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一三三章元旦野炊、柳樹溝
第一百三十二章元旦野炊
「趙鵬，縣領導視察學校，你代我去吧，就說我不在」2001元旦的前一天，縣領導來學校視察工作來了。
臨到學期即將結束，但縣里卻沒放松對縣中改革成果的跟蹤檢驗。林建輝縣長很重視教育，這次派出主管教育的吳副縣長來，常峰校長和一眾領導陪同。
楊應賢也在此列，讓人喊張揚下來，作為學生代表陪同縣領導，這大概是學校的意思，派出最優秀的學生，讓縣領導更滿意。
不過張揚最討厭這種面子視察，別說什麼吳副縣長，就是縣長書記來了，他也不會去。不過總要應付下的，于是打發趙鵬這副班長去。趙鵬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下去代表。趙鵬才走，張揚忙跟著出了教室，小心的下了樓，溜到了白裳的住處。
「哼」白裳一見他，居然還是一聲哼，轉身向里走，好在沒直接推他出去。
張揚尷尬一笑，湊了進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沒辦法，縣領導來視察，說讓我作為學生代表陪同，我哪有那時間？所以只好溜了，在你這避一避」
「哼」白裳差點笑出來，好在忍住了，隨即又板起臉孔鄙視道︰「說謊話都不會，讓你陪縣領導？切」
張揚見她笑了，頓時心里一喜。這段時間可是煎熬，白老師也不找他的麻煩了，這讓他感覺有點不自在。難道是受虐成癮了？汗
「不信？那你出去看看，說不定常校長一見白副主任，肯定留下陪領導視察的，美女走到哪都是受歡迎的」張揚說道。
「我為什麼要去？」白裳不屑道。「有那功夫，我還不如補覺呢」
「哈哈，說的是，那些領導都假正經，咱保持淳樸本色，不和他們同流合污」張揚就說道。
「哼哼」
張揚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白姐，最近我發現你又漂亮了些，怎麼說呢，氣質更高雅了」
這話說的白裳有點臉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別灌**湯，我不吃你那套，說，有什麼事？」
「班里大家提議，去柳樹溝來次冬令營野炊，放松一下心情，為高中生活增添點色彩，我是順便來邀請你的，你知道，班里少了白姐你，都覺得不夠熱鬧，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張揚認真的說道。
這馬屁有點白
白裳卻有點心花怒放的感覺，被人夸獎，這滋味自然是甜蜜蜜的。不過，話由張揚嘴里說出來，她就懷疑，這要打點折扣的。
「現在搞什麼野炊？太陽頭頂時也不夠熱，一落下就更冷的哆嗦了，再說也沒什麼好風景可看啊」白裳蹙眉道。看是正事，她就忍不住發表了看法。如果是夏天，那野炊還有點意思，現在都要穿上厚毛衣，野炊？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他們說，明天就是元旦放假第一天了，該舉辦個活動慶祝一下，平常班里的活動有點膩了」張揚無奈一笑，說道。
尋常元旦的活動，是班里布置一番，然後和老師、班主任一起租來音響，唱歌、小品、朗誦等表演。
但文科班，始終要比理科班要浪漫一些，就想出了這點子。
張揚也覺得或許可以過一個不一樣的元旦，所以就同意了。
「都還有哪些老師呢？」白裳想了下問道。她覺得，如果拒絕了同學的邀請，有些過意不去，她白老師不去，讓野炊失色，那就罪過了嘛，反正再有一個學期，她也得離開了，珍惜這時間吧。
「就白姐你吧，楊老師說他不去，其它任課老師的話，大家又不熟悉，不太習慣」張揚說道。
就見白裳的眼神明顯亮了下，沉吟了下，才道︰「好吧，不過再帶一人吧，把芳艷也帶上」
張揚愣了下，就笑道︰「听你的」
心里卻驚訝，自那次後，白裳根本不會在他面前提任何一句有關劉芳艷的事情，這次居然打算帶上？
「不過你不許亂打主意，明白嗎，我很認真」白裳盯著張揚警告道。
「我知道輕重，放心吧，那次只是意外」張揚干笑道。「白姐，芳姐她——」
白裳瞥了眼他，說道︰「倒沒再吵架，不過金文明學壞了，芳艷有時到我這住，你也看見了」
可以說，劉芳艷的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不爭了。這似乎和張揚發生關系後，有點牽連，這是新的變化。張揚的意外出現，使得夫妻兩人的關系走向了另個方向。這在張揚記憶中是沒有過的。
而也是劉芳艷不爭的態度，使得金文明更放縱了。
看起來，兩人的關系似乎有點不妙了。
張揚想說什麼，但隨即閉嘴，決定不說。他沒什麼資格來說，也決定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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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揚搞什麼嘛，怎麼讓趙鵬來了？這能代表得了？」另一邊，趙鵬的到來，讓楊應賢牙根疼。
縣里的領導是吳副縣長，是帶了林縣長的意思來視察的。還有教育局局長呼成功等教育局、教委的一幫人。
學校方面由常峰陪同。值得一提的是，常峰雖然轉正為校長了，但是第一副局長的頭餃並沒有落到他肩上。
可是破了慣例，但也正常。而這也加強了教育局對學校的領導。
學校食堂視察、隨機听取一些老師的講課、听取學校領導對教學、教師等各方面的匯報，視察任務主要就是這些，考察、匯報成果，是要呈報林縣長的。
當時吳副縣長視察完後，就說道︰「听說你們學校有位叫張揚的學生，這次文理分科的選擇結果知道嗎？」
常校長回答道︰「吳縣長，他選了文科」
這話的語氣很無奈。
「但是他代表學校參加明年全省的數學、物理、化學三科奧賽復賽，全校過了初選的，一共十一課，九人，他是唯一報選了三科、並且過了初選的」
「文科？」吳副縣長還是有點吃驚。「你們沒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在數理化如此優秀的情況下，理科應該是更好的選擇才對」
這話還是楊應賢來回答比較好。
楊應賢說道︰「是做過他思想工作的，包括聯系他的家人，他一些關系好的同學，但這個學生態度很堅決，一旦拿定主意，就很難改過來」
「不過，由于他的文科成績也不差，所以只好同意他的選擇了」
「文科成績？」吳副縣長皺眉道。在他理解，理科類的，總要比文科類的影響力大，拋棄理科，改學文科，有些得不償失。
「數理化不少時候可以拿到滿分，但除了數學、語文、英語三課滿分，文科其它三科的成績也平均都在95分以上，這是百分制的時候」楊應賢略有點自豪的說道。
主要是他和張揚的關系處理的很好，所以他才被指定為文科四班的班主任。如果換個老師，對張揚那老缺課的習慣看不慣，說不定就鬧僵了。
「那還不錯，不過要時常督促，奧賽是要爭取，但是他的文科成績不能受到大影響」吳副縣長說道。
一幫學校領導忙稱是。
——
趙鵬是受了煎熬的，全程陪同，笑的臉抽，一見到張揚回了教室，頓時就抱怨道︰「下次別找我了，跟著那幫人，腦袋都快大了，我寧願背書，也不想再應付領導的詢問了」
他還是缺少耐心的，和那些成老油子的干部不同，不習慣那樣的氣氛。
張揚哈哈大笑，一拍他肩膀道︰「哥們，夠意思，放心，這次只是例外，下次不理他們」
這話當然是說的安慰話。
真要不理學校領導的命令，估計是找不自在。在學校里，張揚有資本不理會，但其他人卻不行。何況，學校顧及你的面子，你也得回報下，學校怎麼會是弱勢群體呢？學生才是
張揚又提高了嗓音，對大家說道︰「我宣布個事，明天的野炊，定下了，剛才邀請過，白老師也答應去另外，還有名美女老師，劉老師也去」
「真的？那熱鬧多了」
「兩美女老師？太好了」
「劉老師是誰？」
教室里頓時議論起來。
雖然不知道劉老師是何方神聖，但張揚說是美女老師，那也差不了。而且白裳的漂亮、充滿青春活力的形象，是大受學生歡迎的。當初未分科時，四班就組織過一次旅游，讓不少人羨慕。
「大家別高興的太早了，野炊是要買東西，嘿嘿，也就是說，要收錢當費用的，每人五塊，多退少補」張揚又裂嘴一笑，說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柳樹溝
柳樹溝在五里鋪，距離楊蓉家住的地方並不遠，中間一條國道、一條清河，可以隔河相望。站在楊蓉家這邊的清河副中心小鎮，就可以看見對面一小塊平坦地，不少垂柳遍布著，由下而上。
這是一道小彎，一道緩坡，底下平坦，剛好野炊。
緩坡下面就是清河。如今時節的清河冰冷刺骨，冰層覆蓋，導致水流量和小溪差不多了，所以並不能給人造成威脅。
一早上，同學們踏冰層而過，背著書包，興高采烈。
男學生抬著幾個鐵槽架子，有的則背著一小袋木炭，有的則背著鍋碗瓢盆，大家可以看出來了，這是用來燒烤的，也可以用來煮東西的，是張揚的點子，也是他提供的。
每個學生五快錢，全班68人，也不過340塊。買菜、買肉、買喝的、買零食，分攤到68人身上，並不多。
過了清河，作為班長，張揚招呼道︰「我們就在這‘扎營’，今天我們要過個不一樣的元旦，想看看大家做家務的能力到底如何，所以今天大家吃的東西，都要自己做出來，要是做的不好吃，嘿嘿，那也得自己享用，現在，我們分組，公平點，按學號來，1到9號，10到19號，20到29號，30到39號，40到49號，50到59號，60到68號分成七組東西都在這，趙鵬給大家分配下」
「白老師和劉老師呢？」
「分到我們組吧？」眾人起哄。
張揚笑了笑，大聲道︰「白老師、劉老師不分組，哪個組做的東西好吃，就在哪個組」
白裳笑眯眯的，似乎很是高興的樣子。劉芳艷心情似乎很好，對張揚道︰「哪能不動手等吃的呢，我做飯還是可以的，不如這樣，我做大家的指導好了」
「好」
所有人大叫了起來。
張揚也點了下頭，表示同意。于是劉芳艷真的介入學生中去了。
剩下白裳有點尷尬，拉過張揚，白裳扭捏道︰「張揚，我不動手，似乎不好吧？」
「呵呵，沒事，你願意的話，可以給他們指點一下嘛」張揚揶揄說道，意有所指。
「我看你是成心的，我自己只會泡面」白老師又恨恨的說道，干脆坦白。
她的確不會做飯，尋常在家里是老媽做飯，在學校有食堂，哪用得著自己動手？指點？可能隨便挑選出一個學生，都不差于她。
因為清河中學的大多學生都是來自農村的，不少家務活都會做的，比如如何用鋤頭，或者種地，當然做飯的話，簡單的可以會，太復雜的，他們大多人也沒那機會。可能只有小部分人，從小就鍛煉出來的，這部分女孩子多一點。
「其實不用擔心，過元旦嘛，自然要開心一點，和大家打成一片，愛怎麼高興就怎麼來，哪有那麼多講究？你要是真擺出老師的面孔，那就不好玩了」張揚說道。「你看芳姐，就做的很好」
「對，我也要學」白老師眼楮一亮，結果就把張揚拋到一邊了，選了一組女孩子多的組，參與了進去。
「自找的」張揚自嘲一笑。沒人理他了
不過他也有時可做，變戲法的從包里拿出一個相機來， 嚓 嚓，給大家拍上了照片，玩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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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學生幫不上忙，干脆拿出課本，朗讀了起來，穿在柳樹林間，然後一邊是青煙，一邊是朗讀聲，場面和諧，美妙無比。
分了科，懂得抓住時間學習的人似乎不少，張揚感覺，學校氣氛似乎有所改善了些。就比如上課老師，似乎比印象中要積極許多，這無形中給了學生加緊學習的壓力，這也算好事一件。
對于任課老師，每個任課班里都有學生評價一項的，這影響到獎金的多少，也促進了競爭。
不一會兒，相機拍了上百張照片後，電量不足了。
張揚還有準備的。
「臭小子，咱倆合影？」白裳在身後冒了出來，手抓的黑黑的，一邊臉蛋上也蹭上了碳灰，露出白白的牙齒，低聲說道。
「好啊」
白裳就叫了劉芳艷過來，象個小孩子似的，跑到鏡頭前面去，很是興奮的樣子。
「芳艷，拍好點，別把我拍丑了」白裳叫道。
劉芳艷哭笑不得的說道︰「快點站好吧，距離太遠了，靠近點，對，好，預備」
「 嚓」
「哎呀」卻是白裳腳下不知道怎麼的一絆，身體就向側倒，張揚忙扶住她，這姿勢和曖昧的摟抱沒什麼區別。
「你沒事吧？」張揚忙問道。
白裳一下就站起來了，表示沒事。
那邊的劉芳艷就對著相機笑了，那屏幕上，兩人摟抱在一起，象是曖昧的打鬧般。
白裳有些尷尬，朝劉芳艷道︰「這下沒站穩，再拍」
她渾然不知道那一幕早給拍了下來。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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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師玩盡興了，光是她和張揚的合照或兩人的單獨照，就有數十張。然後換由劉芳艷和白裳組合。
到最後，換由張揚和劉芳艷組合了，劉芳艷站在張揚身邊臉有些發熱的感覺，張揚比她高一頭，也壯了很多，就和小男子漢似的。
結果就由張揚一手攬著她的肩膀，給白裳 嚓一聲給拍了下來。
「這張好，我最高的水平」白裳回放，頓時高興說道。「繼續」
「不要了吧？拍了不少了」劉芳艷就為難道。
「不行，多珍貴的記憶，以後翻出來一看，肯定高興」白老師不同意。雖然知道兩人之間有些尷尬，但是總不能老拿這當事吧？
張揚樂呵呵的，听從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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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的，一晃就到了中午。但大家早已動手開吃了，花了三個小時弄的東西，味道還湊合。
有劉芳艷在旁指導，的確起了不小的作用。
清河邊，大鵝卵石群。
「哎喲，吃多了楚元元同學的手藝很不錯，她做的雞湯好喝」白老師坐在一塊鵝卵石上，捂著小肚子，痛苦並快樂著。
楚元元，就是當初全年級第三的女生，也選擇了文科，正好和張揚分到了一個班里。
這是一個清秀的女生，學習很刻苦，是新的學習委員，沒想還有一門做飯的手藝。原先四班的學習委員柳婷婷卻選擇了理科，分到了理科一班。
張揚和楚元元並沒有多的來往，只是保持著同學關系。
不過他對這女生倒有點好感，平時待人很和善，很平易近人，學習也刻苦，是很優秀的學生。
不遠處，也有些同學在河邊嬉鬧，那水冰冷刺骨，但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和興致。
張揚笑了笑，兜里取出一條新毛巾來，沾上水，給她遞了過去。這早有準備了，此時的白老師就和大花貓差不多。
「干什麼？」白裳不解。
「你臉上的碳灰打算留做紀念？照片上有就可以了」張揚忍不住笑道。
「啊？」白裳頓時急了，趕緊拿過去，胡亂擦了起來。甚至不知道哪拿出一面小鏡子，對照起來。
擦了好一會兒，才收起鏡子，對張揚的不提醒有些怨念。
「你是故意的，怪不得芳艷也不給我看相機上的照片，果然是合起來蒙我，不行，得刪掉」白裳不忿了，站起來欲上去。
張揚忙拉住她的手，也顧不得避嫌了。
「白姐，不用這麼認真吧？其實你不知道，當時的你有多自然，多開心，我感覺剛才拍的很好，什麼時候就可以拿出來自己樂樂」張揚說道。「那樣才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似乎說的也對，白裳一把甩開張揚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這臭小子，居然當著大家的面敢拉她的手
————
不遠處，就有同學道︰「張揚和白老師的關系真好」
「那是，全年級都知道的，白老師年紀也不大，據說白老師認了張揚做弟弟了」
「真的？」
八卦也是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