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齊看著沉默不語的唐魚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何況,再怎麼勸慰又能有什麼用,自己不能跟她在一起,一切語言就都是蒼白的了。
唐魚兒終于還是難以忍受心底的傷感和無窮盡的委屈,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漸漸地匯成的小河,順著那張絕美的臉頰留了下來,一向堅強的她,自從認識蘇白齊的這兩天以來,也學會了如那些幽恨的女子一般日日流淚了,原來,只有情,才能讓人如此心傷,唐魚兒一邊流淚,一邊想著。
毒長老跟在兩人的身後,心中也是詫異無比,剛才在客棧內見到唐魚兒的柔弱女子形態之時他便很是吃驚,如今看到唐魚兒竟然是如此動情的哭泣,他更是難以理解,什麼時候這個年紀輕輕卻是豪氣不讓須眉的女子,開始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難道,毒長老看了眼蘇白齊,他對于這個早已經名動江湖的人物除了佩服還有感激,自己一直以來掌管唐門用毒,也在武林算得上一號人物,結交的江湖中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可是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和蘇白齊比起來,真的是有天壤之別,不只是武藝,還有他身上那種氣質,那種舍我其誰的氣質。
只是,這麼一個人真的會喜歡上門主麼?毒長老的心底開始為唐魚兒鳴不平,也許唐魚兒的姿色地位放眼整個天下都是數一數二,可是讓萬千男子為之著迷,可是,這其中一定就沒有這個淡然天下的男子。
因為,他的心里,其實只有一個女子,一個連愛他都不敢說出來的女子——易水寒。
毒長老的眼光不可謂不毒,畢竟頭發已經花白,這幾十年見慣世事,也許他想的是對的。因為蘇白齊也是這麼想的,他看著抽泣的唐魚兒,心中默默道‘對不起,原諒我不能愛你,因為已經有了她。我的心里再也住不下別人了’正如這場突如其來的感情一般,長街盡頭如風般的沖來了兩個人,蘇白齊沒有料到,這還沒有出瀘州城,暗長老的後手就來了?
他確定暗長老想要謀奪門主之位,肯定沒有客棧里那一役那麼簡單的計劃,他既然能做出這種謀逆之事,敢做這種謀逆之事,那麼事先一定是經過周密部署的,自己雖然在客棧中震懾群雄,但是終究不能將九大長老盡滅,只能帶出唐魚兒,這一路,護送唐魚兒去成都唐門總舵所在,肯定是凶險異常,而易水寒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拿出桂葉,求自己護送她。
只是,沒想到,這暗殺竟然來的這麼快。
蘇白齊來不及多想,一把抱住大戰之後還未恢復的唐魚兒,向後急掠,閃過了那鋒芒刺過來的劍,這時,蘇白齊才看情來的竟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孩子和一個瘦瘦長長的持劍男子。
兩人一擊不中,也沒有再出第二劍,身子接著蘇白齊後退的時機,向旁邊街道院牆遁走。
這原來只是殺手,一擊不中就想全身而退,不敢與自己正面交鋒,蘇白齊冷笑一聲,哪里能讓兩人逃走,他將唐魚兒輕輕放到地上,沖旁邊還驚魂不定的毒長老說了句︰「保護好她!」
他話音落地,身子也已經在半空之中,那紅衣孩子剛剛翻上街邊院牆,見蘇白齊身法如此之快,臉上驚懼頓現,剛想跳下,蘇白齊手中的劍如弓箭一般飛出,那孩子還沒來得及轉頭,身子上已經多了一把劍,他的眼楮睜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世間竟然有人能把寶劍當成暗器,還能如此飛速。只是,他卻再也無法思考。
他七竅流血,身子重重的連著引河劍摔倒在街道上。
蘇白齊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中雖然沒了引河劍,但還是極速前進,沖向那個落在孩子身後還沒來得及翻上院牆的男子。
那男子沒有回頭就能听得到身後的赫赫風聲,心中料定蘇白齊已然來到自己身後不足幾米之處,他心中自己若與蘇白齊交上手也只是個有死無生,心中急切,足尖一點,身子先飛到半空,他是覺得蘇白齊沖了這麼遠,肯定無力再躍,自己便可趁這一機會,拉開距離,越牆而逃。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蘇白齊雖然身子還在半空之中開始下墜,沒有落地,看到那個男子飛到空中,他竟是一聲長嘯,硬是拉起了自己的身子,幾下急行,竟是來到了那個男子的身前。
蘇白齊左手向前一探,輕易的捏住那個因為恐懼連還手都不敢的男子的咽喉,他連問都不稀得問,左手輕輕一扭,只听‘ 嚓’一聲,那男子脛骨便被蘇白齊捏斷。
他頃刻之間擊斃兩名殺手,雖然都是一招斃敵,但是其中消耗卻是比之武藝較量一點都不遜色,等他來到目瞪口呆的唐魚兒和毒長老的面前時,已是氣喘吁吁,臉色略顯蒼白。
唐魚兒此時哪里還顧得上剛才心里的那絲幽怨,擔心的看著蘇白齊問道︰「呆子你怎麼樣?是不是受傷了?」
蘇白齊搖搖頭,溫和一笑,柔聲道︰「就憑這兩個不入流的殺手,傷不了我的,我只是有點累了。」
唐魚兒這才放下心來,上前輕輕扶住蘇白齊,緩緩道︰「累了,便歇一會。」
蘇白齊笑笑,點點頭。毒長老卻是微微皺眉道︰「蘇大公子。」
蘇白齊轉臉看他︰「何事?」
毒長老搖頭道︰「蘇大公子出手太重了些,應該留個活口……」
他剛要說應該留個活口盤問的,只是看到唐魚兒因為他埋怨蘇白齊而怫然不悅的表情,硬生生的將下半句話憋回了肚子,人家雖然年輕,可是主子呢。
蘇白齊卻是胸有成竹的笑著道︰「毒長老不必擔心,這兩個人何須盤問,必是暗長老一方請來的殺手,而且,如若我猜的不錯,這兩個人應該就是名聞天下的‘風’」
「風?」毒長老听到這個稱謂,想起那些傳說,臉上的驚訝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