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議事廳中的熱鬧,歐鵬感覺內心極度的滿足,這男人的一生不就是要撐起一片安穩的天地嘛,自己似乎已經做到。
正在歐鵬自我陶醉的時候,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走入議事廳,歐鵬眼楮一亮,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那進來的正是他唯一的嫡親妹妹歐燕。
歐鵬自小身世淒苦,父母早亡,他與妹妹相依為命,自被縹緲派的師父收錄到門下後,妹妹自然也跟著他進了縹緲派,不過,並沒有跟著歐鵬拜師,而是在浣溪山莊跟著歐鵬的師母長大,歐鵬的師父沒有子嗣,縹緲派的掌門是由歐鵬的師父退位的時候,經過慎重考慮確定的,而浣溪山莊則是直接由歐鵬的師母交給歐燕打理的,也就是說就算歐鵬不是縹緲派的掌門,這浣溪山莊也還是歐燕的,歐燕並沒有因為是歐鵬的妹妹才能掌控浣溪山莊。
其實按照浣溪山莊跟縹緲派的關系,很多人認為應該由歐鵬的夫人打理才對,可惜很多事情並不是看起來合理就能存在的。
而在縹緲六虎的眼中,並不是如此看的,他們大多都還記得很早跟歐鵬來時的那個小女圭女圭,都把歐燕看做是自己的孩子或者妹子,他們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看法,浣溪山莊是他們的後花園,他們當然要交給自己的人才放心,這幫主夫人雖說是歐鵬的枕邊人,跟上任幫主夫人卻是不同,那是浣溪山莊的締造者,這任幫主夫人再賢惠、明事理,也是外人,哪有歐燕來的放心,更況且是上任幫主夫人親自指定的?
是故,歐燕在縹緲派中的地位隱隱有些超然。
歐鵬看著妹妹走進議事廳,眼中閃現出溫馨的目光,很欣慰的看著她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這刻,歐鵬不再是一個人,他是天下父親的化身,就像是看到自己驕傲、美麗的孩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歐燕也是同樣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哥哥,真的跟自己父親沒什麼太多的區別,從記事起就是跟著哥哥長大的,疼她,愛她,讓他感受父親般的溫暖,從書上多了那麼多關于父親的文字,心中想的也就是這個哥哥的形象了。只是這江湖,太過殘酷,身在其中,不由己,以前歐鵬沒當幫主的時候,每次出去沖鋒陷陣,歐燕都是心驚膽戰的,默默的祈禱,唯恐失去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而歐鵬擔任幫主後,操勞幫中的事務,親自出去的機會也少了,歐燕知道哥哥的艱辛,很想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他,所以,她一直都盡心盡力的打理浣溪山莊,從後勤,從藥材等方面緩解縹緲派的困難,幫助縹緲派發展,甚至上次由于寶藏的緣由,要歐鵬的親人去做質子,歐燕都毫不猶豫的去了,能為哥哥做事情,付出任何的代價,她,都是樂意的。
只是這次,歐鵬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于駭人听聞,整個吞並一個實力不下于他們自己的幫派,而且還是在自己不熟悉的水域中,雖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奇遇,服食過增長功力的丹藥,但江湖中講究的不僅僅是武功,機緣和幸運也是很重要的,再說,這江湖是臥虎藏龍,人外有人啊,保不齊人家洛水幫就隱藏了實力,在歐鵬出去的這段時間,歐燕可真的是夜不成寐的,唯恐听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昨日,得到哥哥得勝回來的消息,歐燕第一時間就要去迎接歐鵬的,但歐燕也知道哥哥是一幫之主,早已不是只屬于自己的哥哥了,他是萬千幫眾的偶像,需要做的事情也太多,所以,她等到了慶功會,才姍姍來遲。
歐燕走到歐鵬的面前,施禮說:「哥哥,祝賀你又為縹緲派的基業立一大功。」
歐鵬看著妹妹略顯消瘦的臉龐,有些心疼了,說:「燕兒,說過多少遍,不用為我擔心的,現在以我的身手,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逃還是沒問題的,斷不會丟到性命的,看你這剛幾天不見,就清瘦成這個樣子。這不是讓我也難受嗎?」
歐燕笑著說:「可惜,妹子不是男兒身,否則也可以代哥哥出去征戰的,現如今這些擔心算什麼呀。」
歐鵬和藹的看著妹妹,看著酷似娘親的臉龐,忍不住想跟以前一樣,拽拽她的小耳朵,可這議事廳也不是家里的堂屋,只好擺擺手說:「幫中的事務自然有哥哥來做,燕兒就不用擔驚受怕了,就算你是一個弟弟,我也斷不會讓你輕易冒險的,前面自有我給你們開道。」
歐燕笑著點點頭說:「這個我早就知道,從小你不一直沖在最前面嘛。」
然後,歐燕又問:「哥哥這次出戰洛水幫,情況如何?」
歐鵬看妹妹問起,指著旁邊的椅子說:「燕兒,你先坐下,我慢慢的跟你說。」
等歐燕坐定,歐鵬這才將自己從縹緲派出發,一直到殺入洛水幫的核心,並將洛水幫幫主水雨朋擒下。這個過程,歐鵬盡量講的簡單,危險的地方也是一掠而過,不過,說到驚險的地方,歐燕還是捏了一把的冷汗,雖然自己的哥哥毫發無損的坐在自己面前,可她也是把心懸了老高。
等歐鵬輕描淡寫的說完,歐燕才長出口氣,認真地對歐鵬說:「哥哥,這才看來真的很是凶險,若不是哥哥和其它幾位兄長功力大進,這洛水幫也許就是龍潭虎穴了。」
歐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其實,如不是我們跟幾位兄長的功力大進,也不會生出吞並洛水幫的念頭,這貿然得到的力量有可能讓人做出超出自己平日估計的舉動啊。」
歐燕也附和說:「是的,哥哥,這個舉動的後果或者預期,往往不能由人控制,因為還沒有習慣這個強大的力量,也沒有讓自己適應這個強大的力量,所以,並不能對結果有很好的了解,容易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的。」
歐鵬笑著說:「燕兒說得很對,正如一個農夫,突然一夜暴富,于是就有了別的心事,想做自己以前沒膽量做的事情,比如賭博,以前也許沒去過賭坊,或許去了,卻知道自己的錢袋干癟,不敢下大注,如今感覺自己是有了錢,能經得起揮霍,就來了賭坊,放心大膽的下大注,當然,如果能贏,農夫當然是幸運的,但如果賭局超出了農夫的控制,那他可能就要傾家蕩產的,甚至會賠上性命。如此想來,反倒是因為他沒有一夜暴富,反而能過安穩的日子,平凡的活到老。」
歐燕微笑的看著哥哥,沒再說話,歐鵬疼愛的說:「燕兒,哥哥知道你的心思,這次進攻洛水幫確實有些冒風險,這也是突然得到力量的yu望膨脹,經過血的教訓,我也明白了很多,以後,我跟幾位兄長也還會小心謹慎的,你放心吧,你哥哥可不僅僅是一個一夜暴富的農夫。」
歐燕笑顏如花,輕聲說:「我知道的,哥哥。」
歐鵬又問:「燕兒,山莊藥田的情況如何?」
歐燕皺了眉頭說:「情況還是一般,沒什麼進展,種子種下後依舊沒有發芽的征兆,卻不知為何?」
歐鵬有些著急,說:「是不是派去的弟子不會種?或者是種的方法不對?要不,讓白堂主或何長老再派得意的弟子去看看吧。」
歐燕點頭說:「或許吧,種子種的方法是按照平常種藥材的方法種的,負責藥田的弟子也都是藥劑堂那邊派過去的,也有豐富的藥材種植經驗,就是不知道為何一直不發芽,前段時間看你忙著洛水幫的事情,想必藥劑堂也是沒有余力的,這會兒估計白堂主他們會有時間吧,去看看也好,我也再看看古書,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歐鵬點頭說:「燕兒,你也要小心身體,不要太過鑽研,這藥材能種出來,那是最好,不能種出來,也沒關系,哥哥可不希望看到你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藥材,而累壞身體的。」
歐燕笑道:「我知道的,哥哥,雖然我不能修煉高深的內功,但粗淺的功夫,還是會兩手的,強壯身體綽綽有余的,你就別擔心啦。」
歐鵬也笑了,說:「是啊,要是你學會了縹緲派的高深內功,再配上你喜歡鑽研的頭腦,我就要把這個幫主的位置給你啦,還記得以前師父知道你不能修煉時那個可惜的神情,估計是可惜你不能好好的接手縹緲派吧。」
歐燕嗔怪道:「哥哥,看你說的,我可對這個幫主的位置不感興趣,天天的雜事多如牛毛,煩都把人給煩死。還是呆在浣溪山莊的好,一年到頭沒有什麼麻煩事,多的是看月賞花,偶爾也練練拳腳,豈不妙哉?」
歐鵬也羨慕道:「是啊,看師父師母對你的疼愛,把浣溪山莊給你就可見一斑的。我也想過你那般的生活呀,可惜……」
歐燕笑道:「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至于吧,每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看哥哥這般,眾星捧月,掌控幫中大權,操勞萬千幫眾的生計,不也是很多人羨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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