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離宏這般反應,徐副堂主也並不奇怪,低聲道:「怎麼?這才剛剛第一件事,你就推托,那你剛才的話,是不是老夫都可以當做是放屁?」
陸離宏臉上青紅不定,為難道:「可是……咱們傳香教教規……」
「狗屁的教規,若是按照教規,你這個外面弟子還呆在我這白岳峰,乖乖的做我草部的弟子呢?可現實呢,你還不是逍遙自在的在外門準備往內門努力?」
「這……」陸離宏臉上又有些蒼白,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
徐副堂主見狀,趁熱打鐵道:「眾人皆以為你是個福緣身後之人,當然,也確實如此,別人進一趟幽蘭大峽谷,也就是采個幾十年的藥草,你倒好,一采就是幾百年的老參,眾人皆都說你是天才,嗯,老夫也不否認,你真的很天才,僅僅憑著內門賜下的功法,就能修煉到很高的境界。可惜,內門弟子的門檻又豈是那麼好邁過的?若是簡單,別人不消說,就是陳峰笑和武周墟,當年也並不比你差到哪里的,他們怎麼就折戟了呢?這些話,我就不用再說了吧。」
陸離宏的臉上如今又是面如死灰,這短短的一陣兒,臉上的表情變的飛快,可見他內心深處感觸頗多。
徐副堂主眯著眼楮,又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傳香教雖然是一方樂土,可是它可不是一方淨土,你莫忘記,你自己就是一個例子,當年若不是我事先叮囑彭副堂主,讓他手下留情,你豈能那麼容易的就通過外門的測試?嘿嘿,我知道你當時心中不服,你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過的考核,可是,你後來進了外門,是不是發現,那些當年考核你的師兄,武功是不是比你高了不少?」
陸離宏的臉上略微有些血絲,沙啞著嗓子道:「小的知道,當時彭副堂主已經跟我有意無意的說明的,而那些師兄也並沒說過什麼。」
「嘿嘿,那是,咱們傳香教教規嚴格,這等事情偶爾做做也是讓人膽戰心驚,當然,也是你夠爭氣,武功真的不錯,這才能讓旁人看不出什麼馬腳,這些年,那些當年考核你的師兄也沒找你什麼麻煩吧?」
「沒有,一切似乎都是跟真的一樣,若不是彭副堂主點明,小的也不知道是徐副堂主的恩典。」
隨後,徐副堂主又道:「你知道我當年為何要選中你嗎?」
「小的不知,一直都想問問的,別人就不說了,陳峰笑、武周墟都是一把好手,能力比小的都強,為什麼不選他們?」
「很簡單,因為當年你拿出了幾百年的老參,而且得到了內門賞賜的內功心法,若是拿著內門的內功心法,通過外門的考核,成為外門弟子,就算是別人感覺你的武功有些偏低,或者說對于考核的過程有所質疑,那他是不是也要掂量一下內門的影響呢?再說了,即便是被內門的人知曉,光憑你那個幾百年的老參,是不是也能保了你的平安?」
「你」陸離宏有些憤怒,有些掙扎道:「可是……若沒有你插手……我再修煉幾年,一樣可以……闖入外門的……」
「嘿嘿……」徐副堂主輕聲笑道:「好吧,那老夫先問問你,你在武鳴堂有修煉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感覺沒有十足的把握闖進外門測試?」
「武鳴堂只關照自家從小培養的弟子,對我這個半途進入的,不聞不問,待遇都是不公的,我如何能比過他們?」
「不公平當然是有的,不過,你能否認,你在修煉內功,練習其他武學的時候,武鳴堂沒有對你盡心指點嗎?」
「這個……」陸離宏有些結舌,想了一下,坦白道:「這都是沒有的,但凡我有什麼疑問,傳功師兄也皆都是知無不言的。」
徐副堂主撫掌笑道:「雖然所有的公平我不能給你,但,武功一途,你在武鳴堂並不比其他弟子差。」
「這……」陸離宏實在想不到,自己在武鳴堂的修煉,居然也得到徐副堂主的照顧,這能是真的嗎?
徐副堂主沒理睬陸離宏,接著說道:「既然你在武鳴堂修煉這麼多年,武功修為也不過如此,若是當年你不入外門,只在拓丹堂呢?你確定你就一定能通過外門測試,進入武鳴堂?」
「這個……」陸離宏再次無語,這卻是真的,外門測試畢竟復雜,不僅有武鳴堂專門的測試弟子來測試武功,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考驗心性、資質等測試,他若是事先沒得到某些外門弟子的提示,這些測試,即便是現在,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通過。
于是,陸離宏不得不聲音低沉道:「若是如此,那在下還要感謝徐副堂主給了在下一個公平的習武環境。」
「嗯,好。」徐副堂主十分滿意,笑道:「其實選你,固然是你有這些十分湊巧的條件,更為讓老夫看重的,就是你知恩圖報的性格。你還記得當年你跟陳峰笑的沖突吧?」
「在下記得,當年不過是看不慣陳峰笑教訓回春谷的弟子,這才跟他起了沖突。」
「嗯,就是的,別的回春谷弟子都是躲避陳峰笑,只有你挺身而出,雖然你們沒有動手,可足見你能感恩回春谷,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不敢,當年年少輕狂,若不是徐副堂主正好路過,估計就要被陳峰笑海扁的。」
「哈哈哈,這也不正是你我的緣分?若不是我那是認識你,怎麼會有今日的外門弟子?」
「唉~」
「賢佷不必嘆氣,你想,就是陳峰笑那火爆的脾氣,那忘恩負義的性格,老夫能讓他進外門嗎?也許那廝今日進了外門,明日就會將老夫忘掉,說不定還會給老夫弄出紕漏,雖然老夫也不怕這些,可畢竟也是麻煩」
「其實,陳師兄也是熱血的漢子……」
徐副堂主一擺手:「什麼熱血的漢子,都是瞎掰,我要的就是忠心為我辦事的弟子,不是他那種人,他這樣的人,整個拓丹堂一抓一大把。至于武周墟,就他那個形象,也就是呆在天目峰,跟陳峰笑對個陣,若是把他弄到武鳴堂,沒來由丟我的臉呢」
陸離宏傻眼了,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有個好皮囊,還是該怪罪自己這個好長相,武周墟雖然個子不高,長相也算中等,看看能在天目峰立腳,那領導能力也是不差,可這一切,在徐副堂主的眼中皆不足看,只形象不佳就立刻斷送了他的前程,可悲,可泣呀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利害關系想必你也清楚,剛才老夫的要求不算是太過復雜吧,你考慮的如何了?」
听到徐副堂主逼問,陸離宏依舊猶豫:「徐副堂主但有吩咐,在下必不敢懈怠,可咱們傳香教教規……」
不等陸離宏說完,徐副堂主一擺手:「教規?說了半天,還想那個破教規呢,老夫可以保證,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問題的,你也不想想,就算是你將這件事辦完了,誰又會知道這是你辦的呢?武鳴堂的掌律弟子,還是內門的弟子?」
「你可莫要忘記,你現在一切都是在我的照顧之下,以後我也不必用什麼手段的,只須跟彭副堂主言明一聲,讓他不再另眼相待,你的境遇不用我說,你自己想必就會知曉的吧。」
說完,又從懷里模出一個玉瓶,放到桌子上,道:「這里是一顆玉還丹,算是你第一次幫我辦事的酬謝,以後老夫但凡有事情麻煩你,都會根據事情的難易,給你相應的酬謝,這玉還丹,不過是老夫剛剛拿得出手的丹藥罷了,內門丹藥有多少,想必賢佷現在已經有些概念吧,這些丹藥老夫皆有,以後替老夫辦事,必不虧待你的。」
听了徐副堂主的話,陸離宏有看看桌子上的玉瓶,眼中放出貪婪的目光,閉目思索良久,暗中咬牙:「這老匹夫所要辦之事,倒也不是太過為難,竟要拿一顆玉還丹作為酬謝,肯定是在試探于我,可若是以此為例,以後為他辦事,必定回報豐厚,罷了,罷了,人窮志短,還在人家屋檐下過日,只能以後實力雄厚,再行思考月兌身之策吧。」
想罷,低眉順目道:「徐副堂主如此大方,還對小的恩重如山,小的如何敢不答應?」
「好,好,如此甚好。」說著用手一拂,那玉瓶居然憑空飄向陸離宏,見狀,陸離宏眼中露出艷慕之相,這等精純的內力,遠不是他可以匹敵的。
伸手接住玉瓶,陸離宏道:「無功不受祿,徐副堂主,這事情還沒辦的,這丹藥小的受之有愧的。」
徐副堂主一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道:「無妨,你辦事我放心,你且拿著吧,我相信你能辦妥當的。」
「好吧,多謝徐副堂主信任,小的只好收下,只是……」
徐副堂主笑道:「其它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自有我去安排,你將事情辦妥,我自然就會知道的。」
陸離宏點頭,賠笑道:「小的知曉,若徐副堂主沒什麼事情,小的告辭?」
「嗯,你去吧,先去做試煉的準備吧。」
陸離宏面露喜色……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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