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異變
張花正要說話,帳篷里又一個聲音傳來,正是王師兄:「任師弟宅心仁厚,應是長命之人,斷不會出什麼意外。」
又是一個聲音說道:「王師兄卻是錯了,好人命不長的,你也莫將采摘的藥草分成兩份了,你的心意,任逍遙消受不起了。」
「你……」王師兄怒極,就是要反駁。
另外一人接口:「師弟這話理糙,卻是極對,王師兄,咱們這份兒還是給魯師兄吧,任逍遙雖然先前應承的極好,信誓旦旦要保護我們,可到了奇樺林,自己倒是先跑了,就是連一株藥草都沒采,他哪里起了當頭兒的作用?如今我等還要將自己的藥草分給他一些,讓他拿著這些藥草會拓丹堂交差,這似乎有些不公平吧」
「範師弟,你這就不對了,既然先前已經說好,要將藥草分給人家一份兒的,怎麼這就出爾反爾了?」王師兄怒道。
那範師弟根本不理他,反駁道:「他若是保護我們,我自然會信守承諾,可他根本就不在旁邊待著,就撂下一句話,說夜里不要隨便出帳篷,這就是所謂的什麼保護?既然這樣,我又豈能將自己辛苦采摘的藥草,白白的送他?你看人家其他弟子,三個羅漢都守在他們四周,就是連蒼蠅都不能飛近,那才叫保護呢。」
隨後,又追加一句:「就算是說這些,也要等任逍遙有命活著回來才好。」
魯朝現勸阻道:「離試煉結束還早,或許是任師弟走得太遠,來不及回奇樺林吧,其實,範師弟也是知道,任師弟這也是必不得已而去的,若是沒什麼‘冰魄草’鬧心,他必然會跟咱們在一起。或許,明日,任師弟就會回來。」
「明日?」範師弟嘲笑道:「明日會到來麼?等到了明日,明日就成了今日。」
魯朝現無語。
「我已經跟其他師兄說好,今夜就跟他們並作一處,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魯師兄,您莫怪啊,您也說過的,您是我們名義上的頭兒,這藥草您不要,所以,我也就沒將您那份兒拿出來。」
魯朝現苦笑,搖搖頭,沒有說話。
王師兄更怒,道:「任師弟生死未卜……」
他的話音未落,就听得一個懶洋洋的聲響從帳篷外面響起:「誰呀?是誰在咒我呢??」
魯朝現和王師兄等人一听,皆是一愣,隨即就是展顏,跑了出來,那帳篷外門站的不正是張花?
王師兄當前走到,拉住張花左看右看,道:「任師弟,怎麼現在才會?都好幾天都未見你了,似乎……似乎很正常呀。」
張花舉起手,左右轉轉,道:「當然好,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安穩的緊。」
「哈哈哈,好」魯朝現也是笑道:「安全回來就好,只是,你那個‘冰魄草’,找得如何?」
「差不多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已經尋到蹤跡,只是守護的野獸很是厲害,得想個辦法才行。」張花又開始滿嘴跑馬車了。
王師兄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安全第一的,堂內的懲處也不是很重,你也不要為了怕這個,就送掉性命。」
「懲處不重?」張花暗自苦笑,想想拓丹堂白岳峰頂的地牢,再想想徐副堂主對自己莫名的狠手,張花就只能當這句話是安慰了。
其他幾個弟子也是高興,上前說了幾句,將張花簇擁了,走進帳篷。
各自坐下,王師兄看看四周,突然道:「範師弟呢?剛才還在這里牢騷,如今怎麼就不見了?」
張花笑道:「剛才你們出來的時候,有個師兄拿著一堆東西去了,是不是就是那個範……」
「就是他」王師兄一口咬定,並將其中的事情說了。
張花拱手對其他幾個弟子道:「眾位師兄,說來慚愧,弟說的好好,要保護諸位,只是這‘冰魄草’還是沒有到手,弟也只是回來跟諸位師兄報個平安,一會兒,等天黑了,還是要出去的,在這奇樺林中,確實也沒辦法保護你們的。這先前你們答應的藥草,肯定是不用給的,而且,若是如範師兄那樣,現在您也盡可以去找別的依靠,弟斷不會阻攔。」
魯朝現和王師兄自是不必說,張花根本就沒看他們兩個,其他六個弟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也是拱手道:「任師弟,您的武功我們在賭斗的時候已經看到,您拿丹藥換我們的藥草,足見仁心,而且,您不是說過麼,只要我們跟著您,您必定護了我們周全,就連夜里不要出帳篷的話,我們都牢牢的謹記,到了如今,又豈能不跟著您?」
魯朝現和王師兄也是說道:「任師弟,這幾個師弟也都毫無怨言的,這個我們可以保證,你就莫說外氣的話了。」
張花撫掌笑道:「如此甚好,你們既然相信我,那我必定護了你們的周全。對了,你們辛苦采摘的藥草我也不要了……」
王師兄一急,又要插嘴,張花一擺手:「王師兄先別說,等我說完。」
「我在河對岸現一些很是珍稀的藥草,而且年份久遠,足有交差的,你們那些藥草,我已經看不上眼了」
魯朝現听了也是大喜,道:「恭喜任師弟,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真真就是陸離宏第二了,既然如此,我們弟兄也就不客氣了,這藥草都自家留著。」
听了這話,張花暗自白眼,跟誰比不好呀,偏偏跟那個死鬼比,我人品不比他好一千倍?
這時魯朝現又湊了上前,神秘兮兮問道:「任師弟,都是什麼好的藥草,能跟我們講講麼?或者,我們能跟你一起去麼?」
張花一愣,見眾人都是期待的神情,不由苦笑道:「這個……眾位師兄,藥草雖好,可也要有命才好吧,剛才不是也有人說?這河對岸確實危險,我見過白熊、火獅之類的,要不是我輕功好,早就見不到你們了。」
一听這幾種猛獸的凶名,眾人都是色變,早就絕了心思,張花又道:「若是弟能踫到便宜的,能送就送給諸位,你們看可好?」
眾人听了大喜,都是感謝不已。
張花連連擺手,心道:「看來等明天還要去外面找找看,隨便年份久的就行,這些我看不上眼,這些師兄們還真的需要啊。」
隨後,就道:「弟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夜深了,就去踫踫運氣,諸位還是那句話,晚上不要出門,野獸凶猛」
眾弟子哈哈笑了,各自走開。
張花盤膝而坐,閉目體悟剛才跟自己有所溝通的天道,此時的天道,在張花心中,又是多了幾絲的親近。
等到近了子夜,張花又是將帳篷四周打入禁制,才遁到常用的山洞之內,閉目修煉無憂心經。
今夜卻是個無月的夜晚,濃濃的雲霧將整個天際都是鋪蓋的嚴實,風聲也是很大,吹得青草、樹葉索索作響,日間的猛獸都是睡了,間或有些還在各處的水潭邊飲水,夜間的猛獸也出來活動,各自獵食,做生活計。
整個幽蘭大峽谷,跟無數年的夜晚一樣,平靜著,也不平靜著。
不過,這個夜晚,注定是特殊的夜晚,是個讓人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夜晚
山洞之內的張花,近乎無色光繭包裹著他,吸收星光和元氣的度又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台階。
突然,從極東之處,傳來一聲怒吼,這怒吼雖然不是很響亮,可是,居然能傳播整個幽蘭大峽谷,將整個幽蘭大峽谷內的所有猛獸都是驚醒,不管是睡覺的還是狩獵的,都是立刻站立起來。
所有傳香教進行試煉的弟子,也都是從睡夢中,或者調息中醒來,奇怪的側耳傾听,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響。
隨即,那怒吼就是一聲接著一聲,如同波濤拍岸一般,沖擊眾人和眾獸的耳朵,所有的猛獸開始暴躁不安,所有的人也都驚慌的站立,這情況似乎在傳香教歷年的記載中,並沒有生過的。
突然,怒吼之聲,開始嘶啞,有些哀求,有些悲痛,最後,居然是連在一起,逐漸的無力
所有的猛獸已經奔跑起來,都是往極向,似乎,那里有什麼召喚般。
就在所有猛獸都在疾奔之時,那極東面的吼聲再起,這聲音又是跟先前不同,竟然聲裂長空,極為刺耳,整個聲音中都是透著悲壯,只是,這吼叫之上剛剛傳上九霄,就立刻戛然而止。
而隨即,從極北之處,也是一個若金石般的尖銳叫聲響起,那吼聲竟然移動極快,往東而去。
所有都是奔跑的猛獸,听到最後一個聲音,立刻都是停下,隨即就是眼楮紅,咆哮著,若潮水一般往整個幽蘭大峽谷中「沖刷」過去
整個幽蘭大峽谷沸騰了,不管是人與獸,唯獨山洞中的張花閉目盤膝,端坐在星光之內,平靜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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