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三人起來,用了一頓相當豐盛的早點,這才起身上路。
接下來的兩天,路上都沒有稍微大點的集鎮,所以也並沒有再次得到款待,這倒是令人理解的,待客的主人不想讓他們知道是誰,不會親自讓人款待,只能借助當地的客棧或酒樓,若是連稍微大點的集鎮都沒有,他們也是無奈的。
讓張小花不理解的,卻是這正道盟是怎麼回事兒?
吉祥三寶被殺,邱希道被殺,馬家也被屠殺,想必這樣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江湖,正道盟的臉面被秦時月打的粉碎,他們怎麼就不想著撈回來面子呢?正道盟要是能派出更厲害的對傷都行,自己不也可以渾水模魚?
自從那晚在四海一家客棧中演習土遁之術成功,他心中的逃跑之火又被點燃,可土遁之術的法訣有九個之多,自己才剛剛學會一個,而僅僅就這最初的一個就把自己全身的真氣一抽而空,也不知道後面的幾個是不是也都需要這麼多的真氣,若是這般,自己還得修煉出九個現在的真氣,才能應付使用的呀。可若是等自己修煉出足夠的真氣,估計早就被天龍神教的那個教主大人生吃活剝了吧,那可就黃瓜菜都涼了。
其實,不光是張小花不理解,秦時月和英飛也是不理解的,自從擊殺吉祥三寶以後,他們無時不刻都在防備正道盟的反擊,可這幾天過的平常,除了那很是突兀的招待,其它都是缺陳乏味的,若是說正道盟對于吉祥三寶能拿下自己很是有把握,並沒有在當時留下後手,他們當然相信,就是他自己現在也是為能從三才旗門陣中逃生感到後怕的,可這消息已經傳出去好幾天,正道盟即便反應再遲鈍,算算時間,他們的人也早該到了才是。
可是,現在都沒踫上,難道,他們要有大的動作?
想到這里,秦時月有些不安,不過,自己也早就把這個消息送回了教中,師父和教主斷沒有袖手不管的道理,自己且走著吧。
英飛縱馬上前,笑著說道:「大人,前面就是又有一個鄉鎮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能有什麼款待的,這幾天吃喝都不爽,嘴都淡出個鳥了。」
秦時月笑笑,說道:「也許吧,離鄉鎮還有多遠?」
「回大人,約有兩頓飯的工夫。」
「那好,咱們緊趕一段,到那里看看。」
可眼見前面就是鎮子了,也沒有看到上次那般打探的人,三人不免略有失望,然而,等他們騎馬進了鎮子,就見那路邊也是站了幾個人,其中是一個中年人,見到秦時月的華發,很是高興,急忙上前,拱手施禮道:「請問這位是秦大爺和英大爺麼?」
三人不約而同心里暗道:得,來了。
英飛上前道:「正是我等,有何貴干?」
「在下是這善各莊鎮最大酒樓四海一家的掌櫃,有位大爺早在幾天前,就在酒樓給您定下了飯菜,小的在這里已經候了兩天,還請三位爺跟在下過去,享用飯菜。」
「四海一家?似乎前幾天住的客棧也叫四海一家吧。」
「是的,大爺明鑒,小的這四海一家是連鎖經營,在各地都有分店的,均是經營客棧和酒樓,若是大爺需要,還請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走吧。」
那掌櫃的和其他人都是親自牽了馬,帶著三人來到鎮上的一家酒樓。
酒樓坐落在鎮上听熱鬧的一個地段,正是營業的時辰,卻是人跡稀少,秦時月不禁有些皺眉頭,那掌櫃的見狀,趕緊解釋:「那位爺包下了整個酒樓,專門招待秦爺,小的本以為您老昨日就來,昨日就沒營業,專門等著的,今日也是這般,所以看起來冷清,平日里都是人滿的緊,咱們四海一家的酒食在這鎮上還是第一的,大爺吃了就知道。」
秦時月笑笑沒有說話,這掌櫃的還挺能忽悠,若是跟上次的酒食一般,那食材都不是這酒樓能準備得出來,不過,人家這麼殷勤,自己也不用拆穿的。
果然,進了酒樓,就一張大桌子放在當庭,茶水,干果如前次,坐下不久,那酒水和佳肴也如流水般上來了,不過,這次的東西又與上次迥異,又是很多很多張小花沒吃過沒見過的東西,這次,不僅僅是張小花,就連英飛也在心中感慨:這素未謀面的是誰呀,這份心思可是要生受了,真是難為他了。
秦時月看看桌上的東西,若有所思,揮揮手,說道:「吃吧。」
听了這話,張小花立刻開動起來,嘿嘿,這當囚犯的滋味真不錯,若非沒有人身自由,他都想跟著秦時月一輩子呢。
看到張小花狼吞虎咽,大快朵頤的樣子,秦時月心中暗笑:這廝吃相怎麼如此難看,似乎沒什麼教養的樣子,哪家勢力培養的弟子,怎麼就不好好的教教社交和禮儀呢?這現在的江湖固然打打殺殺很重要,溫文爾雅也是不可少的呀。
可轉頭看看英飛,暈菜,怎麼也跟張小花般胡亂的夾菜呀,怎麼跟張小花走了這幾日,別的不學,吃飯的饞像學得一模一樣呀,秦時月不覺低聲咳嗽一下。
英飛抬頭看時,秦時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英飛立刻明白了什麼,馬上就規規矩矩的吃了起來,張小花听到咳嗽也是抬頭,不解的看看兩人,見英飛不跟自己搶好吃的了,很是高興,又是埋頭苦吃起來。
秦時月和英飛苦笑起來,若非這酒樓就他們三人,他們早就做不認識這廝狀了。
三人正吃的高興,突然出現了不和諧音符。
就听到酒樓外面一個響亮的嗓門道:「掌櫃的,掌櫃的,你這酒樓到底是不是酒樓呀,正是吃飯的時間,怎麼不讓我等進去吃飯?」
「英雄息怒,英雄息怒,在下的酒樓已經包出去了,今日不待客,可是抱歉,很是抱歉,若英雄喜歡本酒樓的酒食,請晚間或者明日來,小的一定給您大九八折。」
「屁話,老子下午就立刻這個鳥地方了,誰還有時間來光顧?昨日來此你就說是被人包了,老子給你面子,另找旁家,可我從這酒樓過的時候,也未見有人在此吃飯呀?今日怎麼還包出去,你莫不在誑我?」
「不敢,不敢,四海一家本著信譽至上的經營理念,哪里敢欺騙客人?這次是真的有人,昨日人家未到,今日才到嘛。要不這樣,這位英雄,我派伙計跟您去另外一家酒樓,讓他們給您打對折,您看如何?」
「呸,這個鎮子就兩家大的酒樓,昨日已經吃過,難道今日還讓我去?況且,哪里有連包兩天酒樓,等客人的道理?你可是不老實喲,我倒要看看,這是哪家的神聖,居然有這麼大的架子。」
「大爺,大爺,我的親大爺,您老就饒了我吧,要不今天晚上,您來,我給你九五折,行不?」
「讓開,我要進去看看。」
「別,您千萬別,給在下一個面子好不好?」
「給你面子?kao,老子的面子誰給?你的面子昨日已經給過,今日就別要面子了。」
「大爺,大爺,求您了,要不晚上給您九折吧,這可是在下的最低折扣了,一向不開這個口子的。」
兩人的話語越來越近,那響亮的聲音竟然真的闖進了酒樓。
進酒樓的是個九尺高的彪形大漢,那中年的掌櫃在他面前,顯得很是矮小,也怪不得攔不住他。
大廳中,秦時月拿著小酒盅,慢條斯理的品嘗著琥珀色的美酒,臉上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不錯,那大漢一邊推掌櫃的,一邊走進大廳,等他看到秦時月的滿頭華發,立刻就愣住了,中年掌櫃回頭歉意的說道:「秦大爺,實在是抱歉,這位英雄,我實在是攔不住的。」
秦時月正要說話,那大漢一把就把掌櫃的推在一邊,換了一副奴顏婢膝的臉面,笑著說:「秦大人,小的知道您在這里用餐,特意來給您,敬酒,這掌櫃的死活不讓小的進來,這才發生了沖突,誤會,誤會呀。」
然後,一路的小跑過去,拿起酒壺,小心的給秦時月倒上酒。
這等舉動,讓酒樓的掌櫃目瞪口呆,讓想看熱鬧的張小花,大為失望,又埋頭吃了起來。
秦時月看看手中斟滿酒的酒杯,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那大漢趕緊賠笑道:「秦大人剛剛屠了馬府,現在江湖上名氣很盛的,小的如何不曉得?」
「屠了馬府?」
「是啊,秦大人,您可是真威風,江湖盛傳,您路過辛集鎮的馬如龍家,您給他面子去看看他,他居然因為您沒帶壽禮就慢待您,您一怒之下,屠了馬家三百零五口,您說這馬如龍也是啊,秦大人能去看他,可不是他三生修來的福分?他還挑三揀四,想要秦大人給他上壽,這下好了,折壽了吧。」
「有這等傳聞?」
張小花也不禁從飯桌上勉強抬起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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