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高旗主的驢車已經走了一陣,張小花怕耽誤了正事兒,就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個什麼大舅子的隊伍已經由此往西邊而去,似乎是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而且,我也不是劫持你家佷女的賊人,你若是想尋你家大舅子,盡可往西去就是。」
余得宜听了,轉頭看看西面的小路,腳步慢慢往那面梛,嘴里卻說道:「既然你不是賊人,又如何知道我在尋找女孩子?」
張小花月復中大笑,嘴里卻說:「是啊,這就是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若是你想尋你家的小佷女,那你就不要往西面去。」
「咦?」余得宜好奇的停下腳步,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那是賊人的調虎離山計,西面只是小嘍,真正的賊人卻是坐著驢車的。」
「啊?」余得宜驚訝道:「你又是如何知道?」
張小花笑道:「就是剛才我拉你過來的時候,那個賊人駕車從村里出來的,他徑直往東面去了。」
「我怎麼沒看到?」余得宜納罕道。
「因為,我比你高呀。」
「這個……」看著眼前這個蒙面人僅僅比自己高了幾個指頭的個頭,余得宜很是無語,這似乎不是什麼很準確的理由吧。
「那你為何不攔著他?你一人的武功不好,咱們兩個足夠可以吧?要不,你且追了過去,我這就去找我大舅子報信?」
張小花搖搖頭,道:「我若是攔著他,只能救了你的佷女,別人可就救不得了,而且,你現在去報信兒,且不說回來時,那賊人你是否還找的到,他的老巢,你可是就不好找了。」
余得宜也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張小花的意思,道:「那閣下的意思就是跟著那個驢車?就咱們兩人追下去?」
張小花暗自月復誹:「廢話嘛,你以為我想帶你去?若不是怕你剛才踫到高旗主,要不是怕你一會兒向你那個也不知道真假的大舅子報訊,我能帶你去?」
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只是點頭。
「賊人的老巢必定有很多人,就你我二人未必是人家的對手,我看還是先通知我家大舅子吧。」
張小花冷冷盯著他,並不說話。
余得宜見狀,心里一寒,立刻道:「好,既然閣下武功高強,那……那好吧,在下也舍命陪君子了,這就跟你去狼窩中走一遭。」
余得宜倒是明白,這漢子肯定不放自己走的,若是不隨了人家,說不定立馬就要被滅,剛才突然被人抓住後頸的滋味,可是十分的難受。
「好,如此甚好,這可是易老弟自己主動請纓的,在下可沒有絲毫的逼迫。」張小花笑道:「而且,老弟這一去不還是為了自己的佷女?其心可嘉呀。」
余得宜暗自撇嘴。
張小花低聲長嘯,四不像歡歡從村外一處疾馳而來,到得近前,張小花飄身而上,笑道:「易老弟,上馬吧?」
余得宜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頭騾子,半晌兒不吭聲,最後問道:「閣下,就……就騎這個?您追得上那驢車嗎?」
張小花笑道:「不就是驢車?又不是馬車,為何追不上?」
也都有無語,是啊,剛才人家不是說的驢車嘛,用騾子追驢,正是對口。
想了一下,也是收了長劍,翻身上馬,一抖韁繩,那棗紅馬疾馳而出。
張小花也是一拍歡歡的禿角,四不像四蹄翻飛,緊緊追在棗紅馬的後面,絲毫不落。
行了一會兒,余得宜及听得身後話音響起:「易老弟,還是慢點兒行吧,以這個速度追驢車,很快就能追到的,咱們最好還是遠遠的吊著,你看如何?」
余得宜一回身,眼珠子差點掉下去,那丑陋的騾子就緊緊跟著自己後面,蒙面人正盤膝坐在上面,看那騾子的樣子,居然有游刃有余的感覺,這,這還是騾子麼?
余得宜驚訝過後,立刻就收了小視之心,遵從張小花的意思,減慢了馬速。
于是,一馬一騾,就在小路上慢悠悠的前行,張小花心里有數,可余得宜不成啊,他自打到了村口,一直到被張小花忽悠到小路上,還都沒有看到驢車的一點兒蹤跡,哪里能放心下來?
不禁斜眼看看張小花,心中暗道:「難道這廝的目標是英俊瀟灑的我?」
想著,不由的心里一陣的惡寒。
可看著那人也並不看自己一眼,反而淨閉著眼楮,不知在想什麼的,也不是對自己感興趣的樣子呀,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果然,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張小花嘴里說道:「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呀。」
然後,兩人接著前行,等到過了岔路口,張小花毫不遲疑,直接就是往另外一個向南的路口,直接去了。
余得宜駭然,這廝怎麼就知道往南?
難不成真的就是站得高看得遠?
自己也不比他矮幾分呀。
不過,旋即,心里就明白,這廝不是孤身一人,想必前面有他的幫手,早就在路邊做了記號的!于是,心中也不再膽怯,既然有幫手就好,自己也不用學人做什麼孤膽英雄的。
一路向南,居然就是往魯鎮的方向。
而且,這一走,竟然是走了兩天之久!
好在,那驢車上的高旗主並沒有趁夜趕路,也是曉行夜宿的,很多的時候也都投宿或者露宿野外,這樣也好,省得張小花再費力的追尋,只是夜晚的昏睡卻是討厭,張小花不得不找個理由遠遠的遁開,尋個妥當的地方睡覺,等第二天方能出現,不過,好在余得宜也是知趣,知道已經離平陽城遠了,自己沒有什麼可依仗的,只能跟著這個神秘的俠客,而看這俠客也確實是跟自己一般的想法,就是救人,所以也極為听從張小花的安排,並不逃跑或者上前自己行事。
這日下午,驢車又稍微往東馳入一條小道,車速明顯的加快,張小花一怔,隨即將神識往前掃去,果然,前面竟然是一個極為幽靜的村落,張小花大喜,估計這就是那高旗主的目的地了。
張小花對余得宜道:「易老弟呀,快行幾步,我看這天色已晚,只不知前面是否有投宿的地方?」
余得宜一愣,立馬抬頭看天,很是納罕,心中暗道:「這天色很早,哪里來到天晚?難不成這人在說夢話?看他每天都是閉目養神,估計夜里老是失眠吧。」
只是口上卻說:「但听大俠吩咐。」
張小花心里暗笑,也不搭話,一拍四不像的禿角,歡歡加快幾分步伐,在那高旗主馳入山村不久,兩人也都來到離山村不遠的地方。
遠遠能看到光禿禿樹林那邊的村莊,張小花笑著指點道:「易老弟,這山間的小路似乎就是專門通往這山村的,若是不出意外,那驢車就是進了里面。你說,既然是專門行走的小道,是不是一定有人會在里面往這里監視呢?」
余得宜心里一凜,縮縮脖子道:「大俠,他們能看到咱們麼?」
「應該不會的,咱們不是還沒到那個小路的盡頭嗎?他們總不會有千里眼吧。」
余得宜听了,長長出口氣道:「如此甚好,只是下面咱們如何深入虎穴,還听大俠的吩咐。」
張小花看著眼前很是乖巧的余得宜,哪里還有幾年前在自己面前萬分囂張的樣子?轉臉有看看遠處的村莊,道:「這個好辦,你就在此替我把風,我且去看看,若是有什麼古怪,或者什麼收獲,我再通知你。你看如何?」
「啊?這樣啊。」余得宜听得不用自己做孤膽英雄,只要在旁邊敲邊鼓即可,心里很是詫異,不由在心里又有所懷疑:「這人眼巴巴把自己從平陽城誑過來,就是讓自己把風?真是不可思議的,莫不是有什麼陷阱不成?」
見余得宜猶豫,張小花道:「要不,易老弟自己進去,我在此給老弟把風如何?」
余得宜連忙苦笑,擺手道:「大俠還是自己進去吧,我武功有限,還是在此把風的好。」
那語氣遠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張小花很是奇怪,呵呵,那是,任誰五年前被一群十來歲的孩子一頓胖揍,丟了自信,也都是如此的。
安排停當,張小花也不再騎四不像,只施展輕功,躍上樹梢,俯身往前而去。
此時,那高旗主已經駕著驢車,行到了村子的最里面,一座巨大的莊園前面。
那莊園的大門卻是緊閉,高旗主也不奇怪,跳下驢車,走到大門前,用手扶住門環,有節奏的輕叩幾回,只見那門「知啦」一聲打開,一個壯漢探出頭來,看到高旗主,皺眉道:「高旗主,怎麼現在才到?」
高旗主連忙拱手道:「戚管事,在下那邊有些俗事,卻是耽擱,不過,今日可是帶著令主需要的貨色前來,還請戚管事通融。」
戚管事听了,往外面的驢車看看,笑道:「還是高旗主厲害,這麼早就完成了令主交代的命令,來,快到角門,我給高旗主開門。」
高旗主拱拱手,下來台階,把驢車趕到角門,這時的角門已經大開,當前一個影壁正沖著角門,其上,一個白額吊楮的大虎正栩栩如生的盯著正在入內的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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