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笑著說:「就是咱們的井水啊!我看那天劉先生喝茶的樣子,比給他十兩銀子都高興,以後咱們多給他井水,不僅能滿足他的口月復之欲,更能保證他的身體健康,豈不更好?對了,爹爹,這次去,有機會跟劉先生說,讓他移居到郭莊算了,我看他上次就有這個意思,但是還有些顧忌,這次劉倩都過來了,想必他也願意來吧,這樣我跟劉倩也能就近的照顧他,您看可好?」
張才跟郭素菲對望一眼,說:「這些話我去的時候一定會說的,這樣吧,這些銀票和令牌你先收起來吧,如果真的需要,你就兌換了吧。」
張小龍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先收了。」
說完,把銀票和令牌放入懷中。
既然張小龍不同意使用銀票,那張家的彩禮準備起來就簡單了很多,也就是按照當地的習慣簡單的準備了幾種禮物。這天清晨,張才和郭素菲穿上嶄新的衣服,拿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這就出發到八里溝,準備張小龍一生中最重要的訂婚了。
張才和郭素菲來到劉先生家,得到了很隆重的迎接。當他們把簡單的彩禮奉上時,劉先生也並沒有在意,很是尊重的收了起來,並沒有因為簡單而輕視或者翻臉,這讓張才夫婦大為放心,而劉家大廳里也沒有別人,只有劉屠夫等家人在,看來劉先生真不是那種喜歡鋪張和形式的人,大廳中沒有劉倩的影子,想來是害羞的躲了起來。
訂親的整個過程簡單不簡約,一切都按照鄉間的規矩進行,一絲一毫都不逾越,儀式順利的接近尾聲的時候,是雙方討論婚禮時間了,張才和郭素菲請劉先生做主,只是有一點要求,就是盡快成親,因為外婆的身體實在等不得太久,她老人家心中最後一個願望就是能看到外孫的婚禮。
劉先生思考了良久,並拿出黃歷,仔細的推敲,眉頭有些緊皺,張才等人的心不禁懸了起來。過來半響,劉先生才抬起頭,說:「看這個日子,最近本月的月底是個黃道吉日,再往後就得是六月份了,這月底是否太過倉促?而六月底,老太太……」劉先生的話沒有說完。
果不其然,張才和郭素菲也皺了眉頭,郭素菲不死心的問:「中間難道就沒有好日子?」
劉先生說:「中間的好日子不少,但跟小龍和倩倩的生辰八字相配的沒有。」
張才長出一口氣,說:「唉,那,也只有六月份了,這離月底根本就沒有幾天的日子,結婚用的房子都還沒有影兒呢,簡單的幾天,如何能準備的出來?」
劉先生也點點頭,說:「那樣只好如此了,只不知老人家那邊?」
這時,一個聲音從外邊傳來:「爹爹,我看還是定在本月底吧。」
大家定楮一看,進來的正是劉倩,原來她一直都在外邊听著呢。
劉倩的臉有些發紅,她說:「大叔,大嬸,看到小龍的婚禮是外婆最後的心願,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應該滿足她,其實婚禮的簡繁也在于我們,太繁瑣的儀式也是沒有必要的,大操大辦對于我們也不太現實,我想您暫時也不必置辦什麼新房,先就這麼湊合的找地方吧,而且,爹爹,你不是也打算移居郭莊嗎?趁這個機會,在張家院子的旁邊,找塊地方,再整幾個房子,圍個院牆,不就是一個家了嗎?等這個院子弄好了,您搬過去,我在跟小龍也搬過去,一邊能伺候您老人家,一邊也能伺候大叔他們,你們看如何?」
劉倩的想法似乎很是匪夷所思,但仔細的考慮,還是很有可行性的。外婆的身體應該是熬不到六月份的,老人家去了,這個守孝等禮節很可能就會耽擱婚事,而老人家又是迫切的想看到外孫的婚事,所以二月底應該辦這個婚事。張家的家境操辦大規模的婚事不太現實,而簡單的婚事準備起來也是很容易的,請村里熟識的人幫忙,幾日內沒太大問題。最困難的新房問題,本來是應該給新婚的夫妻準備新的房子,這個現在開始準備估計到了一個月時間也能起來,而如果劉先生也想移居過去,那就要重新起了小院了,這個得幾個月的功夫,劉倩又想照顧自己的爹爹,這個院子當然是要蓋起來的,所以不如放在一起了。不過,現在張才考慮的是,這劉倩還沒有進門,就想跟小龍單分了出去,跟自己的爹爹一起過日子,似乎有些分家的意思,難不成有別的想法?
不過,隨後,張才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自己家里有什麼可讓劉倩貪圖的?無非就是那口井,劉倩勸爹爹過去,也無非就是想為爹爹的身體考慮,這個是孝心可嘉的,而小龍跟劉倩出去單過,說實話,那是早晚的事情,家里有三個兒子,怎麼可能不分家?這時提出來看起來是太早,但仔細想想,也還算合適的,至少讓別人看到劉倩的高瞻遠矚,不會讓張小虎和張小花心里有疙瘩。
而劉先生心里自然沒有意見的,他本來就考慮如何養老的事情,自己是教書的,在哪里都是受人尊敬,听說郭莊沒有人教書,自己去了肯定受歡迎。而且,那邊有女兒可以依靠,自己也可以護著女兒,何樂不為?自己本來還考慮如何跟張才開口提出移居的事情,女兒這下提了出來,真是很及時。
反對的人並不是沒有,那就是劉屠夫一家了。
劉屠夫扯著嗓子說:「大哥,你怎麼想著到郭莊去啊,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咱們兩個可是從小就在八里溝長大的呀。」
劉先生溫和的說:「二弟啊,我這不是也正在考慮嘛,倩倩遠嫁郭莊,人生地不熟,沒人照顧,而我跟劉凱兩人在家,沒有女人照顧,這個日子過的也不順心。」
劉月月插嘴了,說:「大伯,不是還有我嗎?這段時間我不一直都在家幫忙嗎?」
劉先生笑著說:「月月啊,你在伯伯家很辛苦,我知道,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你看你姐姐這訂婚,馬上嫁出去了,你還遠嗎?就算是在咱們八里溝找了婆家,你也不能天天過來給伯伯看家呀。而且,劉凱也要找媳婦過日子,這個家就趕緊給他得了,我這不逼他,還不知道他能找到猴年馬月呢。」
劉凱紅著臉說:「爹爹,看你說的,我這不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嘛。」
劉先生瞄了他一眼說:「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找,爭取今年跟你妹妹的事情都辦了,我們來個雙喜臨門。」
劉凱倒是不說話了。
然後,劉先生又對劉屠夫說:「二弟啊,這郭莊雖說遠,其實也就是半日的路程,就算我搬了過去,以後走動起來也還是很方便的,況且,你干的那個屠夫的勾當,跟我教書也不搭邊,你我有兄弟之情在,隔個十天半月走動即可,斷不會因為時間而疏遠的。以後,你在八里溝呆得膩味了,也可搬來跟我一起住啊。」
劉先生知道劉屠夫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秘密,所以對于井水的事情,對他只字未提,當然以後如果這水真有效果,劉先生肯定會把劉屠夫等人接過去的。
劉先生看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了,就跟張才把這個日子給定了下來,就是二月底的那一天。然後就跟張才商量具體的細節問題了,劉倩也沒再細听,就退了出來,劉月月也跟著出來了。
來到劉倩的閨房,劉月月打趣道:「姐姐,你想小龍想的這般啊,著急把自己嫁了過去?」
劉倩說:「不是你想象的,這張家的外婆的確是抗不到幾天了,上次我在他家時,已經咳血了,老人家辛苦一輩子,最後的願望我想還是要滿足的,而且你也知道他家的家境,如此匆忙的辦事,反倒是一種解月兌,給我跟小龍添的負擔也不是很重。我這個決定于他于我都有好處的。」
劉月月怪道:「上次你跟我說的話,回來我也想了好久,這個緣分真的很奇怪,你們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功夫,就要在一個灶台吃飯了,現在想來很神奇的。」
劉倩笑著說:「你也可以的呀,我看這幾次張小虎見你,眼楮都是離不開你的,想必他也想跟你一個灶台吃飯喲。」
劉月月臉紅了,說:「姐姐莫要取笑我,上次在張家我也跟你說了的,我對這個張小虎沒什麼感覺,他固然救過我,我只是感激,用你的話說就是沒有緣分,況且,薛莊的趙先生前幾日已經找人過來給他的二公子趙宇昭提親了,趙宇昭這人我是見過的,也是個秀才出身,相貌也端正,只是因為這幾日忙乎你的事情,爹爹暫時沒有答應罷了,等你的事情完了,我估計也要把親事給定了。」
劉倩一听,心里大樂,說:「你這丫頭,心里還藏著這個秘密,到今日才告訴我啊。這趙宇昭我也是見過的,品貌學識的確不錯,很合適你的,月月,你的運氣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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