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未必要比地獄要好,對于某些人而言。(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NUOSHU.cOM首.發==
對于布里翁城堡的居民而言,活著只不過在生與死之間多了一段痛苦的掙扎。對于費西米而言,‘我前五十年是一名虔誠的教徒,後十年是名堅持真理的異教徒’,當他發現他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選擇與這個世界一起沉淪或尋求苦海的彼岸。
在布里翁城堡,費西米作為一名實力強大的老者,在長老會擁有一席之位,與哈布斯堡•特蕾西亞的結識更多的出于拜佔奧教義的探討,如教皇神聖且永無謬論。費西米同樣贊成,特蕾西亞引用的奧卡姆剃刀,如無必要,勿增實體,教皇就是教皇,沒必要增添那麼多神聖的屬性,什麼主在世間唯一的代言人。但他對梵特蘭蒂岡教廷完全淪為世俗統治的工具,也甚感氣憤,無論何時,教廷應當保持純潔與神聖。
此刻,原本想要在布里翁城堡建一座教堂卻未能如願的費西米,手捧著一本厚重的黑紫色封面的《聖經》,面對著一副巨大的十字架在做每日的禱告,十字架上赤身果-體的耶穌頭戴著一頂荊棘王冠,柔和的臉龐中流露著巨大痛苦。在這間窄窄的懺悔室,光線昏暗,但這並不影響費西米歌頌贊揚主的心。
受邀來訪的卡斯特羅與迪馬利亞坐在一張梨花木椅上,由于椅面雕鏤出許多圓狀,所以坐著並不舒服。卡斯特羅听聞費西米在做禱告,表示願意等候。實際上,這次來見費西米,奧丁少爺與斯坦貝持反對意見,在他們看來,布里翁城堡的人,全是沒安好心之流。卡斯特羅辯解了一句,你們可是一棒子打死了一窩黃鼠狼。奧丁少爺反駁道,反正我看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卡斯特羅笑了笑,到底誰吃誰還說不定呢,我又不是吃素的。WWw.YZUU點com是啊是啊,你不僅吃素,還喝酒呢,奧丁少爺態度相當鮮明。卡斯特羅會心一笑,我要去,你又攔不了。奧丁少爺頓時啞然了,恨的牙癢癢,心里想著怎麼把他懷中的黃金鎖魔法卷軸給賊來,看他怎麼囂張。
禱告完畢的費西米,依舊是一副黑色的修士打扮,保守而又傳統,與卡斯特羅的淺白色服飾,迪馬利亞灰白色的服飾一點都不搭調。[本章由wWW.nuoshu為您提供]不過,費西米並不在意這些,跟卡斯特羅簡單客套了幾句,便直接進入了正題,談及他的母親哈布斯堡•特蕾西亞。
歲月無情,無論平凡還是偉大,終究成了一抔黃土。
哈布斯堡•菲利普斯與哈布斯堡•特蕾西亞,兩人的婚姻到最終兩人一同赴死,轟動了整個拜佔奧帝國。在當時,哈布斯堡家族可謂如日中天,把持著帝**政等多個方面,不過兩人死後,拜佔奧教廷強勢插手,其家族大多數的成員被冠以瀆神罪,而被處死或流放。那是一段悲慘的歷史。費西米的感慨不輕不重,但對卡斯特羅而言,無疑是對家族輝煌的另一種謳歌。卡斯特羅從迪馬利亞早就知道了這些,神色幾乎沒有變化,低頭繼續喝著他杯中的酒。
正如老柏克所言,人最悲哀的,不是昨天失去太多,而是沉浸在昨天的悲哀中無法自拔。
「龐培家族的優雅伯爵曾感嘆,哈布斯堡•特蕾西亞的死,如同綻放的夏花,毀滅了人們心中的美好。不過,我想,你的母親特蕾西亞死了,卻為她的信仰而死,值得欽佩。」費西米緬懷著過去,如若不是因為她,他現在也不走上這條路,看似黑暗,其實卻是光明。「這個世界有天國嗎?」費西米曾問道。葉*子悠*悠她的回復便是,「有,在我心中。」即便現在費西米也難以忘懷,最後一次交談,她所說的一句,「不要去遠方尋找上帝,他不在那里,他就在你身邊。」
不過,「英俊王」菲利普斯的死,同樣也引起了巨大的逆流,甚至皇帝阿列克休斯•曼努埃爾二世最疼愛的妹妹安薩那香公主特地寫了一首詩來悼念他。
「多少人在哭他,/卻不知他去了何方。/不久他只剩白骨,任風永遠飄蕩。」
可惜,世界再大,卻容不下生命的傲慢,我們只得繼續流浪。
惡魔之子?亦或撒旦在人間的代理?《聖經》中尚無記載,教廷又憑何判他有罪,需要奉獻生命?費西米對拜佔奧教廷教皇與聖事裁決廳的不屑與蔑視,如今根深蒂固。
「感謝費西米大人的真誠相告。」卡斯特羅起身誠懇的說道。哈布斯堡家族雖然覆滅了,但他如今的胸前有了一枚黑麥花的徽章。
迪馬利亞,當時因為去了奧林匹亞山脈深處去探究災星之謎,並未親身經歷後來的一連串事件。等他回來時,一切都晚了,這也是他自責愧疚的根源所在。對一位家族扈從騎士而言,信仰是支撐他們變強大的源泉,一旦崩潰,人生便沒了意義。
最後,費西米特地奉上了一桌還算豐盛的午餐,其中就有一道來自神聖羅馬帝國帝都巴黎頓的特色美味,法式焗蝸牛。以前,卡斯特羅去帝都巴黎頓只是在那匆匆呆了幾天,並沒有好好品嘗其美食。這一次,卡斯特羅可是大飽口福,相當盡興。臨別時,費西米听聞卡斯特羅竟然是魔武雙修,贈送了他一張極其珍貴的魔法卷軸,在魔法教科書中排名前十,牛頓的隻果,又被稱之為‘上帝的思考’。只不過它只能使用一次,威力也只能算得上是禁咒級別,但它的珍貴之處在于,牛頓的隻果,融合了這史詩大陸絕大部分的魔法構紋理論,只要弄懂了它,也就等于模進魔法大廈。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走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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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克倫斯堡,城門緊閉。
高大厚重的城牆巍峨聳立,宛若于背後蔥綠的喀爾巴阡山脈融為一體。自其建立以來,一直飽受其西北方的布里翁城堡異教徒的侵襲,然而克倫斯堡的城防衛兵們以他的勇敢與堅毅再一次向史詩大陸證明了它牢不可破。
這一次黑麥花軍團從俄古易塞城堡出發,先鋒部隊克林頓子爵與阿塔修的騎士團率先抵達這里,不少士兵歡呼雀躍,一改前幾日的萎靡不振,即使他們意識到,戰斗將有這里再次掀開。
昨天的逃兵事件,克林頓子爵與阿塔修的一番談話令不少士兵認識到男兒要麼戰斗,要麼死。即便某些沒被感染的士兵,也都意識到不能做個懦夫,回老家吃女乃,丟臉事小,但丟了自尊,路邊的野狗都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狄克與波拉德、泰格望著高大的城牆,沉默不語。按照拉澤格爾的計劃,黑麥花騎士團將在這里留下一小部分保持對克倫斯堡的騷擾,直到黑麥花軍團大部隊的到達。而另一部,將繼續趕往克倫斯堡的南部,將在那里阻擊艾斯林大軍。
「克林頓子爵大人有令,今晚在此休整!」傳衛兵大聲喊道,底氣十足。魔法信息發報機第一時間將克林頓的命令傳達給了各部,對這些傳衛兵而言,每天能夠听見黑麥花軍團副軍團長大人的聲音,感到十分的榮幸,為能擁有這份工作自豪。
黑麥花軍團的騎兵們一陣歡呼聲,有的直接從馬匹了倒了下去,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更多的人紛紛下馬,準備搭起營帳。只有少數人,包括古德里安家族的守護騎士,還騎在馬上,遙望著克倫斯堡與即將西沉的紅日。
克倫斯堡,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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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是容易被夕陽最後一抹光輝感染,在光線下有種想要流淚的錯覺。
卡斯特羅斜斜的走在布里翁城堡的低矮房屋的小巷中,伸出一只手,靜靜的看著手中的余暉變薄。忽然想到黑麥花軍團的前鋒今天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克倫斯堡。戰爭又要開始了,這次不知要死多少人。
「做人是不是該自私一點?」卡斯特羅喃喃自語道。
「做人?貴族還是平民?」緊隨其後的迪馬利亞莫名的笑著道,「太多出身高貴的貴族迷失在權力與財富之中,丟失了他們的本心。少爺,你跟他們不同,你知道自己要守護什麼。男人,有時對自己自私一點,不壞,但對自己的妻子、父母自私,那就該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卡斯特羅若有所悟的回頭看了一眼迪馬利亞,他許久沒曾說過這麼多話。男人,自私一點,不壞?
最後一抹余暉消失在掌中。
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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