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多少人真正清醒?或許大多數的人沒被生活逼瘋,卻甘于了平凡。幸運還是不幸?卡斯特羅只知道要拼命的往上爬,被帝都巴黎頓的那些陰謀家們擺了一道,攆出了都柏林,心中沒有抱怨不滿,又怎麼可能?而如今,看到有人想要傷害他在乎的人,他要是在能保持理智,他就不是卡斯特羅,一個在貧民區跟天斗與人爭的地痞。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沒有血性,跟一個擺放在豪宅的花瓶有何區別?卡斯特羅不懂,同樣一片天空下,他難道就只可以擁抱陽光?
「住手!我跟你們走。」卡斯特羅低沉的吼道,語氣中壓抑著憤怒、暴虐以及不甘,臉上陰沉的仿佛滴出水來,往前踏了一步。遠處的黑袍守夜者還在屠殺著圍剿卡斯特羅的士兵們,不過,領頭的希第達爾時刻注意著這邊的情況,旁邊還有三名黑袍守夜者在待命。
作為此次拜佔奧教廷勢力的代表性人物阿斯派因不動聲色的望了一眼莫,想要帶走卡斯特羅,她要是不點頭,只有拼死一戰。呂西安?卡尼諾似笑非笑,臉上掛著一絲嘲諷,嘴唇抿到一起,宛若綻開了口的石榴。
「不可能。」莫望著艾斯林,微微一笑,手帕擦去嘴角的鮮血,轉而說道,「你們再不走,就逃不了。」
**果的恐嚇。艾斯林輕輕的搖了搖頭,布滿皺紋的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緬懷之色,確實很久沒有感受到哈布斯堡家族守護者阿伽門農的氣息。這一次阿伽門農出世,哈布斯堡家族又死了誰?他沒有心思關心,也不在多說什麼,迅速撤離,只要到了躲到人多的地方或者隱匿的地方,即便是阿伽門農也無法搜尋出他們的氣息,更別提想要殺他們。至于,卡尼諾臨走時,還不丟一個小魔法給卡斯特羅,不過,幸好有莫在,他並沒有得逞。
走的很快,恍惚之間便沒了身影,卡斯特羅慢慢蹲來,呢喃著自責著無奈著,心中像似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我只能做個旁觀者嗎?不甘心。
「男人可以彎腰,但脊梁必須挺直。」莫看了看沮喪,喪失了斗志的卡斯特羅,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
在寂寥的草叢旁,卡斯特羅安安靜靜,身後站著莫。直到他感受到那股恐怖霸道的氣息時,才猛然間抬起頭,雙手握拳。他突然想要擁有力量,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莫輕輕拍了拍卡斯特羅的肩膀,他那張貌似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臉龐多了些銳氣。有人說,歲月總會磨去男人的稜角,無論他順從還是拒絕,都會讓他成熟,告別從前的幼稚和天真。是無奈多一些,還是痛苦多一些?他都要勇敢承受。
「起來。你的援兵到了。」莫確實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說話的語氣中多了一絲顫抖,而後止不住咳了起來。她終究也只是一個柔弱身軀的女子,或多或少都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你,沒事?」卡斯特羅保留著警惕,扶著莫,關切的問道。
莫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捂住嘴,繼續咳嗽著,咳出一灘猩紅的鮮血。感覺舒服了許多的莫眼楮眯著,半空中的空間蕩起點點波紋,隨後阿伽門農與老柏克以及原本是卡斯特羅母親扈從騎士的迪馬利亞憑空出現,唯一奇特的是一只土狗也探出腦袋,睜大眼楮,好奇的盯著下面的兩個人。
「少爺?」迪馬利亞直接從半空中跳下,小土狗叫了一聲,也跳了下來。手中長槍往上一挑,土狗便安穩落入他的懷中,不在驚恐。
「你是?」徹底放下戒備之心的卡斯特羅看了一眼老柏克,不解的問道。
「你母親特蕾西亞夫人的扈從騎士哈布斯堡?迪馬利亞。」迪馬利亞滿含歉意的說道,微微躬身說道,「沒想到少爺你已經長這麼大,請寬恕你的僕人這些年的失責。」
卡斯特羅長大了些嘴巴,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嘆息。母親的扈從騎士?這世上還有跟自己關系如此親近的人活著?但他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在史詩大陸,騎士扈從與家族的扈從騎士,有著本質的區別。在帝國境內,一般貴族騎士需要24個侍從,隨時伺候著他,畢竟在騎士在戰斗過程中,需要有人管理著帳篷、長條三角旗、餐具及馱載這些物品的牲畜等,在戰斗時,也要左右保護著騎士。而家族的扈從騎士,如迪馬利亞是專職保護家族重要成員,實力強大,而且是從小培養,懂禮儀,文化素質也很高。神聖羅馬帝國某位大貴族曾戲言,真正大家族的扈從騎士才是真正的騎士楷模,而正規軍團的騎士們就是一群酒囊飯袋。可惜的是,這位敢對帝**隊出言不遜的大貴族不久便被釘死在聖愛德華大教堂前的十字架上。
「您好。」回過神的卡斯特羅擠出一副笑臉,恭敬的說道,神色或顯得有些不自然。
老柏克依舊本分的守在一旁,帶著一絲愧疚。正是,他將卡斯特羅托付給她好好照顧,如今卡斯特羅沒事,莫卻身受重傷,心中暗自思量著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黑袍守夜者動用了,另一個家族的守護者出現了。
「正事要緊。」莫提醒了一句,對手持浴血而歌長槍,目光逗留在她臉蛋的迪馬利亞略帶著不滿。迪馬利亞一改往日的邋遢裝扮,頭發打理過,身上穿著一套哈布斯堡家族特制的藍黑騎士服,健碩的肌肉,在加上人高馬大,處處彰顯出一個成熟男人應有的氣質。
「什麼事?需要我代勞嗎?」迪馬利亞問道,眼光停留在哈布斯堡家族的繼承人卡斯特羅身上,沒他父親英俊,也沒他母親優雅,太過平凡了。就憑他能撐起哈布斯堡家族嗎?
「奧亞克?安盧斯與費多連科?尼古拉耶維奇,這次必須死。」卡斯特羅惡狠狠的說道。只有他們死了,拜佔奧帝國與諾曼夫羊王朝的戰爭才會不死不休,這樣他的敵人拜佔奧教廷的實力才會受到削弱。
「就他們?」迪馬利亞揮舞了一下長槍,征詢了一下老柏克的意見,後者點了點頭。
「慢。」卡斯特羅喊道,「我要親手殺了奧亞克?安盧斯。」
頭頂的阿伽門農眼神迷茫,他只是「眾神時代」遺留下來的一具身體,本能地遵守著很久很久之前定下的契約。這次,他卻莫名的感覺好像有一股電流從他心底閃過,是仇恨嗎?
毫無疑問,卡斯特羅的小小要求得到了滿足。
志得意滿的奧亞克?安盧斯沒想到情勢會變得這麼快,臉色難堪到了極致,比苦瓜臉還要苦悶。
有一種人,他輸了,就輸掉了擁有的一切;勝利了,也未必可以贏得整個世界,這種人就是不要命的賭徒。安盧斯,他拿命在賭,卡斯特羅拿命在拼。
當阿伽門農與與無限接近光輝騎士境界的迪馬利亞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干掉安盧斯最後的依仗時,奧亞克?安盧斯跪倒在地,無聲哭泣。阿斯庫洛斯被阿伽門農吞噬,剩下重傷的加利安與拜佔奧教廷派來的聖騎士反抗了幾下,也被吃掉。阿伽門農可是拜佔奧教廷絕密手札中記載的史詩大陸最強大的三大家族守護者之一,四個字形容,摧枯拉朽。要不然,當年拜佔奧教廷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兩個老不死級別的怪物的性命才重創了他,讓他陷入沉睡。如今,他開始恢復了。
這一切是這麼的真實,又是那麼虛幻,卡斯特羅心中突然多了一個疑惑,是夢嗎?米爾塔,我這樣做對嗎?當我雙手沾滿鮮血,就不用在去問對與錯了?我是一個瘋子,等我有能力,我會拉整個世界為我陪葬。黑袍守夜者給我殺,卡斯特羅的命令。血腥的屠殺之夜,絕望之夜。
勝利者會笑,失敗者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