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虎也是眯了眼,冷冷的盯著他。
常彪臉色有些尷尬,說道:「既然何師弟听到了,我也不想再掩飾,我從外面歸來,就見張小花在門外溜達,賊頭賊腦的,誰知道他是來找你的呢?而且,這時間正是演武大會,人來人往的,難免有些宵小混入,咱們藥劑堂又是派中重地,我當然要上一份心的,我讓護衛小心些,他又說我多事,我能不生氣?我回來提醒堂主,也是為咱們藥劑堂著想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在大幫主面前,都是不好說的呀。」
何天舒氣急而笑道:「張小花你不認識嗎?若是他品德上有欠缺,人家浣溪山莊能留用他?況且,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任何人,只要他長了腦子,里面不是漿糊,看到他在藥劑堂門口,就應該想到,他肯定是來找我的。」
常彪冷笑道:「何師弟,這可是往自己身上攬事兒,誰能說在門口看到一個你認識的人,就是來找你的?那這任何跟你認識的人在藥劑堂做的事情,都應該有你的一份責任?」
何天舒正要反駁,白堂主開口了,說道:「你們兩個不必爭吵了,天舒啊,你拿這個令牌去領張小花進來吧,除了堂中的禁地,其它地方任他參觀。」
說完,白堂主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就要遞給何天舒。
常彪听了,立刻急了,廢話嘛,自己在這里告了半天的黑狀,這把令牌一給,自己不是白費功夫了。
常彪說道:「堂主,千萬不要這樣,咱們藥劑堂是重中之重,哪能就隨便讓一個不相干的人參觀呢?若是有什麼差池,咱們也不能擔待的。」
白堂主那個氣呀,心中暗道:「你丫上午輸給何天舒,心里有氣,來我這里告狀,我就當你是心理調節,給你免費做咨詢,我也就認了,可你也不能阻礙我做出決策吧。」
而且,張小花在歐大幫主心中的印象,他也不能直接告訴常彪,歐大幫主對待張小花的態度,白堂主在議事堂中可是看得清楚,說張小花是歐燕的救命恩人,那是一點都不為過的,歐燕在歐鵬心中的地位如何,那是整個縹緲派都是心知肚明的,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妹妹,頂在頭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雖然歐鵬在議事堂上已經說明還了張小花的救命之恩,可,人家張小花畢竟是救過了,這件事情事已經發生了,永遠不會被抹煞,這張小花的位置已經被擺好,不可能有什麼變動的。若說張小花對藥劑堂有什麼歹心,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的。
正待白堂主要呵斥常彪,旁邊的張小虎站了起來,說道:「我來提張小花擔保。他在藥劑堂中的任何行為,我都負完全的責任。」
常彪心里「咯 」一聲,暗道不好,這人果然與張小花有關聯。
張小虎說完,接著沖常彪又拱拱手說道:「在下張小虎,是歐大幫主座下弟子溫文海剛剛收下的徒弟,這張小花正是在下的嫡親弟弟。」
常彪一听,如被雷擊,臉色慘白,心里暗暗埋怨:「這張小花怎麼突然咸魚翻身,丑雞躍上了枝頭,居然冒出一個大幫主嫡傳弟子的哥哥,這該如何是好呢?自己怎麼就平白得罪了一個嫡傳弟子,唉~」
常彪心念一轉,立刻堆上笑臉,說道:「哎喲,張師佷,還真是頭次相見呀,幸會幸會。我真不知道張小花就是你的弟弟,誤會誤會呀,這個,剛才實在是有些冒昧的,若是早知道張小花跟咱們縹緲派有這層的淵源,我一定會親自來提張小花求堂主這個令牌的,呵呵。」
「這廝的臉倒是變的真快!」堂上眾人這時的想法那是驚人的一致。
既然常彪都不再阻止,何天舒就接了令牌,趕緊去接張小花。張小虎進來尋他已經時間不短,在白堂主這里又是耽誤了不少的工夫,想必張小花在外面已經等的心煩。
等何天舒和張小虎拿了令牌風風火火的走出去,常彪這才穩過心神,張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可也什麼都說不出,只好向白堂主和何長老拱拱手,寂寥的離去。
等常彪離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何長老,不解的問道:「老白呀,這常彪的小心眼兒可是由來已久的,他的武功一直都壓了何天舒一頭,這次一下子給掀翻在地,心里必定是難受的。」
白堂主皺眉道:「我知道的,所以他說了半天,我都沒打斷,就是讓他說出來痛快的。」
何長老又說:「何天舒在咱們藥劑堂的人緣也不算太好,沒有常彪會來事兒,常彪在這里說何天舒朋友的壞話被何天舒逮到,這就是常彪的不是,為了安慰何天舒,你給那個什麼張小花令牌,我也可以理解,不過,那張小虎雖說是大幫主的嫡系弟子,可也剛入門,您也不用這麼就給他的弟子這麼大的面子,除了幾處禁地,藥劑堂所有的地盤都隨意參觀呀!」
白堂主苦笑一聲,這何長老也不是外人,跟他一同打造這個藥劑堂許多年,真正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但里面的很多東西卻不是他這樣的人應該知道的,于是,白堂主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知道何天舒為什麼能贏常彪嗎?」
何長老皺眉道:「不就是學了縹緲步嘛,我又不是不認得。」
白堂主又接著問:「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能學到縹緲步呢?」
何長老道:「不就是上次何天舒去趟南方的獎賞?」
白堂主神秘一笑,又問:「那石牛,秦大娘,還有那個藍東,豈不是都應該獎勵的?為什麼他們沒學到縹緲步呢?」
何長老愣住了,道:「這個…,你這麼說,還真是的呀。」
白堂主笑了,更加的小心說:「就是因為那個張小花,何天舒這廝才撞了狗屎運,習得我派的縹緲步法。」
何長老更是詫異,問道:「這是何天舒告訴你的?」
白堂主喝了口茶水,悠然說道:「我早先就見他施展過,仔細的盤問過他,他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只推說是歐大幫主的恩典,言辭之中隱隱點明了跟張小花有關。」
「哦~」何長老這才恍然。
然後,白堂主又說了句話,可是如千斤的石頭投入何長老的心湖:「而且,張小虎能入得溫文海門下,也是因為有張小花的緣由。」
何長老听了,不由大驚,道:「這……這這麼可能呢?」
白堂主擺擺手,一副了然在胸,處亂不驚的樣子。
何長老一陣的心服呀,果然不愧是堂主,真夠強。
且說,何天舒領著張小虎一路急行,等到來到藥劑堂的大門口,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乖乖的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一動也不動,不知正在想著什麼。
看到張小花的背影,張小虎低聲喊道:「小花。」
張小花听到二哥的喊聲,一下子就從台階上躍了起來,本來有些陰沉的臉,瞬間露出了微笑,歡快的喊道:「二哥,你可回來了。」
隨即也看到了何天舒,叫道:「何隊長,你總算是出來了,你們這個藥劑堂還真是難進呀。」
何天舒笑道:「誰讓你不早點過來呀,況且,我也不知道你會來的,你打了一天的擂台,還不累呀,不去你二哥那里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試,跑我這里干嘛?」
張小花道:「這不是幾天沒見到何隊長嘛,怪想的,這才來看看。」
何天舒拍拍他的小腦袋,道:「就你嘴甜。走吧,進去看看,這可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張小花看看門口的護衛,說道:「算了,還是不進了,進你們藥劑堂的門,太難,剛才還有個人要趕我走呢!」
「趕你走?」何天舒一愣,隨即問道:「是不是在浣溪山莊見過的那個姓常的?你跟我講一講」
張小花點點頭,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
何天舒那個氣呀,他剛才在白堂主那里听常彪高黑狀,本以為他是擠兌自己,當著堂主的面編排一番罷了,卻沒想到他真的是當面這麼呵斥張小花的,這時的何天舒胸口氣的要炸,你說你這麼個大人,縱然是有氣的,可也不能這麼對孩子呀。
張小花見何天舒不高興,連忙說:「何隊長,沒關系的,想必是這個常師叔好久沒見我,估計忘記了吧。」
何天舒咬咬牙,說:「不用叫他師叔,你也不是縹緲派的弟子,高興了叫他一聲常彪,不高興理也不用理他的。」
張小花不解,看看旁邊的二哥,張小虎也是滿臉不高興,並不說話。
何天舒又拉著他的手說:「走,既然他不讓你進去,咱們就偏偏進去。」
張小花連忙抽手說:「別,何隊長,護衛說沒有堂主的令牌,誰都不讓進,咱們還是別找麻煩了。」
何天舒從懷中模出那個令牌,笑著說:「走吧,張小花,我都把這個令牌給你拿過來了,今天你就光明正大的進這個門,把藥劑堂看個遍!」
「看個遍?」張小花不明白了,說道:「天都這麼晚了,我還這麼看個遍?」
「啊!?」听了這話,何天舒和張小虎都楞了一下,對視一眼,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這天都快黑透了,即便是藥劑堂內有燈籠和火把,哪里又看得清楚?自己兩人跟常彪置氣,卻是忘記了這一層。
何天舒捏著令牌,尋思一下說:「這樣吧,張小花,這令牌既然已經拿來,你就進去看一眼吧,而且咱們這藥劑堂離你二哥住的地方也還很遠,這時辰已是不早,不如到里面稍微看看,今晚就住在藥劑堂吧。」
張小花是無所謂的,哪里住不是住呢?
他看了一眼張小虎,張小虎想了想,說:「也行的,小花,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嘛,總不能讓人說咱們進不得藥劑堂的大門吧,咱們今晚還就住在這里了,讓人也知道,咱們不僅進了大門,還住了一宿,看藥劑堂會不會出事兒!」
張小花一听,心里大樂,大聲說:「同去,同去。」
說完,何天舒拿了令牌遞給那護衛驗過,帶兩人昂首進了大門。
藥劑堂的布局其實跟浣溪山莊差不多,有不同的小院,只不過,人家藥劑堂的弟子有多少啊,這不同的小院卻是浣溪山莊的很多倍,張小花听著何天舒的介紹,如書閣、藥館、煉藥間、練功房等地方,再看著庭壁輝煌、燈火通明的建築,張小花眼中閃爍出無數的小星星,真是氣派的很呀,多想能在里面看看書、習習武。縹緲山莊,張小花來過兩次,一次是直接到的議事堂,還有藏書閣,一次是到的張小虎的住處,縹緲派弟子真正生活的地方,他今天還是第一次來,自然新奇不已,也是羨慕不已的。
心里不停的念叨,不虛此行啊。
藥劑堂除了弟子使用的高大建築,還有不少的種了藥草的田地,只是,種了草藥的藥田並不是很多,在黑夜里也是看不清楚的,張小花有些奇怪,問道:「何隊長,藥劑堂的藥材就這麼多嗎?雖然看不清楚,可是我覺得怎麼比浣溪山莊多不了多少呀?」
何天舒听了,笑笑說:「現在咱們看的藥田,只是藥劑堂弟子試驗用的藥田,用于給弟子講授知識的,真正的藥田並不在這里。」
「那在哪里?」張小花有些奇怪。
何天舒並不回答,反問道:「你猜猜?」
張小花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指著旁邊黑黝黝看不清楚的大山,試探道:「是不是在旁邊的山上?」
何天舒撫掌贊道:「正是,張小花,你可真是聰明。」
張小花不好意思了,說道:「也沒什麼的,我在郭莊的時候,就在山坡上開田種過地的,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何天舒恍然道:「還有這麼回事啊,怪不得你知道呢。」
張小花惋惜道:「唉,可惜是晚間,否則我還真想去看看,那廣闊的藥田。」
何天舒神秘的說道:「夜間不行,可以白天看嗎?」
「白天?」張小花和張小虎有些不解。
何天舒小聲說:「我明天沒有什麼比試,若是有時間就去看你的比試,等你比試完了,還可以來看的啊。」
張小花說道:「那個令牌不用明天就還嗎?而且,我比試完了也就天黑了呀。」
何天舒說:「沒關系,明天不行,還有後天呢,反正這個令牌先不還堂主就是了。」
張小花差點跳起來,道:「真的呀?那以後讓我用得了,不要還了。」
何天舒說:「拉倒吧,用幾天還好,時間長可就不合適了。」
張小虎呵呵笑道:「小花估計就是說著玩呢。他天天來藥劑堂干嗎?」
張小花嘿嘿笑笑,也不答話。
于是三人就邊說笑邊順著小道往前走,正走過一個岔路時,張小花沿著那條上山的路徑,就往里面走。
何天舒見了,趕緊一把就拉著他,說:「這條道走不得。」
張小花一愣,望著漆黑的前方,問道:「為什麼呀?」
因為剛才一路走來,都是張小花在前面瞎走,何天舒並不阻止,反正他也是這里長大的,走到哪里都行,最後都能繞回來。
何天舒也是望著小道漆黑的盡頭,說道:「那是往山上去的,夜里什麼都看不到,去那里干嘛?」
張小花听出了內中的不同,小聲說:「何隊長,剛才不是也有段上山的路嘛,你不是也沒阻止我?怎麼這段路就阻止了呀?這個山道跟那個山道有什麼不同嗎?」
何天舒咳嗽兩聲,說道:「這嘛,確實是有不同的。不過……」
何天舒有些為難的樣子。
張小虎雖然看不清楚何天舒的臉色,不過,听那個口氣,還是趕緊說道:「何隊長,沒關系的,有問題,我們就不過去了,反正這天斗黑透,還是趕快找住的地方吧。」
何天舒想了想,還是解釋說道:「這樣的,這個小徑通往咱們縹緲派後山的一處禁地,不僅是兩位不能近前,就是我自己,也從來都沒到里面去過的。」
「禁地!?」張小花和張小虎不由都叫出聲來:「什麼是禁地?」
何天舒趕緊阻止道:「你們倆個能不能小聲點兒?我可受不得驚嚇的。讓白堂主知道我帶你們到禁地附近,肯定又要說我的。」
張小花兩人趕緊輕聲說:「我們知道了,聲音小點兒。」
何天舒也輕聲說:「這個禁地呀,就是禁止人靠近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呀,咱們縹緲派的弟子都是禁止過去的,誰過去,都是違反幫規的,要被幫規懲戒的。」
張小花好奇心大起,輕聲問道:「那你知道這個禁地里是什麼東西嗎?」
何天舒瞪了他一眼,道:「既然禁止人進去,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里面的東西,我哪里知道?」
張小花的八卦之神突然覺醒,問道:「那,關于這個禁地一定有什麼小道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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