
或許,還有這具身體吧?
因為,先前得不到,才會讓他念念不忘,如今得到了呢?
他總該徹底能讓自己將她的身影抹去了罷。
這般想時,他沒有停下他的掠奪,只將她的身體翻過來,在翻轉的剎那,他才容許自己的龍御離開她的柔軟,但,當她的身子朝向他時,旋即,他又將龍御狠狠地刺進她的柔軟。
這樣的姿勢,其實是更容易讓人激越的。
而剛剛他退出時,才稍稍抒出一口氣的她,在被他強行翻轉過來,頃刻間,沒有任何停歇地,只覺得又是一陣疼痛鋪天蓋地的席來,這一次,她再沒有抑制住,喉口的吟痛聲,終是溢了出來。
難以忍受的疼痛來勢洶洶席卷她每一處神經,這個姿勢,被他侵入之處的劇痛就像有密密匝匝的銀針起扎入肉里,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許是額際的虛汗所致,也許是她的甚至瀕臨崩潰的邊緣。
是要死了嗎?隨著他每一次的律動,她心底的**慢慢地被撫平,可,呼吸卻是越來越困難。愈漸迷糊的視線里,能從他的幽黑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反影,那樣的她臉色潮紅,烏黑的發絲有幾縷拂在白皙的臉龐旁,眼神迷離,櫻唇紅潤,是魅惑的。
這是她嗎?
還是,被長春草操縱下的她呢?
她痛苦地閉上眼楮,不再去瞧,甫要吸進一口空氣,隨之一並吸入的,卻是痛楚在身體里激蕩,她的手再沒有力氣抓住錦褥,只無助曲指亂動,但,沒有辦法夠到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背上的冷汗出了一次又一次,而被長春草侵襲的身體似乎對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格外敏感,無論她怎樣處在意志崩潰的邊緣,卻控制不住一陣異樣的刺激從的部位似海浪一樣的涌上來,一直涌到她的四肢,讓無力的四肢只揚起難以言喻的愉悅。
是的,竟然是愉悅。
疼痛夾雜著愉悅,在這一刻,侵襲著她所有的感覺。
而,她的呼吸似乎摒了太久,讓這份愉悅更加清晰地映現出來,為了分散注意力,她的唇半張,以此來呼進更多的空氣,可,這個舉止落在他的眸底,卻無意帶著挑逗的意味。
哪怕,除了剛剛那一聲之外,她再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比起在宮中,那些嬪妃在床上的千嬌百媚,她的反應,可以用毫無情趣來形容,可是,他竟是只覺得下月復越來越脹痛,他的龍御卻是又漲了一圈,更加沒有辦法克制地掠奪起來。而那桃源花蕊的濕潤燙貼更讓人如痴如醉,一陣接一陣地收縮緊箍迫得他殘余的理性喪失,如若月兌韁了的野馬,在那沁著水意的幽道上馳騁了起來。腰身有力地挺動,灼熱堅挺不斷撞擊著她如花瓣般嬌艷的柔女敕火熱,滔天的浪潮只將他席卷,恣意在這**之事中,任結合深處有滾燙的綢漿與清膩的汁露蜿蜒。
她被他佔有蹂躪之處熱火蒸騰,仿佛要爆了一般,她的臉側過去,將臉埋進錦枕間,只用貝齒咬住,卻是禁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無處可逃,唯有盡力後撐,或許,在這樣的時候,昏死過去反倒是好的。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肯放過她,他每一次深入就如一只凶猛野獸咬到她最柔弱之處,而他的狂暴她看不到盡頭,因著長春草的作用,亦更是沒有辦法昏死過去,在稍縱即逝的愉悅過後,這一切,對她來說,依舊只是場痛苦的折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以往在青樓觀摩時,嫖客總是那麼快地結束這種生不如死的運動,而他的時間竟會長到,幾乎是抵得上十倍青樓嫖客的時間。
嫖客,腦海中浮過這個字時,或許也正說明,她的床上功夫始終還是比不上那些青樓女子的媚功吧。
的處漸漸沒有任何知覺,長春草的噬骨之癢也漸漸逝去,唯有渾身的酸麻越來越明顯,墨色長發濕透,黏在鬢側頸間胸背,她連咬住錦褥的貝齒都不再有任何力氣,慢慢松開的時候,終是覺到,在他更狂野的律動後,一股熱流涌進身體的深處……
終于,是結束了嗎?
她本來清明的神智在這一刻,似也撐到了盡頭,渾身酸疼得好像骨頭都被折斷,微微動一下,都是難受得緊。
而他漠然的退出她的身體,那雪緞的錦褥上除了交歡時被蹂躪得凌亂不堪之外,連一點其他的色澤都是沒有的,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卻是看到他淡藍的緞袍上有幾點濁白露漬攤顯,該是在最後的時刻沾上的。
鄙夷地只將那淡藍的袍子褪了,擲甩在地上,接著,把一旁的錦被拉下,覆在她光果的身上。
「來人。」
涼薄的語氣回蕩在一室的婬靡氣息中,帳篷外,這才躬身步入眉嫵和鄧公公。
「皇上可是要沐浴?」
他冷哼了一聲。
眉嫵稍抬頭,能看到,床榻上似已人事不省的女子。
「皇上,是留還是不留?」鄧公公比眉嫵更識眼色地問出這句話。
縱然他沒親眼瞧見這名女子,但听聞,卻是長得頗似昔日的欽聖夫人,可,即便像,總歸不是欽聖夫人,對于帝王在宮外一時興起臨幸的女子,無非僅有兩種下場,一種,是付一筆銀子,任她繼續留在民間,當然這種,自然是留不得的,另外一種,則是帶回宮中,民間女子由于沒有門第背景,大多封的位分不會高,因此,這帝嗣或許也是不用留的。
只問出這一句,在彤史沒有隨駕秋狩的時候,他亦是權充了這個職責。
西陵夙甫要啟唇,卻听到布料的窸窣聲,他半徊了眸光,旦看到,奕茗神色漠然地從榻上起身,雖然擁著那錦被,仍能瞧到,她白皙得泛出點點幽藍冷光的蓮足,走在虎皮地上,而隨著她的走動,能看到,有些許白色的液體順著她縴細的小腿肌膚緩緩淌下。
鄧公公低垂的眼楮,瞧到這樣的情景,卻是怔了一怔。
淌下的是什麼,作為宮里資深的太監,哪怕沒那功能,自然是清楚的,不啻正是龍精,也是這留與不留的關鍵。
宮內嬪妃侍寢,雖然到了時辰,都需由太監馱者出得雨露殿,可,大多在承了著帝君的恩澤後,又得以被允留了下,都會小心翼翼地不讓龍精淌流出來。
可這位民間的姑娘倒好,竟就這麼起身,縱然是沒有經過人事,對這不熟悉,也斷不會在雲雨過後,徑直就下榻啊,這般想時,鄧公公稍大了膽子,朝那床褥上瞧去,這一瞧,卻是讓他一驚的。
那明黃的床褥上,哪里見到有一絲的血色。
莫非,這姑娘根本就不是完璧了?若非完璧的身子,又怎能伺候帝君呢?
這一想,他的額頭生生冒出汗來,卻听得西陵夙冷冷發落︰
「留。」
只一個字,讓奕茗的步子卻是滯了一滯,他竟還留?
她的不潔,都不能讓他對她厭惡嗎?
竟然,還留?
仿似她的心思被西陵夙窺破,接著,西陵夙復添了一句︰
「傳朕口諭,封民女茗奴采女。」
茗奴?
他?!
奕茗的眸光朝他瞧去時,卻只看到西陵夙薄唇邊勾起的弧度,那份殘忍,她看得懂。
茗奴,采女,他分明是仍是要她囚在身旁,直到發泄,玩膩的一天為止嗎?
可惜,她的心不會疼了,一點都不會。
因為,她中的心蠱余毒都悉數除去,再沒有什麼能讓她有噬心之痛。
而那段記憶,就此會埋去。
父皇讓她不要恨西陵夙,她可以不恨,因為,她要把曾經所有對他付出的感情,徹底地埋葬,唯有這樣,對她自個才是種解月兌。
一種曾經連死,都沒有辦法有的解月兌。
這一日,直到深夜,她都被他囚在這個營帳內,而他似是有政事要處理,並沒有再出現。
她的身體經過清洗,總算是稍稍干爽。
是的,清洗。
即便他要留,她都不會讓自己有他的孩子。
可,哪怕她知道不少藥物,能讓她免去這種擔憂,在這營帳內,卻是束手無策的。
唯有用最土的法子,譬如說清洗。
只是再怎樣洗,總感覺,身體深處某處地方,卻再是洗不掉,她下意識地擦著,直到眉嫵在旁禁不住開口︰
「主子,奴婢伺候你起來吧。」
她才發現,用力過度,那處地方的皮膚都開始更為紅腫起來,而先前的紅腫自然都是拜他所賜。
她沒有應聲,因為,不需要應聲,只站起身,木然地任眉嫵和兩名小宮女替她擦拭。
猶記起,以往她對這種擦拭是羞怯的,可如今,何必再這麼僑情呢?
沐浴完,用了些許的膳點,她想和衣睡一會,卻因為這是西陵夙的營帳,只縮在營帳最靠里的那張椅子上,稍稍靠了會。
眉嫵見她神色疲憊,又不願躺到榻上,也不說什麼,只眼神示意了兩名小宮女一並退出營帳。
似睡非睡,陡然間,她听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映進耳簾時,不禁讓她渾身都緊繃起來。
這樣沒有任何顧忌的腳步聲,只可能是西陵夙的。
而這里是他的營帳,哪怕再晚,他果然都是要回來安置的。
可,她怎麼辦?
她才要起身,雙肩,恰是被一人鉗制住︰
「又扮可憐?!」
他的語意里滿是奚落,身上,還有濃濃的酒味。
這酒味只讓她懼怕起來,因為她看到他,一手鉗住她,一手,卻又要撕開她的衣襟。
她想掙扎,听到他的聲音卻是低暗的在她耳邊響起︰
「不止未晞谷,還有你雖在觴國城池的父皇,你想清楚了,再反抗朕!」
父皇?!
他竟是知道,父皇在那座城池?
而皇甫奕的觴國領域,難道,他都敢冒犯?
「別這樣看著朕,只需幾名死士就夠了,畢竟邊疆的城池,觴帝再在意,都顧及不了多周全……」
身子隨著他的話語,僵硬起來,而他修長的指尖已然輕柔地解開她的衣襟,是的,解開,卻不是撕扯。
可,即便解開衣襟的動作是這麼的輕柔,他進入她尚沒有完全復原的身體時,仍不留任何的情面。
他只憑著他腰部的力量極其深猛地穿刺她,她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被他擺成一個十分恥辱的姿勢,他把她的腿抬高架到他肩上,她只覺被毫無保留的托了起來,他緊緊摟住她的腰,同時俯視著她,她從他俊美的臉上,能讀到深沉的,也能從後讀到疏離的淡漠。
這,讓她產生了一絲恐懼,但他沒有留給他任何可以逃避的余地。
而她抗拒不得,僅能將臉別過去,不去瞧他,更不去瞧那羞辱的樣子。
痛,真的好痛。
這一次,由于沒有長春草地藥效,她的干涸得是再次撕裂的疼痛,而他顯然也覺到緊窒的甬道內,干澀得讓他每次律動都不必幾個時辰前那次的盡興,但,這都不是重要的,這一次,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疼痛難忍的表情。
下意識地,他竟會放緩身下的動作,待到她眉心顰緊稍稍松去些許,才繼續這原始的律動。
本來,以為,幾個時辰前那樣狠狠地要了她,對她的身體,該是短時間內不會再有興趣,沒有想到,批復了幾份折子,晚膳用了些許的酒,竟又是念起她來。
這樣干澀,沒有任何曲線,瘦削過度的身體,他竟會這樣有興致?
或許,真是這大半月的狩獵,遠離女子的緣故,畢竟,這一年來,他每日都雨露均沾,當這成為一種習慣,再禁止了一段時間,自然會需求過度。
或許,只是由于,他知道她在他離開後,就迫不及待地清洗了身子,試圖抹去他的痕跡。
或許,什麼都不是理由——
這一晚,他竟是要了她數次,直到最後一次,她終是緊咬雙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指尖因為壓制早已發白,擰緊的眉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意,腦中一片空白,連呼吸都暈沉沉的,接著,眼前驀地一黑,再也承受不住地暈厥過去,他才放過了她。
晨曦的光芒微微照進營帳時,她還是蜷縮在床榻的一角沒有醒來。
或許,她醒來了,都不願意面對他。
而他竟是一宿未眠。
也是這一宿未眠,她再不能從床榻上起來,因為,她的位置是靠近牆壁的一端,唯有從他身上越過才能下榻。
既然不能下榻,她也僅能讓他的龍精留在身體里,再是沒有辦法拒絕。
真可笑,他竟會希望,讓自己的龍精留給這樣的一名賤人?
不,應該是,昨**刻意起身,那不屑的神態激怒了他!
越是得不到的,他偏是要得到。
越是她抗拒的,他偏是讓她抗拒不得。
這,才是他要的。
折磨這樣一個當時險些讓他喪命的女子,他何必留什麼情面。
這般想時,許是清晨的緣故,他的龍御又開始有了蘇醒的跡象,隨手將她的身子用力翻過來,才要翻身上去,卻發現,她緊閉的雙眸,加上蒼白的小臉,竟是真的還沒醒來。
他下意識地撫到她的額際,手心的溫度是正常的,這才讓他放下心來。
若這賤人受了風寒,生了病,從這返回帝宮的數十日路途的時間,豈非無趣得很?
是的,在回宮以前,沒有侍寢的嬪妃以前,他不介意多要她幾次,若她能懷上龍嗣,再用一碗墮胎藥將她月復中的孩子墮去,會不會更有趣呢?
這樣,更能說明他比她更不屑!
這個念頭上得心時,他驟然覺到一疼,卻是昂揚的龍御被看上去仍在熟睡的她,翻身的時候,狠狠地用膝蓋撞了一下。
也是這一撞,他確定了她是醒了,更是這一撞,讓本來應該決然再沒有興致的龍御繼續昂揚起來。
雖然還是疼痛著,可,他決定,讓她比他更疼,才要分開她的雙腿,滑進那處柔軟,卻不想她終是睜開了眼楮。
如墨般漆黑,在晨曦微露的光亮中,透著紫色的瞳眸睨著他,卻沒有做任何掙扎,僅是這一睨,她將緊閉的雙腿,分開,那樣子,就和她以往在青樓觀摩時,一部分不紅**的樣子差不多。
這樣的姿勢,其實是最讓男人興致索然的。
在經歷一晚他的蹂躪後,她終是在冥思了一夜,想到了這一點。
做出無所謂的樣子,再用最不屑的眸光睨住他,果然,他的昂揚,竟立刻萎頓了下去,第一次,在清晨,在一個曾在昨晚讓他欲罷不能的女子身上,萎頓下去。
她不用瞧那邊,就知道,這樣的姿勢,果真起了效果。
看來,一天的開始,不必始于這種蹂躪。
而至于晚上,或者是明天,不過是另外的時刻,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俯低身子瞧著她,隨著龍御的委頓,他清楚她的意圖,也能瞧得清楚,她雪白的肌膚無一完好,全是他一夜粗暴留下的痕跡。
他斂去瞬間復雜的眸光,只將眸光凝注在她的小臉上,那里,似乎有殘留的淚痕,也可能是他的一廂情願地以為。
昨晚,他記得發泄似地不停在她身上索求,不顧她的虛弱掙扎,一次又一次地要著她。
她總能讓他失去理智,一遇到她、踫觸到她,他就變得不像是自己,而那個奇怪的自己,連他都覺得很陌生。
明明恨她,卻又無時無刻惦記著她,他也真夠可悲的。
奕茗能覺察到他的萎頓,不過,為了避免再吃苦頭,她的唇邊沒有露出一點哂笑,僅是漠然的等著他的起身。
而他終究沒有再勉強她,朝營帳外喚了一聲,便有鄧公公、眉嫵等進來伺候。
經歷過昨日下午之後,對于床榻的凌亂,無論鄧公公和眉嫵都不再有任何的訝異。
只是眉嫵在西陵夙洗漱完畢,往營帳外去用早膳時,甫要扶奕茗起來,奕茗早掀開被褥,自個站了起來。
眉嫵雖躬著身子,亦是能瞧到,奕茗本來瑩白若雪的肌膚,幾乎沒有一寸是完整的。
那些痕跡,卻也不是所謂的吻痕,僅像是用力鉗制,方制造出來的痕跡。
以往,因著近身伺候帝君,每回侍寢後,自然亦都是瞧得到諸位娘娘的身子,這位帝君雖然這一年來,頻頻翻牌,但在床第之事上,顯然並不是張揚的,甚至是連一點的吻痕都不會有,何況這些痕跡呢?
這些痕跡看上去,倒頗似傳聞里,先帝的作風。
是的,宮中私下傳聞中,先帝在世的最後幾年,喜怒無常,卻是常常會在侍寢的嬪妃身上,制造出這些痕跡,當然,有些痕跡還是繩索勒出的。
難道說,這些嗜好,都是會遺傳的嗎?
這當口,甫起身的奕茗卻是足下一軟,險些就要跌到在地,眉嫵忙斂了思緒,眼疾手快得扶住奕茗,這一扶,她清晰地瞧到奕茗的眉心顰了起來,原來,她扶住奕茗的手腕上,都滿是鉗制出的血痕。
若說皇上不喜歡這名民間的女子,又何至于會昨日一連數次的臨幸,但若說喜歡,又怎會這樣一反性子,不憐香惜玉呢?
她是瞧不懂了,才要伺候奕茗沐浴更衣,卻听見鄧公公候在營帳外,道︰
「皇上馬上就要起駕返回帝都,請主子一並起駕。」
眉嫵的步子滯了一下,竟然現在就拔營?
雖然,她知道這幾日,該是西陵夙秋狩最後幾天,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一大早就拔營,事前都沒有任何知會。
而顯然,因為即將啟程,這位主子連溫湯沐浴都是不能夠了。
可,這身上滿是昨晚承恩留下的痕跡,如果不能沐浴,應該是難受的吧。
「主子,要不奴婢給您打盆水來?」
「不必了。」奕茗淡淡地說出這句話,「給我找件干淨的衣裙就行。」
眉嫵應聲,很快將裙衫取來,奕茗換上裙衫,營帳外的聲音倒是嘈雜的。
是啊,突然間拔營,自然是讓人措手不及的。
即便她,黏膩得十分難受,卻是沒有辦法清洗,只能換了褻褲,穿上干淨的棉布裙子,朝外走去。
她曉得,突然拔營的意思,昨日,他瞧她這麼迫不及待地下床,爾後又迅速沐浴,拒絕他的雨露,便是用這個來懲罰吧。
而素來,她都是喜歡干淨的女子,一點點的黏膩都受不得,這樣煎熬著,恐怕到了晚上駐營才能用水清洗,確是一整天的事呢。
不過,無所謂,哪怕,她走出營帳,看到,鄧公公親自牽來一匹馬給她,她都無所謂。
作為宮妃,沒有車輦,用這馬來兼程趕路,倒也是不錯的一種折磨,外人都瞧不到的折磨。
「主子,這是您的馬,皇上吩咐了,讓主子騎馬跟緊皇上。」
跟緊?呵呵,听起來倒真是不錯的措辭,但她卻知道,這跟緊,不啻又是種折磨。因為,意味著,西陵夙駕馬跑多快,她也必須要跟上。
戴上眉嫵遞來的氈帽,那白色的紗幔覆蓋下,雖並不妨礙視線,可,終究是隔了什麼,一切再做不到純粹。
她其實是擅騎馬的,只是,在過去的三年,被心蠱封住了過去記憶的同時,便也忘記了騎馬,源于,她和他的初識,即是在馬上,于是,那也成了遺忘的理由。
只是,縱然擅長騎馬,這樣的急行軍騎馬,加上著了裙裝,雖然內里有綿軟的褻褲,可,終究比不得馬褲,那薄薄的褻褲,抵不過摩擦,加上,的黏膩,很快,那里便生疼起來。
她的身後,眉嫵等一介宮女都能坐著車輦,惟獨她,在這秋日有些烈的日頭下,必須緊跟著西陵夙的駕騎,騎在馬上。
西陵夙一襲玄色的盔甲,雖然駕馳在她的前面,眼角的余光,卻仍是能瞧到她騎于馬上姿勢的嫻熟。
錦國宮闈的女子,都擅騎術,源于,蹴鞠是錦國宮廷最熱衷的運動,是以,精湛的騎術是必須的。
果然,她真是擅裝的,這麼好的騎術,以往,在溫連山,卻是扮得連馬都不會下。
他冷冷地浮起一抹笑弧,只用力一抽馬鞭,胯下的良駒便奔得愈發快了。而她也僅能揚起鞭子,繼續著這種非人的折磨。
可,她終究是名女子,馬術再精湛,體力卻是抵不過男子的,何況,早上根本來不及用膳,加上昨日那些蹂躪,已經消耗了她很大的體力,勉強跟上的結果,是眼前越來越花,縱然能握緊馬韁,卻是不知道,何時就再沒有力氣握住。
只費勁地跟上,捱過一時便是一時,或許,到了中午,用些膳食,體力恢復些,下午就沒事了。
不過,因為意識開始渙散,腿間的疼痛倒是不明顯了,隨著知覺愈來愈麻木,在前面越過一條小小的溪渠時,那馬兒騰空躍過,她的手卻在這時,因著這突如其來的騰空,再沒有辦法緊握,身子一軟,整個人就朝下面墜去。
即便是小的溪渠,溪水是淺顯的,因此,底下那些石頭,哪怕不尖銳,這樣墜落下去,肯定會是傷到身上,她只把眼楮一閉,反正沒有關系,傷到臉都可以,以前她是愛美的,現在呢?
這份容貌,她不想悅給他看,一點都不想!
而,這一次,他同樣沒有讓她如願,他的馬一直保持在她前面半步的距離,看到她的身子從馬上墜落,只一勒馬韁,另一只手,很輕易地就把她從馬背上攬抱了過來。
騰空被他抱過的時候,有片刻的眩暈,但縱使眩暈,她都沒有像以往那次一樣,熨帖在他懷內,反是下意識地掙開一段距離。
雖然,免于墜落在溪渠,可,她沒有必要感激他。
「朕不想你再別人面前出丑,不過,若是你故意讓朕這麼做,你倒是成功了。」
呵呵,又是她的故意?
對于這樣自以為是的男子,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過是徒費力氣罷了,倒不如展顏一笑︰
「是啊,我的故意能博得皇上的憐惜,不知道,要怎樣的故意,能讓皇上放過我呢?」
這句話偏是用這樣輕飄的語調說出,卻是能覺到,他一手持著馬韁,另一只手,用力地鉗住她縴細的腰際來。
這一鉗,卻是讓她驀地一驚,因為,也借著這一鉗,他的手臂撐開,那大氅恰圍披住她身子,此時,正逢一道溝壑,隨著馬蹄躍過,整個人不僅一顛,他稍一勒馬,她窄小的翹臀便不可避免地跌撞上他的胯間,他一手撐住鞍頭,就挺腰前移。
金色的陽光照射下,這麼近的距離,他能瞧見她耳後以及頸間的細幼肌膚泛起紅暈,知她已然發覺異樣,心下浮起哂笑,一手持緊了馬韁,一手更緊地鉗住她盈盈一握的縴腰。
她起先還不作聲,想似強撐著不去注意他的漸起的,及至他拉開她裘袍後擺,她終是發起急來掰他的手腕︰
「皇上,難道要白日宣婬不成?」
這一句話,倒說得是冠冕,也符合了她以前的性子,可,如今說來,只讓他更生厭惡,心底愈發起了戲謔的心思。
「你若不喊,自然無人會瞧見。」
她掰住他的手腕開始瑟瑟發抖,卻不似昨晚的柔弱,身子一 就要翻下馬去,他豈能讓她如意,只將鉗住她腰肢的手用力往後一按,她本是反手來掰他的手,這樣一按,更加使不出力氣,手也被扭得生疼。
這一分心,她只靠另一手撐力,大大撐不穩,雖然想換種法子,往前躲開,卻忘了嬌臀因此翹起更甚,他借勢一挺,抵陷軟玉之間的要地。
「不……」隨著腿間不斷踫撞、研磨,她不堪忍受的回過半邊臉,「皇上,難道非要在這嗎?」
雖只回了半邊臉,他瞧得清楚,她臉上的痛楚,這種痛楚,在昨日,他也曾瞧見,可這一次,在這陽光的照射下,卻是他避不開的,只生生地刺痛他的眼底︰
「你想朕饒過你?」
問出這句話,他的薄唇幾乎貼在她的頸部,那里,滲出些許細密的汗意來,哪怕,沒有沐浴,她身上卻仍帶著清香的甜膩。
「皇上若不饒,我又能有什麼法子?只是,還請皇上,顧及下場合。」
縱是求饒的話,從現在的她口里說出,也變了味道。
她不是不知道,適當的示弱,在西陵夙跟前,反而更有效,可,不知為什麼,話語出唇,卻儼然只是這樣。
他不再去瞧她,縱然這個角度,能透過白色的氈帽,看到她絕色的側臉,可他不想再去瞧,也不想給自己任何心軟的理由。
是的,他如果現在還會心軟,只是由于她的容貌確實是動人的。
作為男子,貪戀美色,又如何呢?
這一低徊目光,卻是看到她縴細的腰腿曲線,雖然,女子太過縴細,在床第的感覺,是不如豐腴女子的享受,但,一想起昨晚那場顛鸞倒鳳,他的月復下一陣發熱,竟是堅挺得幾欲要控制不住,而隔著輕薄的褻褲,這樣曖昧的姿勢,隨著駿馬飛快奔馳帶來的顛簸,能覺到她腿心之間褲也有了反應,初經人世的女子,哪怕心里不甘願,對這種曖昧,甫經開發的身體反應確亦是最真實的。
他終究強自定下心神,微移了目光,能看到她的雪靨染上酡紅,而,在這些酡紅之外,卻是能看到,她蝶翼的睫毛下,隱隱有些許的晶瑩閃爍,只是須臾,便不見的晶瑩。
這些晶瑩卻在這一刻,讓他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只松開按住她的手,接著,將身子向後挪了挪,離開那處讓他銷魂的桃源。
而她的身子也在這一刻幾乎是要俯到最前面的馬鞍處,這樣坐著,怎麼會舒服呢?
他的手不由得還是將她的身子向後按了下,讓她離開避免被前面硬邦邦的馬鞍抵著,接著,只鉗住她的嬛腰,再不放松,駕馳駿馬朝前奔去。
中午的時候,總算是歇在了一處有著濃密林蔭的地方,由于是御駕出行,綿延幾十里,都可見禁軍的駐守。
眉嫵等宮女坐的車輦也停了下來,眉嫵下得車輦的時候,恰看到奕茗從西陵夙的馬駒上下來,縱然,奕茗的臉色在氈帽後,看不真切,但能和皇上共坐一騎,這個發現,倒是讓眉嫵更加看不清,皇上對這名采女究竟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不過,她雖然是西陵夙的近身宮女,從昨日開始,西陵夙卻是將她暫時指給了奕茗,趁著宮女準備午膳的時間,她上得前去扶住奕茗,卻瞧到奕茗的腳一軟,第一次無力地任她攙扶著,要往甬道旁邊的石頭坐去。
「如意,還不給主子端把椅子來。」她吩咐一旁的小宮女。
「不用了。」奕茗擺了擺手,現在只要有一處地方給她坐著就可以,等到椅子來,她怕她的腿軟得會受不了。
只徑直蹦到石頭旁坐下,她才發現,自己的腿抖得厲害,雙腿間,也是疼痛得緊,估計終是蹭破了什麼。
「主子,您沒事吧?」眉嫵察言觀色地覺得奕茗有些不對勁。
「能幫我去要點傷藥來嗎?」奕茗躊躇了下,仍是啟唇,道。
若不趁著現在上點傷藥,她怕再騎一下午的馬,到了晚上,這些傷勢會更加惡化,倘西陵夙還不放過她,那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死在有些時候並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是讓人在看不到希望的同時,任絕望慢慢啃噬自個的心。
「師父會閉關三個月,待到三個月,你若好好的,總歸會知道,師父沒有騙你……」
耳邊只反復響起這句話,是,她會好好的,哪怕,西陵夙一時不肯放過她,但,她和他的孽緣,總歸會很快了結,到那時,她會回到未晞谷,好好陪著師父。
哪怕,這份相陪僅和親情有關。
是的,親情,原來,她對她師父有的那些不同的感情,卻是親情,在歲月的沉澱中,積累下來的不是親人,卻猶勝親人的感情。
「奴婢給主子傳太醫來瞧瞧吧?」
「不必了,就只問太醫要傷藥就行了。」那地方是這般的隱秘之處,又怎可讓太醫瞧得呢。
這麼一說,眉嫵顯然領會了是哪里的傷,略紅了臉,只喚了剛才的如意去問隨行的太醫要傷藥。
很快,如意就拿來了太醫給的藥,雖然只是常規的傷藥,總好比沒有。
她瞧了一眼車輦,眉嫵自然識得她的意思,上得前來,聲音略低︰
「主子,外面曬,不妨先到車輦上歇會?」
這件事,不用去請示皇上,畢竟皇上只說行路的時候讓采女騎馬同行,並沒有下口諭,不準采女歇息的時候上車輦,而眼下確是歇息的時刻。
「嗯。」奕茗甫要起身,腿還是酸麻得一個打顫,只由眉嫵攙扶了,朝車輦行去。
上得車輦,地方不大,倒是干淨隱蔽的︰
「你先下去,替我守著,若有需要,我再喊你。」
奕茗吩咐出這一句,眉嫵知道有些事,主子未必是願意讓她看到,遂應聲︰
「那奴婢先下去,主子有事喚我。」
眉嫵的身影消失在車簾外,奕茗方很快地褪下褻褲,因為她不知道西陵夙什麼時候又會出現,而她能由著自個支配的時間,因著這不定性,終是有限的。
褻褲褪下的時候,能覺到牽扯肌膚的疼痛,那些腿間的傷口由于沒有及時處理,再加上經駿馬的顛簸、汗水的濡濕、混合著昨日一宿歡愛的痕跡,如今,狼籍一片。
不僅紅腫,細膩的皮膚都已被磨破,而原本嬌女敕的花蕊那,更是斑駁一片,當然,那些斑駁都是殘留的體液。
她取出手絹想擦干淨,可,沒有水,干擦除了讓傷口更火辣辣地疼痛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真的很疼,不過,再疼,熬一熬也就過去了。而不知道下一次的疼痛何時來臨,才是最讓人難耐的。
但,在這之前,先上藥吧。
她縴細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蘸取些許的藥膏,甫要涂上傷口,突然,覺到車子仿似一沉,眼前黑影乍現,西陵夙竟是上得車來。
他的出現,讓她的身子明顯一震,但她卻並沒有縮到後面去避讓他,只是微微並攏雙腿,抬起小臉,絲毫不示弱地睨向他。
不可否認,現在的姿勢,哪怕她有著楚楚可憐的傷痕,仍是有著誘惑的。
但,對著這樣的她,他突然沒有一丁點的,哪怕,方才在馬上,他都差點沒有辦法遏制他的。
此刻,卻僅是用狹長瀲灩地鳳眸凝了一眼她的雙腿,薄唇含笑︰
「趕快處理干淨,今晚,朕還要用你。」
一個‘用’字,何其薄涼,何其殘忍?
而唯有西陵夙,能用這樣含笑的言辭,說出這般讓人心傷的話語。
原來,她終究是有心的,有心,方會被傷。
只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慍怒,許是習慣,也許是讓自個的心漸漸在這樣的傷害中學會真的遺忘︰
「皇上興致真的很高,看來您對這些都不在意,但在用之前,還請先讓我能清洗干淨,真的是髒得很呢。」
她微微開始笑,她傾世無雙的眸子隨著她的笑意眯起,更有著讓人心動的眸采溢出。
而簡短的對話中,最終激怒的人是他,他走近她,修長的指尖捏緊她尖尖的下頷,雖還是笑著的,可那笑漾進眼底,有的只是更深的酷寒︰
「好,你要清洗,可以。」
說完這句話,她意識到不對,他已然解下他的大氅,把她兜住,接著,只把她抗到肩膀上,讓她像動物一樣,倒掛著走下車輦。
只是,下去車輦時,他還是稍稍俯低了身子,沒有讓她撞到車板,可即便這樣,出得車去,明顯四周駐守的禁軍都是愕然的。
不過,作為禁軍的他們自然也知道什麼是該瞧的,什麼是不該瞧的,于是,更躬低了身子,不去瞧他們的帝王這樣一反常態地扛著一名女子步到不遠處的湖泊旁。
隨著西陵夙大步走過去,鄧公公已然知道他的意思,忙讓禁軍散開,到一旁候著。
他止步在湖泊旁,接著,把背上的女子才要往湖里一扔,可,這一次,她的手卻是輕巧地在一扔時,掂住他肩膀,借著順勢,輕盈盈地落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入秋了,水涼,假若我染上風寒,皇上再用,豈不是會讓龍體也違和?」
這一句話,听似在理,他當然瞧得懂,她眼底的那抹哂笑,似乎,她總在激怒,激怒他的後果,除了蹂躪之外,或許,很快便是厭惡吧?
她想他厭惡?
然後呢?
以為他就會放了她?
呵呵,這一輩子,除非是死,否則,他定是要她囚在自己的身邊,他被欺騙的利用,以及這一年來的疼痛,只讓他發誓要加倍從她身上討回。
哪怕,她看上去,不過是一介柔弱的女子。
可,她的心,卻是堅硬無情到,讓他無法想象。
「這里的水,沒有你的心冷。」他漠然地說出這句話,只上得前去,果不其然,她下意識朝後退了一退,他薄唇揚起的下一瞬間,徑直攬住她的腰,一並朝湖泊中走去。
她身上披的大氅,在他攬住的剎那,被他甩到一旁的草坪,接著他強行鉗制住她,整個人和她便一起浸到了湖泊中。
秋意蕭瑟的季節,在湖泊中浸著,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前提是,這並不是溫泉。
可,除了剛浸入時覺到一陣冰冷,隨著他的身子熨帖近她,她竟是覺到一股暖流隔著衣裙在肌膚上串流。
她是知道西陵夙有武功傍身的,卻沒有想到,以他這樣的年紀,內力竟是如此精純,也唯有這樣精純的內力,護著她的肌膚,在秋涼的湖泊中,才是不會讓寒氣入侵。
而在野外行軍,沒有抵達驛站,中途歇息的情況下,又有什麼比這湖水更能洗滌身上的髒污呢?
她沒有避開他熨帖的身子,只是用更快的速度洗著那些髒污的地方。
這些污濁,本來也是他對她的懲罰,現在他看似‘善心大發’的舉止後面,不管隱藏的是什麼,對她來說,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
雖然,不經意間,她的手能觸到他那處的灼熱,可,她只做不知,而他也僅是環著她的身子,除了用內力去除湖水的冰涼外,再無任何其他的逾矩動作。
用最快的速度清洗干淨身體,她很容易就從他的懷里欠身出來︰
「皇上,我清洗干淨了,不勞您再耗費內力。」
說罷,她回身,便是要朝岸上走去,在回身的剎那,她清楚,她其實仍是擔心他在水里強迫她做什麼事。
而她先前的擔心,在這一刻,終是變成現實,他的手突然攬緊她的腰肢,只一攬,他的灼熱抵在她的腰際,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薄唇狠狠地在那邊咬下,能听到他恨恨的聲音︰
「茗奴……朕真的很恨你……」
這句話,該是他一直想說的話吧,他恨她?
而她呢?
竟連恨這個字,都再說不起了。
愛得深,才會愈恨吧?以前,她一直這麼認為。
可現在,他說他恨她?
她不禁對這個‘認為’懷疑起來,她不會傻到‘認為’他愛她的。
作為帝王,他可以愛江山,可以愛權勢,唯獨不會愛的,就是女人。
這些,在他尚是皓王時,就已經驗證過,何況是如今的帝王呢?
「可,我不恨您,您對我來說,若不是脅迫,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您,更不會跟您離開未晞谷。」輕悠悠地說出這句,她的手將他的身子用力推開,徑直要走到岸上。
然,這一走,她柔女敕的足底覺到一疼時,知道,是河底那些細小,卻尖銳的沙子咯破了足底,但,沒關系,反正,再嬌女敕的地方,都會在一段不會很長的時間內被他蹂躪到體無完膚,所以,何必在意這一點點小傷呢?
可,這一滯,他卻已走到她的身後,輕易地一個打橫就把她抱起,是的,這一次是抱起,而並非是扛著。
他把她抱到岸邊,將她放到一旁的石頭上,接著,拿起那件大氅,隔著她濕濕的衣裙,再把她渾身一裹,再繼續抱起,往車輦走去。
濕漉漉的他和她,走回車輦,不用他開口吩咐,鄧公公早讓眉嫵帶著宮人,奉上干淨的衣物,並提前就在車輦內置了銀碳,此刻,暖意融融的,一如春天。
當然,這車輦,也不是先前眉嫵她們坐的,恰是他的帝輦。
她沒有客氣,自顧自拿了干巾,自己給自己擦起來,她的身子很嬌小,此刻避在一旁擦拭的樣子,縱然是冷冰冰的,卻是嬌俏可人,他渾身縱濕著,看她那樣擦著,不由也拿了一塊干巾,挪近她身旁,將那干巾幫她把那濕漉漉的青絲擦干,他的手勢不輕,干巾扯著她的頭發,更是生疼生疼的,可她不吭一聲,只迅速地擦完自己身上的部分,接著,手滯了一滯,卻還是稍稍側過身子,解開衣裙,潮濕的衣裙萎落,她迅速拿起干淨的衣服系上。
接著,她看到,一旁竟還放著傷藥,顯見是宮人們識眼色一並端上來的,她尚未來得及去拿傷藥,已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執起瓶子︰
「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難道是要讓她在他跟前擺開難堪的姿勢,讓他上藥嗎?
「皇上,您也受了潮,如果不擦干,該會感染風寒,到了那時,恐怕做什麼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又是冷嘲熱諷的話,又是帶著明顯的激怒味道。
他卻是不再有任何的慍怒,縱然,這一日多的時間,他不止一次被她激怒,可,漸漸,他已習慣了她這種說話方式,當她再怎樣激怒,他都無動于衷,對她來說,剩下的,便只有放棄自個的盤算。
他會讓她知道,他認定的事,無論怎樣,都是不會中途放棄的。
所以,這一刻,他沒有再多費一個字,只是,更近她的身子,一手將她按住,用腿不由分說地分開她的雙腿。
這個動作,做得真是很熟稔啊,她甚至有些懷疑,他以前對其他嬪妃臨幸時,是不是也這樣直接,可,這個念頭起時,她只笑自己的蠢傻。
帝王的臨幸,真的是幸啊,所以需要這樣做嗎?
他的熟稔,無非是說明了,他從來都是這麼霸道直接,然,以前的直接未必是給他的嬪妃,譬如——所以,那一人最終沒有選擇他,在現在看來,不啻是有先見之明的罷。
腦海中浮過那一個人時,她的唇邊僅是淡淡地一撇,卻並沒有再反抗,只任他分開她的腿,然後先用干巾擦干水漬,再用指尖蘸了藥膏,輕柔地涂上那些傷口。
他涂得很仔細,可,在這過程中,她卻是沒有從他的眼底能瞧到一絲的,反是淡然若水的樣子,一直到涂完,都是如此。
涂罷,他將藥瓶放到一旁,方用干巾擦拭自己的水漬,接著,在她跟前,褪去袍衫,縱然,一宿的燕好,她卻是刻意不去瞧他的身子,只對著窗外,透著紗幔的窗紗,仍有隱隱的陽光射入,那樣的溫暖,如今,雖然很近,可倘若伸開手,那些溫暖終究只從她的指尖流逝而過,再握不住。
「過來,伺候朕。」他冷冷地扔處這句話,將她的思緒很快喚回。
伺候?
「皇上,我好像不是您的宮女,也不是您的司寢,皇上若要伺候,還請另找人來。」
「是嗎?」
他的語氣邪魅的一轉︰
「你倒是提醒朕,你是朕的采女,現在的場合,那伺候朕其他的是否是理所應當的呢?」
這一語背後的惡劣,她當然听得懂,下一刻,他已走到她的跟前,他的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由于常年征戰的緣故,他的胸膛,泛著古銅色的光澤,是健康的膚色。
「皇上希望我怎麼伺候?」她抿了下櫻唇,終是有些費力地問出這句話。
「茗奴以前不是深得太後教誨,熟諳此道嗎,不用朕現在再教你罷?」
真是深諳啊,她不是沒有瞧過,青樓女子怎樣用另外一種法子讓恩客舒服,可,他是恩客嗎?
其實不論他是不是,如今的她,卻是連那青樓的女子都不如吧?
當初,瞧到這種法子時,不可否認的是,她是厭惡的。
斂回心神,深深吸進一口氣,她的手觸到他袍衫的衣襟處,這麼做,至少,她的身子不會疼痛了吧?
既然避無可避,這樣,是否更好呢?
緩緩拉開袍衫,她閉上自己的眸子,只將小臉微微湊近彼處……
※※※※※《失心棄妃》※※※※※作者︰風宸雪※※※※※
哪怕西陵夙不在後宮月余,後宮的日子,卻還是照常過著。
中秋過後,西陵夙便提前去秋狩,到了如今,按著往年的慣例,早該回宮,卻遲遲不歸,對這些,宮里的嬪妃有翹首以待,有心懷忐忑,也有平靜若水,但大抵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期盼帝王的平安歸來。
當然,這些一致的心思並不會包括一個人,那人就是風初初。
此時,她端坐在關雎宮中,對鏡將自己的鬢角理好,並戴上翠綠的簪花。
作為太後,有很多飾物,即便她擁有,都是不能戴的,譬如這種顏色的簪花,可今日,她卻是想戴。
源于,今日,是筱王妃喜得子嗣的日子,也算是西陵夙這一輩中,最早得子嗣的王妃。
昔日廢黜的太子西陵楓縱然納有太子妃,卻是早在太子被廢前的那年除夕就重病不起,直至薨逝。
翔王雖有王妃風念念,可這一年來,夫妻的感情更是微妙,翔王自回京後,一直代替日益年邁的太尉,拉練士兵在外,而風念念常日都在宮里的慈雲庵里祈福,因此,子嗣更是不可能得的。
隆王常年征戰,僅納了一名側妃,如今叛離坤國,自然也不會帶上那名側妃。
寶王年紀最小,按著宮里的規矩,可以納側妃,但正妃,由于皇上也沒有指下婚事,便是耽擱到了現在。當然,年前西陵夙也傳出話來,欲在宗親中擇一家世良好的女子,配給寶王為妃。
如是,筱王妃得了子嗣,哪怕西陵夙不在宮里,都必然會好好地慶祝一番。
而這慶祝,也使得平日不會進內宮的親王都會因著宴飲悉數出席。
自然,也包括了他。
風初初的手微微地在衣袖中顫了一下,對著鏡子,卻是璀然一笑︰
「喜碧,替哀家簪一朵牡丹花吧。」
「太後,這——不如奴婢給太後上個桃花妝罷。」喜碧欲言又止。
風初初這才發現,如今的她,再是簪不得這牡丹花了。
雖是花中之冠,可,眼瞅著中宮皇後汝嫣若,再過幾月就會入宮,這牡丹之主必也是她了。
而她,終不過是昨日的黃花,又豈能再配這牡丹,方才的話,儼然是她自個有失了。
眸底黯淡,卻還是淡淡一笑︰
「也好。」
這份笑靨一直維系到了晚宴開始,在諸位親王各自帶了女眷步入宴殿時,風初初端坐在最尊貴的主位,在那一眾人影間,瞧到了那落寞的青衫。
是西陵楓。
自他以候身份返回帝都後,卻是一直沒有見的,包括中秋家宴,西陵楓都稱病沒有進宮。
如今的他,雖從庶人復被封為侯爺,地位卻是顯而易見在一眾王爺中是低下的,甚至不再有一點實權,如是,今晚前來,果然是獨自一人,落寞地坐在那一隅偏僻的角落。
從宴飲開始,到戲台開鑼打鼓,風初初的目光卻是控制不住地幾次朝西陵楓飄去,而他,卻是一次都沒有瞧向她。
反是,在第三次飄去時,風初初的目光不經意地對上一雙含笑的眼楮,那雙眼楮雖是含著笑,那面容,實是猙獰的,只讓她微微一怔,旋即欲待收回目光時,那眼楮卻死死地咬著她,再不放開……
作者題外話︰簡介里的那段不是在這出現的,包括冷宮七夜。做個說明,表問我是不是改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