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足球有世界杯,武功有演武大會,不亦說乎?
古人雲的好:有人歡喜有人愁。
張小花演武大會的首日雖說不很歡喜,但,至少沒有發愁。
蓮花鏢局的那兩個難兄難弟,那就不好說了。
上官雲的臉色極其難看的站在一座擂台的下面,望著旁邊那群比他矮了一頭,嘰嘰喳喳討論首日比試心得的少年,或者說孩子,心里泛出苦澀異常的滋味,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蓮花鏢局數十年沒有人參加這個演武大會的緣由,不過,為了這個簡單的緣由,他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好在這時的天色已經黑了,沒人去注意這個一連輸了三場的年輕人,否則,上官雲寧願現在地上裂出一條縫,自己躲在里面的。
想想自己也是的,干嘛就听了余得宜的慫恿?來趟這趟子的渾水,難道是自己的好奇,還是對于縹緲派的憧憬?古人雲的好:好奇害死貓。自古到今無數的例子表明,沖動和好奇都是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自己的貓沒被害死,自尊心卻完全被扼殺。
再想想剛剛經過的三場比試,本以為自己的武功早就有些底子,再加上近一年在蓮花鏢局的習武館刻苦修煉了內功心法,對付這些小孩子,雖說不能綽綽有余,至少也得有還手之力吧。可在下面看起來有些天真幼稚的孩子,到了擂台就完全變了個人,比試起來毫不留情,拳法老到,身形優美,就連內力也都有小成的,而反觀自己,除了跟最後一個實力稍微弱點的孩子,爭斗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被逼到擂台一角,不得不舉手認輸,其他兩人可都是數十招之內,就把自己打下擂台。
想到這里,上官雲微微搖頭,心里暗道:「這趟縹緲派之行,算是來錯的!這般的丟人,不過,也不知道余得宜成績如何?」
這時他的心底也掠過一個小小的影子,不過,旋即就被他驅走,自己都慘敗如此,那少年還用說?肯定是被揍得鼻青臉腫。
而另外一側的余得宜,日子也並不好過,他是二號,第一輪就上場的,余得宜剛開始也是有輕視之意,畢竟他有家傳的內功心法,已經修煉很長的時間,這內功的威力他也知曉,蓮花鏢局把張小花的殘,不就是自己惹得事情嗎?所以,這剛上擂台,並沒敢使用十分的內力,只用了五成。可對面的縹緲少年並不賣帳,一上來就用十成的內力跟他比拼,那少年雖說比余得宜年紀小,修煉內功心法的時間也沒他長,可架不住人家天資高,內功心法高級呀,內力的深厚居然並不比余得宜差了多少的。
于是,看到情況不妙的余得宜立刻就提前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十分的內力,把眼前的少年真正當做是平等的對手,這才堪堪平分秋色,那少年見自己不佔便宜,就立刻變了比試的章程,施展輕功身法,使用一手精妙的掌法,跟他游斗起來,而余得宜招式沒有人家精妙,輕功身法沒有人家輕捷,只好靠自己的內力深厚,采取守勢,才在對手的進攻中,穩穩地守了一炷香的時間。
等領隊宣布平手時,余得宜才暗暗出口氣,若是再有半柱香的時間,自己必輸無疑的。
可惜余得宜高興地太早,由于他第一輪消耗過多的內力,到再次上場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而第二輪的對手更是變態,是一個比余得宜上個對手內力更渾厚,招式更精妙的少年,一上來就不給余得宜喘氣的機會,直接佔了先手,不停的進攻,余得宜內力不濟,招式、身法也都比不過人家,一邊後退防守,一邊心里哭泣,兄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好不好,怎麼也給我留點面子呀!
然而他的對手沒有特異功能,並不知道余得宜的想法,只是悶頭進攻,那燃著的香燭還沒過得四分之一,余得宜就被對手一個凌空抽射,踢出擂台。
跌落擂台的余得宜並沒有氣餒,暗自掩住失敗的憂傷,趕緊運功恢復內力,爭取第三輪能全取三分。
古人雲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余得宜的命運其實在跟張小花和上官雲抽取號牌的時候,已經注定。
余得宜的第三輪簡直就是第一輪的翻版,一直被人壓著打,直到一炷香後,才能長長松口氣。
兩平一負積一分的余得宜站在擂台下,作為難兄難弟之一,不禁升起了跟上官雲同樣的想法,這自尊心實在是太受打擊!同時,心底也是想到,自己況且如此,那上官雲和半吊子、右手殘廢的張小花,又能有什麼好的結果?
不過余得宜的心中還是有別的滋味,這縹緲派不愧是名門大派,僅僅是布衣一階都有這等實力,自己修煉多年都不是對手,若是自己能投入這等門派深造,那過不得幾年,自己的武功就能有長足的進步呀。只是,自己的年紀已大,資質未必能比這些矮自己很多的少年強到哪里,縹緲派未必會破例收自己的。
想到這里,余得宜立刻在心底浮現出張小虎的身影,這個鄉下土包子,怎麼就入了縹緲派的的法眼,竟能成為縹緲派的弟子?想想張小虎的土樣,再看看自己的勁裝打扮,余得宜不禁抬頭往黑沉沉的天,從心底大叫:「天呀,我這麼帥,怎麼就不多眷顧我一點呀。難道是我太帥了,才這麼對我?上天實在是不公呀!你為何就不降下雷霆,劈死那些……」
剛想到這里,就听到半空一陣雷鳴,余得宜心中一跳,難道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禱?然後偷眼看看旁邊的少年,別人都沒有絲毫注意他的樣子,他才放下心來。
突然,余得宜不無惡意的想,若是其他人都吃得拉肚子,明天自己豈不是……?
余得宜又暗自祈禱起來!
張小花卻沒有如兩人般的心思和煩惱,一天的比試他可是有些餓了。
縹緲派的眾人雖說不是錦衣玉食,但也都是天之驕子,來到縹緲派之後,衣食住行都是有人安排的,根本就不用他們自己操心,這時听到張小花問這麼個蠢問題,不由地把張小花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悄悄的調低了幾檔。
于是,張小花本就不佳的形象,更加不堪,眾少年都遠遠的離開他,一幅他跟我們不是一撥兒的樣子。
常領隊不曉得他的底細,看看周圍異樣的目光,還是硬了頭皮說:「這個嘛,一會兒就跟我們一起吃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該如何安排,若是一會兒徐管事過來找你,你再做其它打算吧。」
張小花一听,眼楮就亮了,湊到常領隊身前問道:「那咱們是什麼標準?有紅燒肉嗎?我在浣溪山莊吃的可是一等餐,咱們縹緲派不會比他們差吧。」
常領隊听了,趕緊跟他拉開距離,一幅我跟他不熟的樣子,嗓子咳嗽兩下說道:「這個嘛,我也不曉得跟你們浣溪山莊的一等餐有什麼區別,這個紅燒肉嘛,也不知道今天是否預備的,平日我們也吃得不多。」
張小花有些失望,道:「竟然連紅燒肉都吃的少啊。看來標準高不了。」
常領隊哭笑不得,道:「那玩意兒太油膩,容易長肉,會影響身材,所以我們吃得不多。」
張小花這才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呀。不過,紅燒肉很香的,比別的都好吃呀。」
不過,常領隊似乎沒心思跟他說這個,招呼李領隊和其他弟子,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突然,張小花又想到什麼似地,快步走到常領隊身前,問道:「常領隊,再問您一件事情?」
常領隊後退一步,猶豫地問:「你說吧,看我能不能回答。」
張小花神神秘秘的說:「像我們這種外面過來參加演武大會的人,能不能在縹緲派內隨便的走動呀,或者說我想去其他地方找熟識的人,能行嗎?」
常領隊看張小花神秘兮兮的樣子,卻問出這麼個問題,差點吐血,只好咬著牙說:「這個嘛,我還真不知道,要不你稍等一下啊,我派人過去問問。」
說完,他招手對一個跟張小花比試過的小孩,道:「木木,你快去找徐管事,把二百五十號的問題跟他說一下,看怎麼處理?」
那小孩答允一聲,蹦跳著遠去。
不多時,就回來道:「徐管事說了,可以在縹緲派內隨意走動,不過,一些禁地等處,是不能去的,還有些護衛把守的地方,不允許進入的,也不要硬闖,另外,外面來參賽的三人已經安排好住宿的地方,晚間最好住在派內,要早點休息,準時參加明日的比試。」
常領隊點點頭,回頭問:「二百五,你可听明白。」
張小花笑著說:「知道了,常領隊,那我就找人去了。」
常領隊心花怒放,道:「怎麼?不吃完飯再去?還是先吃飯吧。」
張小花搖頭,說:「還是先找人吧,對了,歐大幫主嫡傳弟子住在什麼地方呢?」
常領隊一驚,心中暗道:「看看,我說里面有貓膩吧,果不出我的預料。好在剛才沒怎麼得罪他。」
于是常領隊用和藹異常的聲音,將去的路徑,講得是詳詳細細。
張小花等听得明白,這才施禮告辭。
看著張小花遠去的背影,常領隊也長長出口氣,麻煩終于自己走了。
這時的天色已經黑盡,縹緲派中卻是燈火輝煌,很多人都在四處的走動,三三兩兩,都興致勃勃的講比試的趣聞和心得。
張小虎的住處,雖然常領隊講的很詳盡,可架不住張小花的路痴,不一刻,他就迷了路,不知去向何方。
然而縹緲派不缺的就是熱心人,特別是听到張小花要去嫡傳弟子們的住處,很多人都毛遂自薦要親自送張小花過去,張小花被他們的殷勤弄得滿身的雞皮疙瘩,又想到上次來時二哥的處境,趕緊拒絕了無數人的好意,表示自己不敢打擾他們晚上用飯的樂趣,只要告訴,方位自己一個人去就是。
于是,在無數人幽怨的目光和被拒絕無奈的心情中,張小花走一步算一步,總算是來到了張小虎的住處附近。
可,就在這時,迎面來了一群鶯聲燕舞的女弟子,當前走的不正是鳴翠堂的秦大娘秦堂主?
張小花眼尖,早就看到,不由心里一喜,舉起手來叫道:「秦大姐,秦大姐。」
秦大娘領了一幫年輕的女弟子,到處都是男弟子火辣辣的眼光,自然是不可能注意到無數人中的張小花,這時听到有人叫自己,還暗自納悶:「誰這麼大膽子,敢這麼叫自己?」
等看到人群中的瘦小身形,這才驚喜道:「張小花,你怎麼來這里了?」
張小花走上前,施禮後,說道:「我來參加演武大會呀。」
秦大娘詫異,問:「你不是我們縹緲派弟子,怎麼能參加演武大會?你難道也能進階?」
張小花把情況詳細的說了,秦大娘才明白,說道:「這個東西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這演武大會已經比試一天了,你的戰績如何?即便是布衣一階,那些少年的武功也是極其厲害的啊。」
張小花听了,聳聳肩,微微搖頭。
秦大娘見狀,自然知道是戰績不佳的,連忙安慰:「張小花,沒關系,輸就輸了,就當是來見世面了。哦,對了,你現在干嘛呢?要去哪里?」
听到張小花要去找張小虎,就笑著對後面的一個女弟子說:「長歌,你認識張小花的,你就帶張小花過去吧,別再讓他找錯地方了。」
那女弟子從人群中走出,看著張小花,眼中泛出神異的目光。
張小花听還有別人認識自己,心中詫異,等長歌從眾女弟子中走出,眉頭稍皺,隨即隨即松開,笑著說:「是啊,長歌姐姐我認得,不就是一起去……」
秦大娘不等張小花說完,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道:「你還認識長歌就好,讓她帶你去吧,省得再迷路。」
張小花「嘿嘿」一笑,一語雙關說道:「我知道的,秦大姐。」
隨後跟秦大娘施禮道別,由長歌領了向張小虎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長歌很是好奇張小花當日是怎麼殺死黑衣老者的,畢竟她可是親身體驗過那人的厲害,親眼看到張小花將那人殺死的,而自從南方回來,關于南下河歐燕的消息就被嚴密的封鎖,就連張小花活著回來的消息也是後來長歌才知道的。她就一直很好奇,張小花到底有什麼絕技,竟然能不怕黑衣老者的鐵布衫和淡金掌。
今日居然如此之巧,被她逮個正著,哪里還能放過張小花,就像個好奇寶寶般,問這問那。
張小花跟她一同南下,雖說並沒有交談過,可也算是共過患難,張小花的事情對她也並不用太過保密的,于是張小花就把那天跟渝老說的和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長歌還是猶自不信,睜著圓圓的大眼楮,問道:「真的就這麼簡單?就是那人的疏忽」
張小花一幅「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的樣子,說:「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我若是厲害,今日就不會連平三場了。」
「連平三場?」長歌一听,「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道:「你還真行,我過布衣一階的時候,也沒听過有幾個人連平三場的。」
正說間,長歌突然說道:「哎呀,正跟你說話了,這不已經到地方了,這就是嫡傳弟子們住的地方,你二哥住哪里你知道嗎?不知道的話,我們還得找人問呢。」
張小花想了想說:「我二哥的小院前有棵小樹。瞧,那邊那個應該就是的,我白天的時候來過一次,還有一點印象。」
說完,張小花領著長歌就來到了張小虎的小院門前,笑著指著那棵小樹道:「就是這棵小樹,沒錯的,我認不清路,樹還是有印象的。」
說完,張小花就走上前,敲起大門。
門內依舊是靜悄悄,沒有什麼響動,長歌小聲說:「莫非你二哥不在?今日是我縹緲派的演武之日,想必是去哪里看熱鬧了,或者是幫主那里有什麼事情,讓他去了吧。」
張小花卻詭秘一笑,說:「這你就不知了吧,長歌姐姐,你且看我的。」
說完,也不再敲門,而是把嘴對著大門的門縫,大聲唱道:「張小虎啊張小虎,你的弟弟叫張小花,他叫我跟你問一問,你到底還在院子沒,在院子沒?」
歌聲剛落,那大門「知啦」一聲就打開了,里面傳來欣喜的聲音:「小花,是你嗎?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從大門里走出的,不正是張小虎?
張小虎看到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小弟,很是意外,走過去,揉揉他的腦袋,說:「你怎麼現在跑來了?」
張小花委屈說道:「別老模腦袋,會影響生長發育的。對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是嗎?」張小虎一愣,抬頭往外面看,問道:「還有誰?是李錦風李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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