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哥……」
聶倩虞欲言又止。
張小花想了一下,道:「嗯,你睡吧,我就站在門口。」
說完,起身走到門口,瘦長的身形正是掩住了射入的陽光,拉長的影子斜斜映射在炕上。
聶倩虞有些臉紅,有些心跳,蜷縮在炕上,拉著棉被蓋在身上,也把那溫暖的陰影蓋在身上~心中安穩的很。
不多時,就發出輕輕的鼾聲。
張小花听到,躡手躡腳,將屋門掩住,起身來到隔壁的房間。
黑衣人的目標是小桔子,那個七月初七生辰的女孩子,這聶倩虞卻是沒有絲毫的危險,不過就是受盡了驚嚇而已。
「唉,可憐的孩子。」張小花心中嘆息道:「先是被人追少,現在自己的丫頭又被人劫走,擔驚受怕這幾天,也不知道她的手腕還了多少?也忘了問的。」
張小花回到小屋,盤膝而坐,說實話,他也只是安慰聶倩虞而已,他自己心中也是一點兒的底氣都沒有的,這平陽城多大的面積,讓他去哪里找小桔子?況且還是失蹤了十天,早就不知道被轉移到什麼地方了。
可他不那麼說,能說什麼?
盤膝坐在炕上,張小花將神識放出,他此時神識已經十分的驚人,早就能將整個平陽城覆蓋的,可是,就如上次在魯鎮所遇到的,就算是能完全覆蓋,又有何用?你只是看到,並不能對所有的動靜了如指掌,這神識,畢竟不是領域!
要是能有什麼方法,在小桔子身上做個記號之類的就好了,自己只要一放出神識,管她在哪里,只要還在平陽城,就能感覺到,那該多好?
張小花的神識在平陽城中盤旋良久,並沒有任何的發現,只好收了回來。
時辰尚早,張小花閉目修煉。
天道內容蒼莽浩大,心急不得,而離開郭莊前制作玉符給了他很大的啟發,既然能制符,又能修煉,何樂不為?
不過,在制符之前,張小花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泥丸宮內的那個金色的陣法里三百六十五個符仔細的參悟。
第一次張小花選了一個符,剛剛將神識浸入,就疲憊的不行,所以他立刻就將神識撤出,所以他現在對于這三百六十五個符還是一無所知的。
這時有了閑暇,自然要接著講每個符進行參悟,找到修行的突破。
看著這如同蝌蚪般連接、嚴絲合縫的三百六十五個符,張小花有些為難,這些蝌蚪幾乎一模一樣,從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同,可張小花知道,這些符不可能是一種,肯定是個個不同。
看著游動的符,張小花只好隨意將神識投入剛剛游離過自己前面的一個符,神識剛剛浸入,就感覺到腦袋一陣的疲憊,可是這次張小花並沒有立刻將神識退出,而是堅持往里層滲透,隨著神識的滲透,疲憊感愈發嚴重,竟然有些刺痛,張小花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要堅持。
可就在此時,符發出一種乳白色的光華,產生絕大的吸力,緊緊拽住張小花的神識,竟是要吸收一般。
張小花見狀,不驚反喜,他最怕就是自己不論如何試探都是那符都是沒有反應,而此刻,剛剛浸入一會兒,就產生了吸力,想必是需要自己往符中輸送神識。
想畢,張小花就稍微控制了,讓自己的神識慢慢往符里輸送,隨著神識的吸收,那符的光華愈發燦爛,雖然張小花沒有用眼楮看,可也有一種炫目的感覺。
當神識將要被吸收殆盡的時候,那光華燦爛到了極點。
而這時,張小花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兩個小元石,一手一個準備了,運功催動《碧血煉丹心》之法,將全身經脈中的真氣慢慢的化為心火,徑直往丹心上燒去。
自張小花無憂心經練至第六層,他的神識已經極為深厚,再修煉碧血煉丹心,已經收效甚微,所以,他一直也都沒怎麼修煉的,這時見到神識馬上就是被吸收掉,這才立刻想到了這個功法。
果然,那心火已經燒上丹心,立刻就被那個燦爛的符吸收,光華極亮之後,又逐漸的黯淡,這時,那顆符一經不再是蝌蚪之狀,而是慢慢的顯露出了本來的面貌,只是,依舊有些淡薄,並不能看清。
見到此功法有效,張小花離開催動心經,從元石中吸收天地元氣進入經脈,補充化為心火的真氣,而有了新入體元氣的供給,那心火始終不滅,一點一點的被符所吸收。
足足吸收了一個中午和一個下午的時間,那符才逐漸顯露出清晰的本相,竟然是個看起來很是可愛的兔子形狀!
這是什麼符?
張小花有些駭然。
而隨著兔子符的徹底閃現,一套極其復雜的、內含三百六十五個不同指法的法訣立刻出現在張小花的頭腦之中,張小花細細參悟,可不正是那兔子符的法訣?
張小花大喜,正想再進一步參悟,可腦海中卻傳來一股巨大的疲憊之感,竟然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張小花不敢再嘗試,立刻收了神識,任金色陣法縈繞丹心旋轉,自己則默運心法,調息起來。
過得頓飯工夫,無憂心經六層的真氣在全身經脈中流轉幾個周天,通體一陣舒坦,這才收功。等張小花稍微一盤查,無憂心經並沒有什麼進益,而神識則又增長了一塊,只是,腦海中傳來絲絲的陣痛,想必是剛才催動功法煉化真氣,一直都供給符的吸收,早就超出了自己泥丸宮的負荷,這才造成的傷害吧。
想了想,張小花不敢再繼續參悟,唯恐過猶不及,而此時天色已經擦黑,也不知道聶倩虞是否已經睡醒。
張小花飄身下地,來到聶倩虞的屋門口,再次輕輕叩門,從屋里依舊發出輕微的鼾聲,想必還是睡得香甜。
張小花嘆口氣,聶倩虞這十天肯定是殫精竭力不敢睡覺,直到看得自己才徹底放松,這覺還鐵睡呢。
背著手等了一會兒,張小花就去客棧前面尋些稀粥和小菜,拿了回來,客棧的掌櫃知道客人遭了劫難,唯恐張小花發怒,小心的陪著,笑臉相迎,張小花懶得跟他解釋,拿了食盒就走。
等張小花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再將燈火點燃,聶倩虞才被眼前的亮光照醒,揉著朦朧的眼楮,聶倩虞臉上發燒,低聲問道:「任大哥,你一直……都在陪我麼?」
張小花笑道:「沒有,我也回屋睡了一覺,這才剛起來,想著你餓了,叫你起來吃點兒東西。」
正說間,就听得聶倩虞肚子中「咕嚕嚕」一陣的亂叫。
聶倩虞的臉就更燒了。
張小花打開食盒的蓋子,說道:「來吧,小魚兒,先吃點兒東西,一會兒接著睡。」
「嗯,」聶倩虞點頭道:「任大哥,你也吃吧。」
張小花道:「不用,我剛才已經吃過,這是帶給你的。」
說完,就要幫聶倩虞盛飯。
聶倩虞哪里肯讓他盛飯,趕緊從炕上跳下,連鞋都來不及穿,跑將過來道:「我來吧,任大哥,你歇著。」
張小花笑道:「你坐著吧,小魚兒,你的手腕想必還沒完全好吧,若是再傷著豈不是還要休養多日?」
聶倩虞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煩任大哥了。」
張小花笑笑沒說話,將小菜都拿了出來,粥也盛好,放到桌上,自己則站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聶倩虞小口小口的吃著。
聶倩虞似乎從沒今天這般吃得香甜,竟將一小鍋的稀粥吃得干淨,放下碗筷,聶倩虞不好意思道:「任大哥,沒見過我吃這麼多吧。」
張小花道:「可不,先前見你不過都是淺嘗輒止的,今日可是大開眼界,比我都能吃。」
聶倩虞淺笑道:「任大哥沒見過的開多,慢慢的看眼界吧。」
說完,似乎感覺有些不妥,微微低頭。
不過,立刻又抬頭問道:「任大哥,小桔子可有什麼消息?」
剛說完,自己又自嘲道:「唉喲,任大哥剛才都說在屋休息了,我倒是心急了。」
張小花道:「我先在外面打探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好的線索,等一會兒我在出去走走,也許夜間會有什麼收獲呢?」
「這樣啊。」聶倩虞有些失望,道:「那,你小心一點兒,別……別有什麼不妥的。」
「好的。」張小花點頭,走到桌子前收拾碗筷道:「你還休息吧,想必多日都沒睡好,你且上床,也許明日就能見到小桔子也是可能的呀。」
「真的嗎?」聶倩虞有些興奮。
張小花搖頭,道:「只是安慰你罷了,我也不是神仙,怎麼能那麼快就找到?」
「唉。」聶倩虞嘆口氣,道:「我也幫不上你什麼的,我只管睡了。」
「睡吧,你休息了,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聶倩虞看張小花毫不客氣,只好撇撇嘴,又坐在炕前。
張小花拿了食盒出門,叫道:「小魚兒,把門插好啊。」
「知道了,你去吧。」聶倩虞有氣無力道:「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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